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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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一剪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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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一道红光从鞘内泻出。
  任焉梦傻住了,这宝刀平时要运很大的功力,才能拔得动,今天怎么轻轻一带就出鞘了?
  余双仁瞪得溜圆的眸子里,是惊愕与恐惧。
  刀鞘里应该是藏着那块徐天良送给花容容的武林盟主令牌,怎么会变成了血龙刀?
  她惊恐之中才意识到,她和任焉梦确是被宫主出卖了!
  “血龙刀!”一片惊慌的呼叫声中,群豪出手了。
  带头出手的人是云圆道长和天果大师。
  有人比他俩更快,那是丁不一和楚天琪。
  余双仁耳边响起了一个急骤的声音:“快走!”她还未弄清谁在向她说话,身子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起,飞向殿侧窗户。
  任焉梦被楚天琪掌击,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得一股劲注入了体内,于是借力跃起,随着余双仁飞向殿窗。
  楚天琪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恰把扑过来的天果大师和少林五位大师挡住。
  吕怀良在动手之时,已和丁非凡、宋孝忠和霍梦燕、姚云瑜抢到了殿窗旁。
  吕怀良抢先跃起封住窗户。
  余双仁抖手打出十二颗佛珠,吕怀良闪身躲避,把仗剑而来的霍梦燕挡住,霍梦燕又挡住了窗旁的群豪。
  丁非凡身形灵活,倏地一折身,绕过吕怀良身子,伸手去扣余双仁的腿踝。
  他手刚触到余双仁的腿,身子却猛地往下一沉,原来姚云瑜在后面抓住了他的双腿,把他从空中曳了下来。
  姚云瑜是个醋劲极强的女人,怎肯让丁非凡去摸另一个女人的腿?
  她这一曳,却是救了丁非凡的一命。
  任焉梦在情急之下迸出功力,使出了无形刀,一刀从丁非凡刚缩回后的空间削过,撞在冲过来的群豪刀口上,“当当当!”
  响声震耳,刀剑不断裂数把。
  余双仁飞出了窗外。
  任焉梦空中转身,向身后追来的云圆道长和杨谷琼,劈出一刀。
  云圆道长和杨谷琼两剑相搭,往后急退。
  任焉梦穿窗而出,双手左右一划,窗墙顿时碎裂,殿檐倒坍一角。
  云圆道长垂下剑,面色苍白,他并非真心要杀任焉梦,只想用剑把他留下问明情况,不想居然险被任焉梦无形刀所伤。
  杨谷琼面包惨白如纸,胸前衣襟已被划开一条尺多长的裂口,胸脯肌肤感到尖锐的刺痛。
  他是有心要杀任焉梦的,所以出手极狠极快,但没想到若不是云圆道长助他一臂之力,恐怕他此时已是凶多吉少。
  群豪皆惊立在殿内,望着倒塌的窗墙和手中的断刀剑,默默无声。
  大行宫宫主白发老头的武功使群豪震惊,任焉梦的无形刀使群豪哑然了。
  和阴冥大会上发生的事一样,一切都出乎意料。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霍安仙。
  他在群豪动手时,是殿内唯一沉得住气,一直坐在黑椅中没动的人。
  他从椅中站起,脱下身上的青衣装,拍拍手道:“现在大行宫宫主承认杀人沈少球五人,老夫是否可以恢复荣誉了?”
  没有人答他的话,这本已是个无须再争论的问题。
  白赐天崔子灵闻言,一齐脱下青衣装。
  四灵童忙将佩剑递给崔子灵。
  韩思亮上前给白赐天换上白云楼主白锦团袍。
  云圆道长下令检查群豪伤情,各门派又是一阵慌乱。
  除了尘道长和任君啸伤势较重,需要疗伤外,其余群豪均无大得。
  云圆道长一边吩咐杨谷琼收拾殿内碎砖,一边吩咐群豪重新入座。
  朱合璧抱着杨艳艳的尸体坐在殿角墙下,朱厚德和邱丹兰坐在朱合璧身旁,还在运功疗伤。
  了尘道长先向群豪讲叙了,他遇到大行宫宫主白发老头的经过。
  他率领的夜巡队在山腰路上,遭到了大行宫的袭击,夜巡队八名队员全遭毒手,他和任群啸联手也不敌白发老头,被其先伤,后制住穴道。
  了尘道长虽枯瘦如柴,但练就一身钢筋铁骨的金钟罩铁布衫之功,离金刚不坏之体只差一步之数,居然和任君啸联手也敌不过白发老头,而且受伤被禽,令群豪听得心惊肉跳。
  了尘道长最后道:“不管那个白发老头功夫有多厉害,贫道坚信只要十大门派和武林各帮派团结一致同心协力,大行宫决不是咱们的对手。”
  任君啸接着道:“老夫发觉白发老头袭击夜巡队时,已派人下山传令,所有各帮派的人都来凌霄宫护宫,想必待一会他们就会来了。”
  “阿弥陀佛。”天果大师道,“这厮好大的口气,竟敢向整个武林挑战。”
  上虚道长道:“他约咱们三月三日岳阳搂见,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纪莲丽道:“好,咱们就三月三日,在岳阳楼给他个毁灭性的打击!”
