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往日无怨还讲得过去,若说近日无仇,你该心里有数?”
“吴某近日和老爷子结过什么仇?”
“静静是老夫的干女儿,你策动兵变把她赶出山寨,这仇还不够大吗?这还不算,你居然还想娶她为妻,不但对静静是算很大的侮辱,老夫更不齿你的为人。”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吴某和她也并未正式成亲,吴某情愿……”
“情愿如何?”
“情愿再扶她为太行山总寨大头领。”
龙千里摸着胡子嘿嘿笑了几声道:
“吴震天,你的生死已经操在老夫手中,你不这样做成吗?现在老夫该让你明白百毒断肠散的毒性了!”
吴震天又猛地打个哆嗦道:
“我……已经尝试过了,老爷子何必再下……毒手!”
“你放心!老夫现在还不想要你死,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老爷子请讲?”
“别以为你已服下解药就没事了,今后你每隔十天必定发作一次。”
“老爷子,发作以后,要多久才能好?”
“发作了就不可能好,两个时辰以后,必定肠断肝裂而死。”
“那……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只要服下老夫的解药,马上就没事了。所以说你的生死,今后已完全控制在老夫手中。”
“老爷子,求求你!”
“求老夫赐解药,对吗?只要你肯听话,老夫一定会按时发解药给你,等有一天你已完全没有异心,老夫可发给你一次断根的解药。那时体内的毒性,就永远消除不再复发了。”
“吴某一定听老爷子的话,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老夫根本不怕你有二心,你若有办法杀了老夫,最多只能得到老夫身上的一瓶解药,照样也活不了多久。老夫那一次断根的解药放在潜龙庄,除了老夫,谁也拿不到。”
“老爷子放心!吴某就是借天做胆子,也不敢生出二心,保命要紧。”
龙千里在床前椅上坐下,冷笑了几声道:“吴震天,你听着!老夫现在就交代你该怎么做。”
吴震天咧咧嘴道:
“老爷子快请吩咐!”
“明天你就把七大寨寨主,以及总寨重要头目召集来,并当众请出静静,宣布依然拥戴她做太行山总寨大头领。至于老夫,只想在总寨做一名客卿,从旁协助静静重整大业。”
“这事吴某一定办得到,只是老爷子如何处置吴某,你老人家还没说明。”
“你还是做副大头领,只要你今后对静静忠心耿耿,过往的事,老夫一概不究。”
这条件对吴震天来说,自然是喜出望外,忙道:“老爷子对吴某恩同再造,吴某今后不但会对大头领忠心耿耿,更竭诚拥戴你老人家。”
龙千里点了点头道:
“你的生死已经掌握在老夫手中,老夫根本不怕你再起二心。至于今晚上该委屈你一下了。”
吴震天又呆了一呆道:
“老爷子要把吴某?……”
“为了保密起见,老夫不得不暂时点了你的穴道,在天亮后再为你解开。”
龙千里边说边一指向吴震天点去。
吴震天身子一歪,便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原来龙千里的计划已有所改变,他最初的主意,是要陶静静在新婚之夜把吴震天当场杀死,但后来一想,这种做法很可能弄巧成拙。
因为若杀死吴震天,势必爆发出惊人内幕。七大寨寨主不可能个个心服口服,说不定局面将不可收拾,唯有迫使吴震天带头拥戴陶静静复位,才是无波无浪的上上之策。
望着僵卧床上的吴震天,陶静静道:
“老爷子,让他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这里是不是你以前做大头领时所住的房间?”
“不错!以前我就是住在这里。”
“既然如此,你的房间,当然不能由他躺在床上。”
“那就把他送回他自己原来的房间如何?”
“不成!那样一定会被他的手下人看到,事情就不好办了。”
“老爷子的意思呢?”
“就把他送到隔壁我住的房间。”
“那你住那里?”
“老夫就回到山下民家暂过一夜。”
龙千里说完话,托起吴震天就来到客厅隔壁房间。
把吴震天在床上放好,扣上门,刚要离开客厅,陶静静已急急跟了出来道:“老爷子,你千万不能走?”
龙千里故意问道:“老夫为什么不能走?”
“你走了这里的事情怎么办?”
