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驼子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当年他是把玲儿托付给你师叔的,你师叔终年行踪不定,无法收养一个女娃儿,才抱来交给了我,当时亦不清楚她的身世。”
杜小帅想到师妹的“症状”,虽然答应不说的,但不说行吗?使道:“师父,有件事弟子本来答应师妹,不告诉你老人家的,可是弟子如今要下山了……”龙驼子笑道:“不用耽心,女孩子长大了,那只是生理上的自然现象罢了。”
杜小帅歪着头,诧异地道:“师父怎会知道的?”
龙驼子道:“你拿了画回洞去看时,为师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问她那儿不舒服,她又不肯说。最后我故意装作很生气,她才吞吞吐吐地,把真相说出来。
玲儿的事不用耽心,为师会照顾她的,你安心去江南吧,在外一定自己多保重!”
杜小帅这才放心,含泪辞别师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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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章
杜小帅刚下了山峰,就听庙后传来玲儿急促的呼唤声:“师哥!师哥……”
猛然转眼一看,玲儿正急如星火地追来。
龙驼子揉了揉鼻头,咕哝:“勾勾甜(纠缠不清)的来了!”
玲儿气急败坏地奔来,嗔责道:“好哇!小师哥,你要下山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溜了啦!”
杜小帅心中正盘算如何摆脱她,干笑道:“我,我……”玲儿冷哼一声,很生气地道:“放心,不是我来追你,是师父忘了这个,要我追来交给你!”
把手一伸,掌心上托着个小小锦囊。
“这样啊,多谢啦!”
杜小帅正伸手去接,她却把手缩回道:“等一等;师父要我告诉你,这个锦囊要好好藏在身上,在遇见杨小邪和小小君时才可以拆开,不能给其他任何人看哦。”
杜小帅俏皮地立正,故作正经道:“是!”
玲儿刚把手伸出,又缩了回来,问道:“你对我没话交待?”
“交待?”杜小帅咕哝着道:“又不是要死了,还遗言呢!”
“小师哥,你说什么?”玲儿没有听清楚。
杜小帅笑瘪着嘴:“师妹,我不在时你多保重……”玲儿道:“这个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当鸡婆!”
机灵的杜小帅马上又道:“师父请你多……”不等她说完,玲儿已接道:
“放心,我会照顾他老人家的!”
杜小帅连碰她两个软钉子,心想:“她是吃错了药,还是那根筋不对劲?”
想了想,啊哈!总算给他想到了,邪笑:“哦噢,对了,待会儿你回去告诉师父,等我回山时,要重重赏我。”
玲儿道:“你还向师父讨赏?”
杜小帅故意道:“当然哪!这次我是去打拼的也,弄个不好连小命都难保。
如果能一切顺利,成功回来,难道师傅不该重重犒赏我?”
玲儿问道:“你想要师傅赏什么?”
心中偷笑,杜小帅故作一本正经道:“把你赏给我呀!”
玲儿怔怔地道:“把我……”随即会意出是什么意思,嗔声斥道:“少来!
我才不愿意呐!”
杜小帅耸耸潇洒地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江南出美女,我自己带几个回来好啦!”
玲儿气得把眼一瞪道:“师哥:你……”杜小帅黠笑道:“我是真心真意想娶你,可是你又不愿意,总不能要我出家当和尚吧?”
玲儿面红耳赤道:“不跟你说了,拿去!”
随即把锦囊向前一递。
杜小帅怕她又耍花样,急忙伸手接了过去。
揣入怀中,笑得甚是逗人:“谢谢你啦!”
玲儿不依道:“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一声谢谢就把我打发了?”
杜小帅呵呵地笑:“那你要我怎么谢?”
玲儿犹豫了一下,才羞红着娇靥,伸手指指自己嘴唇。杜小帅故意装糊涂道:
“你嘴唇怎么了,也肿啦?”
玲儿嗔声道:“你少装蒜!刚才在山洞里,抱着人家……”杜小帅装出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噢,是不是要我亲亲你?”
玲儿微微点了下头道:“唔……”
杜小帅笑瘪想道:“小师妹居然食随知味,被我一吻,上了瘾啦!”
他笑声不绝:“这可是你自愿让我亲的喔!”
玲儿又羞又喜,闭上眼睛,仰起脸来,噘起小嘴,摆出等等亲吻的姿势。
你娘咧!现在不走,要拖到什么时候!
