《东方玉石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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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石鼓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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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心中有些明白!
  郝真人两道锐利目光,朝冷秋霜上上下下一阵打量,呵呵大笑道:“贤伉俪二十年不
出,居然调教出这么一个好徒弟来。”
  阴风煞得意的阴笑一声,道:“别叫郝真人见笑,咱们两个老不死,这点玩意,也算不
了什么,只是秋儿,总算练会了‘九阴神功’,所以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九阴神功”乃是旁门中最厉害的功夫,郝真人自然知道,闻言不由一惊,暗想:难怪
这女娃儿方才朝自己一福之际,微微感到有一丝寒意!心中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含笑
道:“贤伉俪此来,想必也是为了白衣剑侣藏宝之事?”
  旋风煞木通干笑了两声,正待说话,阴风煞横了他一眼,才道:“郝真人远在高黎共
山,都已经闻风赶来,咱们在自住在中原,前天才听人说起,南北双岳的两位高足,得到了
白衣剑侣的宝藏的隐秘,引起许多江湖朋友觊觎,想从他们两位身上着手。”她顿了顿,回
头叫道:“老不死,前天咱们听到这风声,怎么说着?”
  旋风煞木通平日最是俱内,他虽然记得清清楚楚,那天阴风煞说过:“咱们两人,当年
不听师傅临终嘱咐,没等‘九阴神功’练成,便成了亲,以致一生无法再练,二十年来,满
心想调教出一个徒儿,练成神功天下就无人能敌,不料又被少林贼秃无意破坏,害得秋儿只
有三成功力,如今白衣剑侣的藏宝出世,对咱们正是好机会,只要夺到了手,一样可以独霸
武林。”
  但他平日慑于坤威,此时给阴风煞这么口问,竟然怔得说不上来!
  其实,阴风煞哪里容他开口,鸠脸一沉,冷哼道:“老不死,你真越老越昏,这几句话
都说不上来?前天你听到这个消息,我不是告诉过你,‘咱们阴山一派,祖师传下来的功
夫,一生都练不完,还想什么人家的东西?’你说:‘东西咱们当然不要,只是简子真和咱
们还有点交情,那年咱们为了炼一炉‘八宝回生丹’,缺少一味百年续断,在衡山找了整整
两天,找到的都不适用,后来遇上简子真,他慨然相赠,凭这点交情。咱们也得赶去。”
  旋风煞木通听得又是一怔,暗想:这事倒是有的,但自己几时说过要赶去帮忙?心中想
着、一面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说过。
  阴风煞又道:“我给你一提,想起前几天咱们在山神庙遇上的那个小子,正是简子真一
路,就要你赶快赶来,你说:‘这次恐怕沿路拦袭的高手,不在少数,咱们暗中保护,也就
是了,如果用不著咱们出面,咱们也免得伤了江湖义气。’你那天可是那么说的?”
  她两只绿掺惨的眼睛,狠狠的盯了旋风煞一眼。
  旋风煞越听越奇,想不通她明明商量好暗中追来,趁机劫夺,怎么一下反而帮起这两个
小娃来了?闻言连连点头道:“是、是,咱们就是这样赶来的。’
  陆翰飞、楚湘云想不到这一双魔头,原来还是暗中保护自己来的,闻言虽感意外,只是
站在一边,静以观变。
  冷秋霜姑娘听师傅口气,偏向陆翰飞一边,心中暗暗高兴,瞧着他低头一笑。
  楚湘云瞧得心中有气,小嘴一撇,娇躯故意缓缓的朝陆大哥身边靠去。
  “哈哈!”郝真人捻须大笑道:“贤伉俪这么说来,是冲着贫道来的了?”
