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顾陈远对她没有抵抗力,她对顾陈远不也是如此,但是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你今晚就睡这里,我去我爸妈房间。”
安若兮也不再说什么,帮顾陈远铺好了**便出了门。她没有办法与顾陈远处于一屋之下,因为顾陈远的一个眼神,一个皱眉,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牵动她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所以必须先逃开。
一路向父母的房间跑去,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也不知是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下了,反正安若兮喊了半晌也没有人来开门。无奈之下,安若兮只好挨着步子往回走。
安家的宅子还是保持着古朴的味道,在安若兮与安氏夫妻的房间中间有一个大花园,安若兮有些无力无奈的坐在了大理石花圃边沿。
月儿弯弯,入冬了的月色也变得愈加朦胧,甚至泛着淡淡的红晕。
安若兮靠着旁边的皂荚树,从稀稀疏疏的树枝间看向天空,愈加觉得这样的夜晚很是凄清。她和顾陈远也曾看过月色,第一次在海边,然后在洛苑的浴池,再后来还在藏区的别墅,之后还在安家的阳台……
安若兮发现她和顾陈远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她所熟悉的所有地方,也就是说每一个地方都有了顾陈远的味道,难怪怎么也忘不掉!
“你打算今晚睡在这里?”安若兮已经沉沉欲睡了,顾陈远却突然出现了。
顾陈远来安家是和安无为私下商量了的,安无为不是“胳膊往外拐”,而是他知道安若兮一根筋,有些时候得下猛药。顾陈远料定了安若兮的算盘打不响,本来是开着门等她的,但是许久不见她回来,又有一些不放心。
一路寻来,发现安若兮蜷缩在花坛之上,整个人缩在树边,格外的惹人怜惜。
“你怎么来了?”安若兮先是一阵诧异,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你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当然能,顾陈远往花坛上一坐,直接用行动回答。
安若兮淡淡一笑,有将头靠在粗糙的树皮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幽幽道:“顾陈远,我们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好,就这么算了!”安若兮显然没有想到顾陈远回答的这么干脆,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呆愣间被顾陈远一个公主抱抱起:“以前的事情我们就这么算了,所以你说分开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听到,我们依旧在一起!”
这根本不是安若兮所说的意思,可是安若兮原本隐隐作痛的心一下子飘然了起来。
刚刚顾陈远的那句“就这么算了”几乎压得她透不过起来,她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心还是止不住的痛。而现在顾陈远的一席话又让她轻松了,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你就作吧,安若兮!
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在这些天来,几乎每晚都会止不住的思念顾陈远,而顾陈远也是真的爱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吗?又何必这么矫情呢?真是作的可以!
安若兮不自觉的将头埋进了顾陈远的怀里,她可以想象得出顾陈远会勾起嘴角,她自己也正是这样!
“小姑姑,小姑父,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安雪兰,安若兮挣扎着想从顾陈远怀里出来,可是顾陈远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甚至还捏了一下她的翘臀以示不满,安若兮红着脸不敢动了。
“你好,我是安雪兰!安家最小的丫头!”安雪兰也没想到安若兮会“恬不知耻”的不肯下来,脸色微变之下,连忙摆出最好看的笑容冲顾陈远道:“小姑姑还真有福气呢,小姑父这么爱她!”
顾陈远对眼前这个丫头没有什么好感,倒不是知道她与安若兮不和,而是这个丫头的眼神不干净,他天生排斥这样的人。于是也不说话,甚至连微笑也是没有的。安若兮也是埋着头不好意思说话,这样一来安雪兰倒是自讨没趣了。
不过安雪兰也不死心,冲埋着头的安若兮道:“小姑姑你可要惜福噢,这么好的老公值得忠贞不渝的爱一辈子呢,呵呵呵呵……”
安雪兰的本意是拍顾陈远的马屁,可是说者无心,听着就有意了。安若兮的身子当即就僵硬了,“忠贞”二字对于现在的她真的太过沉重!虽然记不得被孟星辰侵犯的全过程,但是她清晰的记得孟星辰吻上自己的唇,覆上自己的身体,自己还忠贞得了吗?