杜小帅横下心来,趁机一转身,施展轻功疾掠而云。
玲儿不见他采取行动,正暗觉诧异,突闻衣袂带风声响,情知有异,急忙睁眼一看,杜小帅的人影已在数十丈外,追之不及,气得小姑娘一蹬脚,哭了起来。
杜小帅既听不见,也看不到——半故意的。
他连头都不敢回,一路施展轻功,疾奔如飞地出了九华山,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一旦离开九华山,杜小帅可有点六神短路。
他在山外向樵夫问明路径,便宜向南行。
由于从未出过门,路径不熟,竟舍直取弯,走上岔路,绕向了铜山。
正觉得走的路不太对,想找个人再问问路,突闻远远传来一阵喝叱喊杀声。
小伙子吃饱撑着,循声赶去,尚在十余丈外,便见七八个壮汉,正在合力围攻一个鹑衣百结的小叫化。
这些壮汉武功不俗,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而小叫化看上去只不过十五六岁,却是身手怜俐,使他们一时奈何他不得。双方打得可真热闹,既精彩又刺激,现代人的那些肢体语言可都是这样学来的!
壮汉们见久战不下,似已打出火气来,为首的那个一打暗号,便见其他人纷纷发出暗器,齐向小中化招呼去。
小叫化虽滑得象条泥鳅,但仍然顾此失彼,一个不留神,被一支暗器射中大腿,痛得大叫一声:“哇!北悴恢У乖诘厣稀?
壮汉们见状大喜,一拥而上,正举刀要将小叫化大卸八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闻一声大喝:“等一等!”
随着喝声,一条人影如大鹏般飞掠而至,正是那好管闲事看不过去的杜小帅。
小伙子人到掌发,一出手就震飞了两名壮汉砍下的钢刀,使得其他人为之一惊,全傻了眼。
为首的壮汉不禁惊怒交加,怒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小伙子,恶狠狠道:“小子!你不想活了,敢架梁子?”
杜小帅眼光一扫,呵呵干笑道:“你娘咧!你们这么多人,欺侮人家一个小娃儿,你们娘是不是忘了长脸给你们啊?”
小叫化一听,坐在地上鼓掌喝采道:“对,没有错,不要脸。骂得好!”
为首壮汉怒喝道:“好你妈个屁!两个一起杀,大家上!”
七八名壮汉齐声呐喊,一拥而上,各自挥刀砍杀。
杜小帅揉了揉鼻子,笑得甚捉狭:“哇噻!看样子是玩真的啦?”
小叫化已忍住腿上的伤痛,霍地跳起,接道:“没错,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怕事就快溜吧。”
杜小帅笑瘪着嘴道:“爱说笑!?
眼看两把亮晃晃的钢刀迎面砍来,哪容他迟疑,身形一晃,出手如电,使两名壮汉连看都未看清楚,持中钢刀已被他夺下。
小叫化这下可乐了,用川语赞道:“格老子的,硬是要得!”同时伸手在杜小帅肩头上用力一拍。
杜小帅毫无实际应敌经验,突觉肩上被人重重一拍,一时分不出是敌是友,一把抓住小叫化尚未及撤回的手腕,竟将他来个“过肩摔”,把他给摔了出去。
小叫化身不由己,飞身摔出,惊得大叫:“碍…”眼看为首的壮汉正抢刀砍来,小叫化情急之下,凌空身形一扭,双脚齐蹬,才使整个身子偏开,硬硬避开突来的一刀。
仅仅只差半尺,他就被钢刀劈成了两片!
“叭”地一声,小叫化重重摔跌在地,气得冲着杜小帅大骂:“有没有搞错啊?你到底在帮谁?”
杜小帅露出了苦脸窘笑着,眼见为首壮汉已抡刀砍来,干脆以行动表示啦。
只见他双掌一翻,“君邪手”已出手。
为首壮汉一刀砍下,只听得“叮叮当当”数响,一把钢刀已断成了好几节。
手上仅握着短短的刀柄。
他吓得傻了眼,几乎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把刀是不是钢铁打造的?也许是木片做的仿冒品吧!
还呆呆的站着,杜小帅又飞起一脚,踹了他跌个狗吃屎。好死不死地,他也跌坐在小叫化身旁,两个好象在那里促膝长谈,又似在玩“排排坐”。
小叫化趁壮汉还呆滞得可以时,身子往后一翻,补上一脚,踹得他连翻带滚,跌出了一丈开外。
其他四五名壮汉正扑向杜小帅,纷纷以暗器出手。
小叫化一眼瞥见,惊叫道:“当心暗青子!焙伲∧挠盟奔ζ牛思倚』
镒拥慕T缫殉銮剩桓龃蠓鹊姆尚憬淅吹氖讣灯鳎な诹私I砩希患参匆怕?
小叫化不由地又大声喝采:“有够赞!”
可怜那几个壮汉,却已惊得目瞪口呆,看傻罗!
这简直太玄乎了嘛!
