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祸害无穷,哪天连你爹也出卖了!”
“我不会……”
“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像你这种人,通常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
金王超一片茫然。
君小心敲了几下他脑袋,说道:“别那么黑心肝,多为你父亲想想,他为了养你们,
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你偷了他灵丹,可知后果会如何?要是那极乐妖女一找上门,我
看你这翩翩公子就要改名成为扁扁公子了!”
又敲了几下,他才问:“不死丹在哪里?你吃掉了没有?”
“……没有……”
“我想也没有,否则怎会连人家一招也接不起,我倒想知道你为何没马上服下它?
这跟你的本性是互相违背的。”
“我问过爹,他说不能乱服用,否则有可能走火入魔……”
“所以你才远走他乡,想练得更高武功才服用?”
“我想去请教鬼菩萨如何用药……”
“结果呢?”
“被抢了……”
君小心闻及鬼菩萨乃是七毒虫之一,爷爷还特别交代要注意此人,他虽然医术不差,
心术却不正,金王超去找他,无异羊入虎口,不死丹当然会被他强走。直骂着金王超心
黑手辣。
“鬼菩萨抢走了不死丹?”
“不是他……”
“你没见着他?”
“没有。”
“那灵丹被谁所夺?”
“黑面少年……”
“就是打你一掌那人?”
“是!”
“他怎知你有不死丹?你告诉他了?”
“没有……”
“你没告诉任何人?”
“没有……”
君小心不禁满头雾水,以金王超狡黠的心智,若非对他有利,他是不可能告诉任何
人,那黑面少年又如何得知这消息?难道也和金王超一样,逢人就夺?这似乎极不可能。
君小心再逼问,仍无结果,他连那少年姓名都弄不清,还能问什么?遂把他给拍醒
了。
金王超不知方才已被摄去脑力,只觉得头晕,现在已好得多,发现君小心还没走,
已然大怒:“你再不走,我要找人打你出去了!”
君小心淡然一笑:“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我再来收拾你,再见啦!”
招招手,君小心扬长而去。
金王超对君小心有说不出的压迫感,尤其眼神就如利刀般,似能戳穿心思,和那黑
面小子有些类似,想来心头就难受。
他却不知早将秘密说出,只有先把伤养好,找机会再去收拾那黑面小子,还有这冷
言讽语的君小心。
一连七天。
君小心未再找他麻烦,他伤势果然好多了,能够起来行走,胸口那紫红掌印也消失
殆尽,功力也可以渐渐运行,又恢复他那狂妄态度。
金王玉则经过二天装疯,也已醒来,金夫人不敢再给他刺激,也未再送他坐关,只
告诫他以后别再调皮,也告诫自己将来不得再对孩子还得如此严——要是逼疯了儿子,
那将如何是好?
眼看两位儿子都已无大碍,全夫人这才又有了笑容。
而君小心这几天并未找金王玉聊天,他却走进洛阳城,听来风风雨雨,即是传言一
黑脸少年已连败常山三剑.北河双雄.甚至灵山封派也被他毁去。传言还说他有若怪首,
喜吃人脑,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君小心已联想到七音城那怪物,他不也是把人肉给啃个精光?而且那青眼人最喜欢
吃人头,这其间到底有何关系?亦或是那少年根本就是怪物化身?而“少年”只是传言
失误而且?
不管如何,他得赶去瞧瞧,到底那黑脸少年是何许人也?说不定就此还能查出第一
当下落呢!
他决定赶快将金王天事情处理掉,才有时间分身。
这天一大早。
君小心已把金王超请至秘室。
金王天见着君小心带来的人,竟会是自己较器重的亲生儿子,心头已揪疼起来。
金王超不明究里,却感觉出气氛不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默然立于该处。
君小心已说道:“他的伤是现在武林盛传小怪物的黑脸少年所伤。”
金王天冷道:“可有此事?”
“是……爹……”金王超不敢不答。
“他为何要伤你?”
“因为……因为他是疯子……”
君小心冷道:“因为你偷了不死丹,他为了夺丹,才伤了你!”
金王天听得心如万刀乱刮,嘴唇忍不了已抽搐。
金王超却怒斥:“你胡说!不死丹早就被你在飞神峰给弄丢了.我见都没有见过,
怎么偷?”
金王天冷道:“不死丹还在爹手中,现在却不见了。”
“这……我不清楚……”
金王天冷道:“说!你拿到哪里去了?”
金王超立即下跪,泣声道:“爹冤枉孩儿了,孩儿真的没拿……”
“你没拿不死丹,那怎么连血麒麟也一起遗失?”
“怎么可能?血麒麟明明在……”
金王超手指已指往壁上石柜,却发现自己被父亲给套露形迹,愣在那里。
金王天大怒:“在哪里?是不是在石柜?你怎知爹有这石柜?说!”
