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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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品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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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红斌一张稳操胜算的臭屁嘴脸道:“咱们不要面子,只要里子!哈哈……”
  哼哈二将齐声道:“咱们面子里子全要!”
  赖红斌骂道:“奶奶的个熊!光会说,还不快加把劲,替我抓住这丫头!”
  两人一个“哼!”,一个“哈”!,果然发起威来,双双连连向杨心兰疾扑,施展出他们最拿手的“饿虎十三扑”。
  杨心兰想不到这两个家伙,虽然傻里傻气,一元……不,是二元捶捶(二人都呆呆的),倒还真有点名堂。尤其那股子憨劲儿,好象皮有三寸厚,根本不怕摔跌。
  原来他们这“饿虎十三扑”,是以饿虎扑羊之势,全身纵起,向目标疾扑。
  如果被任何一人扑住,一条大水牛也会被压刻扁,扑空了的话,就“叭”地一声,整个人重重扑在地上,跳起来再扑。
  而他们是以交叉式,连续不断地你来我往,所以只听得“叭!”“叭!”
  之声不绝。
  既是“叭叭”之声不绝,也就表示他们连连扑空。
  杨心兰这下乐子可大啦!不但要连连闪躲两只“憨虎”的猛扑,还得提防赖红斌的抽冷子突袭。
  这姑娘一向刁钻泼辣,天生是个古灵精怪的“怪胎”,从来只有她修理别人,整人冤枉的,谁还能治得了她。就连老顽童李黑,见了她也只好投降,最好是敬鬼神而远之。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可是,这回她却成了虎落平阳,龙困浅滩,被这三人逼得狼狈不堪,连招架之功都谈不上了,还说什么还手之力,真是一点皮调都没有了。
  实在是有够瘪心的。
  “叭!”“叭!”之声连响,外带“哼!”“哈!”之声不绝,哼哈二将已连扑了七八个空,扑得尘土飞扬,天昏地暗,声势好不骇人。
  杨心兰一个失神,被赖红斌欺身而近,结结实实一掌击中背心。只听“哇!
  钡匾簧换鞯门缌丝谙恃碜酉蚯捌说鲆徽啥嘣丁?
  这姑娘强忍内伤疼痛,一个挺身跳起,拔腿就跑。
  “跑”这家传独门功夫,可是大有其父——杨小邪之风,天下几乎无人能跑得过这对父女的。
  赖红斌一见她已跑开数丈,急喝道:“他妈的!小贱人终于拿出看家本领了。
  哼哈二将,给我追!”
  声落,他已一马当先,急起直追。
  杨心兰虽然捱的这一掌不轻,但她一身“跑功”,纵使比不上老爹杨小邪,也有了七八成火候,再假以时日,必可青出于蓝胜于蓝,“绕跑”的功夫保证天下无敌!
  这时她疾奔如飞,突然改变方向,朝乱石岗上奔去。紧追不舍的赖红斌在后喝道:“鬼丫头,你已中了我的‘摧心掌’,跑不远的,省省力气吧!”
  杨心兰一听,心中可真是凉了半截,但她不敢停下,强提一口真气护住心脉,反而加足马力直向岗上狂奔。
  眼看岗顶在望,心头才一宽,大声急叫道:“老爸!快来救我!爸爸……”
  那知一开口,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两脚一软,踉踉跄跄地冲跌几步,身子便摇摇欲坠起来。
  赖红斌一个飞身追上,伸手一把抓住她后领,是拜(爱现)得不得了,狂笑道:“哈哈,我看你再跑,再跑啊!”
  哼哈二将双双赶到,齐声喝采道:“赖堂主这一手‘神鹰抓兔’真不是吹的!”
  杨心兰已无力挣扎,被赖红斌用力一甩,甩给了哼哈二将按住,喝令道:
  “把她的脚筋挑了,免得途中逃跑,带回去交给帮主亲自发落!”
  哼哈二将齐声恭应,抽出腰刀,正待春向她脚筋,突闻一声暴喝:“住手!”
  随着喝声,岗顶上一人疾掠而至,只一眨眼,已来到了面前。哼哈二将定神一看,只见来人是个中年文士,神采奕奕,颇具中年男子的特有魅力。
  但眉宇之间,却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他是谁呢?嘿嘿,正是二十多年前,搞得江湖上乌烟瘴气,几乎是天下大乱,鸡飞狗跳的杨小邪!
  杨心兰一见老爸及时现身,心知有救了,急叫道:“老爸!快救我……”杨小邪充耳不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糗相,迳身三人恳求道:“三位兄台,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可怜我老人家年老体衰,乾纲不震,力不从心,后继无力,这辈就这么个女儿,再想加班‘增产’已无能为力了。
  求求三位兄台行个好,为我留下这条命根子吧……“赖红斌狂笑道:“哈哈……杨小邪,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哼哈二将一个“哼!”一个“哈!”,然后很有默契地齐声道:“大名鼎鼎的杨小邪,原来是这么个窝囊废,真差劲!”
