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外,大伙儿探头探脑地,好奇死了某人进去捋老虎须的下场啊!
辛别月连图雅进到书房里时,也没把头从案上抬起,但也没对她的擅闯有任何表示。
“表哥,你得为我作主。”图雅相信辛别月一定是对吉雅有嫌隙的。自从知道他将会迎取西域第一美人,她一度相信自己没胜算了,毕竟辛别月不会拒绝美女的投怀送抱,又怎么会拒绝第一美人?
但是知道他冷落了新婚妻子,她又重燃希望。“那个吉雅好大的胆子,竟然诬蔑母亲是窃贼,母亲一向视你们如己出啊……”
辛别月用力合上书本,这才冷冷地抬眼,“妳来就是要说这些?”
图雅噤口,脸色有些泛白。
其实辛别月待她们母女三人一向是不冷不热,图雅以为那是他对良家妇女一向保持距离的关系。没错,辛别月不拒绝美女投怀送抱,但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他只会保持距离,哪怕对方主动示好也不理会。但她以为辛别月讨厌吉雅,至少会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替她们出口气的吧?
“我们实在气不过嘛,她简直欺人太甚,丈着姨丈信任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她为什么要把外人放在眼里?”
“表哥?”图雅一脸不敢置信,委屈地红了眼眶。
辛别月不想再听她啰嗦,沉下脸来,“我以为妳想说什么,如果只有这件事,那就滚吧,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我。或者妳想要我揪出是谁搞大妳的肚子,又是谁四处造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我会考虑立刻给妳个答复。”
图雅清秀的脸上血色尽失。都怪母亲最近动作太大,她本来没打算做这么明显的。“表哥……”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日落前滚出霜堡,别再让我看到妳们,否则妳会后悔自己愚蠢到在我的头上生事。”
第四章
图雅母女三人静悄悄地离开了霜堡。吉雅在晚膳时才知道这件事,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辛守辰──不然还会有谁?难不成要指望某个隔岸观火的家伙吗?
但辛家二少显然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吉雅身边的辛别月。
对了,今天晚膳是辛别月第一次出现在餐桌上──至少是吉雅嫁过来的第一次。可吉雅实在不想跟他有任何互动或眼神交集。
“把筷子给我换一双。”辛别月突然道。
随侍在一旁的下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吩咐去取了一双新的来。
狼城虽是狼族人所建,但因为有丰饶的土地,早年又有为了远避战乱的中原人移民,饮食文化相较城外的部落更多元,米、小米与面食、传统的馍馍、粑粑都是餐桌上常见的主食,吉雅其实是在出嫁前才开始学习使用筷子的。
当婢女捧着干净的筷子站在一旁,辛别月却看也不看一眼,好半晌没有半点动作,只是盯着吉雅。
吉雅真的不想理他!但他是她丈夫,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违逆他,更不能当众冷淡他。当大伙儿的目光或直接或悄悄地聚过来时,吉雅不用看也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正盯着她!
她尽可能不把没好气表现在脸上,这才看向辛别月,他的表情真是又臭又难看。她真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好半晌,吉雅总算会意过来,才转过头接过婢女拿来的筷子。
大老爷耍脾气是吧?但她能拿他怎么办?
吉雅干脆取了自己干净的手巾将筷子当着众人的面仔细地擦过,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笑得温顺至极地道,“夫君请用。”
他总算伸手接了。一旁有人低下头,憋住笑。而吉雅只想叹气。
因为夏季白昼较长,加上凛霜城一年里足足有六个月下着雪,夏至时日落大概在戌时,因此一旦雪融后城里大大小小的工事与农事都会尽早开始,并且尽可能持续到天全黑以前,否则到了降雪时节,就算想忙也没得忙了。
晚膳结束,再把一天的工作做个总结,吉雅也没得闲地在大厅指挥调度。这时辛别月派人来传话──
“夫人,少主要您伺候他沐浴。”传话的小厮勉力憋着笑的表情,大伙儿还真是瞧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不要命了敢拿主子的事开玩笑,而是某位别扭又爱耍脾气的主子特别吩咐他,要把他的旨意宣读得越清楚越明白越响亮越好!
