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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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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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忖:“一灯真会对我不利吗?”
  又想:“要是再会一剑就好了,那时见面也好说话,不然问起为何没有学到伤心剑,自
己怎好措词?”
  不觉自言自语道:“总不能说会伤心剑的人不肯传我,那样显得自己学剑之心不诚
啦……”他望着林琼菊的侧影,走上前唤道:“菊妹!”
  林琼菊正在伤心生气的当儿,没有应他。
  芮玮接道:“我想……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琼菊冷冷道:“什么事?”
  芮玮呐呐道:“你……你……能否将那伤心剑说给我听……”
  林琼菊想到他要学到伤心剑好去相见心上人,顿时珠泪纷纷落下,心伤得不能自制。
  芮玮见她不答话,哀求道:“你传我那招伤心剑,我用五剑相换。列这句话触怒林琼
菊,反身信手挥去,只听“啪”的清脆响亮声,这一下打到,林琼菊急得泪水直流道:
“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全不想我一点……”
  芮玮料不到林琼菊会打自己耳光,激起他男子的尊严心,不听林琼菊在说什么,回身掠
去。
  林琼菊追了几步,一跌摔倒,不顾伤痛,呼道:“你到那里去,你到那里去?……”
  不一会儿,芮玮去得没了影儿,林琼菊仍在低弱道:“你到那里去?”
  天暗了下来,林琼菊自撑起摔痛的身体,她内伤好转,却走不得路,更不能跑,一跑身
体劲力不足,就会摔倒!
  她慢慢走回几天来愁息的山洞内,望着远处芮玮的铺位呆呆发怔,心想:“他好久回来
啊?他会不会回来啊?……”
  天更暗了,林琼菊独坐漆暗的洞内,突听洞外一阵脚步声,大喜叫道:“大哥!大哥!
你回来了。”
  洞外静了一下,脚步又响,向洞内走来,林琼菊眼睛一亮,洞内被火烟子照得通明,进
来的人正是芮玮。
  林琼菊想得好苦,以为他一去不回,此时见面,欣喜莫名,娇躯迎上,投入芮玮的怀
中,唤道:“大哥,大哥!称可不要再离开你的菊妹……。”
  芮玮静静道:“菊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琼菊拥在怀中慢慢始起头来,望着芮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你离开黑堡,我无
一日不在思念着你,你的面貌我每天都要想过好几遍……”
  芮玮笑道:你想我什么?”
  林琼菊撒娇的晤了一声,此时洞外吹进一阵冷风将火摺吹熄,八月天已甚寒冷,林琼菊
身体娇弱,更向芮玮拥紧了一点。
  芮玮被她紧紧一抱,手上就不规矩起来。
  林琼菊口中娇唤:“不!不!不!……”身子却不愿动弹,任他抚摸,最后她被挑起情
焰,不顾一切,任芮玮摆布。
  但听洞内阵阵娇喘,外人听来,不知洞内是否有人病了……
  半夜,林琼菊怀着无限的甜蜜沉沉睡去。芮玮醒来,穿好衣服,喃喃自语道:“怎么来
晚了五天,一个也见不着,他们高手较量武技,怎会这么快就解决了?”
  手触着林琼菊细腻的身体,吃吃笑道:“总算没有白跑一趟他接着满足的笑容走出山
洞,心想找不到七残叟算了,找到他们也不会传自己剑法,快步下山而去。
  留下林琼菊孤独一人在荒山中,她尚不知情郎已去,仍在做着一个接一个的甜蜜美
梦……
  离去的那人到底是淮?
  翌日,林琼菊醒来,望着自个铺上白布殷红一片,想起昨晚,脸色绯红起来,突听洞外
脚步声响,急忙抓起白布单。
  洞外走进的人是芮玮,他见林琼菊慌慌张张,问道:“什么事?”
  林琼菊红着脸道:“没什么,我去将单子洗了。……
  芮玮心想要洗单子有什么慌张的,又将单子藏在背后,好象还怕自己看见,林琼菊抬起
头来,又低下头道:“我去洗了就来。”匆匆出去了。
  芮玮见她神情好奇怪,不由目送她背影,看她手后单子上的殷红色,急问道:“你受伤
了么?”
  林琼菊骂了声道:“傻子!”飞快走出洞外。
  芮玮被她骂得迷迷糊糊,心想她今天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想起昨天被她一记耳光打得气下山去,走到一个小镇上,喝了个醉醺醺,半夜醒来,仔
细一想,不该生气。
  无论如何她对自已有救命之思,若不是她偷偷将自己放了,早已死在林三寒的手里,这
点恩惠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再想白天实在是自己不对,答应赴摩霄峰之约后,送她回黑堡,她问时却说到点苍山一
行,那时一心只想野儿,根本忘了答应她的事,这就难怪她生气。
  又想她身体现在弱不禁风,留她一人在山上,实在危险,记得下山时,她追自己哎哟一
叫,定是摔了一跋。’芮玮生来多情的性格,越想越记惦她了,当夜留下了店钱,向摩霄峰
赶回,清晨竟给他赶了回来。
  回到洞内就见她神情不定,心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变得这个样儿?