  杨小邪不以为忤,笑得甚弄人:“没法子,谁教我是她老子,偏偏她又如此不孝。唉!天下父母心碍…”赖红斌太爱现了,无动于衷的向哼哈二将喝令道:
  “动手!我要当了她老子的面,挑了这丫头的脚筋!”
  哼哈二将齐声恭应,举刀砍下……
  蓦地,两把小飞刀疾射而至,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征兆,已悄悄插入哼哈二将的喉间。
  他们没有“哼!”,也没有“哈!”
  几乎是同时,杨小邪的身形如箭般射到,快得令人不敢相信,一把提起了杨心兰。
  赖红斌尚未回过神来,杨小邪已挟着女儿,站定在数丈外了。
  直到这时,哼哈二将才一脸惊讶与不信,身子缓缓倒下,至死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到了阎王爷那儿,可真不好交待!
  杨小邪摇着头,邪笑道:“他奶奶的,苦肉计不行,只好换一套了。两位兄弟真抱歉,你们好象很舍不得死啊?”
  赖红斌已经傻了眼,他自从闯荡江湖以来,见过无数的武林高手,却未见过出手如此快的人。
  尽管他已久闻杨小邪的大名,只道是传闻而已,想不到此刻已亲眼见到,这位传奇人物果然邪得出奇!
  杨小邪憋笑着问道:“老兄,你别站在那里象插旗似的,总该告诉我老人家,为何嗖小女过不去吧?“赖红斌只得强自镇定道:“在下赖红斌,乃是‘一统帮’长堂堂主,奉帮主之命擒回此女,留作人质。使阁下投鼠忌器,不致重入江湖,破坏本帮大事。”
  杨小邪黠笑道:“黑皮奶奶!我以为江湖中的朋友,早已忘了我这号人物,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记性这么好,而且还把我当回事呐!”
  顿了顿,又露出一脸邪气道:“其实嘛,我老人家早已厌倦江湖,要不是为了找这个跷家的宝贝女儿,根本不打算入关,再涉中土。不过……既然你们想挑断她的脚筋,这个主意确实赞,以后她就无法跷家了,我回去会考虑的。但我老人家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你老兄,免得回家捱老婆的骂,怪我不该任人欺侮我女儿,做老爸的竟然不替她出气。唔……这样吧,咱们玩三招,只要你老兄能走得过三招,你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如何?”
  赖红斌一听,不禁暗喜,心想:“你武功再厉害,我不信走不出三招,那不就是白混了!”
  当即毫不犹豫道:“好!在下领教杨大侠高招!”
  “招”字再出口,人已飞掠出手,直扑挟着女儿的杨小邪,一口气连攻三招。
  这家伙倒很有心机,也够狡猾,攻完三招就一个暴退,拱手笑道:“承让!
  承让!我走人了,后会有……”话犹未了,突然失声惊呼:“啊!蔽醇白硖幼撸哦既砹耍司团肯吕病U馐窃趺椿厥拢?
  原来,刚才他第三招攻出时,杨小邪已用隔空点穴绝技,不知不觉中破了他的练功“罩门”。
  赖红斌急待运功,才惊觉全身功力已失,不禁恨声道:“杨小邪!你,你好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却废了我的武功,让我形同废人?!”
  杨小邪捉弄谑笑:“我老人家本来是要杀你的,但你替我找到了跷家的女儿,所以放你一条生路,失陪了,拜拜!”话声一落,他已挟着女儿疾掠而去。
  通吃小筑。
  这名称好怪!巴ǔ浴绷阶郑囟ㄊ俏皇榷娜缑睦闲窒氤觯嗣饕澹硎敬笮⊥ǔ浴?
  它建在一处岗顶上,全部以巨大土壤混合白草连成,一道宽约丈许的土阶通道,由通吃小筑直达大湖的边缘。
  通道的两壁土上,如同蜂窝似的,有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方洞。这时,阵阵肉香,正从其中一个洞内飘出。
  杨小邪挟着女儿才走近洞口,已是口水都快流到脚跟了,皱起鼻子嗅了嗅,邪笑道:“赞!赞!赞!”
  迫不及待地一头钻进洞内,几乎跟一个中年美妇撞了个满怀,幸好杨小邪及时来个紧急刹车,闪开一旁。
  中年美妇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是女人四十一枝花的模样。她瞪了杨小邪一眼,声如黄莺出谷,娇嗔地笑骂道:“你妈咧!我真衰,嫁给你杨小邪,没得吃好穿好,还得成天苦守‘寒窑’,都快成黄脸婆了。想当年,我小丁是堂堂丐帮小公主,要啥有啥,如今……唉!好女不提当年勇,只怪遇人不淑,嫁错了丈夫投错胎啊!”说完,为了加强效果,又深重地叹了口长气。
  杨小邪忙趋前弄笑:“小丁,你瞧,我替你带回礼物来啦!”随即将杨心兰丢在她面前。
  小丁眨眼一看,意外地惊喜道:“啊!这不是咱们那跷家宝贝女儿小狗子吗?”
  杨小邪搔头瘪笑道:“一点不错,正是咱们家的小狗子。她老爸我要是去迟一步,恐怕就下锅变成香肉啦!”
