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已失神,为救君小差,竟然急冲向前,手中抓起方才杀死山狼利刀,往她娘左斜
方面来。
夫人乍见闪光,惊心之下已避开,猝又见及是女儿出手,怒极反笑:“你好大胆子,
为了狗男人,连娘你也敢杀?来啊!胸口在此,你杀啊!”
胸口猛送前,抵向女儿手中尖刀,厉笑不已。
独孤萍全身发抖,泪水涌流:“娘,女儿不敢……”
“不敢?还敢拿刀抵我胸口?”
“娘,请您不要再伤害他,他会死的。”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为第一当付出代价,要他为勾引我女儿付出代价,哈哈
哈……”
一巴掌打得独孤萍落地打滚,她再欺前。
独孤萍哪能再让君小差受伤害,没命扑前,猛抱母亲右腿,悲切叫着:“娘!你不
能……”
“放手,不然连你也杀了。”
“不能,不放……”独孤萍哭得更悲。
“不放,连你也杀了!”
独孤夫人扭甩不断,举掌封下就往女儿身上落去,一落再落,她就是不放手。
君小差见状,不知那来力气,又自跌撞奔来:“夫人……别伤她。”
“老娘要杀谁,你管不着……”
独孤夫人疯狂嘶吼,似哭又叫,双掌乱打,就快失心。
乱扫中又把君小差给扫倒地面,独孤萍惊叫扑向他,紧紧抱佐他,悲心如续:“娘,
你要杀,就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死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畜牲……”
独孤夫人没想到女儿竟会为了别人而背叛自己,已然怒火攻心,悲愤撞脑,身躯发
颤,眼现泪光,双掌高举如俄虎扑学,厉吼中扑来,蓦地踩滑泥地,扑扫地面,呃地一
声呕出鲜血,想爬起挣扎,却似悲愤过度又晕倒过去。
厉叫声突然中断,只剩雨丝嗦嗦淋来,气氛格外显得沉空寂。
君小差和独孤萍本是闭眼准备等死,实文闻及一片寂静,张眼一瞧,始知独孤玉香
已倒地。
独孤萍急叫一声娘,又往母亲扑去.将她扶在怀中,不停摇动,想唤醒她。
独孤玉香却口吐白沫和着污血,弄得蒙脸白纱全是污血脏泥,独孤萍不忍,将纱巾
解下,露出满脸殷红疤痕,分不出是男是女,只是一块死肉,甚是可惊,独孤萍小心翼
翼替她擦去红沫污物,泪水直流。
君小差见她脸容,长叹不已,伤得如此,难怪她心性变得如此戾张。
独孤玉香被唤醒后,两眼张开,空空洞洞,未见的厉,出奇的平卧,反应似乎反常。
独孤萍见她醒来,悲切中也因出一丝欣慰:“娘,你好些了没有?”
身躯遮去她眼光,左手暗摆,要君小差快躲开,小差会意,移向林树后方,暂时隐
去。
独孤玉香瞧向女儿,竟然一脸茫然:“你……是谁?”
“娘,你怎么了?”
“谁是你娘?你是谁?”
独孤玉香挣脱女儿胸怀坐起,怀着敌意不安地反瞧女儿。
如此反应可吓坏了独孤萍,难道母亲当真得了失心症,忘去一切事情?
“娘,我是你女儿小萍啊!”
“小萍?小萍是谁?我是谁?怎会在这里?”
独孤萍闻言,泪水又流,她终于认定母亲失去记忆,忘掉了一切,悲心又起,想扑
拥她。
“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儿啊!”
“别过来,我不认得你!”独孤玉香突然一掌将她逼开,恐惧地退开:“再迈过来,
别怪我不客气了!”
架势一摆,已想迎敌。
“娘,你怎可如此?天啊……还我娘来……”
独孤萍失魂悲切地又想追近,独孤玉香喝叫,封出一掌,立即惊仅转身逃逸,独孤
萍大惊:“快拦住我娘,别让她逃了。”
君小差受伤场重,哪能追得夫人.只能拿起石块当暗器打出,却因力道不足,击中
她,却制不了,她只微微颤晃,又自奔逃。
独孤萍见状,顾不了自己伤势,也跃身追去,切声急叫,然而却愈追愈选,更哭得
厉害。
忽而独孤星已闻声赶来,惊问何事,独孤萍如见救星,急道:“娘得了失心症,记
忆全失,快制使她……”
独孤星惊惶失色,来不及问是何原因,已飞追母亲。
独孤萍转向君小差,泪雨交流:“小差,我们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想及母亲为自己得了失心症,她哪敢再给母亲刺激?然而要她就此割舍心爱的人,
她怎舍得,却又不得不如何,痛心绞碎,泣不成声,双手遮脸,伤心逃去。
君小差默然愣在那里,他更想得此失心症,把这一切痛苦给忘去,然而事实却如此
紧紧咬人不放,独孤萍终于走了。将来又如此呢?他心如万蚁啃食,仰脸向天,让千针
万线冷雨浇淋,多么希望它能浇去沉幻,亦或是化成利针,把自己刺得百孔千疮,毙命
当场,那什么也不用想了。
他内心沉吼,独孤家的悲事,似乎全是君家所造成。
不行,他得为独孤家付出一点代价,他必须寻回独抓放,替君家偿债。
而愈下愈大,他忍不了,也啸吼山林,想啸出心中悲愤。
他终于清醒过来,四处已无人声,只流雨声不断,还有那沉沉的哀鸟鸣。
他想了金玉人。
“奇怪,她怎会没来?”