  他站在洞内呆想,不知想了多久,林琼菊慢慢走回,芮玮迎上前扶住她的身体,问道:
“你昨晚摔痛了?”
  林琼菊低着头道:“没有,没有,是我昨天实在不该打你,摔了一破有什么关系,真是
说孩子话。”
  林琼菊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道:“大哥,你要学伤心剑,我传你好吗?”
  芮玮奇道:“你不再怕对驼叟发的誓言?”
  林琼菊红着脸道:“我才不情那誓言,只怕咱们……”
  咱们什么,说不下去,又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学?”
  芮玮听她说要传伤心剑已甚欣喜,这时见问,连连应道:“愿学!
  愿学!”
  林琼菊情愿已偿,心里十分高头民故意刁难道:“那你可要叫我一声师父。”
  芮玮摇头道:“不成!不成!我是你大哥,怎能叫你师父?”
  林琼菊娇笑道:“你再不叫我,我就不收你这个徒儿了。”,芮玮急得没法,在洞内踱
来踱去,自言自语道:“我叫你一声师父,可不是比你矮了一辈……”
  林琼菊见他焦急的样子,不忍再刁难他,笑道:“傻子,看你急的那样子,还是叫我菊
妹算了。”
  林琼菊用手比划,将伤心剑传出,讲了半天,才讲得透彻。
  芮玮理解力越来越强,稍微一点,便晓剑法的精意,林琼菊说完,他也就了解,即刻仔
细练去。
  林琼菊一旁静看,有不对处,才指一、二,十分认真的传授起来。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第二天黄昏芮玮学得差不多了,晚饭吃了野味后,憩息时芮
玮突然问道:“菊妹,你本来不愿教我,怎么才隔一夜,忽然变得愿意教我?真令大哥想不
出是何道理?”
  林琼菊娇羞道:“你那样对我,我有什么不好教你,咱们彼此间还分什么?”
  芮玮听得好生奇怪,心想:“我怎么对你了,为何彼此不分?”
  林琼菊接着又道:“去年受家父之命嫁到胡家,年来我身在胡家仍是念念不忘你,天星
明里是我丈夫,其实却不是我的丈夫。”
  “怎么明里是你丈夫,却又说不是呢?”
  林琼菊以为他装傻,嗔道:“你当真不知?”
  芮玮摇头道:“不知。”
  林琼菊羞赧道:“我和他虽然结过婚,却没有同过房。”
  芮玮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和他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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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剑玄录》
第三十二章 红袍公
  林琼菊点头:“我不能忘你,怎能和他行夫妻之礼。”
  芮玮叹道:其实我对你不好,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林琼菊低声道:这是命运,我想忘你,想忘也忘不掉,前天夜里你对我那么亲热,这一
辈子我更不能忘你了。”
  芮玮一怔,心想:“前天晚上我不在峰上,怎会对你亲热了?”以为林琼菊记错,问
道:“我怎么对你亲热啦?”
  林琼菊脸色一红,那晚上的事,她怎好宣之于口,默默不语。
  芮玮心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琼菊忍不住,没好气道:“那晚上我失身于你,你还装傻……”
  说罢脸色更红,低垂粉颈,羞得抬不起头来。
  芮玮脑中“轰隆”一声,心中不住在道:失身于我?失身于我摹地想起,前天晚上放心
不下林琼菊弧身一人在峰上,赶了回来,凌晨上山时,远远看到一人好似从山上下来。
  那人身穿玄服,公子打扮,恍惚是简召舞。
  但想简召舞远在金陵,怎会跑到这里来?以为自己深夜赶路跑得累了,眼睛看错,便不
在意。
  如今想来,当真是简召舞那晚上来到霄魔峰上,而林琼菊不知,错认为我?又想到昨天
早上和林琼菊相见时,林琼菊拿着白被单的慌张之态……
  那白被单上染着血渍,莫非……莫非……
  芮玮已知简召舞是个好淫之徒,不禁失口问道:“前天晚上,你见到的当真是我?”
