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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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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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五人挡在门口。
  余天平认得其中—人就是被其挫败的“崆峒”掌门白骨真人,其余四人尚未见过,他先礼后兵,走上前去,抱拳说道:“五位前来舍下,未知有何见教?”
  “哼!少跟我来这套!”白骨真人语声一顿,手中长棒一挥,只见两边屋顶跃下十数人来。
  余天平对那十数人打量下,再看看“白骨真人”身后四人,问道:“你们真的要同我—战?”
  “不错,小子进招吧!”白骨真人说完,手中长棒已迎面刺去。
  余天平闪过一棒,“乾坤剑”迎去,那白骨真人知道此剑利害,不敢硬接,手里棒子虚晃一招,避过一剑。
  此时,白骨真人身后四人已同吼一声,联手攻了上来。
  余天平横剑当胸,问道:“你们是那路人物?”
  “天山四杰!”其中一人持长剑的说。
  “哦,方家贤仲同‘崆峒’联成一气?”萧圣问道。
  “你是何人?”那持长剑的问道。
  余天平冷冷地说:“他就是儒侠萧圣!”
  白骨真人在旁吼了声道:“管他萧圣、笛魔,上!”他“上”字刚一完,那方家四兄弟已同他联手攻上了。
  余天平见天山四杰并非恶人,只是受了白骨真人欺骗,所以仅仅施出一半功夫来,方家四兄弟二人合战余天平只三招,便使二人武器脱手。
  同时,萧圣亦把白骨真人点倒在地。
  老三方久明捡起长剑递还方久心,向老四方久恩使了一个眼色,双双走出几步。
  方久文一扬判官笔,对余天平道:“方家兄弟再用刀笔合使招数领教绝艺……”
  方久明大喝一声:“回来!”
  方久文、方久恩扭头回望。
  方久明道:“你们自问能在余少侠剑下走得几招?大哥的丑丢得还不够吗?”
  余天平拱手道:“方兄言重了,在下不过仗着兵刃锐利。”
  方久文、方久恩垂头叹气走了回来。
  方久明对余天平道:“方久明再笨,也看得出余少侠手下已经留情。”
  显然他已看出余天平是有意不削断他们兵刃。
  余天平怕方久明难堪,改口道:“在下一时失手,望方昆仲见谅!”
  方久明叹了一口气道:“方家兄弟愚昧无知,轻信人言,对不起少侠,容我兄弟告退?”
  余天平道:“不打不相识,在下极愿相交方兄弟这样血性朋友,如无要务,多盘桓几日如何?”
  方久明长吁了一口道:“盛情心领了,江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上终有重见之日,方久明就此别过。”
  四人微一抱拳,回身便走。
  余天平请石英代为相送天山四杰出门。
  候五人去后,提过白骨真人,解开他的穴道。
  片晌,白骨真人缓缓张开双目,四下扫了一眼,大惊失色,跃起身来。
  白骨真人不料血脉初畅,双腿麻木尚未复原,又一跤跌坐在地。
  自骨真人把昏迷之前的事想了一遍,明白这次寻仇是无望了。
  他未等别人开口,先凶腈—瞪道:“余天平!你想把道爷怎样.快说!”
  余天平道:“你率众夤夜闯入余某家中,预备怎样?”
  白骨真人—探身后哭丧棒还在,狞声道:“血洗你全家!”
  朱小秋按捺不住,—跃而出。
  董小钗正在她身旁,一把抓住朱小秋手膀。
  余天平道:“余某与你并无—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白骨真人道:“住口!还说无仇无恨,道爷一报师门之仇,二报邛山之恨。”
  余天平道:“关于师门仇恨,九大门派已经约好,真相未明之前,三年之内暂不与余某为敌,至于邙山之事,江湖上动手过招何日无之,怎能为一招之失,就杀人全家?”
  白骨真人道:“道爷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大觉老秃驴怎能做崆峒派的主?”
  他对于因泄私愤便要杀人全家一节,撇开不谈。
  朱小秋道:“这种凶狡无耻之徒,留他作甚?”
  白骨真人霍地立起,狞声道:“你待怎样?”
  朱小秋娇叱道:“宰你……”
  正要出手,余天平一拦道:“秋妹!不要急!……”
  朱小秋道:“天平哥!对这种人不能过于仁慈。”
  余天平点了点头,又向白骨真人道:“大觉禅师不能作崆峒派的主,谁能作主?”
  白骨真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天平道:“直接了当地说,你听命于谁?是不是东土王厉恨,天?”
  白骨真人神色陡变道:“道爷也是中原武林一派宗主,今日虽落你手,也不能任你信口胡说……”
  余天平道:“那你为什么要追查鱼肠金镖?”
