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的打了史不旧一记耳光。
史不旧摸摸被打的脸颊,暗付:“这小子的武功比在小五台山时高得多了,今日若想从
他手中夺得《扁鹊神篇》,势非可能。
芮玮打他一记耳光,心想他年纪一大把足可做自己长辈,有点过意不去,歉然道:我父
亲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客,你不骂他,我决不会随便打你。”
史不旧又是哈哈大笑道:“你父亲是大侠客?狗屁!他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芮玮忍不住又要打他耳光,但见他全无防范,就是一拳将他打死,他也不知防守,心想
打一个不愿争斗的人算得什么,忽地左手握住要出手的右手,怒喝道:你快滚,快滚……”
史不旧全然不惧,接着道:“你知道世人为什么叫我死不救?还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父
亲,他,他忘恩负义,我白白救他一命,结果还落到坏处,我灰心了,难道救人的结果就应
该落个坏处吗芮玮听到这话怒火平息,放下双手,问道:“你当真曾经救我父亲一命?”
史不旧好象没有听到芮玮的问话,自个接道:既然如此,我史不旧再去救什么人?管你
世人骂我死不救好,骂我是个怪物好,我发誓不轻易去救人……”
芮玮暗暗一叹,要是确因父亲对他忘恩负义的缘故,使他不救世人,灰心如此,我芮家
倒对不起他了!
史不旧又道:就是《扁鹊神篇》在我手中,我也不愿再救世人,但那本书由你芮家得,
我史不旧心有不干,小子,今天我武功不如你,无法从你手中抢下《扁鹊神篇》,终而总有
一日我要得到它!”
说罢,忽然转身走去。
芮玮见他走了十余丈,身形渐要落入暮蔼中,呼道:若有一日你愿再救世人,芮玮《扁
鹊神篇》双手奉上。”
话声充沛有劲能传数里,史不旧虽然听到,但他头也不回,迳自去了,显然送他《扁鹊
神篇》,他也不愿再救世人。
芮玮发楞的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在想:“父亲到底有什么对他不住,令他人生这般看
法……”
四名杠夫抢着暖轿走到芮玮身旁,病美人轻轻唤道:“芮公子芮玮回头道:“什么
事?”
在夕阳余照中病美人的脸色红得怕人,但也美得惊人,芮玮想到她病势不轻,慌道:
“抬进去。”
暖轿从后门一直拾到院中,林琼菊从屋中迎出,问道:“大哥,外面怎么回事呀?”
芮玮笑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病人要求药王爷救治。”
林琼菊猛然看到夺魄、勾魂两使者吓了一跳,颤声道:他……
他们是谁?”
夺魄使者哈哈笑道:“咱们长得可怕吗?”
林琼菊抓着芮玮双手不敢再看他们一眼,菏纬拍着她手背道:
“别怕!别怕,他们心地善良不要紧的。”
勾魂使者笑道:心地善良?谈不上,谈不上,芮公子替咱们美言啦。”
芮玮道:“请你们小姐人房诊病。”
林琼菊低声道:药王爷不在,谁来治病?”
芮玮道:“我来试试。”
林琼菊道:你成吗?”
芮玮笑道:“到时不成要请你帮忙。”
林琼菊道:我帮什么忙?”
这时病美人缓缓走出暖轿,敢情她连走路也无力,走了两步竞走不动了,林琼菊上前扶
住她道:我扶你进去。”
病美人抬头谢道:“有劳你了。”
林琼菊看清她面貌,也不由心中暗赞:“好美!”
走进房内,只见简怀萱仍然呆坐那里,仿佛没有看到有人进来,病美人问道:她是
谁?”
林琼菊道:她是我大哥的妹妹。”
病美人望了简怀萱一眼,又问道:她有病吗?”
芮玮跟在身后,听到病美人竞能看出简怀萱有病,心中一动,问道:小姐知道她生的什
么病?”
病美人回头笑道:“你是名医之后,你不知道我怎知道。”
芮玮道:“小姐怎知,我不知她生的什么病,莫非小姐知道,她这病难有人知?”
病美人神色一怔,但随时转变,笑道:“别老叫小姐;小姐的,听得好不别扭,我有名
有姓,家里有人叫我叶青,又叫青儿,你就叫我青儿好了。”
芮玮见她有意撇开话题,也不再问,向林琼菊道:“菊妹,你扶叶小姐到内房憩息,我
去配药。”
叶青听芮玮仍叫自己小姐,不愿叫自己青儿,心中不悦,暗忖:
“终有一日要你心甘情愿的唤我青儿。”
夺魄、勾魂使者两人寸步不离叶青,叶青走进内房,他俩就守在房门,忠心耿耿的好似
仆人一般。
林琼菊不放心简怀萱,重出房门牵起她走进内房,进房时,林琼菊不敢侧头一看,要知
她生来胆小,没有勇气去看夺魄、勾魂两使者的面貌。
一个多时辰天已暗黑,芮玮才配好红叶参的解药,拿到内房,林琼菊服侍叶青服下,芮
玮道:“叶小姐,你安心在此憩息一夜,明日身上红色退了那就痊愈了。”
叶青道:“倘若红色不退呢?”