为首壮汉刚好跳起身来,见状也傻了眼,心知遇上了扎手货色,凭他们这几块料,实在不够瞧的。只好忍了口气,双手一抱拳道:“这位小兄弟真高竿,恕咱们弟兄照子不亮……”杜小帅真力一收,吸在剑上的暗器落了一地,随即归剑入鞘,眼皮一翻,说道:“你娘咧!少说废话,你们究竟还打不打了?”
为首壮汉倒也干脆,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打不过还打个‘熊’,自然不打啦!”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呐!
杜小帅洋洋得意谑笑:“那就快滚吧!”
为首壮汉恨声道:“小子,你少暇拜(神气),有种就留下名号来,咱们日后好有所回报!”
杜小帅笑声迎人道:“不必客气,我揍了你们,还要向我回报,那多不好意思……”小叫化听得一呆,差点没当场昏倒!
没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竟然是个二愣子,忙趋前道:“喂!你有没有搞错?
他说回报的意思,就是要找机会打还你啊!”
杜小帅这才明白,干窘直笑:“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脸色立刻调整为凶恶,向那为首壮汉喝问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为首壮汉冷声道:“不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种就留下你的名号来!”
杜小帅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种,淡谈笑道:“我叫杜小帅!”
为首壮汉怒哼一声道:“好!咱们记住了,后会有期!”一施眼色,便领着那些狼狈不堪的壮汉逃去。
小叫化上前大拇指一竖道:“杜小帅,你好棒!”
杜小帅呆呆地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小叫化夸张的做个要昏倒的姿势,翻白眼道:“唉哟我的妈!你还真有够驴的,刚才不是你自己告诉他们的吧,我又不是聋子!”
杜小帅揉了揉鼻子,笑得有够瘪地道:“说的也是……”一眼发现他腿上在流血,忙问道:“你受伤了?”
小叫化一脸毫不在乎地笑道:“烧款代志(小意思)一点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走,我请你喝酒去。”
杜小帅窘红着脸:“不用客气,我不会喝酒啦……”小叫化道:“走走走,不会喝看我喝,你光吃菜就行了。”不由分说,一把拖了他就走。
杜小帅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不要啦,我又不认识你……”小叫化白眼一翻笑骂道:“唉哟我的妈啊!你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逊’,现在咱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杜小帅伸手轻弹耳朵,歪着头道:“嗯,你已经知道我叫杜小帅,可是我却……”小叫化接道:“你就叫我小杨好了。”
杜小帅眼珠子一转,惹笑道:“你姓杨,还是名字叫小羊?”
小杨斥笑道:“我还有小牛小以呐!我是木易杨,不是牛羊的羊。”
杜小帅微微点头故作正经地拱手道:“原来是杨兄弟。”
小杨一拍他的肩头,道:“别他妈酸溜溜,又不要做酸辣汤。什么洋兄弟,土兄弟,叫我小杨就对啦!”
杜小帅笑眯眯地点头道:“是是是,小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家伙为什么七八个人打你一个,而且还想送你回老家?”
小杨笑问道:“你真想知道!”
杜小帅抽翘嘴角:“废话!我不想知道,干嘛要问你。”
小杨黠笑道:“没问题,咱们边吃边聊,走吧!”又一把拖了他就走。
为了满足好奇心,杜小帅只好任由小杨拖着他向前走去。走出两三里,才勉强看见一个小小的村镇。
小杨伸手一指道:“前面就是‘十里铺’,别看它只有三两百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上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连赌场都有哦!”
杜小帅不知赌为何物,很呆地问道:“赌场?”
小杨边走边说道:“是啊,你喜不喜欢赌?”
杜小帅死气憋裂地笑道:“我连赌是什么鬼东西都不明白,怎么会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小杨笑骂道:“真逊!”
两个迈开了脚步,不一会儿,已进入小镇。
小杨象是识途老马,带着杜小帅,走进一个搭建在屋前的简陋草棚。
这里只有几张桌子,是专为过路的商旅所设,附近的樵夫猎户也常在这里歇歇脚,喝上两杯。
由于价廉物美,生意倒是挺不赖的。
他们进入棚内,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找了张空桌坐下。棚内只有个掌柜的老头,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店小二,正在忙得不亦乐乎,没有马上过来招呼他们。
小杨可不高兴了,用力一拍桌面,大声叫道:“伙计!伙计!”
店小二这才走过来,不屑地望望他道:“客官,我又没有耳背,用不着那么大嗓门啊!”
小杨瞪他一眼道:“好你一定是睁眼瞎子,否则怎会看不见有客人进来!”
店小二正待发作,杜小帅笑眯眯地对小杨道:“小杨,算了算了,人家不是已经过来招呼了吗。”
小杨冷哼一声道:“嘿,要是遇上我那天才老爹,不把桌子掀了,棚子拆了才怪!”
店小二只好忍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