  “你怎么知道?……”陡地想起,原来是他埋伏在余夫人上房暗处,打中自己的穴道,改口道:“鱼肠金镖与东土王是两回事……”
  余天平道:“普天之下只有天龙武国这干邪魔在找鱼肠金镖,你若不是东土王一党,怎么会追查此物?……”顿了一顿,嘿嘿冷笑道:“只怕你今晚报私仇事小,追查鱼肠金镖事大,余某说错了没有?”
  白骨真人心肠一横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忽然,白骨真人取下背在背上的那根哭丧棒。
  余天平那日在邙山见过这根哭丧棒,并不把它放在心上。
  只见白骨真人右手拿着哭丧棒,左手在哭丧棒口处一抽,又抽出一根赤红的圆棒,原来这根哭丧棒竟是空心的。
  白骨真人将红白两棒,分执两手,白棒对准余天平,红棒对着朱小秋站立之处道:“道爷这根白棒叫哭丧棒,棒身涂有尸毒,棒内藏有毒雾,沾身即死……”
  余天平那日见他畏惧乾坤剑不敢使用,不知怎的他今晚又取了出来?哂然道:“早就瞻仰过了。”
  白骨真人狞笑道:“那日道爷没有在棒内装上毒雾,所以便宜了你。”
  余天平淡淡地道:“这根红棒又有什么花样?”
  白骨真人得意地道:“红棒叫做灵火棒,棒身也有剧毒,棒内藏有毒火毒粉,其毒更剧,若将气味吸入脏腋,无药可救。”
  余天平道:“你有何打算?”
  白骨真人道:“凭着这两根宝棒,道爷今晚稳扣胜算,生杀之权现在我手,不过道爷不为已甚,就用你们七条命,换道爷的安全与崆峒派二十一个门人的平安,你换是不换?”
  余天平暗中一算,崆峒派门下固然是二十一个,只是漏了天山四杰,哂笑道:“助拳的朋友不要了?”
  白骨真人怔了一怔,恨声道:“这四个比牛还蠢的东西,谁知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道爷不管他们……”语音一顿,改口道:“换不换?快说,道爷不耐烦等。”
  余天平笑道:“你有把握置我们七人于死地,还换个什么?……”
  白骨真人恨声道:“小子!这是你逼道爷下手……”话声未完。
  “噗”地一声轻响,红棒果然喷出长长的火焰。
  火光才冒,鼻端已嗅到—丝淡淡腥臭。立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萧圣,冷哼一声,手掌扬处,两块石子脱手打去。
  石块才出手,红影一闪,董小钗也疾闪而出。
  “拍”“拍”两响,白骨真人的哭丧棒与灵火棒一起掉在地上。
  董小钗身形疾逾飘风,白骨真人两棒刚刚被打脱手,手腕一紧,又被她扣住脉门。
  董小钗左手抓住白骨真人,右手一扬素袖,挥出一阵劲疾罡风,把灵火棒喷出的毒火毒粉卷向无人之处。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右手回拍白骨真人背后命门大穴,左手—抖,白骨真人已跌出丈外。
  白骨真人连声惨嘎,接着四肢扭曲,不住抖战。
  余天平知道董小钗已废去他一身武功,练武之人若是武功被废,比死还要难过,叹了一口气道:“太狠了!”
  董小钗道:“太狠?你看!”手指着毒火毒粉卷去方向。
  余天平一看,毒火毒粉所经之处的一大片花木立时枯死,不由吐了一下舌头。
  朱小秋道:“早先他既有这个可持仗,还同天平哥讨价还价作什么?”
  董小钗道:“这贼道凶睛乱转,早就认出我们,放着我们在,他有必胜把握吗?”
  白骨真人抖了—阵,挣扎着站起身来,切齿道:“红娘子!好毒的心肠!你等着好了,道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董小钗道:“快滚.惹得我火起,你就不用走了。”
  白骨真人顾不得门下的生死,也没有拾起哭丧棒,就步履蹒珊地独自走了。余天平使了一个眼色,孟萍波抢先一步,领他从后门出去。朱小秋道:“这是什么毒?这样霸道?”
  董小钗道:“无影之毒。”
  余天平道:“无影之毒?”
  二十年前。
  江湖上出了一个大魔头,心狠手辣,武功虽然平平,却擅长用毒,手法之奇,令人防不胜防,黑白两道丧生在他手底者不知凡几,他本名叫做公孙不害,江湖上却称他无影毒魔。
  余天平初涉江湖,一切不懂,听小钗这一说,他点了下头。
  朱小秋插口道:“怪不得刚才的毒粉看不见。”
  董小钗道:“这还是较轻的一种,据说最厉害的不但无色,而且无味,使人中毒之时毫无所觉,后来不知怎的,无影毒魔公孙不害忽然绝迹江湖,刚才我见白骨真人哭丧棒口露出一圈红色,想起公孙不害当年使用的红白双毒棒……”

  余天平道:“莫非白骨真人与无影毒魔有关联?”
