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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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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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缓缓地抬手、翻腕、侧掌而推出。
  那知余天平根本没有还手的准备,苦行师太已能作到收发由心的境界,急忙收回四成内功,因她刚才是用了六成力道的。可是只有两成力道在她说来已是非同小可了。
  尤其是对一个根本无意抵挡的人。只见狂焰卷地而起,砂飞石走,连地上蔓草都拔了起来,由散而聚的无俦暗劲和余天平的身子一接,他的“大干心法”,本能地产生了护身罡气。“轰隆”一声,惊呼四起,围观者纷纷暴退不迭。

  余天平退了三大步,地上每个足印都有五寸多深。而苦行师太也退了一大步,足上的多耳麻履鞋帮和鞋底已有多处绽了线。苦行师太的足印也有三寸多深。在别人来说,还不能确定体会这—拚的危机,苦行师太清楚,因为对方没有出招,只以罡气护身。

  严格地说,两人应该是未分胜负。
  苦行师太冷冷地道:“余天平,你的功力深厚,这一点并未说谎,可是你的护身罡气非终南六心法……”
  “晚辈说过,尚另有奇缘遇合。”
  “什么奇缘遇合?”
  余天平道:“前辈务请鉴谅,成全晚辈的奇人再三交待,不可泄密,以免引起那位前辈的后辈门人的误会。”
  “离尘子”道:“苦行前辈,这又是余天平的遁辞,恐怕他的护身罡气是天龙武国的武功心法。他可以唬唬晚辈等人,却未必能朦蔽苦行前辈。”
  “一阳子”道:“以前总以为武当派自张真人发扬光大以来,人才辈出,倍受同道尊敬,掌门人必是心地光明,—言九鼎之人,那知你心胸狭窄、偏激、卑鄙无耻,我真替你害羞!”
  “离尘子”向丐帮几个大弟子一眨眼,同时扑向“一阳子”,四对一的局面,“离尘子”以为包赢不输。
  那知“一阳子”豁出去了,全力施为,不较内力,身形一幻,犹如虎扑豹窜,惊虹闪电,不过八九个照面“拍拍拍”三声,丐帮三个弟子摔出,“离尘子”较上了劲,接实了“一阳子”一掌。
  武当的掌劲被称为“棉里藏针”,可见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的,但“一阳子”用的是武林绝学,也可以说是武林各派之长的集锦武功。
  只见“离尘子”四周旋起一个泥柱,把他裹在螺旋泥尘之中,然后“吭”地一声,“离尘子”摇晃着退了五六步。
  “一阳子”也连退了三大步。
  苦行师太道:“余天平,中原武林同道,都在找你,今日被老衲遇上,只好把你带回交给同道议处了。”
  余天平道:“晚辈并未犯罪,苦行前辈却把晚辈当作了犯人,未免有失公允,令人不平。”
  苦行师太道:“余天平,你的一面之词,未必可信,暂时委曲你数日,老衲绝对保证在证明你确是清白之前无人敢侵犯你。”
  余天平道:“晚辈还有十万火急之事待办,不能任人摆布。”
  “反了!反了……”“离尘子”大声道:“苦行师太何不把他拿下。”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奔了进来。先是对苦行师太等人愕了一下,立即奔向余天平道:“余大哥,你想遗弃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一阳子”拦道:“齐姑娘,不要再缠余大侠了,他有朱、田二位姑娘,从未对你有过意思,过去的一切,我‘一阳子’负全责!”
  “滚,作梦!”齐素素想去抓余天平,“—阳子”挡住道:“我俗家名字叫孙坚,素素,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好了!”
  “看……看……苦行前辈。”“离尘子”道:“设若他们不是乱七八糟,黄山派掌门齐子玉之女为何和他们都有纠葛?”
  苦行师太道:“姑娘可是齐子玉的掌珠?”
  “不错。”
  “你找余天平何事?”
  “他是我的丈夫,可是他却想遗弃我。”
  余天平道:“前辈请勿信此女之言,在魔窟中因此女心智不明,而武国主事人又想以女色蛊惑于我,就以齐姑娘为饵,但晚辈该时已用‘大千心法’恢复了记忆,绝不接受此女,但如不接受,那儿主事之人必知晚辈已恢复了记忆,就在这时,‘一阳子’甘愿牺牲自己,暗暗代替了晚辈……”

