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似乎有所顾忌,很不干脆:“这,这……”杜小帅瞄着她:“怎么,不能告诉我?”
老鸨面有难色:“请小王爷原谅,这是老板交待的,不愿让人知道‘香妃院’是她出钱开的。”
杜小帅瞄眼道:“开妓院又不犯法,为什么怕人知道?除非是有前科,或是通辑犯。”老鸨情急!安徊徊唬颐妹么永床弧蓖痪跛德┝俗欤泵σ桓龌爸棺6判∷春敛环潘桑肺剩骸罢舛睦习迨悄忝妹茫俊崩橡敝缓玫阃罚骸笆堑摹倍判∷в治实溃骸澳撬残战疣叮俊?
废话!金大娘的妹妹不姓金,难道还姓银?
除非是金大娘从夫姓。
金大娘这个二百五也没有反驳杜小帅的话,只是又点点头:“是的……”李黑的嘴刚一张,还没来得及开腔说话,正好又进来四名壮汉,送上了下酒菜,摆下碗筷匙碟。
这回老鸨可很知趣,不等杜小帅开口,已向他们吩咐道:“你们退下去,叫阿娟她们来侍候小王爷!”
四名壮汉唯唯应命而退,一个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大概是没拿到“小王爷”
的赏赐。
李黑则心里干着急,不断向杜小帅眨眼,催他赶快言归正传。
杜小帅会意地抿嘴一笑,向老鸨比个手势:“金大娘,坐下陪咱们‘老王爷’喝两杯吧。”
李黑干咳两声,摸摸被杨心兰拔得稀落落的胡须,好像他真是“老王爷”似的。
杜小帅是随口说的,说出口才觉得要死啦!称李黑“老王爷”,“小王爷”,那不成他的儿子?!
不过又想想,老叫化那么大把年纪,做自己的爷爷都没问题,让他占点便宜也吃不了什么亏,反正又少不了一块肉。
老鸨一听可当了真,忙道:“老王爷和小王爷在,那有民妇坐的……”杜小帅抽翘嘴角,揉揉鼻子:“青菜(随便)!不过老王爷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不坐下陪他喝两杯,老人家生起气来可不关我的事哦!”老鸨吓得赶快坐下,杜小帅已打开酒坛封口,用碗一面舀酒,一面问道:“金大娘,这酒是你们自己酿的吗?”
李黑也帮脏:“还没喝就闻到了酒香,喝起来一定很够劲儿!”
老鸨听老小两位王爷夸奖,得意得笑开了嘴:“不瞒老王爷和小王爷,这可是咱们金家的祖传秘方,以古法酿制的。
每烟酒都得在地窖贮藏五年以上,市面上可不容易喝到呢。“杜小帅舀了三碗酒放在桌子,起机问道:“那么上回小嫦娥给我喝的那壶酒呢,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老鸨脸色大变,急道:“不不不,咱们不会酿那种酒!”
杜小帅一弹耳朵:“买来的?”
老鸨支吾道:“是……是是是,是买来的。”
李黑已迫不及待地追问:“上那里去买?”
老鸨面有难色:“这……没地方买埃”
杜小帅瞪着大眼:“真爱说笑!既不是自己酿的,又无处可买,你们是偷来抢来的?!”
老鸨可真急了:“不不不,是我妹妹……”杜小帅截口讪笑:“噢,原来是你妹妹偷来抢来的?”老鸨急辨道:“不是哪,是我妹妹配制的啊!”
杜小帅双掌互击:“好哇,快请你妹妹再配制一壶,老王爷定有重赏!”
老鸨一听心里直发毛,其实酒有现成的,却故意眉头皱:“真不巧,仅有的一壶,上回被小王爷一口气喝完了,如今我妹妹又不在……”李黑急问道:“你妹妹上地里了?”
老鸨叹口气:“她开的赌坊关了门,人就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大概是躲债……”杜小帅和李黑都一呆,不由地交换一下眼色,心照不宣,似乎都想到了“如意赌坊‘!
开赌坊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经常是一开就好几代,哪有那么容易倒闭的。
如今苏州城里,宣告关门大吉的只有一家“如意赌坊”。
“如意赌坊”的主持人是金玉姬,而金大娘的妹妹正姓金,不是金玉姬还会是谁?
你娘咧!实在有够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爽到啦!
杜小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桌上的几只金元宝,推向老鸨面前,笑道:
“金大娘,这个你先收下,赶快派人去找你妹妹,请她配制一壶,让老王爷带回京城去,老王爷一高兴,另有重赏!”老鸨望望李黑,诧异道:“是老王爷要服用?”
杜小帅揉揉鼻子:“莫法度(没办法)哪,老王爷的年纪大了,妻妾又一大把,应付不了,只好靠药酒帮忙啦!”