  董小钗道:“无影之毒是无影毒魔独门毒物,他与公孙不害定有关联。”
  朱小秋道:“天平哥,还说你狠呢。”
  余天平道:“空门中有句话:‘佛门广大,无不可渡化之人。’愚兄因为他是一派宗师,而且一身修为不易,希望他能悔改回头……”
  董小钗道:“好一个菩萨心肠,对这干邪魔不用霹雳手段,只怕今后麻烦还要多呢。”
  余天平对董小钗的话并不同意,可是没有说出来。
  朱小秋道:“是啊!余伯母已经受了两次惊吓,非杀这干邪魔不可。”
  余天平笑道:“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朱小秋一怔道:“为什么?”
  余天平道:“我有两位神仙一样的姐姐……”
  朱小秋恍然道:“对了!那个不开眼的贼人敢再来家中生事?”
  董小钗忖道:“我怎能长住你家中呢?”口中却不便说出,只笑了笑。
  片晌。朱小秋忽然问余天平道:“你怎么想到白骨真人是东土王的一党?”
  余天平道:“我一半是疑心,一半是诈,不料竟让我诈出来了。”
  朱小秋道:“天龙武国如今已挑明了,何以白骨真人仍然畏首畏尾不敢直认呢?”
  余天平道:“说不定东土王布署的力量有明有暗,而崆峒一门正是暗的。”与回春谷,但小钗姐姐上半年,百草姐姐下半年,要在寒舍陪伴家母……”
  朱小秋插口道:“萧大哥可以在每个地方住上半年。”
  余天平道:“家母更欢迎萧大哥常来寒舍盘桓。”
  萧圣笑得口都闭不拢来,连声道:“应当!应当!”
  罗浮五剑连声向三人道贺。
  余夫人道:“据说贤侄交游甚广,这喜帖必须早日发出……”
  萧圣道:“小侄十年之前,就已看破世情,如非小钗……”
  眼睛一瞬董小钗,又道:“静极思动,耐不住隐居的寂寞,要找热闹,小侄也不会谷覆江湖,所以不必再惊动旁人,好在已由伯母主婚,再求罗浮七侠中任何一位作证,有媒有证的婚事,也不算草率了。”
  余夫人看了董小钗与百草夫人一眼,见她们没有说话,就依照萧圣的意思。
  次日正是黄道吉日,席上就决定在明天成婚。
  百草夫人知道普达是余天平查探红楼重要的关键,所以席散之后就替普达施行针炙之法。
  一日易过,第二日婚期转眼即到。
  萧圣等三人不愿张扬,余府大门外并未张灯结彩。
  清晨起来,余天平与朱小秋忙着指挥下人,布置二人洞房及大厅。
  忽然,余仁兴冲冲提着一个朱漆的提盒进来。
  余天平看那提盒虽是木制朱漆,却极精美,也很大,上下共有五层,第一层盒盖上还漆着一个大红双喜字,分明是送礼地来了,余天平忖道:“他三人喜事,并未惊动外人,也曾严瞩下人不得向外宣扬,谁会知道?”

  口中道:“谁送的礼?”
  余仁道:“不知道,送礼的人就在门房。”
  余天平打开盒盖—看,只见盒中放着两张红纸帖子。
  余天平看到,不禁一怔,
  原来第一张帖子正是东土王请百草夫人参加华山大会的请帖。
  第二张却是厉恨天的,礼单上面写着:
  萧圣先生
  小钗夫人 花烛之喜
  百草夫人
  明珠二百粒
  贺仪金花八对
  玉如意两柄
  珊瑚四对
  天龙武国东土王厉恨天敬贺
  朱小秋也看到了礼单与请帖,忙将提盒下层逐层打丌一看。
  果然第二层放着龙眼大小,晶光夺目的明珠二百粒。
  第三层赤金打的金花八对。
  第四层是两柄长有尺许的玉如意。
  第五层是长有二尺色如火红的南海奇珍,珊瑚四对。
  这四色礼物,虽非价值连城之物,也算是极珍贵的了。
  厉恨天与萧圣及二女素昧平生,这份礼实在是太重了。
  余天平道:“快请送礼人来。”
  余仁转身下去,良久,良久,又跑了回来道:“奇怪?走了。”
  余天平皱眉道:“为什么不找人款待他?”
  余仁道:“老奴上来回话之时,曾嘱余富款待他在门房稍候,不料他说要小解,就此一去不回。”
  余天平知道责怪余仁是于事无补,想了一想道:“送礼人是怎样的打扮?”
  余仁道:“下人打扮,似乎是大户人家差遣来的。”
  余天平挥手余仁退下去。
  朱小秋道:“东土王明知我们与他道路不同,送这份礼来作什么?”
  余天平道:“愚兄想的不是这个。”
  朱小秋道:“你想什么?”
  余天平道:“厉恨天怎么知道百草姐姐在我家中?怎么知道萧大哥与小钗、百草二位姐姐今日成婚?”
  朱小秋道:“这个?……”
  余天平道:“百草姐姐隐居回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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