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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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真经-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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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
  喻老阻止了他:“钟贤弟休要再说,这是我们五个老人与丁镖头商议的结果,古人曰:
  ‘英雄出少年’,你是空灵老禅师和剑神老人家的嫡传弟子,空灵老禅师按辈份高于我们一辈半,而剑神老人家则高我们一辈,这样的门第充当会主还有何不可?何况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决不置身事外,你尽可放心。”
  钟吟还要申说,疯道爷却不耐烦了:“酸丁,这会主又不是做官,你以为是好差事么?
  哼,好差使还会轮得到你?我老道就不眼红?告诉你,这会主是魔头妖邪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割舌挖肝……”
  “哎呀,道爷,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怪吓人的呀!”丁香双手捂住耳朵。
  疯道爷不理,继续说:“瞧,小妮子心痛了,她心痛你,道爷我可不心痛,人家老魔找的是你不是我,你不当这个劳什子的会主,莫非叫我们几个老家伙让魔头捉去剥皮抽筋、挖肝掏心、剥手指甲、剐肉……”
  “哎呀,不要听不要听!”
  这回不只丁香叫了,罗银凤、田秀秀也发出喊叫,捂住了耳朵。
  道爷不动声色,只管说:“酸丁,你想想,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吧,酸丁,你当也不当?”
  疯道爷有疯道爷的歪理,可谁又说得出反驳的话来?
  钟吟没话可说,只得站起向道爷拱手行礼:“道爷,钟吟愿给魔头抽筋剥皮、挖肝掏心、剐肉剔骨……”
  “呸、呸、呸,怎么又来了?”
  一串姑娘们的娇啐声响彻大厅。
  道爷眼一翻:“这个会主你当了?”
  钟吟愁眉苦脸:“做了。”
  “不后悔!”
  “那你小子怎么愁眉苦脸的?魔头现在还没把你捉去剥皮……”
  “又来了,又来了!”丁香大叫。
  “不要听、不要听!”罗银凤嚷嚷。
  “恶心恶心!”田秀秀跳脚。
  钟吟道:“反正要被捉去挖肝什么的,能笑得出来么?”
  真绝,钟吟跟道爷泡上了。
  一阵哄堂大笑。
  事关侠义会以后发展的会主,在笑声中终于决定下来。
   
 


  
第 八 章 姑奶奶
 
  会后,疯道爷要外出寻找魔踪,钟吟则要回莫干山世外别庄,禀告定亲大事及侠义会宗旨。当然,他没有说出莫干山之名,以免爷爷受到烦扰。方冕自然与他同行,只是不愿二女也去。但二女哪肯低头,坚持同往拜见爷爷,让爷爷“瞧瞧”她们,“配不配得上”他。
  钟吟无奈,只好答应。
  于是四人四骑,扬鞭同行。
  二女子好快活,一路叽叽喳喳说笑不停,钟吟、方冕也是心怀大开,快乐无穷。
  三天之后,四人来到杭州。
  二女想到西子湖游玩一天,钟吟则想去丐帮总舵探询,以掌握魔教动向。
  夫唱妇随,既有正事,二女也不敢相强。
  他们仍到“福寿”店住下,小二还认识他们,自不免特别殷勤,真让他们有“宾至如归”
  的感觉。
  因天色已晚,决定明日探访.
  第二天上午,他们打马一直来到总舵。只见大门紧闭,无人出入。
  方冕便上前敲门,隔了一会,里面传出个声音:“什么人?有何事?通名!”
  门却不开。
  丁香道:“哟,这么不客气,”
  钟吟道:“不必计较。”
  罗银凤扬声道:“金陵侠义会钟吟、方冕、丁香、罗银凤,前来拜谒贵帮主,烦请通报!”
  里面的人惊“噫”了一声,道:“是那个独斗屠龙太保的钟吟吗?”
  钟吟道:“小可正是。”
  里面声音似有缓和:“好,就请稍等,待通禀帮主后,请帮主定夺。”
  一阵脚步声响,想是往里通报去了。
  丁香道:“丐帮架子越来越大了。”
  钟吟道:“想是新遭变故,防范甚严,不必计较。”
  一会儿脚步声回来了,门还是没有开。
  声音倒有:“帮主患小恙,不能见客,有什么事就留下话吧!”
  方冕火上来了:“走、走、走!”
  丁香道:“瞧,人家可不把咱们侠义会放在眼里。”
  罗银凤却说:“定有原因,以后定会知晓。”
  四人怏怏离开丐帮总舵。
  刚走进城关不远,后面赶上来个中年化子,从侧面手一扬,口里轻喝:“接着!”
  钟吟接住一看,是个纸团,不禁有些奇怪,当即打开一看,是丐帮护法笑弥勒甘石写的条子,约他当夜在城南一见。
  看完将纸团一捏,纸团便成了粉屑,从指缝中漏下。
  丁香问:“写的什么呀?”
  钟吟说了,又道:“甘老前辈此举,必有隐衷,到晚上便知。现在我们到西子湖去玩吧!”