勉强地爬起身躯,往回路寻去,人未找着。却发现她丢下的药草,心中又如刀割,
金玉人恐怕已瞧及自己和独孤萍之事,她含恨走了,自己虽对她一向相敬如宾,难道她
也如此痴情?
他不敢再想,拾起药草,不必捣碎,就此送入口中咬嚼,酸苦涩辣通通都来,他全
部往肚子里吞,就像人世间感情,全部给吞去吧!
金玉人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他想到还有独孤放欲寻,遂在雨中茫无目标走
着,说是寻人,不如说是为逃避一切面躲藏吧!
从天明走至天黑,再从天黑走至天明,雨停了,阳光透来,雨后山林显得特别苍翠,
君小差却更樵悻了。
他不知走过多少山林,不知走向何方,只知往更深更远山区行去。
为了只想找寻独孤放。
忽而,一条人影掠来,长须稍斑,飘逸如书生侠客。更让人料想不到,他竟会是被
妖人掳去的独孤放。
他发现有人受伤乱行,已赶过来。
君小差见着他,似曾相识,却不敢认人,呆立当场。
独孤放一如常人,含笑道:“少侠你受伤不轻,让老夫替你瞧瞧如何?”
“多谢前辈。”
君小差也未拒绝,独孤放频频点头:“少侠豪气隐生,自居江湖豪士,不知如何尊
称?”
“在下君小差,默默无闻。”
“无闻并非表示泛泛之辈,你该是前途无量之人,老夫自认不会看走眼。”
满是信心笑容,他已替君小差治伤,并要其坐下。
君小差感激道:“多谢前辈相助,不知您又如何称呼?”
“老夫独孤放,乃是七音城主人。”
这“独孤放”三字有若晴天霹雷,打得君小差蹦跳起来,失魂落魄地往他瞧去。
“前辈当真是独孤放?”
“是明!少侠识得老夫。”
“你……呵呵……太不可能了……”
君小差惊极反笑,被妖人所擒,让人遍导不着的他,如今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
眼前,而且还那么完好无却?根本不像是受困之人。
独抓放不解:“少侠有何奇怪之处?为何如此惊奇?”
“不瞒前辈,若是你真的是城主,我就是找你而来。”
“找我?你为何找我?”
“为你家人。”
“他们也在找我?”
君小差疑惑:“前辈难道不知自己已被妖人所擒?”
独孤放在考虑是否要告诉这位年轻人,但想及他已问此问题,该知七音域之事,遂
点头:“老夫确实曾被妖人捉去。”
“这就是了,你家人当然要找你。”
“事隔那么久,她们还如此关心?”
“哪有多久,只隔一天而已。”
“一天?”
现在换独孤放吃惊了。
君小差点头:“不错,昨天在下才跟令媛分手……”忽而想及他在今日之前,完全
昏迷不适,自不知此事了,遂又道:“前辈可能不知,你有一段时间是被妖人用冰棺封
住,而且已被救回放置在七音城,然后才又被妖人所夺走。”
独孤放惊诧:“真有此事?”
“这只是昨日之事。”
独孤放不得不信了:“若真如此,那妖人岂会放我走?”
“这正是在下所想问的,前辈不妨说说醒来时候的情形?”
“老夫以前被他囚困,后来即失去记忆,想是你所说的被冰封,但是昨日醒来,仍
发现自己在冰棺里,那妖人在旁边不断呜呜叫着。我自不敢抗命,默然起身,立于一旁,
以为他有任务要自己去办。他则问我如何,我说很好,妖人忽而大笑,说我已经再生了。
我惊心不已,以为他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结果却完好如初,放心不少。妖人则说,
我已再生,他也可以再生。我再询问,方知他拿我做再生实验,我既然未被冰冻身亡,
表示他方法已成功,后来他就放我走了,只叫着再生再生,想是实验成功,大为高兴所
致。”
君小差道:“这么说,妖人也有死亡的天年?否则他为何要做此实验?”