  阴风煞柯灵阴笑了笑道:“那也不然,郝真人和咱们厉山双煞,多年交情,老朋友也犯
不着动手过招,咱们只不过怕江湖朋友,在路上拦击陆少侠两位,聊尽心意,至于到了石鼓
山之后,他们能否取到藏宝,咱们也无能为力。”
  郝真人笑道:“沙帮主邀贫道出山,原意也是要护送两个娃儿到地头去,而且贫道两个
劣徒,一个丧在‘透骨阴指’之下,一个丧在华山‘太白神针’之下,也要赶到石鼓山讨点
公道,这里既然有贤伉俪,咱们就在石鼓山见吧!”
  独角龙王沙无忌听郝真人这么一说,立即一挥手,率同手下大汉,退入林去。
  陆翰飞拱手道:“南岳门下陆翰飞,多谢两位排解!”
  阴风煞朝陆翰飞笑了笑,拉起冷秋霜纤手,回头道:“老不死,咱们走!”
  三条人影跃上树梢,一闪而没!
  楚湘云瞧着他们身形,低低的道:“陆大哥,你当厉山双煞真是好心?”
  陆翰飞怔道:“你没听阴风煞说,先师当年对他们有恩?”
  楚湘云撇撇嘴道:“简师伯为人磊落光明,厉山双煞虽然恶名久著,但他们找的百年续
断,乃是为了炼制伤药之用,送他们一株,自然是真。只是阴风煞说的这番话,从旋风煞唯
唯否否一睑惊奇的神色上看来,其中分明有诈。”
  陆翰飞怀疑的道:“那么他们这又为了什么?”
  楚湘云嗤的笑道:“还不是为了石鼓山藏宝?”
  陆翰飞道:“他们不是早已声明了,不想染指吗?”
  楚湘云道:“你相信他们鬼话?这是巧取豪夺,手法各有不同。”
  陆翰飞还是不信,楚湘云嫣然轻笑道:“看样子,阴风煞想用美人计呢!”
  陆翰飞给她说得俊脸一红,正想说话!
  只见车把式从车下爬了出来,哈腰馅笑道:“原来两位客官都是有大本领的人,小的白
替两位担了一会心。”
  楚湘云笑了笑道,“今日之事,你不可乱说!”
  车把式一脸惶恐的道:“小的吃这碗扳,只求平安,就是大小姐没吩咐,小的也不敢多
说半句。”
  两人上车之后,车把式立即挥动长鞭,辘轳上道,这一路上,并没遇上意外,不到傍
晚,便已赶抵夏口。
  陆翰飞因久慕黄鹤楼之名,如今路过此地,正好忙里偷闲,觑空登临,当下和楚湘云一
说,楚姑娘自然高兴,两人付了车资,匆匆渡江。
  江夏,就是现在的武昌,据长江右岸,城内有蛇山,和汉阳的龟山,夹江对峙,形势险
要天成,自古为兵家必争,现为重镇,因此人烟稠密,商贾云集,此时华灯初上,行人摩
肩。显得十分繁华。
  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家清静客栈落脚,盥洗完毕,便离开客店,往黄鹊矾而去。
  楚姑娘换了一身天青缎子滚银边的对襟裹身短衫,百揩青罗裙,外披银色披风,腰佩长
剑,更显得浓纤合度,啊娜动人!
  陆翰飞还是书生打扮,青中,蓝衫,配着他玉面朱唇,腰悬长剑,另有一种潇洒出群的
气概!
  一对璧人,一路上不知羡煞了多少来往行人,一刻光景。就到了黄鹊矾边。。
  黄鹤楼之为人艳称,当然俯瞰江汉,极目于里,是它一大特色,但举凡名胜古迹,总得
有一层和仙佛有关的神秘色彩,使人津津乐道才行!
  据说当年有一个叫费文韦的,学成仙术,骑了一只黄鹤,在这里休息,才有此名。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崔跟这首黄鹤楼诗,使得当时的大诗人李白搁
笔一叹,不敢再题,这首诗也帮助了黄鹤楼,其名益彰。
  两人拾级登临,仁立迴栏,放眼望去,但见烟波浩渺,云水苍茫,渔火舟影,和隔江的
万家灯火,相映成趣!