  霍安仙拍拍手站起身道:“凭各派的力量,要胜大行宫,恐怕都不容易,要各门派集中力量,群龙无首也不行,得先推出个盟主号令各派才行。”
  朱长老立即道:“你想当盟主吗?那不行,在找到杀害沈少球五人的凶手抓到之前,你毕竟还是个嫌疑人。”
  霍安仙瞪圆眼:“你还怀疑我?”
  朱长老道:“我不怀疑你,但你以这身份当盟主就不行。”
  霍安仙扁扁嘴:“我没说我要当盟主。”
  提到盟主,群豪又是一片争论。
  天果大师、缘尘大师、太乙真人低咕了几句后,大声道:“诸位不用争了,老衲认为眼前这之位,非云圆道长莫属。”
  群豪静了下来,虽没有说赞面,但也不有人说反对。
  除了云圆道长外,还能有何人选?
  天果大师向丁不一和梦天琪投去眼色,征求他俩的意见,只要他俩点头认可,这件大事就可定了。
  这时,袁功勋站了起来:“我认为云圆道长不能当盟主。”
  天果大师惊讶地:“为什么?”
  袁功勋道:“因为他不够格。”
  吕怀良眸光一闪,脑际像醒醐灌顶,突然悟禅一样,明白了大行宫主要云圆道长与杨艳艳约会的真正目的。
  云圆道长的脸色变了,变得如同白蜡。
  上虚道长和太乙真人同声道:“请袁王爷将话说清楚。”
  袁功勋正色道:“我是为武林各门派着想,不能让一个不够格的人当武林盟主,这件事是讲不得情面的,具体情况你们可以问武当正堂执事,云圆道长的弟子陆文钦和孙甫诚。”
  陆文钦和孙甫诚两人脸色,如同云圆道长一样的苍白。
  天果大师问:“怎么回事?”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紧了嘴唇,没有答话,他俩怎么答话?难道说出掌门师傅不年的丑事,让天下人耻笑武当派?
  全场静得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听得到。
  云圆道长道:“不错,贫道是没有资格当这武林盟主。”
  他踏步从主持上座位上走入殿中。
  “但大行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真要我找出真正的凶手来,为死者报仇雪恨。”云圆道长扭头对陆文钦和孙甫诚道,“你俩留下来,武当派一切行动,听从大会号令。”
  云圆道长迈步向殿门外。
  没有人阻拦他,陆文钦、孙甫诚也没有,群豪都惊傻了。
  云圆道长走出殿门后,又回头说了句令群豪更为惊愕与不解的话:“朱公子,请你将杨艳艳的尸体带回去好好葬了。贫道感恩不尽。”
  云圆道长与杨艳艳会有什么关系?群豪都瞪圆眼。
  云圆道长的背影和群雄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殿外的夜色中。
  群豪心中的谜团不未解开,目光还未回到殿内,殿外闪起了火花,呼喊声似海涛从夜色海洋里传来。
  群豪涌出殿外,千余名手火把的各门派弟子,执着各种兵刃呐喊而来。
  群豪胸中一阵激荡,各门派若真正团结起来,大行宫何以可惧?
  刹时,各门派弟子涌入殿坪,火把将坪场照得如同白昼。
  郭正环带着十几名汉子,将夜巡队八名队员尸体搁在坪场上。
  八名队员头颅都被击开,死状惨不忍睹,这八名队员都是十大门派的弟子,十大门派的代表心中腾起一团烈火。
  白云楼四名白衣了抬着一床布单上前,布单搁在地上摊开,里面竟是十余副散乱的人骨头。
  郭正环道:“这些骨头是被大行宫怪兽吃剩下碎骨,这大骨头是被许复生鼠群吃剩的骨骸。这些骨骸是在山崖和山脚谷坳坪是找到的。据说到会后即不见了的关东四刀客,就在这些骨头里。”
  “找大行宫报仇!”
  “血债血来偿!”
  群雄激动了,挥臂高呼,吼声响遇云霄。
  若白发老头在此,一定会为此场景而震惊。然而,这一切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十大门派代表经过短短的商议之后,在丁不一建议这下,很快地就作出了决定。
  天果大师宣布决定:“各门派立即行动搜寻大行宫,三月三日在岳阳楼聚会。
  若能在聚会前,或在聚会时能拿到大行宫宫主欧阳晋传人,找出凶案元凶者,即为武林盟主。”
  这是一个带有竞争性的决定,无论对大小帮派,对任何人都是绝对的公正。
  天果大师刚宣布完毕,殿门处便响起了朱厚德的声音:“天果大师,如果朱某有幸能做到这些,能否当盟主?”
