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你带你哥哥孙敬之来,当时没跟你说明,现在你猜得出吗?”
黄滢假作不知的摇头道:“那一日伯母要见家兄,可惜家兄不在苗疆,否则当日就可随伯母来此!”
其实那天莫谦根本就在苗疆拜月教总坛内,黄滢当时还未打算让他冒充孙敬之,后来把经过情形向爹爹黄平洋一说,黄平洋大喜,才想出此计。
* * *原来这黄平洋是黄滢的亲生父亲。
原来这黄平洋与孙敬之的父亲孙耀先本是至交好友。
孙耀先从阿尔泰山回中原后,即将阿尔泰山一行的经过详告黄平洋,所以黄平洋知道孙敬之有两位来头甚大的文定妻子。
这两门亲事,孙敬之的母亲戒色当然也知,她晓得黄平洋知道,又不便自己向儿子说,所以干脆命孙敬之下山一起去向黄平洋打听。
以戒色的想法,儿子见到黄平洋,黄平洋把丈夫的遭难说明后,当然也会将这两门重要的亲事说出。
岂知黄平洋贪上那本孙家拳谱,盗了拳谱,携女而去,教孙敬之扑了个空,既不知父亲的冤仇,也不知父亲给自己早订下两门亲事。
黄平洋本没想命人冒充孙敬之娶回赵、沈两家的女儿,所以只取走最重要的“孙家拳谱”以及二百两黄金做逃亡路费,包袱中仍留下那柄毫不起眼的匕首“寒玉”。
但从黄滢口中得知“染云仙子”要来苗疆找钱姓老人的经过,猜出“染云仙子”找钱姓老人所持有的剑谱的用意后,即逼命女儿带莫谦冒充前来。
黄滢对这孙敬之又爱又恨,但是仍抵不过亲生父亲的压迫,更挡不住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诱惑……
实际上黄滢由父亲那里得知一切,哪有不知“染云仙子”要见孙敬之的用意?
只听“染云仙子”道:“我要见你哥哥,不如说是完成他与盈珠的婚约,亏好你们来早一步,不然的话,错误永难弥补的了!”
当下说明与孙耀先定约的经过,说完笑了笑,又道:“前日盈珠告诉我,说是孙敬之到沈家去了,我就心里奇怪,心想我要孙帜到阿尔泰山来找我,怎么反到世仇沈家去?还以为他错认沈家为我家……
原来他根本不是孙敬之,你没告诉他来找我,他自然不知,所幸他先到沈家去,不然错误真的铸成!“
黄滢笑道:“是啊,倘若盈妹被那淫徒骗娶去,家兄要终身懊悔不已了!”
“染云仙子”道:“现在一切现成,就让他与盈珠成婚吧!”
黄滢笑向莫谦道:“哥哥,你看盈珠妹子多美,你能娶上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艳福,快去换新郎官的衣服!”
莫谦一瞪黄滢,他之所以假冒孙敬之,是因为贪图顶头上司女教主的美色,只想帮她立件大功,俾使有机会染指于她。
教他去娶姿色不如黄滢的黄毛丫头,可没多大的味口。
但在此时此地,他哪敢推辞?
正要随喜娘换衣去,赵盈珠却阻道:“且慢,请问你们又怎么证明是孙耀先的子女?”
黄谨笑道:“盈妹说要如何证明?”
“染云仙子”接道:“对了……当年令尊与我互相为儿女文定时,令尊以一块汉主佩为文定之物,至于我这边,倒没有拿山什么,只是你们孙家的家传拳谱,本是我赵家之物,便暂以那本拳谱为文定之物……
令尊说,将来还我赵家拳谱之日,即是双方儿女成婚之日,这件事令尊在世时没跟你们说过么?“
黄滢假作谓叹道:“先父去世之时,我与家兄正在襁褓中,而先父母又是仓卒中被仇家害死,所以无人告诉我们这件事,否则家兄早知盈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
她这一做作,倒是咒了黄平洋一顿。
“染云仙子”暗着一叹道:“令尊正当英年去世,实是武林一大损失!”
黄滢强作笑容道:“哥哥,你快将那文定之物取出来还给伯母啊!”
莫谦是黄滢的傀儡,他怕露出马脚,所以少说话,黄滢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事先他们仍早已准备妥当。
只见莫谦从怀中拿出一本旧黄的绢册,递给“染云仙子”“染云仙子”接到手中,声音因喜悦而微抖,喃喃道:“拳、剑、经。曲,已经有拳、经两本了,再有两本便是我赵家无敌天下之日了……”
黄滢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却道:“哥哥,快去换衣服,别叫新娘等久了!”
赵盈珠冷冷道:“仅由一本孙家拳谱还不能认定你们是孙耀先的子女,据闻凡金蜂门自出生,右胸即纹身刻上金蜜蜂之记。你们是金蜂门孙家一支,当有这个记号呷!”
黄漠道:“盈妹真仔细,也该如此,不能让假的孙敬之骗去你……哥哥,你将衣襟撩起,让盈妹看看!”