  小丁忙蹲下去,抱住昏迷的女儿。抬头问道:“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
  杨小邪轻描淡写道:“没事!只不过受了点小伤,被我点了穴道而已。”
  小丁气呼呼道:“这还算小事!”真要让人抓去,下锅变成香肉才叫大事?
  “杨小邪虽步入中年,仍改不了那吊儿郎当的德性:“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就没事了吗?叫化婆,我好象记得,家里不是还有一颗少林寺的‘大还丹’吗,去拿来给她服下就真的没事啦!”小丁又瞪了他一眼,轻轻放下女儿。赶紧去取药。
  杨小邪趁机揭开锅盖,把鼻子凑近直嗅,口水猛吞道:“赞!赞!吃来吃去,还是老婆的肉……”一想不对,这话有语病,不禁干瘪直笑:“黑皮奶奶!什么老婆的肉,象话吗?去他个球,先解解馋再说。”
  他可一点也不客气,拿起锅旁挂的长构,就向锅里舀起一大块香肉,也不管烫不烫嘴,张口就吃。
  小丁很快取了丹丸出来,见状半嗔半怒道:“你在干嘛?把女儿放在地上躺着不管,居然偷吃香肉!”
  杨小邪寒满香肉,烫得说不出话,只有连连向外吐气,让小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趁着小丁在喂女儿服药,杨小邪去找了根长绳,一解开穴道,就把她绑了起来。
  小丁一副母老虎的凶样,怒问道:“你疯啦!把女儿绑起来干嘛?”
  杨小邪置之不理,把女儿提起,吊在石壁的铁不上,才拍拍手,邪笑:“看你再跷家吧!”
  杨心兰服下“大还丹”,穴道解开随即醒来,发现已被掴了吊起,急叫道:
  “妈妈,快救我,放我下来……”小丁可毛了心,上前双手朝腰上一叉,武则天似地怒问道:“老邪!你想把我的宝贝女儿怎样?”
  杨小邪道:“叫化婆,我这可是为了你啊,免得这鬼丫头再跷家,害你整天守在洞口外,望眼欲穿,唉声叹声地左一声:小狗子上哪里去了呢?右一声:我的小狗子怎么还不回来?那不多烦哪!”
  小丁偏头想了想,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吊在家里至少随时档以看到她。”
  杨小邪得意道:“叫化婆,老公这主意不错吧?值得庆祝一下,快去搬一坛陈年绍兴来!”
  杨心兰心想这下玩完了,又瘪又苦:“妈妈,你见死不救,跟老爸一个鼻孔出气啊!”
  小丁装作没听到,去里面取酒了。
  杨小邪又用长构舀起块香肉,走去故意放近女儿鼻下,笑问道:“香不香?”
  杨心兰吞口口水,一脸馋相道:“妈妈炖的香肉,怎么会不香!”
  杨小邪邪笑道:“小狗子,你记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尝过你妈妈炖的香肉了?”
  杨小邪有点不好意思,干笑道:“唔……大,大概快半年了吧……”杨心兰冷哼一声,捉笑道:“那你现在想不想吃?”
  杨心兰口水流满地,道:“想!想!快想疯啦!亲爱的老爸,快让我先尝一块……”杨小邪用两个手指夹起香肉,放进女儿嘴边,等她张口要接,却缩回手,将香肉放入自己口中,惹笑:“赞!赞!”
  杨心兰气得大叫道:“好!老爸,你记住了,地球是圆的,你总会有有求于我的时候,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小丁正好双手捧了一大坛酒出来,问道:“你们父女两个在吵什么?”
  杨心兰表情一百,突然痛哭道:“妈妈,老爸说要把我卖到‘绿灯户’去,好拿银子去买酒……”小丁信以为真,重重把酒坛放在木桌上,愤声道:“老邪!
  你还有没有出息了,居然想卖女儿换酒喝啦?!”
  杨小邪瘪急:“天大的冤枉!地大的冤枉!叫化婆,你怎么听她黑白讲!
  我……小狗子,你怎么好的不学,把我这套全学会了!靶《〔恍嫉溃骸昂撸∧慊褂惺裁春玫娜盟В俊?
  杨心兰幸灾乐祸道:“有啊,老爸是‘十项全能’,女儿只学会了九项,还有一项……”杨小邪忙阻止道:“好啦,好听,算我服了你们母女两,这总成了吧!”
  杨心兰趁机道:“那就放我下来!”
  杨小邪瞄眼:“你以后还跷不跷家了?”
  杨心兰嘴上直道:“不敢,绝对不敢了?”
  心里却在暗笑:“才怪!”
  小丁一旁替女儿求情道:“兰儿已经认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杨小邪犹豫了一下,才将女儿放下松了绑,一面嘟嚷道:“小狗子,你的跷家纪录是愈来愈进步了,一次打破一次的幻录,以前的最高纪录是四个半月,这回居然半年!下回不知道……”小丁忙把话岔开道:“好啦,好啦,坐下来等着吃吧!”
  杨小邪一听,赶紧开了坛封,跑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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