芮玮迟疑了一会,才道:“你放心,会退的。”
芮玮退出房外,一夜无话,翌晨,林琼菊服侍芮玮洗漱时,芮玮问道:“那位小姐好了
吗?”
林琼菊摇头道:“她身上红色没有退去。”
芮玮道:“那就麻烦了。”
林琼菊道:麻烦什么?”
芮玮道:“那小姐中毒太深而且救治太晚,解药无法发挥效力,要用金针过穴法补助才
能使解药有效。”
林琼菊道:“救人救到底,大哥就替那位小姐快施金针过穴法吧。”
芮玮道:“这金针过穴法施来甚为困难,而且,而且……”
林琼菊道:“而且什么呀?”
芮玮:“男女授受不亲,我与那位小姐素昧平生恐有不便。”
林琼菊一怔,想起自己给大哥解药那回事,不由脸色红起来,暗忖:这倒复件难事。”
芮玮又道:“今天加重药量,且看有无效力。”
林琼菊道:“那小姐病情厉害吗?”
芮玮道:今天再不治好,恐有性命之虑。”
林琼菊道:医者父母心,纵有不便,大哥也只好施用金针过穴这一途了。”
芮玮道:好,你来帮我忙。”
房内叶青静静地躺在床上,简怀萱静静地坐在床沿,呆呆的望着叶青,室内静悄悄的,
没有一点声息。
林琼菊牵起简怀萱让她坐到另一边,叶青看见芮玮进来,笑道:
“公子,我这病看来你治不好了。”
芮玮见她面临生死关头仍然谈笑自若,不禁暗佩她镇定非凡,上前把着脉沉思片刻,抬
头道:“病不及膏肓,金针过穴且有效。”
叶青道:你要用针炙法治我病吗?”
芮玮道:“金针过穴法比一般的针炙法凶险数倍,施用的不好便有性命之虑。”
叶青笑道:“你是药王爷的传人,我相信你精通此术,定无惊险,就烦你用金针过穴法
治我。”
芮玮正色道:在下并不精通此术,只在书上知道此法,并无实际经验,叶小姐,你要三
思,否则另有一法就是加重解药的份量,但那药量太大虽解参毒,小姐却要瘫痪终身。”
叶青道:“阿哟,要我终年睡在床上那可不成,生死由命,公子不要犹豫,请快动手
吧。”
芮玮从书房取来一只黄色木箱,里面放着医家应用物品,这木箱本是药王爷的东西,药
王爷去时留给芮玮,芮玮取出三十六只盈尺长的金针,说道:“菊妹,请帮叶小姐宽衣。”
这时叶青已无法动弹自如,唯有任凭林琼菊将她衣服一件件脱去,脱到后来只剩下薄薄
的亵衣裤。
林琼菊不好意思再脱,转头只见芮萱正襟危坐,一派道貌岸然,没有意思吩咐停止不
脱,心想:“看来非把她脱光不可了。”
伸手再脱时,叶青声音不由有点颤抖道:“还……还……要……
脱吗?”
林琼菊叹道:“若不脱光,我大哥怎好认穴!”
芮玮虽是医生,但这医生太年轻了,也太仪表不凡了,叶青竟害怕在这人面前赤裸裸
的,但又有何法,是自己要他治病,既然治病就得任其一切了。
林琼菊将她最后的一点衣物也脱去了,叶青又怕又羞的闭紧眼儿,忽觉一只滚烫的手掌
摸到自己胸前。
她清白女儿身除了自己外,从未教人抚摸过,不由全身一颤,伸掌去推那只滚烫得怕人
的手掌。
但听一声低喝道:别动!”
话声下,只觉“脑中穴”一麻,一只盈尺长的金针竟然齐根没人那穴道中,随着滚烫手
掌的移动“期门”“将台”“巨阙”跟着一一被戳人金针。
三十六穴分布头部、胸部、背部、手部、足部、阴部、胸部戳完轮到手部,接头部、背
部、足部最后一关便是阴部了。
五部戳完余下四针,芮玮右手拿针,左手促掌迟迟没有下手,叶青见三十二针一口气戳
完,忽然停下来便知怎么回事,她这时已被芮玮摸得胸口鹿撞一般,心想要被他摸到那个地
方,这可怎生是好?