莫谦迅快撩起衣襟,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金蜜蜂之记……
但若仔细一看,便可看出那金蜜蜂疤痕新印上不久。
只可惜她母女都是规矩人家女子,岂好宜愣愣的盯着一个男子赤裸的胸部猛瞧。
黄滢笑着又道:“盈珠要不要同时看看我胸口上的金蜜蜂之印?”
赵盈珠一声轻叹没有作声“染云仙子”笑道:“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兄妹不要怪盈珠无礼怀疑!”
黄滢忙道:“不怪,不怪,哥哥,你去换衣吧!”
恩盈珠实不愿嫁给这个突然出现的莫谦,无法拖延下,突然“哎哟”一叫。
“染云仙子”大惊!问道:“盈儿怎么啦?”
赵盈珠用内功逼出粒粒汗珠,连连呻吟呼痛不已。
“染云仙子”爱女心切,吩咐喜娘:“快扶小姐进去,婚礼今日暂缓!”
赵盈珠去后“染云仙子”陪笑道:“你兄妹俩旅途一定劳累了,先好好歇几日再说!”
说完,放心不下盈珠的痛势,急步而去。
黄滢暗暗冷笑,她当然猜到赵盈珠情急智生,故意装病,低声向身旁莫谦道:“怨你无福消受!”
莫谦轻笑道:“只要教主慈悲,那种货色还不在莫谦眼内!”
黄滢侧转身,眉头微皱,心知莫谦对自己垂涎己久,肯冒险来,还不是想将自己占到手。
她虽然装束大胆,心毒手辣,但对自己的贞操看得甚重,不遇到上好的男儿,绝不愿轻易糟塌自己。
既已遇到孙敬之,几番肌肤之亲,欲死欲仙之余,更是对他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只可惜父命难违,订下这样的计策深谋,她必须遵照而行,但是她誓死也不会舍身给莫谦这癫蛤模的!
* * *那边有管家赵钰过来,领他两人各住一间精致的卧房。
一住就是二天过去,因赵盈珠的装病一直没有好转的现象,所以婚礼没再举行。
但在这二天内的二个晚上,黄滢已探清楚赵家堡内各处的地势。
她与莫谦乔装孙家兄妹而来的主要目地,有了重要发现后,准备第三天晚上潜逃。
白天她与莫谦暗暗准备一切,晚上三更夜阑人静时,他两人悄悄会合。
黄滢低声道:“我去藏宝室,你去地牢救孙敬之!”
莫谦不悦道:“救这小子作什么?由他被赵家恶仆打死算了!”
黄滢脸色一板道:“这是我的命令!”
莫谦貌合神离的应了声:“是!”
黄滢恐他坏了大事,补充说明:“我们只一动手,她们就会发现那个才是真正的孙敬之,只有把他控制手中当成人质,我们才有机会逃离阿尔泰山,所以你千万小心行事,不可有所差错!”
莫谦这才知道孙敬之的生命对他们如此重要!
* * *这赵家的“飞霞堡”却在阿尔泰山的南麓,在一处冰封万年的“飞霞峰”之巅。
这里地势险要,敌人绝难侵入。
两人分头行事,黄滢神出鬼没一般的来到赵家堡最秘密的地方一一“藏宝室”。
这藏室室外守护着十数只狼群。
阿尔泰山的雪狼比普通狼凶狠的多,嗅觉更胜一般狼只,甚难驯养。
但赵家养了很多,用之守卫。打猎、拖拉雪车,成为赵家的特征,只要闻到狼嗅声便可知赵家的人到了。
黄滢小心翼翼的掠上屋梁,心知不能让狼群嗅到陌生的人味,否则狂嗅起来惊动赵家的仆人,即功败垂成。
可是若不除去狼群无法进入藏宝室,黄滢已有计算,在屋粱上找好位置,摸出见血封喉的白骨钉。
她双手各持一枚白骨钉,瞄准两只狼“珍”的一声射人狼头要害,两只狼一声不吭,倒地死去。
她不敢求急心切,万一失手,出了差错,一次两钉,不一会,十徐只狼统统死在白骨钉下。
然后跳下屋梁,从容的扭开巨锁,进入藏宝室。
藏宝室的位置深入赵家堡内,外人猛然进入赵家堡绝无法到达。
只因百余年来从没有发生过有人企图偷盗的事情,所以松弛了戒备之心,没有专人防守。
黄滢二天来主要心血就花在找这地方,由父亲口中得知只进入藏宝室,另一本与孙家拳谱同等价值的经谱即手可得。
果然不错,藏宝室内的珍宝虽然琳琅满目,黄滢却不多一顾,只注意到一只精巧的玉石盒,盒外标签写道:“赵家经谱”。
黄滢芳心大喜,冒险而来的目的,终于得偿,以后安然逃回中原就不怕了。
“赵家经惜”附近并排列着八只同样的玉石盒,第一只玉石盒标签写着:“孙家拳谱”标签墨迹新干未久。
黄漾暗暗冷笑道:“一本假的拳谱,还怪希奇的排在第一位呢!”