  苦行师太厉声道:“伤德败行,莫此为甚,余天平,仅凭这件事来说,老衲非把你交给中原武林处置不可。”
  “前辈,晚辈句句实话,如一味相强,晚辈也不是任人摆弄之辈。”
  “嘿……”苦行师太冷笑道:“好好!老衲本不想和你计较,你自恃武功了得,非逼老衲出手不可,尚幸有许多人在场作证,非老衲以大欺小。”
  “一阳子”在余天平耳边低声道:“待会我施袭劫走朱、田二姑娘,你接这老鬼几招,咱们还是溜吧,如果再有人来,就走不成了。”
  余天平不是怕事的人,甚至于也不忌惮苦行师太,只是抓破了脸以后不好相见,再说,他目前要找个地方助二人恢复记忆,更要尽快去找到那个假朱宗武算帐。
  这后者对他更为重要,师门尊严不容被侮蔑。
  余天平躬身道:“如果前辈为了成全晚辈,考验晚辈,晚辈诚惶诚恐,勉为其难而接受教诲……”
  “那就小心了……”
  余天平开了个门户,正是终南门的路数。然后,他向“一阳子”交换了一个眼色。
  “余天平,你出手吧!”
  “晚辈遵命”“童子拜佛”,一招三式攻上,这也是先礼后兵,以下对上的礼让打法。
  苦行师太是当今硕果仅存人物。她的修为涵养已有相当火候。
  然而,学武之人好强争胜之心仍然不免,刚才她和余天平打了个平手之局,论身份算她败了,因而这次动手,她有了计较。这也是因为她已摸清了余天平的份量,绝不敢大意了。
  即使是最伟大的人的尊严,也往往是要别人捐出尊严培养出来的。这和“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略似。
  苦行师太衣角都没动一下,已换了两个方位。但把余天平的攻势一破,陡然间就是锐不可当的攻击,修为一甲子以上的“两仪罡”挟着一招“拈花微笑”猛烈的狂焰彻地而起。刹那间狂风大作,双方先天罡气相接形成的暴风,造成无俦的漩涡和尘浪。

  就在这档口,“一阳子”在烟尘弥漫之中射向二女之处,因为她们被放在围观的人们身后。
  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无人愿失去这机会,而现在,在惊天动地一击之后,那些人连眼也不眨—下,看看是不是余天平先倒下,甚至于有些人已准备鼓掌喝采了。
  所以身后地上的二女,以及早已悄悄移到很远处的“一阳子”已不被人注意了。
  一击之后,余天平反守为攻,两人衣衫发出刺耳的“猎猎”声,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劲道和那收发由心的内力,直看得一边身份较高的人如痴似醉。
  当二十招已过时,苦行师太似已略占上风。
  “离尘子”道:“各位请注意,苦行师太要得手了……”
  就在这时,双方忽然由急攻快守而慢了下来。
  二人各自挽臂翻腕,气定神凝地推出了—掌,只有“离尘子”知道,这是生死成败的一搏。
  “呼嗤”一声,两人推出的无俦内力一接,各呈现螺旋型震回,这两股反震的力道几乎比他们发出的还大,最重要的是发出的力道可以控制,反震回来的无法控制。
  只闻“卜卜”声中还挟着“刷刷”声,砂飞石射,数丈方圆内无法张目。
  烟尘还在飞旋,视线逐渐清晰时,突然“离尘子”惊呼起来,接着就是一片惊呼声。原来余天平和苦行师太的衣衫在无俦狂焰中被撕裂成缕缕片片,随风飘荡。
  而且,二人的脸上及眉发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尘,有如刚从地下钻出来似的。
  很久之后,苦行师太道:“余天平,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今日你我须分出高下。”
  “前辈可否听晚辈一句肺腑之言?”
  “说。”
  “妖气未戟,内讧未艾,尤其前辈居领导中原武林地位,不必意气用事?何不把精神放在……”
  就在这时,有人嚷了起来道:“不好了,两位姑娘不见了,—阳子也不见啦……”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余天平一式“鹰滚隼翻”绝顶轻功身法,已到了小庙之外,这一掠就是十来丈之远,他和“一阳子”早有默契,出庙后,向东疾奔,后面的人追出自然会发现他。然后他再转向南。