老鸨信以为真,憋想:“一定是小王爷上回灌了整壶药酒,大发神威,回去把老王爷带了来。”
黄澄澄的金元宝看在眼里,诱惑力还真大,老鸨心中真是“乒砰彩”(跳得很快):“民妇可以试试,立即派人各处去找她,可是没把握能找得到……”杜小帅邪笑道:“没关系,反正咱们不急,可以边喝边等。”
老鸨立即起身,贪婪伸手一把抓起几只金元宝,眉开眼笑地道:“民妇这就派人去找她,两位王爷慢慢喝……”等她一出厅,李黑就把身卫挪近,轻声道:
“小兄弟,你看这老鸨子的妹妹,会是那光头没眉毛,不穿衣服的娘们吗?”杜小帅兄弟牙切齿:“错不了,铁定是她!”
李黑耸耸肩:“她不过是‘一统帮’的一条小鱼,抓住了也没啥意思。”
杜小帅却恨声道:“这鬼娘们害我小师妹被人剥光,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李黑诧异道:“你小师妹……怎么回事?”
杜小帅便将全部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李黑听毕,不由地愤声道:“他奶奶的!玲儿才多大,这鬼娘们真饶她不得!”
杜小帅想起来还是毛火得很,不禁怒从心起:“哼!我可不像杨小邪,光剥她的毛发,非挖出她的眼珠,割掉她的耳朵和鼻子,教她永远见不得人!”
李黑沉吟一下道:“唔……说不定那鬼娘们,就躲在……”正说之间,门口有人探头一张,随即离去。
杜小帅哧哧讪笑:“老哥哥,我真带你来对了地方,待会儿就有好戏可看了!”
李黑大声叹气:“有戏看,买酒大概就泡汤啦!”
杜小帅捉笑道:“安啦!老哥哥,挖眼睛、割鼻子耳朵之前,我一定让那鬼娘们交出酒来,给你带回黄花岛去‘威风’啦!”李黑这才高兴道:“那我可以了老‘炮王’啦!哈哈……”杜小帅也跟着他爽,端起碗:“来,敬老‘炮王’!”一老一少连干了三碗,才见两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带着几名丫环,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这倒不是两个姑娘勇气可嘉“不怕死”。
而是几只金元宝的魅力,加上“王爷”的身份,老鸨可不敢怠慢了这老少两位贵人,何况,只要不喝药酒,怕什么!
两个姑娘一屁股坐下,一个坐在社小帅身旁,一个坐在李黑身边,先妩媚地嫣然一笑,随即自我介绍:“老王爷、小王爷,奴家叫‘小心肝’,请多指教。”
另一个道:“我是‘小宝贝’,招待不周,还请两位王他多包涵!”哇噻!
靶母巍薄氨Ρ础保饷痔司徒倘诵难鳎《判∷胶芩窳耍骸昂妹郑⌒母伪Ρ矗炫阍勖呛染瓢桑 ?
丫环不待吩咐,忙上前斟酒。
杜小帅突然表情地失声叫道:“糟了!皇上交待的事,刚才我忘了对金大娘说……”你娘咧!吹牛也不打草稿,吹得简直太离谱,今当皇上也扯上啦!
李黑一怔,一时没听懂,呆呆问道:“皇上交待的什么事?”杜小帅弹了弹耳朵:“老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皇上不是最近要微服来江南一游,要咱们替他安排此乐子吗?这‘香妃院’很够水准,皇上一定会喜欢。”
李黑这才会意过来,很有默契地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事得跟金大娘商议商议,说不定皇上一乐,还会选几个姑娘,带回宫去当纪念品呢!”
杜小帅更正道:“不是啦,带回宫去当宠妃!”
他们一拉一唱,听得姑娘们真当回事,小心肝忙道:“娟,快去请大娘来呀!”
阿娟哪敢拒绝,忙带了杜小帅出厅,勿匆来到后楼。
金大娘住在后楼上,她只不过是个老鸨,而且还不是真正的老板,居然派头不校楼梯口站有两个壮汉把守,没有她的允许或召唤,任何人也不敢擅自乱闯。
两名壮汉一见阿娟带着个陌生小伙子走来,立即上前拦阻,喝问:“干什么?”
阿娟答道:“这位小王爷要见大娘……”壮汉打量杜小帅两眼:“等着,我上去通报一下。”
杜小帅知这一通报,金大娘绝不会他上楼,要见也是下楼来见。
他当机立断,突然出手如电,点中两名壮汉昏穴。
两壮汉应声而倒,滚在梯口,吓得小娟失声惊呼:“啊!倍判∷б换厣恚鍪殖⒕晖芬慌模慊璧乖诘厣狭恕?
这可拖不得,杜小帅一个纵身窜射上楼,只见走道两边各有两个房间,不知哪一间是金大娘住的。
掩近右边房门口,附耳在门上一听,里面静寂无声,显然没人在房内。
再走近另一间,才到房门口,就陷约听见房内有人说话,似在争论什么。
附耳门上一听,听出说话的女人正是金大娘,只听她急道:“不行啊,这里闹出人命,以后生意怎么做……”杜小帅想都没想地,退后一步,飞起一脚踢向房门。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开,他也冲了进房。
房内一男两女,正围着一张八仙桌在密商,背向房门的正是金大娘,另两一个是长发披肩的妖艳女人,及一个獐头鼠回的汉子。
三人出其不意地一惊,同时跳了起来。
金大娘回身一看,惊道:“小王爷!你怎么……”杜小帅眼光一扫,似觉那妖艳女人很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她是谁,冷哼一声:“心肝宝贝向咱们告密,说你想谋财害命,我不太相信,所以跑来看看!”