“爹……”金王超跪伏地上,一脸惊慌。
金王天更怒,立身而起:“你不说,我就劈了你!”
手掌举高,金王超赶忙躲闪,泪水已流下。
“孩儿真的没拿,不死丹还在血麒麟里头。”
“你还想狡辩,那颗明明是假的!”
“哪是真的?”
君小心冷道:“你就实话实说,真的早落入黑脸少年手中,一味隐瞒,你爹更饶不
了你,何不说出前因后果,也好抢先机,将不死丹给夺回来!”
金王超忽然哭得甚是伤心:“爹,孩儿错了,孩儿不该拿走灵丹,却不小心失落在
那黑脸少年手中……”
他闻及君小心说的确确实实,一定掌握了证据,倒不如承认了,大不了被父亲毒打
一顿,也可借此看父亲能否夺回灵丹,落入那黑睑怪物手中,实在便宜他了。
金王天却气得七窍生烟,满脸苍白:“当真是你偷了灵丹?”
“孩儿知罪了……”
“你这孽子,老夫劈了你!”
金王天怒火攻心,右掌猛抬,千钧力道就想劈将下来,岂知他运劲过猛,心火又升,
就在他将使劲劈出之际,内流绞痛心脉,喉头一甜,满口鲜血已喷出,他竟然想得伤了
心脉内腑,整个人已倒地昏迷不醒。
君小心大惊,叫声楼主,赶忙扶向他,见他脸色白得吓人,气息微弱,心知己走火
入魔,连点数指,封去他劲流,免得血脉分崩折离,
金王超见父亲如此,惊惶扑来,叫爹不醒,已怪罪君小心,怒骂小心,怒骂不止:
“你这恶魔竟敢害死我爹,我跟你拼了!”
双拳数腿就要攻踢而来,
“他妈的,败家子!”
君小心右掌一扫,打得金王超左脸肿大,口角挂血,撞向位留,跌落地面。君小心
顾不得他,赶忙出外头,尖声急叫;“快来人啊!楼主走火火魔了!”
喊完又超快奔返秘室,运出内力就往金王天命门穴打去。
此话有若晴天霹雷,一喊完,金玉楼全楼鼎沸,个个心神慌张,进入紧急状况。金
不二、金鹰、金夫人、金玉人全往秘室撞来。
楼主要是走火入魔,无异是要他们走覆亡一途,这未免太可怕了,而来得让他们不
肯接受。
方蹿入内。
君小心已喝道:“太阳、百会、天突、齐门穴,快运内劲!”
来不及多想,控来四人全往那四穴道迫出内力,顿时又引来金王天狂吐数口鲜血。
金夫人乃是峨嵋嫡传俗家弟子,对于武功一途,涉猎较广,而且他对丈夫情况知之
甚详,见他如此,泪水已流,又唱叫:“玉人!快去拿大虚丹!”
这是她唯一认峨嵋带出来的续命金丹,希望能救得丈夫一身武功。
金玉人急忙奔出,她留下天突穴空着,君小心反正有两道劲流,腾出一只手,往此
穴按去,一时也封住崩离内流。
眨眼光景,金玉人找来太虚丹,捏碎喂入父亲口中,又自接回天突穴。
金丹入口,送入腹中,一连火热升起,金王天气息较为平稳。然而只一霎时,那崩
流转向腹中,一口狂血,又将此药给全部呕吐出来。
金夫人见着丈夫腹胃不能吸收药性,登时绝望,泣声哀切:“王天你要坚强些,要
煞住……”自己却无办法,泪水仍流。
君小心见状,心下一横,大喝:“决叫小金蛋来!”
他吼的是金玉人,她却不知小金蛋是谁,焦切而茫然地望着君小心,不知所措。
君小心又急吼:“就是你弟弟,快去!”
金玉人急情中也如小兵般应是,赶忙冲出外头,忽她想到弟弟武功不济,人又还小,
找他来此有何用处?想归想,她还是没命地摆来书房,抓着弟弟就往秘室奔来。
金王玉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已被抓到秘室。
金玉人急道:“小金蛋来了!”
君小心喝吼:“快过来!把刀子拿出来!”
金王玉被吓着,跳了过去,随身匕首也拿出,呐呐说道:“大侠……”他以为犯错
了,深怕君小心处罚,到现在眼睛都未移开君小心,自未见着父亲伤重待医。
君小心没时间解释,换下齐门穴交给金玉人,抢过金王玉匕首,在他右小径上给划
出血痕。
金王玉哎哟一声叫痛,惊惶想跳开去。
君小心却喝叫:“快把血送来!”
丢下匕首,右手已抓向金王天嘴巴,猛地将牙关撬开。
金王玉这才见及血淋淋的父亲,惊急尖叫爹爹。
君小心更吼:“你爹要你的血!”