     上官鼎 》》 《女儿行》

        第十九章 兔死狗烹

  “一阳子”孙坚挟着二女往北,奔出二十来里,实在喘不过气来,只好进入林中放下二女休息。过了一段时间,红楼主人金大东来到。孙坚乞求金大东道:“前辈能否偏劳把二位姑娘的穴道解开?”
  “不要我多事,余天平来了……”
  果然余天平进入林内,兜头一揖道:“原来金前辈在此,真是幸替。”
  金大东道:“如果我来迟一步,那就不幸会啦!”
  接着孙坚说了遭遇的一切。
  余天平道:“多谢金前辈及时援手,前辈可否告知,到目前为止,到底有多少中原武林人物投靠了天龙武国?”
  金大东道:“已知者有木元道人、柳庄、欧阳午、管亥和‘水月先生”云中客。也许还有,却是高度机密。”
  金大东又道:“你知道像云中客这种人物为何会变节吗?”
  “不是受到利诱就是威胁。”
  金大东道:“据说天龙武国君主答应逊位后即由云中客坐上金交椅,统御天龙武国。”
  “原来如此,那么金前辈是否知道天龙武国之君到底是什么人?”
  “近来盛传就是令师‘终南绝剑’朱宗武,可是我总以为无此可能,只是我还没有见过。”
  “听说司马天戈及四明师太见过。”
  金大东道:“余少侠见过吗?”
  “金前辈,晚辈在不远处的别墅中隔帘见过一次,问及当年啸月山庄中事,语焉不详。”
  “这就怪了,师徒十余年不见,为何要隔帘而谈?”金大东道:“你以为那真是朱宗武吗?”
  “前辈,口音不大对,但面貌极相似。如果当时能让师妹朱小秋看一下,那就可以确定真伪了。”
  “不错。现在你可以先把两位姑娘的穴道解开了。余少侠,你此去何处?”
  “晚辈要先设法为她们解除‘摄魂大法’,然后要尽一切可能找到这个假朱宗武,为家师洗刷污点,还我终南派的清白。”
  “你要找他,可往西南方,好像是在怒山之中。”
  “谢谢前辈,另有一事请问前辈可听说过有人使用‘绝子断孙软香’的?中了此香之毒,一月后失去生殖能力,两月后逐渐瘫痪……”
  “我没听说过,我以为必是那个冒牌朱宗武信口开河吓你的。”金大东道:“也只有那么说,你才会死心塌地和几个姑娘在那儿安居而乐不思蜀。”
  金大东走后,“一阳子”和余天平先埋了严潇湘、柳庄和清风的尸体,还为严潇湘立了碑记。
  然后解了二女的穴道。但是,穴道解了,二女的“摄魂大法”未解。
  “一阳子”道:“余少侠,要找个隐秘之处为二位姑娘解开‘摄魂大法’。”
  “孙坚,你可有什么熟悉之处?”
  孙坚想了—下道:“离此数十里之遥有一小道观,只有一个聋哑老道,在那儿住上十天半月无妨。”
  于是他们来到了这三清观。
  朱小秋较易恢复,田玉芳比较难。这小道观也等于是小三口的新房了。
  仲秋节刚过,天气燠热。小观房间又小,晚上余天平要为田玉芳行功,就来到观外松林之中。
  这儿幽静而凉爽。
  田玉芳已为少妇之身,在此行功,衣服穿得极薄,行功已毕时,田玉芳出了一身大汗道:“天平哥,我想我已经复原啦!”
  “真的?说说过去的事。”
  田玉芳说了过去当郡主的一切,果然记忆完全恢复,却羞答答地道:“天平哥,在那别墅中你是怎么占有我的?”
  “那时候不作戏会受到怀疑。我要是受到怀疑被严密监视,今天我们就不会在这儿了……”
  “天平哥……想不到我们夫妻第—夜是那么草率完成的……”她依偎在他的怀中了。
  “玉芳,只要你给了我,在哪里也是—样!”
  “那你和小秋姐姐呢?”
  “玉芳,坦白告诉你,我还没有和小秋……”
  “你说谎!”
  “真的,我和她的关系不同,师门中只此一女,我不便过份草率,玉芳,你不会怀疑我厚彼薄此吗?”
  “天平哥,我不会妒嫉小秋姐姐,事实上,小秋姐姐能容纳我,我已经感激终生了。”
  二人坐在树下紧紧搂抱,他的习惯动作是满把握住那颤巍巍的挺拔双峰,爱不释手呢。
  但是此刻,小观中却出现了一个天龙武国的人物。
  朱小秋正在打坐,忽闻院中宿鸟惊飞,立知有警,还以为是余天平和田玉芳回来了呢。
  “什么人?”
  “朱姑娘,是我。”
  “你……又是司马狂风?!”
  “对!朱姑娘,在礼貌上你最好称一声司马巡按。”
  “司马狂风,我们今天可以拚一下了。”
  “朱姑娘,你是什么身份?在下怎敢和你动手?”
  “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公主。我要接你回庙去见陛下。”
  “少在这儿胡扯。”
  “姑娘不信,可以到门外看看,有一乘人抬大轿在那儿候驾。”
  “司马狂风,如果那人真是家父,他该主动来找我,让我当面看看是不是他。”
  “公主太不敬了,你的父王怎么会假?”
  “司马狂风,是否要我动手你才会滚?”
  “希望公主不要使在下以小犯上……”
  朱小秋知道难了,主动扑上且剑已在手。
  剑招是终南谪传,加上“维摩九式的影身法”,司马狂风一代高手,三五十招却也奈何她不得。
  “公主,这会使卑职获罪,快住手吧!”
  朱小秋以剑应付一个空手的人,三十招之内一点也没占到上风,不禁浮躁起来,想想余天平的身手,他要是在此,必能给这种人一个下马威。
  一旦浮躁就会分神。
  司马狂风身经百战,那会失此良机,招式一紧,还不到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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