  林琼菊没有看到芮玮这时脸上惊慌的表情,缓缓道:“不是你是谁?就是你化成飞灰,
我也会认识得出……
  芮玮正要张口向她辩明,说出那晚上并非自己而是天池府的大公子简召舞,因这世上只
有他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易分认。
  但芮玮霍然想到辨明后的后果,林琼菊羞愧之下,可能就会轻生,心想这件事只有以后
慢慢解说了。
  他原来有点不信林琼菊嫁后竟未与胡天星同房,现在仔细想来并非谎言,要是谎言也还
罢了,那想到不是谎言,这其间的情份……
  芮玮想到这里不禁眼眶一红,暗暗心伤,叹道:菊妹,我对不起你……”
  他心想简召舞珐污她白璧之躯,实因自己之过,要是那天晚上不一气离开她,决不会发
生这种事情。
  林琼菊以为他抱愧前晚对自己不住,怕他过份难堪,轻摇螓首道:“自幼我便认定将来
是你的人,你这样对我,我一点也不难过,只要你别把我遗忘就好,大哥,你会把我遗忘
吗?”
  芮玮长声一叹,心中有说不出的纷乱,只听林琼菊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个高姑娘,那
也没关系,你对她时只要记着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啦!”
  芮玮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一直暗道:“菊妹是个好姑娘,我万不能毁了她,宁愿
背上不义的罪名,也不能告诉她那晚的真相他心知这将是一个很大的误会,这误会足以使自
己身败名裂,但他为了林琼菊,终于不解说清楚,让这件误会深埋心中,尔后唯有看老天的
安排。
  林琼菊见他默然无语,接着又道:“我不急着回黑堡,其实我已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
水,回不回黑堡无所谓,将来你高兴时再带我回去……”
  她停下话头,迟疑一阵,接道:“你要去点苍山,我……我也跟你去,我要见见高姑
娘,和她交个好朋友,她要不喜欢我,我绝对不生气,我会尽量讨好她,教她知道我不会影
响她和大哥的感情。”
  芮玮听到这里,那好再说不要她随自己作点苍山之行,心想她话中的意思全将自己当做
夫婿看待,倘若要推辞的话,会令她多么伤心。
  要知芮玮是个多情的男儿,处处总是为人打算,他不忍林琼菊伤心,何况一个女子孤单
单的一人能叫她到那里去?心中想定,便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林琼菊欣喜的笑道:“可是带我去点苍山?”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芮玮的心中,心道:“事既如此我何不促成他们一对,简召舞虽然行
止不端,但可好好劝说于他,教他要负起责任,不能始乱终弃。”
  当下接道:你跟着大哥,我决不能再让你孤零零一人,直到将来我对你有了更好的安
排,那时我才放心。”
  林琼菊想到将来的安排,暗忖:“以后能和大哥共处一起,白头偕老,这一生夫复何
求?”却不知芮玮心里的打算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这日两人离开摩霄峰,径向云南驰去。
  大理位居滇西,当康滇交通要冲,上关与下关分据南北,商贾络绎,而下关尤盛,月余
后两人来到云南大理县。
  大理,城倚点洱山,面临苍海,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山光湖色,风景秀丽,所谓“下
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称为大理四景。
  说到苍山雪,可见点苍山之高,山上盛产石料,“大理石”向著称于世,是众所周知
的。
  芮玮在大理不停城内留一刻,便登点苍山,他此时六剑练得剑剑俱熟,深得个中三味,
于面谒神尼之事,满怀信心。
  芮玮顾虑到林琼菊伤后身体,本不愿她随己上山,要她留在大理休养,但她坚持不肯,
说要上山见见高姑娘。
  芮玮心中好生为难,心想带她上点苍山,难免要引起野儿的误会,但又想本身行得正,
伯什么。
  两人装束停当,打听得知山顶上有座尼庙,常人少至,芮玮心想多半便是一灯神尼的居
处,便向该处进发。
  这点苍山山势陡削,甚难行走,常人要想登山一游真是不易,但在芮玮看来却如履平
地,可是林琼菊现在的身体与常人无异,故不能象芮玮那样满不在乎。
  才登数百尺,林琼菊娇喘吁吁,脸色苍白,芮玮看得心痛,想起幼时一起共游时,两人
活活泼泼,当比赛时总是自己输给她,如今她娇弱不堪,迥非当年可比。
  回忆到往昔,芮玮生心怜惜,遂伸手将林琼菊抱起,并道:“还是我抱你上山走得快一
点。”
  林琼菊乘势倒在他怀中,微闭眼帘,紧搂在他的腰际。
  只听风声呼呼,丙纬奔行得好快。
  山上气候,越来越冷,山下是春天,但一到山顶只见白雪皑皑,举目一片白色,白雪覆
盖,那情状煞是好看。
  一到山顶,林琼菊已冻得脸色发紫,全身瑟瑟打颤,丙纬从包中取出皮袭,给林琼菊穿
了,才显得好一点。
  他自己却挺起胸膛,举目远眺,毫无寒冷之态,林琼菊看得好生羡慕,心想大哥的内功
修为,想伯已在爹爹之上。
  芮玮看到东方白雪中露出一墙红砖,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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