吉雅的脸蛋一下子烧红了,当下根本没注意到所有人立刻低下头窃笑。
身为少主,大伙儿忙得要死,他一个人倒悠闲啊!吉雅就算心里嘀咕,也拿他莫可奈何。
吉雅回到卧房,房门外两名婢女已经捧着辛别月的衣裳与干净的布巾,见她到来,急忙把衣裳和布巾交给她便退下了,吉雅只得硬着头皮进房,大爷他还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池里呢。
吉雅终究记起自己的本分与责任,就算辛别月态度恶劣又风流,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想起承诺背后的重量,似乎那些不满都算不了什么了。
她将衣裳和布巾摆在屏风旁的软椅上,走向浴池边。
在辛别月靠着休息的浴池边有张矮凳子,盛了澡豆和药草与香料燃煮成的香膏的漆盒摆在旁边,还有一缸干净的水,而他大爷双臂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半长的发是干的,她走近,他只将头向后仰,瞥了她一眼,连开口都懒。
吉雅挽起袖子,坐在矮凳上,以水瓢舀了水将丈夫的发淋湿。银狼族虽然不强大,但也算富裕,洗发用的药草汁她并不陌生,茵樨香本就是西域产物,但是狐族还以各种香草与草药反复熬煮成膏状,因为配方与制作过程繁琐,就算是富裕人家也顶多以两三种配方熬煮成汁使用,但
辛别月重物质享受,自然是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吉雅努力目不斜视,两手涂满香膏替他按摩头皮,这过程间大老爷双眼放松地闭起,她心里总算是轻松一些。让她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是,当她手指换了地方,如果他不满意,会睁开眼瞪她哩!她既不敢怒也不敢笑,乖乖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抓揉按摩。总之如果他满意了,会继续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服务。
这么难伺候,他自己动手不是比较快?吉雅想着,或许她该找以前伺候他的下人问清楚,他大爷还有没有什么搞怪的癖好?先作足了功课,免得她的老爷不开心,不给她好脸色吶!虽然从那一夜打照面到现在,她还真没见过他脸色有好看的时候,此刻双目紧闭恐怕已经是他最和善的表现了吧?
后来吉雅才知道,其实辛别月沐浴或更衣,从不让人伺候的。
虽然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但吉雅仍是小心翼翼地以手掌贴着他的额头,让温水慢慢往下冲,最后不忘以棉布仔细把发上的水珠拭干。
当辛别月坐起身,她还是急忙转过头去忙着整理漆盒与换洗的布巾。男人们上工干活儿时是会打赤膊,狼族对未婚女子的拘束也不若天朝严苛,但不知为何吉雅就是不敢正视辛别月赤裸的身子,在替他洗头时,她连他靠在浴池边、黝黑而结实强壮的手臂和肩膀都只敢匆匆一瞥。
但她终究不可能躲得掉。当她听到背后哗啦的水声时,一颗心几乎提到喉咙上,整个人从头顶到脚趾都羞红了!
“发什么愣?妳想让我着凉吗?”他声音不愠也不火,简直就像看好戏似的。
他整个人高大得像山,壮得像牛一样,最好有那么容易着凉!
“来了。”吉雅低着头,捧来布巾,慢吞吞走向辛别月,谁知这角度让她的视线正好对上辛别月两腿间昂扬肿胀的……
那是什么?!她完全呆住。
“看够了没有?”他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吉雅动作僵硬地抬起头,视线扫过之处,无一不让她感觉自己全身烫到快融化。
轮到他全身赤裸,想不到并没有因此风水轮流转地换他尝尝她的窘迫,她反而比辛别月更紧张!
他半长的发披散在肩上,身体和头发一样淌着水珠,他的肩线充满了力量,而且宽阔──她当然相当明白,昨夜浴池畔的景象又让她腹部升起一股这阵子越来越熟悉的闷痛。
他甚至没碰她,她已经开始期待。吉雅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些难为情。
她的丈夫有着厚实的胸膛,手臂肌肉虬结。她看过他在霜堡东侧的校武场,两手各拉着个喝醉了,比武互殴到最后倒在路中央的大男人,毫不吃力地一路拖着往外扔!
而他的腹部同样结实有力,肌肉块垒分明……吉雅不敢看他两腿间那怪异又硕大的存在,头垂得更低。
狼族的男人个头一向高大,相较起来偏安在阿古拉山山谷中的银狼族男人就少了一股野蛮的压迫感。他的腿修长,而且同样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处都是坚硬强韧得宛如野马般的线条。
吉雅颤抖着手将布巾摊开,想绕到他身后,至少可以躲开他灼人的视线,可辛别月偏偏硬要挡着她的去路,摆明了不让她躲到他背后去,吉雅只好豁出去了,将布巾贴着他的胸膛,从肩膀开始,小手轻轻贴着擦拭。
他没有催她,始终站得直挺挺地,吉雅从头到尾都感受到辛别月的视线盯紧着她,他双臂平伸让她擦拭时,她掌心贴着他钢铁般的右手臂忙着,辛别月一点也不避讳地转头看着她。
吉雅心里都忍不住嘀咕了,这男人到底在看什么?她脸上有苍蝇不成?
当她的手来到他的胸口,贴着那处坚硬厚实的肌肉,感受到掌心底下有力的心跳,想要自己的手别颤抖得那么明显都很难啊!