妖艳女人一使眼,那汉子突然双手齐扬,两杯小飞刀已向杜小帅疾射去。
哇噻!看不出这家伙貌不惊人,一手冰刀的手法,劲道和单势,倒蛮厉害的!
小帅急施“幽灵十八扭”,避开迎面射来的两柄刀,人已冲至八仙桌前。
金大娘不会武功,又首当其冲,被社小帅一脚踹出飞出一丈开外,一头撞在床脚架上,顿时头破血流,昏了过去。那汉子飞刀落空,立即拔出腰间的两把短匕,但他未及出手,已被杜小帅迎面一掌,劈得他仰面一个倒栽,翻了大筋斗。
妖艳女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从宽大袍袖里伸出纤纤玉指,一把向小伙脸上抓来。
杜小帅头一偏,闪身避开,虽只惊鸫一瞥,已看清这娘们的指甲涂成绿色,且发现磷光。
妖艳女人一把未抓中,似乎自知不是小伙子对手,一刀将“蝴蝶装”似的宽袍一脱,露出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直向房门口冲去,就要逃啦!
杜小帅射身拦阻,一把抓住她的长发。
妖艳女人大惊,用力一挣,假发竞被扯掉,露出五百烛光,可不正是金玉姬!
杜小帅那容她逃出,就地一滚,扑身扯住她的右脚,使她一跤摔倒在房门口。
金玉姬惊叫一声:“啊!?
来不及叫救命,已被杜小帅拖回到房里。
那汉子虽被小伙子一掌劈得差点昏过去,但他还经得起揍,爬起来甩甩头,一见金玉姬被拖回房,立即奋不顾身地扑去,双手各握短匕就向杜小帅背后猛戳。
杜小帅还拖着金玉姬的右脚,一个大施身,竟拖她当兵器,使那汉子欲避不及,被扫得踉跄冲跌开去。
偏偏被金大娘的身体一绊,一跤扑跌倒地,双手握着的两柄短匕,好死不死正好进他自己腹部。
只听一声惨叫:“啊!蹦呛鹤臃诘厣喜欢幻睾衾玻?
杜小帅的“旋转飞车”可还没停,拖着金玉姬的右脚猛转,直转得她头昏眼花渐渐感到吃不消了,大叫:“停!停!我受不了啦!我投降……”小伙子这才由快而慢,逐渐停止旋转,但抓住她右脚的手仍不放,瞪着她:“你也有讨饶的一天!”
金玉姬喘个不停:“我,我已经认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我怎样嘛?”
杜小帅冷声道:“那我问你一件事,刚才玩飞刀的家伙是谁?”
金王姬答道:“他叫‘鬼手飞刀’张松,是‘一统帮’的四大护法之一。”
杜小帅“哦?”一声,又问道:“那天录街马飞刀射杀两个裸奔的男人,嫁祸给杨小邪的是不是他?”
金玉姬不敢再鬼扯,应道:“是的。
他原是奉命把各大门派的人引来苏州,再故布疑阵,使人误以为一统帮主在这里。我也得到消息。得知杨小邪一行来了苏州,想起当年栽在杨小邪手下,被迫剃光毛发,十年不穿衣之恨,我就商请张护法替我找机会报复,正好在黄花岛混战中,他捡到几把小邪的飞刀,又偏那天在大街上,遇上那两个没穿衣服裸奔的倒楣鬼……“杜小帅耸了耸肩:“这不关我的事,就算啦,但有件事却是由你而起……”不等他说完,金玉姬已急道:“那也不关我的事,谁知胡老三那龟孙,会突然见色起意,把那小姑娘弄到密室去……况且,你已经勒死了他,出了气呀!”
社小帅怒气冲天:“要不是你缠住我,龟仔子有机会下手!”
金玉姬惊道:“你,你要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
杜小帅斩钉截铁:“不错!我已发过誓,除非永远找不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金玉姬吓得全身发抖,惊问:“那……那你打算把我怎样?”
社小帅的声音,冷得几乎冻成冰:“我一向是有样学样,没样自己想,杨小邪修理你,是剃光你的毛发,我觉得那样太便宜你了。
所以决定挖出你的眼珠,割掉你的耳朵和鼻子,让你永远见不得人!敖鹩窦е男』镒硬皇窍湃耍档贸鲎龅玫剑唤ㄈ菔械溃骸安徊徊唬悴荒芏晕艺庋锌岚。 ?
杜小帅揉鼻头:“你们能一个个心狠手辣,坏事做尽做绝,我只是和你们一样,有什么不能的?!”
金玉姬沮然道:“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