“老夫明天一早就回来。”
“这里离山下民家有十几里路,打个来回,你那里还有休息的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
“今晚这大半夜是最重要的时刻,一旦发生状况,叫我如何处置?何况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面。”
“说的也是!老夫干脆就在客厅坐到天亮算了。”
“那怎么成,你老人家必须休息。”
“可是老夫到那里休息呢?”
陶静静忽然娇靥泛现绛霞,羞答答的低声道:“你老人家就睡在我房间里吧!”
龙千里故作一惊道:“那怎么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那张床本来就是双人的。”
“静静,这样合适吗?”
此刻的陶静静,已顾不得什么,探出一只纤纤玉手,抓上龙千里的胳膊道:“老爷子,你若不答应,我只有用拉的了!”
龙千里顺水推舟,跟着陶静静进入新房。
陶静静直把龙千里扶到床沿坐下,才急忙把房门关上,然后又沏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龙千里喝了口茶,咂了咂嘴道:
“静静,若今晚的事传扬出去,老夫还如何做人?”
陶静静柔顺得像一只依人小鸟,媚声道:
“老爷子放心!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三更半夜,根本不可能有人闯进来,怎可能让人知道呢?”
“静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我们家乡的规矩。”
“你家乡有什么规矩?”
“新婚之夜,洞房里不能只有一个人。”
“可是今晚你的婚事是假的。”
“假的也要当真的做,不然的话……”
“便怎么样?”
“将来再嫁人时,便会死男人。”
龙千里嘿嘿笑道:
“如果真是这样,老夫就不得不睡在你的床上了。”
陶静静连忙上前扶着龙千里道:
“我服侍老爷子上床!”
龙千里轻拂着陶静静的秀发,再拍拍她的香肩道:“静静,现在你该改改称呼,别叫我老爷子了!”
陶静静抛了个眼波,紧紧偎依在龙千里怀里道:
“该叫你什么好呢?”
“一男一女同睡在一张床上,该怎样称呼,你自己决定吧!”
“我叫你……”
“叫我什么?”
“那就上床再说吧!”
龙千里又发出嘿嘿笑声,在陶静静投怀送抱的搀扶下,脱鞋便上了床。
灯熄了,房间里霎时便一片漆黑,但却并未静下来,很快便发出另一种声音。
口口 口口 口口
原来龙千里早就得知陶静静身材健美、姿色可人,只是当时根本找不到亲近机会。
直到陶静静由太行山逃到鲁公馆藏身,龙千里才来了机会。谁想在他尚未见到陶静静之前,对方却和他的义子于成志来了个私下闪电结婚。好在龙千里能及时采取行动,总算阻止了两人的婚事。
龙千里一向做事深藏不露,而且手段高明,他深知自己声名得来不易,不能让绯闻使声名毁于一旦。因之,在陶静静面前,表面上必须表现长者风范,却从另一方面着手。
他深知陶静静爱慕虚荣,而且野心甚大,唯有设法助她东山再起,才能博取她的欢心,是以连日来全在这方面努力。
其实以龙千里的身份地位,想找像陶静静同等姿色的女人,可说不费吹灰之力。他之所以肯在陶静静身上下这么大的工夫,不外是另一方面受了权势的诱惑。他虽贵为潜龙庄主,威镇河东,但却仍无法满足欲望,而得到陶静静的欢心以后,相信陶静静必可受他控制。只要控制了陶静静,太行山数万义师的势力,也就等于为他所有,自己虽在幕后,实际上就是大权在握的幕后主持人,这对他是多么大的诱惑。
至于陶静静,自然也是私欲作崇,为了重登太行山义军大头领宝座,她必须仰赖龙千里的大力相助,只要对方能助她完成大事,献身相报,也心甘情愿。更何况龙千里年纪虽老,却满面红光,老当益壮,尤其神态间仍不失英雄气概,能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比一般绣花枕头型的小白脸要实惠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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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陶静静一觉醒来,天色已近五更,她一丝不挂的身子,仍和赤条条的龙千里紧紧拥抱在一起。
想起昨晚的“风狂雨暴”,难免双颊有些热辣辣的感觉。
她轻轻推了推龙千里道:
“老爷子,该起来处理事情了!”
龙千里缓缓睁开眼来,伸了个懒腰道:“静静,老夫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咱们两个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是我主动的,根本不干老爷子的事。”
“可是我……难免也是一时糊涂!”