  罗银凤、丁香立即欢呼起来。
  偌大个西子湖,哪能在半天多的时间里走遍?他们只是沿西冷桥孤山一片游览。前人诗云:“一色楼台三十里,不知何处是孤山。”这其间的楼台亭阁、寺庙斋舍,真是数不胜数,令人赞叹。
  游罢归来,小饮浅酌,四人意兴阑珊。
  二更,四人便到南门外等候笑弥勒。
  甘石直到三更过后才匆匆赶到。
  众人见过礼,便在一株大树下说话。
  甘石叹息一声,道:“今日蒙钟会主大驾莅临敝帮,不想遭到帮中如此冷落。老花子谨向会主略致歉意。敝帮遭袭,损失惨重,在总舵的四大长老,除帮主轻伤,余皆受了重伤,帮中执事等,死伤以百人计。试想,敝帮八大长老,除四位长老外出视事未归外,已去一半,再有强敌登门,何以应敌?钟会主来访,本该待为座上宾,共商应敌大计,但敝帮主……唉,老花子原不该置帮主微词,只是事关丐帮存亡,老花子也顾不得了。不瞒会主,敝帮二十年来未逢重大变故,骄横之气日益严重,平日目高于顶,妄自尊大,故与各大门派疏于来往,更不互通消息。那夜受到重创,仍然浑不醒觉,却将受创之事严守机密,连帮中各地分舵也不准透漏,怕在江湖上传扬开去,失了面子。然敌人并不因此罢手,那夜离去时扬言,丐帮若不插手江湖,可免灭顶之灾,若再干预世事,严惩不贷。此外,必须在一月内将总舵迁出杭州,否则,鸡犬不留。老花子力谏帮主,与江湖正道人士联手,向各大门派求援,然帮主拒不采纳,说此举无疑毁了丐帮威望,与灭亡何异?宁在暗中调遣邻近帮中高手,与敌决一死战,也决不依靠外力,堕了丐帮威信……”
  丁香忍不住啐道:“真是冥顽不化的老糊涂!”
  罗银凤则说:“这不是害人害已吗?”
  钟吟制止道:“休要妄加评议,且听甘老前辈说!”
  甘石道:“二位女侠说得是,帮主此举,无疑自毁基业。帮主以为丐帮人数众多,高手如云,只要尽量多调人手,足可与强敌一拼。可老花子却不以为然。那夜来敌均是高手中之高手……”
  钟吟岔言问:“来了多少?”
  甘石道:“惭愧,老花子无法弄清对方人数,据说在丐帮后院现身的仅五六人而已,在前院与帮中执事弟子交手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事后也无法查清,执事弟子无一幸免……”
  方冕气冲冲道:“好辣的手!”
  钟吟道:“对方的武功有何特异之处?”
  甘石又长叹一声:“丐帮总舵自帮主以下八大护法,不是老花子自夸,也都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帮主更是功力超凡,但那夜与来人交手,每位护法均走不过三十招,有的竟连十招也未走到。对方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招式诡奇,内功特异。帮主与一身形矮小之人交手,那人身法之灵活,世间少有。帮主施展了打狗棒法,一根玉杖舞得呼呼直响,似已将功力发挥到极致。但那矮小之人却似轻松得很,似在戏耍帮主,他守多攻少,但一攻就迫使帮主退步。直到帮主将打狗棒法使完,他才出其不意用短剑逼住打狗棒,霹雳一声响,以一掌穿破帮主护身罡气,将帮主震伤。其他护法之战更使人惊心。首席护法铁掌冯康与二护法鹰爪追魂孙猛二位长老双战一身材苗条之人,极似女子。那女子太也了得,两位长老联手猛攻,她却应付自如。也似与那矮小之人一样,她守多攻少,每到危急之时,便突出怪招刺出一剑,这一剑之诡异令人心寒,两位长老便被迫得后退一步。要知冯、孙二位长老,功力不在帮主之下,以两人尽展所学联攻,普天之下能接得住的只怕不多。二位长老平日对敌不用兵器,一凭双掌,一凭爪上功夫,但那晚却亮出了难得一见的兵刃。冯长老使的是一支连杆铁掌,铁掌直竖,就如人手一般,招式独到,怪异十分。孙护法则是戴上了连臂铁爪,近身搏斗。
  那女子等到两位长老一套招式使完,便轻叱一声,使出了杀手。只见剑芒暴涨二尺,三招之内,两位长老便受重创。另两位长老,与另一女子交手,也遭重创。之后,矮小之人便说出两条禁令,声音不似中原人,说完一闪,再无人踪……”
  这番叙述听得钟吟等人目瞪口呆。
  甘石顿了顿,又说:“这帮人交手时都不突施杀手,看样子似在琢磨各位长老的招式,直到你把一套招式使完,他才猛下杀手。以他们的武功,本可十招内取胜的。所以,老花子判定这伙人来自远地。”
  钟吟道:“他们将执事尽数诛除,但对长老们……”下面的话不好出口。
  甘石道:“老花子也奇怪,他们本可以将帮主他们全数杀光的,为何却要留下他们的老命。”
  钟吟懔声道:“以一个女子,竟能在剑上迫出二尺长剑芒,这份功力太也惊人!”