  楼上原有卖茶的座位,此时替两人沏了两壶清茗送来!
  楚姑娘脱下披风,倚栏坐下!
  这一转身,瞥见左侧窗口,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人,正在临江对酌!
  这两人,一个身穿方铜团花长饱的老者,紫脸长须,环眼重眉,年约五旬以上。
  老者对面,是一个二十六八的丽人,一身黑缎衣裙,绣白色牡丹,颈上挂着一串宝光闪
烁的珍珠项练,秀发堆鸦,斜簪一支碧玉凤钗,蛾眉淡扫,樱唇轻点,生得肤白胜雪,娇艳
如花。
  桌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鬟,也生得眉目清秀,在身侧伺候,不时的替两人斟
酒。
  他们敢情是自己带来的食盒,四五碟莱肴,望去件件精美,连杯筷碗碟,也全是细磁精
品,相当考究。
  楚湘云暗暗寻思,这老者如非当地缙绅,当是携眷过境的显贵,不然哪有这等气派。心
中想着,一面低声说道:“大哥。我们方才也应带个食盒来,在这里边吃边瞧,该是多
好?”
  陆翰飞堪堪回头瞧去!
  只听那老者呵呵笑道“贤兄妹乘兴登临,饱览清幽,当非俗客,如不嫌弃,请过来喝杯
水酒如何?”
  那老者随口说来,声若洪钟,陆翰飞听得一惊,此刻楼上,除了自己两人,别无游客,
他分明是对自己说话!
  啊!自己和对方相距少说也有三丈来远,湘云妹子刚才又说得极轻,居然被他听到了!
这就慌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小可兄妹,路过此地,顺道一览名胜,有扰老丈清兴,萍水
相逢,怎敢再事打扰。”
  说话之时,略一抬头,和老者目光无意一接,陡觉老者双目如电,使人不可逼视,心下
不由一惊!
  老者脸上,也同时微微一怔,接着手持长须,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逢何
必曾相识,老夫也是路过此地;停舟一游,贤兄妹何用过谦。”
  处此情景,陆翰飞自是推辞不得,只好低头对楚湘云低声道:“湘云妹子,老丈既然这
般说法,我们就过去吧!”
  说着,等楚湘云站起身子,一同走了过去。
  小鬟已迅速替两人摆好杯筷,搬过两条凳子,老者和丽人,也同时站起身来。
  陆翰飞趋前一步,长揖道:“小可兄妹初次出门,不懂规矩,承蒙宠邀,幸何如之,敢
问老丈上姓尊称,以便请教。”
  老者持须笑道:“老夫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上走动,贱号也不用久矣,近来忽动游兴,
才携小妾一览中原之胜,来来,贤兄妹快请坐下好谈。’’
  陆翰飞听他口气,知是武林前辈,不愿以姓名示人,也就不客气,告罪落坐。
  小鬟替两人斟上了酒,老老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残肴水酒,不成敬意,贤兄妹珠树
琪葩,清雅脱俗,不嫌老夫慢客才好。”
  陆翰飞忙道:“小可得瞻风仪,已感荣幸。”
  说着也举杯子一口饮干,只觉酒香清冽,喝下喉头,另有一缕清芬,留在齿颊之间!
  黑衣丽人也举杯向楚湘云劝酒。
  楚湘云摇摇头道:“我和大哥都不会喝酒的咯!”
  黑衣丽人贝齿微露,纤纤玉手,捏着小杯,嫣然笑道:“小妹子,这酒是用梅萼冰雪酿
制的,闻起来清香醇厚,喝了不会醉人!”
  楚湘云只好山喝了一盅。
  小鬟又替大家斟上了酒,老者和陆翰飞对饮了几杯,含笑问道:“贤兄妹身佩长剑,想
必也是武林中人,不知尊师是谁?”