“你老人家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对你以身相许,又算得了什么。”
“以身相许?……”
“如果你老人家真心喜欢我,我情愿服侍你一辈子。”
“静静,你这话不是说着好听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咱们两个年岁总是不大恰当。”
“男欢女爱,根本不必在乎年龄,只要两心相悦就成。”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你要逼我对天发誓不成,好!现在人家就发誓给你看!”
陶静静说着,真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做出要在床上跪下的模样。
龙千里连忙一把将陶静静拉回被窝道:“别当真!老夫相信你的话就是,当心光着身子从被窝钻出来会感冒的。”
陶静静重新偎依在龙千里怀里,嗲着声音道:
“老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龙千里把搭在陶静静后背的手,紧了一紧道:“乖女孩,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能得到你的亲近,真不知是那一辈子修来的艳福,那有不喜欢的道理。”
“那么以后呢?”
“莫非你以后还想给老夫机会?”
“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把机会留给你,只是一件……”
“那一件?”
“咱们两人这种关系,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那是自然的,不过老夫想问,咱们两人以后怎样称呼?”
“我还是叫你老爷子,再不就叫你义父。”
“丫头,义父女那有办这种事的,那我该叫你湿女儿了!”
“义父女办这种事的,根本不算稀奇。咱们两个对外唯有维持这种关系,才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当然啦!如果咱们两个不是这种关系,彼此无亲无故的,你有什么理由帮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听你的话呢?”
“好吧!不管老爷子或义父随你叫,只要别叫我龙大哥就成。”
“在没人的地方,人家还真想叫你一声龙哥呢!不然怎能显得亲切。”
“也随你。”
“龙哥,该起来处理大事了!”
“好!老夫现在就过去看看,你也起来,要换上从前的衣服,也别打扮修饰,不然一身娇滴滴的,就不像太行山大头领了。”
龙千里穿好衣服,穿过客厅,来到吴震天所住的房间。
点上灯,只见吴震天仍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
他立即解开吴震天的穴道。
吴震天一挺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他发现龙千里站在床前,忙咧了咧嘴苦笑道:
“老爷子,你也醒了?”
龙千里不动声色道:
“天快亮了,你要赶紧办事。”
“你老人家要吴某办什么事?”
“好小子,你是记性不济忘性好,昨晚交代的事,难道你就忘了?”
“我……我马上去办,老爷子还有别的交代没有?”
“除了通知七大寨主于今天下午赶来总寨外,还要办几桌酒食,摆在内寨大厅。”
“为什么要办酒食?”
“当然是为陶大头领接风洗尘。另外老夫也是座上贵宾,难道不需招待?”
“老爷子指示得对,吴某一定会准备妥当。”
吴震天下床刚出门来到客厅,只见陶静静正站在客厅门口,不由打了个哆嗦,急急躬身施了一礼道:
“属下拜见大头领!”
陶静静冷冷一笑道:“你要到那里去?”
“奉老爷子之命,替大头领办事。大头领放心!属下一定会圆满达成任务。”
陶静静显出威严不可一世的模样,挥了挥手道:
“你去吧!”
吴震天走后,陶静静道:
“老爷子,咱们该怎么办?”
龙千里道:“你最好暂时别亮相,等晚宴摆好后吴震天来请时,再一起出去。”
“你老人家呢?”
“老夫和你不一样,必须到外面安排一下。”
“还有什么好安排的?”
“你带来十几名弟兄,老夫也带来手下七龙以及另外几名高手,当然要预先规定一些事情。”
“莫非老爷子还担心其中有变?”
“吴震天那小子的生死操在老夫手中,他根本不敢变。但不防一万,只防万一,多准备准备总是好的。”
“好吧!我就回房继续休息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总寨里几乎大半天不见任何动静。
除吴震天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原来的大头领陶静静已经回来。
大约未末酉初时刻,七大寨的寨主已陆续到来。
吴震天保密警觉颇高,并未向他们透露半点消息,只说待会儿在酒席筵前有大事宣布。
傍晚,内寨大厅席开七、八桌,与席的除七大寨寨主和总寨各重要头目外,陶静静所带的十几名弟兄和潜龙庄的七部天龙,以及另外几名高手也全在宴会之列。
首席的上位留了两个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