他不让她绕到背后去,吉雅总算没好气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反平日冷嘲热讽的神情,灰色的眸子变得幽闇无比,那样的神情让她没来由的心悸,胸口发热。
吉雅连忙撇开视线,山不转路转,她认命地拿起另一条干的长布巾披在他肩上,把手绕到他背后。
身形的差距让这工作变得有些吃力,她得像主动投怀送抱那般抱着他才能尽可能完成每一个步骤。
这中间臭男人的手也没闲着,忙着吃她豆腐!一下揉着她的臀,一下手贱地隔着长裙抚着她两股间的深沟,一下又握住她的蛮腰,一手往上探,抓揉着她饱满的胸脯。
但她显然无法命令他住手。
擦干他背后,她像要躲开他贼手那般地蹲下身,结果却让自己面对更窘迫的处境。
她发现他两腿间那奇怪的柱状物不只渐渐往上挺,还越发的壮大了,血管和青筋毕露。她犹豫了良久,只好抓着布巾,伸手贴着它擦拭……
它颤了一下,而身前的男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深处逸出一声低喘。
她很用力吗?没有啊!吉雅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甚至为了擦拭它的另一面,伸手将它微微往上抬。
身前的男人发出一声类似雄性动物低狺的喘息,但他没推开她,反而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全身肌肉跟着绷紧鼓起。
因着对危险自动闪避的本能,她决定先擦拭别的地方,转而从髋骨两侧开始,然后大腿……但,那奇怪的东西只有越来越大,甚至不小心贴上她的脸颊。
如果他友善一些,她真的很想开口问他能不能让这玩意儿安分一点?
然后她注意到,那奇怪的柱状物根部,还有更奇怪的东西……
她突然想到牧场里,公牛或公马两腿间也有那样的东西!而且那是用来……当她总算想明白时,忍住抽气声,双眼瞪得老大,两手一滑,布巾脱手往下掉。
辛别月一把拉起她,单手握住她纤巧的下巴,令她抬起头来。
察觉他意图的吉雅有些抗拒。
“现在才反悔扮烈女,太迟了吧?”他冷讽道。
她原本只是有些犹豫,毕竟厅里的工作还没发落完,可听到他讽刺的言语,新仇旧恨忍不住涌了上来。
她深呼吸,强硬地推抵着他,尽可能平心静气地道,“也许你认为我没资格过问,但我希望日后至少知道该如何处置你的那些私生子和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辛别月瞪着她,好像她扫了兴那般,反讥道,“连几个泼妇的蠢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端出当家主母的架子?”
他不提她还不生气,一提就有气,“如果我没听错,你表妹肚子里好像有你的孩子。”她只想问他怎么解决孩子的问题,他倒有脸提起早上隔岸观火的事来了?
辛别月一脸阴沉,“早上妳不是很威风?是不是全天下每个女人跑来说她肚子里有我的种,我就得认?”
吉雅突然想到辛守辰的话,有些语塞。她想想自己先给他定了罪,是有失公允。但谁教他自己花名在外?
“小叔说你不喜欢辩解,但如果你要人家相信你这匹狼是吃素的,至少得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在拐着弯骂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但这却让辛别月忍不住觉得好笑。他不想承认这女人总是在推翻他对她的观感,她调侃他,也试图平心静气地和他讲道理。
“我不吃素,但对连怎么侍奉男人都不懂,碰坏了就得赔的良家妇女没兴趣。想威胁辛家的人很多,我更不可能在外头随便留种。”破天荒的辩解让他有点不爽,他反讥道,“怎么,没了妳的保母,碰到人找碴就只好躲到男人身后是吗?”
吉雅有些没好气,如果他指的是早上的事,她想她并没有躲到任何人背后去,顶多就是幸运地遇到辛守辰回霜堡,让她吃下定心丸罢了。
“你躲起来看热闹,有什么资格说我?”身为丈夫,她不勉强他有羞耻心,但拿这件事取笑也太过分了吧?
这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辛别月冷笑,“掌管霜堡内务的『当家主母』可不是我。今天的事还不是妳自己解决的,连三个泼妇都搞不定,成天躲在妳的保母背后,妳真以为狼城是妳这种弱女子能待的吗?”
吉雅愣住,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她嫁到狼城,可不是来当少奶奶的。她想到今天宝音告诉她,老城主请她视察矿场,所以才忙了一天。因为老城主对她们真的视如己出,还将几乎只由自家人担任的重要工作交给宝音,因此她义不容辞地忙了一整天,而宝音从外头回来时第一件事就是问她今天有没有被欺负……
这样的她简直就像躲在宝音背后的小女孩一样。
见她终于搞懂了,一脸沮丧的模样,辛别月竟然得意不起来,反而沉下脸,“做不好女主人的分内工作,那女奴的工作总该做得好吧?”他有如饥饿的狼,低下头吻住她微张的嫩唇,双臂将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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