  他自幼蒙父亲以气功按摩,又蒙两位恩师将他经络打通,还得了空灵禅师七十年功力,也不过能将剑芒迫得这么长,如今一个女子,年岁似乎也不大,居然也能如此!,可见“人外有人”了。今后若仅凭自己现有的功夫,只怕还未必能荡妖除恶呢!自己还得勤学苦练哪!
  他不禁双眉紧皱,忧心忡忡。
  丁香道:“甘长老,不必担忧,有我们酸丁在呢。”
  钟吟听了此话,心情更是沉重,未婚妻的信赖,也代表了侠义会诸侠的信赖,可自己实在没把握对付如此厉害又如此众多的敌人。想想看,丐帮长老岂是庸手,却被人家三脚两手就击败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绝世高手呢?会不会是神魔教的人呢?
  他将所想问了甘石。
  甘石回答:“大概是一伙吧。”
  只是大概因为他的确说不出肯定答案,—也只能猜估了。
  如果是神魔教的人,那就太可怕了,与之相比,侠义会的力量未免相去甚远。但若不是神魔教的人呢?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是站在敌对立场的呀!
  见钟吟沉默不语,甘石叹道:“老花子明知敌势太强,但迫于无奈,只有厚颜请钟会主大义援手了。”
  钟吟忙答:“晚辈定效犬马之劳。”
  甘石立即下跪:“钟会主大恩大德,丐帮上下……”
  钟吟赶忙将手一摆,嘴里说:“前辈千万不可,岂不折了晚辈的阳寿!”
  一股柔和的罡气托住甘石,使他不能下跪,甘石只好起身。
  罗银凤道:“蒙面人的踪迹,丐帮可有一点线索?”
  甘石摇头:“总舵虽下令各地眼线,注意形迹可疑的人,然迄今还无消息。”
  银凤又道:“离蒙面人限期还有几日?”
  甘石道:“还有半月之数。”
  钟吟算了算:“那限期的最后一天是四月二十八日,届时晚辈到何处见前辈?”
  甘石道:“二十七日夜,老花子在丐帮别院门前迎候会主大驾。”
  钟吟道:“谨遵台命。”
  甘石最后又道谢了一番,拜辞而去。
  方冕好半天没说话,心里憋得慌,见老花子一走,忙道:“又有厮杀的对手了,好极、好极!”
  银凤道:“冕弟,这伙蒙面人的功力,只怕不在神魔教高手之下!”
  丁香有些着急:“酸丁,我们赶快回金陵,把疯道爷他们请来吧!”
  钟吟摇头:“几位参事不能离开,还不知神魔教什么时候向侠义会下手呢?”
  丁香更急了:“那怎么办?”
  钟吟道:“回世外别庄见过爷爷再说。”
  银凤道:“此去最好听听老人家的。”
  丁香高兴了:“剑神爷爷只要出手,还怕这些蒙面人不丢盔弃甲吗?”
  钟吟道:“怎能烦爷爷,走吧,已是四更天了。”
  四人回到旅舍,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便启程前往莫干山。四人纵马急赶,当天傍晚到了世外别庄。
  相别不过一月,钟、方二人却似离开了好久。爷爷、方宗民夫妇及家中仆役,无不大喜过望,对两个女娇娃也特别垂青。
  方冕他妈一边在厨房亲自下灶,一边向方宗民,笑道:“这两个孩子真有本事,出去月余,一人就带了个佳媳回来……”
  方宗民是来提开水壶的,闻言叱道:“休要胡说,两位小姐都是钟少爷的!”
  方妈一愣:“没我们冕儿的份?”
  方宗民自管提水走了,懒得答理。
  方妈不会武功,又不识字,原为当地农妇,见识自然浅些,她自言自语道:“冕儿真没用,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竟让钟少爷全得了去。钟少爷也是的,该分一个给他的冕兄弟呀!”
  书房里,爷爷正襟危坐,听钟吟叙述月来所见,不时捋着长髯,盯看姑娘们一眼。方冕与方宗民坐在右侧边,钟吟在左侧边,偏偏让两个姑娘坐在对面,害得两人低垂着粉颈,大气也不敢出,心中直恼酸丁,不该这么整她们。
  钟吟刚刚说完,方妈叫吃饭,邵爷爷也陪他们前往饭厅。
  由于高兴,邵爷爷命方宗民一块儿喝两盅。
  饭毕,邵爷爷把钟吟单独叫到书房,两位姑娘自有女仆带去漱洗,方冕则到父母房中与母亲团聚。
  邵天龙问了两位姑娘的出身来历。
  钟吟红着脸把什么都说了,恳请爷爷恩准。
  邵天龙道:“两位姑娘人品不错,天性聪慧,就这么订了吧!”
  钟吟这才放下一颗心。
  邵天龙又让钟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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