“不清楚,老夫对他仍是谜,能逃出他魔掌,已是万幸。”独孤放轻叹,甩甩手:
“不谈他了,我替你治伤,你已是新伤加旧伤,不治不行。”
说着很很快又曾君小差把脉,君小差却内心怦怦乱队,他会是独孤萍父亲,自和家
父有仇,若被他知道,不知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由不得他多想,独孤放道:“六脉全伤,重得很,跟老夫回七音城治疗如何?”
“不了……”
“客气什么,你能为独孤家人寻得老夫,老夫怎能不治好作的伤?走吧!”
独孤放甚是坚持,君小差推托不易,半被要胁地抱着走了。心下暗道,既然推不了,
就走一趟七音城,也好瞧瞧独孤萍和姑娘,以后事就定一步其一步吧!
独孤放对地形知之甚详,转转掠掠,不到傍晚七音城已在望,他甚是欣喜,仰天长
啸,音律浑厚,震得四面山体抖动,回音不绝。
他终于登入七青城.除了大门已毁,里头景物依旧,久别重逢,格外开心。
他唤了几声,并未有人回答,送又奔入后院,方知儿子妻女尚未回来,君小差暗暗
嘘了口气。
人既未回,独孤放只好先替君小差疗伤,运功替他扶脉,又发现他中有轻微毒药,
找来七青城灵丹,要他服下,催化一阵,君小差终觉胸口那切闷气已除,舒泰不少,功
力也渐渐恢复。
治伤完毕,独孤放久未抚琴,见着醉仙琴晶红带情,一时手痒。立即连琴架搬至前
院广场,大摆架势弹起音调。
那音奔腾冲掠,雄雄逼来,如万马驰骋一望无限草原,追掠高吭,气势万千,足以
舒展他十数年来郁闷之气。气势越来越雄浑,奔腾如浪,一波波冲向四面八方,似见得
群群奔马蹄浪而来,冲向四处山峰,泄往八方天地间,让人血气为之奔腾。
君小差不禁暗自叫好,如此气势,恐怕天下只有他才能弹得出来。
独孤放正弹得起兴。
蓦然,独孤星和独孤萍,扶着失神的母亲已慌张赶回。
他俩为顾及母亲,不敢走得太快,然而在半途中,忽闻如此澎湃琴音,实是绝世高
手所弹,除了父亲之外,他们不知天下还有谁俱此能耐。但两人怎敢想及会是被捉父亲
又回来了?还以为另有高手,而且声音又是发自七音城,惊心之下,方昏快速赶回。
独孤萍一眼瞧及君小差,已是惊讶,又见弹琴者竟然是自己父亲,更是惊诧,和哥
哥惊叫着,愣在那里。
独孤放久未见儿女,并未认得两人,怔愕瞧着两人。
君小差道:“前辈,他们即是你儿子和女儿,蒙脸巾的是夫人。”
独孤放两眼含泪,已起身招手:“过来,让爹瞧瞧。”
兄妹俩还是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三日前一分手,父亲竟然好好的回来了。
独孤萍怔然问道:“君少侠,是你找我爹回来的?”
君小差额首:“他真是你爹,别犹豫了。”
独孤萍泪水渗流,无数凄惨中,终有一事让人欣慰。
“星儿,萍儿,过来吧!让爹瞧瞧。”
声音亲切,听得两兄妹激情万分,二十年分别,此时终于相聚了,不是像前几天毫
无知觉的相认,而是亲亲切切,能互相关怀地相认。
“爹,您终于醒来了……”
独孤萍扑向父亲,泣声不止,二十年未享受父亲,如今全得到了。
独孤星亦走前含泪叫爹,他较年长,不敢扑身,一时童年回忆全涌向心头,那是如
此快乐的啊!
独孤放深情地拍拍他肩头:“苦了你,爹亏待你们太多了。”
“爹,您也受了不少辛苦。”涌现无限亲情,从凝目、拍肩、抚头中交融着,又岂
是言语所能诉尽?
随后,独孤放方注意到妻子,她蒙巾半脸,只露怔呆眼神,分别已久,独孤放滚而
有些情倍。
“玉香……”
夫人露出惧意:“你是谁?”
“夫人……你不认得我了?”
独孤萍道:“爹,娘已失去已往记忆。”
“当真?”
“嗯……”
“有多久了?”
“就在您第二次被抓去时……”
独孤萍瞧往君小差,欲言又止,她岂能现在说出此事呢?君小差稍低头,显得愧疚
不安。
独孤星虽未间及妹妹此事如何发生,但见及妹妹被母亲打得一身是伤,他也猜出大
概。然而他和君小差相处半年之久,对他文思武功素来敬仰,两人亦相处融洽,又怎好
再责怪于他,尤其他现在又把父亲给找回来。
他也没说出是何原因。
独孤放叹息:“我独孤放何德何能,竟然要你为我受此折磨?”
想伸手去扶夫人脸容,却被夫人给斥开:“你是谁?敢对我动手动脚!”
独孤放轻叹:“夫人不认得我了?”
“谁是你夫人?走开!”
独孤放看她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