足有盏茶时间芮玮没有动手,叶青等得心要跳出口来,暗忖,“你要动手就快动手,一
下子过去就算了。”
她想睁开眼来看看,这位年轻的医生窘到什么样子,猜中以为芮玮迟迟不下四针的原
因,是害怕的关系。
其实她想错了,芮玮纯以医家身份来治病,原无一点停滞不前的心里,但就连一旁的林
琼菊也以为芮玮怕触摸叶青私处而不敢下岂知这最后四针最为险要,因为人身最柔嫩的地方
便在阴部,倘若下针一个不小心,稍为力运不妥刺伤穴道,叶青这生就完了。
芮玮心想:“刺了三十二针,功成大半,这最后四针千万不要出岔,否则功亏一篑,那
时挽救不及。”
他将真气泰半运到左掌上,要知他未出针前先用左掌抚穴是将真气灌输进去,不让金针
伤穴,不然一只盈尺长的金针刺入穴道,那有不伤之理,两盏茶时间后,芮玮运足真力,自
忖护穴有余,才慢慢的将一只只金针戳入余下的四处穴道。
这四针戳完,叶青整个人真的瘫痪了,但这不是身体上的瘫痪而是心理上的瘫痪,好象
一个不会饮酒的人而喝了烈酒,醉醺醺的没一点儿力气。
芮玮一方面因初度试用金针过穴法,过于紧张,另方面真力耗损不少,累得汗湿青衫,
倦弱地向林琼菊道:你给我再服一剂解药。
叶青睁眼看到芮玮疲倦不堪的样子,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心想自己这条命被他救回
来,该怎生回报才是。
芮玮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住在外房,第二日去看叶青时,叶青业已恢复常人的肤色,又
配了一剂补药吩咐林琼菊煎给叶青吃。
一连三日芮玮配了三付补药,要知他配的补药非比寻常,这三剂补药吃完,叶青体力渐
复,与常人无异了。
芮玮自己身中之毒并没有发,心知半年功夫没有白费,解药生效,暗中甚为欣喜,心想
再过几日携带简怀萱去寻三眼秀士。
这天起来,芮玮向勾魂使者道:你们小姐业已痊愈,今日可以离去。”
勾魂使者哈哈笑道:“药王爷的弟子果然不见,咱们岛主知道你救了小姐,定要大大酬
谢你一番。”
芮玮道:“些许微劳,说不上酬谢。”
夺魄使者笑道:“若非你,世上再无谁能救小姐,这些许微劳四字未免太客谦了,酬谢
却是少不了的。”
勾魂使者道:“二哥,那咱们如何谢他?”
夺魄使者从袖口抽出一只奇形小笛,放在口中轻轻一吹,顿时一道尖锐的怪声鸣鸣响
起,芮玮见那小笛十分眼熟,却忘了何处见过。”
响了一刻,奔来四个人影,身形甚快,瞬眼来到房中,只见是四位白衣女子,每个女子
长发披肩,手足套着闪闪的金环,那种打扮甚象富豪家女奴,但这四个女奴透着诡异的气
度,非比寻常。
她们手中各捧一只金盘上面盖着白巾,恭恭敬敬走到夺魄使者身前,夺魄使者道:“把
白巾拿开!”
芮玮心中奇怪这四位白衣女奴从何而来,若说是跟着叶青来的,怎么那日黄昏没有见
到。
再见她们那种打扮的样子,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一般怪异,心想:“莫非叶青是他们秘
密帮会的首脑人物?
白衣女奴揭开白巾,露出一盘盘金玉珠宝,夺魄使者笑道:“这四盘财物请公子收
下。”
芮玮脸色一变,向白衣女奴道:你们把它拿走。”
勾魂使者道:“这些珠宝价值不菲,公子还嫌不够么?”
芮玮怒道:“芮某并非爱财之人,若不拿走,在下要逐客了。”
夺魄使者笑道:“这些东西公子一定收下,就这四位女奴也一齐奉送。”
芮玮脸色大变,喝道:“你们把我看作什么人?”
夺魄使者陪笑道:“公于若不收下,小姐定要责怪咱们,无论如何请公子赏个情面。”
芮玮冷笑道:“倘若在下坚持不收呢?”
勾魂使者道:“你救了咱们小姐一命非收不可!”
芮玮心想:“天下还有强迫收礼的道理?”不由大笑道:“今天看你们有何法叫我收
下。”
夺魄使者道:“来,把礼物送到里面去。”
白衣女奴才移一步,芮玮喝道:“站住!”
白衣女奴不敢停步,芮玮欲要上前阻止,房内姗姗走出一人正是叶青,笑道:“芮公子
不要就算了。”
勾魂使者愤愤不平道:“他不收下,也太瞧不起咱们!”
叶青向白衣女奴挥手道:“你们下去!”
四位白衣女奴恭敬的行个礼,迅快的退出。
勾魂使者道:“芮公子,你不要财物,要咱们如何谢你?”
叶青笑道:“二叔,芮公子并非常人,大恩不言谢,咱们记着他的好处就是啦。”
勾魂使者道:小姐,咱们离岛快半年了,岛主一定记挂,今儿就回去吧?”
叶青点了点头,勾魂使者道:那我去吩咐备轿。”说完匆匆走出。
芮玮心中奇怪叶青与夺魄、勾魂两使者的关系,看来好似主仆,但叶青却为何又叫他们
二叔、三叔?叶青向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