此本拳谱即莫谦还给“染云仙子”的文定之物“赵家经谱”排在二位,第三位玉石盒上标签写道:“龙家鞭谱”。
其后六只玉石盒内装的秘笈,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奇学。
除了第一盒的假拳谱,黄注不屑一顾外“赵家经谱”“龙家鞭”……等八本秘笈一一收在腰旁袋囊内。
此行收获之丰,不但拿到主要的“赵家经谱”另附七本武林绝学,黄滢真是心花怒放的离开。
* * *另一面莫谦轻易的从地牢内救出孙敬之。
赵忠当然不会给孙敬之酒喝,孙敬之第一天晚上就因酒蛊发作昏迷不醒,所以他只在第一天受了几顿皮鞭,第二天、第三天,没人去理会他,只当他快要死了。
仅那几顿皮鞭,孙敬之遍体鳞伤,有的伤口结痴,有的还在流着丝丝血水,令人看来,惨兮兮的。
当晚,黄滢,莫谦杀死守卫,各盗一骑,另外又牵着一骑,驮起早已偷偷准备好的必备之物,飞驰离开赵家堡……
* * *选的四匹马是赵家堡中最好的良驹,驰到天明业已远离阿尔泰山,进入戈壁大漠了。
戈壁大漠辽阔无际,到这里再追人就不容易了,黄滢安心的停下坐骑,从莫谦牵着那匹马上,解下牢牢缚在马鞍上的孙敬之。
在她牵着的那匹马上,载着带来的皮帐、食水、干粮,一切涉渡大沙漠的用品,应有尽有。
酒蛊是黄滢亲手下的,她自然知道孙敬之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一停下来,第一件事赶快拿出一罐从苗疆带来的百花酒,灌人孙敬之口内。
她颇耽心这三天内,酒蛊犯作,毒坏了孙敬之的脑筋,这样一来就白白救了孙敬之出来。
心想:“孙敬之还未自动醒来,照说不致被酒盅催丧神智变成白痴,纵然有所催丧也不会太严重!”
黄滢身为拜月教主,自然清楚本教蛊道各种毒蛊犯作的情形,其中有的能治有的不能治,像酒蛊,她只会下蛊,却不会解盎。
一大瓶百花酒灌完了,孙敬之软弱的睁开眼皮。
黄滢怜惜万分,搂着他的头道:“哥……小妹害你受苦了!”
莫谦不知她心目中的美丽女神“女教主”早已化名阿兰朵,到厨司小屋,与孙敬之有过极甜美的恩爱日子。
莫谦只见女教主亲热的搂着孙敬之喊着哥哥,不由昏头一皱,心想:“那天定要找个机会,暗暗害死他,兔遗后患!”
他对黄滢一定要将孙敬之救出来的行为,总不以为然,虽听黄滢说孙敬之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却不放在心上。
孙敬之醒是醒来了,但对黄滢关切的笑容,像是无动于衷,瞪着茫茫的大眼睛,不言不语。
黄滢知他不会和自己说话,反正他麻穴被点,倒不怕他逃走。
黄滢为要利用孙敬之,第一当先解除孙敬之对自己的仇恨,心想:“他恨我对他下毒蛊,这件事好办,多献点柔情蜜意,还不怕他由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黄滢抚摸着孙敬之身上的伤痕,叹道:“真苦了你,还好只是皮肉之伤,不难痊愈……我这就给你擦上些金创药膏!”
莫谦抢道:“教主,这点伤不打紧,咱们还是逃远点,免教赵家追上!”
黄谨一想后,不敢再事耽搁,她自知非赵家母女的对手,如被追上,一切都完了,如是笑道:“哥,你先忍耐一下,到晚上歇息时再给你擦药!”
挥指解开孙敬之的麻穴,却改点颈后阳维脉“风府穴”。
此穴被点,十二个时辰内软弱无力。
其实不用点,这三天来孙敬之早饿得全身乏力,放他逃也逃不走了。
莫谦催促道:“教主,快启程吧……”
孙敬之麻穴解开,软弱的坐起。
黄滢道:“哥,请上马!”
等她上了马,却见孙敬之坐在原地不动。
莫谦骂道:“狗杂种,你装死嘛!”
黄滢斥道:“莫谦,不准骂他!”
草谦冷笑道:“你对他好,他不上马,岂不是存心捣蛋?”
黄滢满面怜悯道:“可怜的哥哥,你可是饿的乏力,站不起来了?”
跳下马,拿出干粮,送到孙敬之手上。
孙敬之接到后,狠吞虎咽的咬嚼着。
黄滢柔声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殷勤的递过一罐百花酒,孙敬之鲁莽的抢过酒罐,一面喝酒,一面吃着干粮,酒干食尽,摸摸微胀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黄滢笑道:“可以上马了吧·但等她再度上了马,孙敬之还是坐在原地不动。
莫谦忍不住跳下马,骂道:“他妈的,你麻穴已解,能坐得起就站不起吗?老子来试你看看,是不是装的?”
孙敬之虽被黄茬改点“风府穴”全身软弱无力,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