  陆翰飞不好隐瞒,只好把两人来历,照实说了。
  老者手持长须,呵呵大笑道:“名师出高徒,老夫先前瞧到两位,就知必有来历,尤其
陆小兄弟精气内敛,内功深厚。乃是南北双岳的门人这就难怪了!哈哈,老夫二十年前,和
两位尊师,曾有一面之雅,算来世不是外人。”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回头道:“三娘,可惜馏儿不在。不然,让他们年轻人,交个
朋友,倒是好事。”
  陆翰飞听老者口气,和自己师傅还是旧识,慌忙与楚湘云一同起身施礼道:“晚辈不知
老前辈还是先师故人,失礼之处。还望前辈多多恕罪!”
  老者摇手退:“两位不可客气,老夫和尊师也只见过一面,并无深交,今晚登临胜地,
只管喝酒,两位千万不可拘束。”说着连干了两杯。
  陆翰飞,楚湘云都不会吃酒,喝了几盅,便停杯不吃,老者也不强劝,自己一边喝酒,
一边和陆翰飞说些江湖奇闻。
  黑衣丽人也和楚湘云谈得有说有笑,十分投机。
  正当此时,忽听茶博士的声音大声吆喝:“喂,老乡,喂,喂,你别再往里乱闯,
啊……你你快出去……”
  陆翰飞回头瞧去,只见茶博士好像瞧到什么可怕东西,脚下不迭后退,他对面却有一个
人施施然往里走来,口中嘿道:“老子爱来就来,你管得着?”
  说话声中,业已逐渐走近!
  原来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乞丐,肋上挟着一卷草席,下身穿了一条犊鼻裤,上身完全赤
裸,只披着一条布带!
  不,他身上是一条五色斑斓的大蛇,从左肩盘到手腕,一颗三角形的蛇头,红信吞吐,
形状极为可怖,头顶上也盘着一条翠绿小蛇,昂着蛇头。
  人还没有走近,一股刺鼻的腥膻之气,业已冲人欲呕!
  那乞丐生相狞恶,黄眉毛,三角眼,满脸胡,两条膀臂上斑斑点点,全是伤疤!他冷冷
的瞥了大家一眼,一声不作的取下草席,在地上摊开,蹲身坐下。
  破席摊开之后,更有一股秽臭气味,直冲大家鼻孔!
  他身子坐下,盘在身上的那条斑斓大蛇,早已缓缓沿身而下,在席上盘成一堆,昂起蛇
头,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却盯着桌上几人直瞧,血红的舌头,一伸一缩,不住的舔动,大
有择人而噬的神气!
  楚湘云瞧得心头直是作呕,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陆翰飞细瞧这乞丐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决非普通讨饭的化子,那
么他突然不怀好意而来,敢情是向老者寻仇来的?心中想着,防他突起伤人,连忙暗中提神
戒备。
  那老者却好像丝毫勿觉,依然和没事人一样,持须笑道:“小兄弟,咱们萍水相逢,以
后难得见面,两位行址何处,老夫舟楫现成,停泊楼下,奉送一程,既可避免俗客扰兴,又
可长夜清谈.不知尊意如何?”
  陆翰飞起身道:“晚辈兄妹已在客店落脚,老前辈盛意心领,时光不早,晚辈……”
  老者不待陆翰飞说完,拦着话头,笑道:“小兄弟酒兴未尽,别急着要走,再喝上两
杯,回去不迟!”
  他方才并没强劝两人喝酒,这会却硬要陆翰飞喝起酒来!
  那乞丐因老者口中说出“俗客扰兴”的话,不由打鼻孔里冷嘿一声!
  黑衣丽人瞧到楚湘云脸有怯意,因当着自己面前,不好用手帕掩口,不由黛眉微微一
蹙,回头向小鬟娇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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