金王玉这才明白君小心用意,赶忙将右臂抬向父亲嘴前,猛压手臂,鲜血一滴滴落
下。若非君小心要拦住一处穴道和牙关,他会用自己的血,可是人手不够,只好如此了。
君小心也不知该如何才够量,眼看金王玉脸色痛得发白,那血也滴滴金王天嘴巴,
才叫声可以了。金王玉才收手,按住伤口。君小心赶忙右牢封住金王天嘴鼻,猛运真力,
硬将血液逼往腹中。金王天胃腹纳受不了,一连反吐七八次,都被君小心给逼回去。
那金王玉血中含有冰魄化龙胆稀世灵药,而他又是金王天亲生儿子,血缘最亲。那
血经过几次催运之后,已化成冷热两股劲流,冲向那分崩折离的乱流,又在君小心有意
引导下,配合几人力量,经过三周天追逼运行,那乱流已被两股劲流所慢慢引导,渐渐
归入了正轨。
金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丈夫将不会因劲流分崩折离而走火入魔,武功尽失。
众人这才放下千斤重担,运气也稍松了些。
岂知君小心仍喝道:“松不得!那两道劲流可比乱流动得很!快逼化它!”
他故意将体内强流遍向四人,吓得他们未敢再松懈,赶忙又提起功力,通催那两道
强流。
还好,金王天喝的血不多,不像金王玉和君小心,满身是化龙胎成劲,想催化都难。
那两道劲流有若小强龙,龙虽强,但是小得多,经过一个时辰催化,已渐渐中和,混于
金王天自身劲道之中,为他所吸收。
此时金王天已苏醒,第一个感觉是嘴巴被封住.其次是体内劲流竟然如此强劲,他
练功半年,等的似乎就是这强流,顾不得思考它来自何处,已运出内功心法,将强流带
往九重天,开始冲向天地玄关。
直到那鼻孔渗出金红,冲向君小心右手,他才知道该可撤去动力了,遂向四人告知,
他们也一一收手,已折腾快半天,累得满身是汗。
众人还不敢走远,以防有变,各自靠污盘坐,暗自调总,目光却自不转睛地注视着
金王天练功。
只见那金红雾气愈来愈多,薄荷罩向他全身,吹之不散,然是好看。金王天一张脸
也涨得通红,太阳穴不停上下起伏,有若打鼓。那雾气愈结愈厚,脸色愈来愈红,可见
得他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忽然张开会十双生,左右掌之间透出淡红光影,映得
满室生红,众人为之惊喜,他功力又增进一层了。
再过两刻钟,忽见他脸色转为明红,带些透明,那盘坐石床竟然场出红光,轻轻将
他托起,一寸,两寸,三寸……升高盈尺时,那红光似能味出雾气,嘶嘶作响。众人叹
为观止之际,猝然见得那红光全被吸回,挤成一道光束般从头顶百会穴暴射而出,有若
火山,又急又快嘶嘶冲高七八尺,钻得顶壁现出深涧。
君小心放意抛出衣角,射向红光,叭然一响,已被震得雪花乱飞,暗自叫道:“好
功夫!天王七式可能练成了……”
猝然金王天一声大喝,红光顿失,雾气尽吸入鼻孔,他身形顿往石床,叭然一响,
竟然坐入石床尺余深,只剩头胸露出外头。
如此功力恐怕天下少有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楼主神功告成,实在可喜可贺!”
此时金王天已张开眼睛,慢慢站起来。金不二、金鹰、金夫人和金玉人亦是满脸喜
色,终见得楼主完成神功。
金王天瞧及君小心,感激拱手:“多谢少侠帮助,让老夫因祸得福,得以冲破天地
玄关,练得天王七式。”
君小心实道:“该谢的不是我啦!是你儿子王玉,是他的血救了你。”
“王玉?”
金王天这才转向左手压着右手,还有血丝渗出的小儿子,他一直以为儿子还小,并
不大注意,没想到却喝了他的血,把神功给练成了,心头又疼爱又感激。
金王玉刚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笑着。
金夫人这才想到他手臂还受着伤,赶忙奔向他,拿出丝绳替他包扎,更是疼爱他了。
金王天走向王玉,伸手无摸他脑袋,含笑道:“玉儿你长高了,这半年可好?爹因
为练功,却把你给忘了,实在对不起你。”
金玉人弄笑:“爹您就算想见他,也未必见得着。”
“为什么?他也在练功?”
“什么练功?是混到江湖去当大侠,回来还理了一个最流行的盖盖头!”
君小心和金王玉瘪笑着,觉得甚是得意,却又含带一丝困窘。
金王玉窘笑道:“要不是这么一游,怎能治得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