  天果大师未加思索:“当然可以。”
  群豪顿时一片呼声雷动。
  只要能拿到大行宫宫主,找出凶手,连朱厚德都可以当盟主,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
  丁不一的用意就在这里。
  袁功勋在窃笑,他的用意原也在这里,不想这个建议,竟会由丁不一提出。
  天果大师法起手道:“为了协调各门派间的行动,特请丁不一与楚天琪两位大侠负责联络调度。”
  丁不一肃容道:“要败大行宫宫主必先断其手臂,其徒弟任焉梦已练成无形刀,是武林之大敌,传武林十大门派鹅毛令,追杀任焉梦!”
  “追杀任焉梦!”喊声惊天动地。
  霍梦燕将吕怀良拉到一旁,悄悄问:“你刚才为什么有意放走任焉梦与余双仁?”
  吕怀良亮亮的眸子盯着她,沉静地道:“我认为他俩不是凶手。”
  第十四章 笛声再起
  天快亮了,夜色却更浓,浓如墨汁。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杨谷琼坐在凌霄宫后的山岗上,默默地坐着,形如石雕。
  天果大师等五位主持人走了。
  十大门派的代表走了。
  武林阴冥大会就此草草收场。
  他还不能走,武林阴冥大会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料理。
  他紧皱着眉,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的确,他心事重重。他不明白大行宫宫主为什么会突然提前现身,又为什么会突然撤退。
  如果大行宫宫主能在云圆道长丑事被揭露之后再现身,并挟持了尘道长、任君啸为威胁,全宫全力出击,加上殿上任焉梦、余双仁和大行宫内应的接应,此时恐怕大行宫早已成了武林的新霸主。
  但大行宫宫主没这么做,这在他心里是一个谜。
  风在吹,但没有声音。山岗上有雾在缓缓地游动,四周静极了,静得仿佛可以听到雾的滚动声。他伸手从腰间拔出玉笛,横上嘴唇。
  如泣如诉的笛声,在山岗上响起。
  玉笛尾端一截红绒带,在风中飘曳。
  笛声突然变得尖锐激昂,充满了怨恨、愤怒与仇恨。
  他的脸色铁青,两眼泛红,眼瞳里射出了悸人的光焰。
  天空响起了另一支笛子的声音,那笛声并不尖厉,但在他的笛声中却能清晰可辩。
  那笛声温柔而缠绵,轻盈而甜蜜,给人春天般的暖意。
  他眼中目光顿炽,鼓起了腮帮,运动内气拼命地吹笛。
  笛声更加尖厉,直冲云霄。
  那悠悠地笛声,像一叶飘浮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在荡动着,起伏着。
  他眼里喷出了火,使出了十二分功力吹笛。
  浪花激荡,怒涛涛汹涌,似要把小舟吞没。
  小船仍在荡动着,在浪涛尖上时隐时现。
  渐渐地,浪涛平静下来。
  空中只剩下了温和充满着柔情的笛声。
  他垂上了手中的玉笛,脸因憋气而变成了猪肝色。
  随着笛声,一对人影出现在他身后三丈远的岗坪上。
  他知道是爷爷杨玉和奶奶宋艳红到了,但他没回身,也没打招呼,只是长长地吐了口气。
  杨玉知道,杨谷琼一直为当年他大义灭亲,逼楚天琪跳崖之事,对他和宋艳红不满,所以对他的冷漠并不感到奇怪。
  其实,当年的事,又怎能怪罪杨玉?楚天琪在少林寺断崖坪赎罪之举,完全是出于自愿。
  年轻人实在太不懂事!
  宋艳红柔声道:“琼儿。”
  杨谷琼没有答应。
  杨玉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竹笛斜扬:“谷琼,你未免太没有礼貌了。”
  杨谷琼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回转身子向杨玉和宋艳红施礼道:“琼儿见过爷爷与奶奶。”
  杨玉沉哼了一声,与宋艳红走到杨谷琼身前。
  宋艳红抓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琼儿,你可好?”
  她觉得他的手冰凉的得怕人。
  杨谷琼晶亮的眸子,瞧着杨玉和宋艳红。
  杨玉和宋艳红都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都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尤其是宋艳红,依然像当年一样美丽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俏脸上透出的成熟风韵,更有一分出尘的美,就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
  他想起了爹爹楚天琪,四十多岁,却满脸皱纹,就像个六十的老头。
  顿时,他目光灼炽,心中充满了嫉妒。
  他抽回手,冷冷地道:“我很好。”
  杨玉瞧着他道:“我看你并不太好。”
  “是吗?”
  他微昂起头。“我有什么不好”?
  杨玉沉声道:“你心中的厉气太重。”
  杨谷琼低下头,默然无语,杨玉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宋艳红抿抿嘴唇道:“琼儿,你还在生你爷爷地气?”
  杨谷琼低着头,咬住了嘴唇。
  宋艳红轻叹口气道:“杨红玉应该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了,其实当年你爹……”
  杨谷琼猛地抬起头:“如果不是你们,我爹也许现在还是十万禁军统领,我至少也算是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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