顾陈远当然感觉到了安若兮的异样,他甚至很敏感的感知安若兮原本埋进他怀里的脑袋远离了,他有些恼怒的看了安雪兰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安若兮离开了。顾陈远的眼神怕是练过的,安雪兰被她这一瞪,整个人都凉了,太可怕了!
走开不远,安若兮终究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请放我下来好吗?”
顾陈远这次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刚刚安若兮明显已经准备再次接纳自己,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安雪兰一句话让他前功尽弃。他是不甘心的,但是这种事情急不来,还得安若兮自己真正的不介意了才行,否则将会有一个不定时炸弹埋在他们的感情里。
安若兮和顾陈远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回了房间,他们僵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安若兮开了口:“来者是客,今晚我睡沙发,你睡**!”
“不用,我们一起睡**,你可以在**中间划一道线,我不会过界的!”顾陈远本来是想说他睡沙发的,可话到嘴边舌头打了个滚,连他自己都被逗乐了,但是还是憋着笑说:“已经入冬了,其实我是担心你睡沙发会着凉,而我肯定是不习惯的!”
安若兮被这一席话雷得不轻,她可不认为顾陈远真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到房间卷铺盖,没成想顾陈远咧嘴抓住了被子的一头不肯松手,活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安若兮哭笑不得了,在顾陈远的坚持下只好和衣**。奸计得逞的顾陈远乐呵呵的就往外跑,门外的他似乎在门上摸索了一阵,然后脚步声就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了。
“先洗洗吧!”半晌后回来的顾陈远轻声哄道:“总要洗洗再睡的,那样会暖和些!”
其实顾陈远出去时安若兮起了卷铺盖的心思,可是她却发现顾陈远这厮从外面把门反锁了。无奈之下她又躺回到**上,可没想到后脚跟进来的顾陈远端来了一盆热水。
安若兮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汽弥漫,反正她的眼睛里热热的。
这个傻瓜,虽然安家老宅古朴的可以,但是一些现代设备还是齐全的,安若兮叹了口气,端起盆往内间而去。
顾陈远当然知道这里一应俱全,只是殷勤是要献的。
这招挺管用,至少安若兮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安若兮洗漱好后回到**上,顾陈远已经在一边躺下,而且在与安若兮的中间地带,他还煞有介事的用薄毯一拦:“过界了我就是禽*兽!”
安若兮强忍着没有扯起嘴角,类似的笑话她听过,还是彪悍的艾小爱用最形象的肢体语言给她展示的。她很安静的背对着顾陈远睡下,可是耳朵里却满是顾陈远沉稳的呼吸声。
“若若,你睡了吗?”许久之后,顾陈远终于说话了,其实他是听着安若兮的呼吸声的,可是这一问话,安若兮的呼吸平稳的够异常的,他只得一阵苦笑:“前阵子陈记和孙玲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是要跟我们断绝来往!”
“为什么?”安若兮本来是不想搭话的,可是还是没忍住:“怎么会这样呢?”
“笑笑半个月前满月,我们都没有去!”
“天哪,我居然忘记了!”顾陈远刚说到笑笑,安若兮就立马转过了身,颇为愧疚道:“难怪孙玲要发火了,我们也真是该死,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那么,我们这次回去后一起去!”顾陈远的眼神**了起来,安若兮这才发现自己正与他面对面,他炙热的鼻息甚至已经在她的脸上化开。
安若兮埋怨自己到顾陈远面前就低智商,然后红着脸转过身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吧!明天冬至,安家有很繁重的礼节,我先睡了!”
很快,安若兮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就传进了顾陈远的耳朵,今天的安若兮是累坏了,身心俱疲!可是顾陈远却是毫无睡意,他脑子里盘旋的是陈记给他讲的有色笑话,于现在颇为应景。
一男一女去旅店,因为只剩一间房,所以二人商量了合租。睡前女的在**上划了三八线,并警告男的过线了就是禽*兽。男的一晚上百般忍耐,果然没有过界。可女的醒来后对着男的就破口大骂,你丫的连禽*兽都不如!
当时讲这笑话时,顾陈远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要是他也不会过界,他不是食色性者,更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现在他就是当事人,而且他偏偏就想过界,安若兮身上淡淡的清香几乎迷乱了他的心智,于是他开始纠结是当禽*兽,还是干脆禽*兽不如!——————————————————————————————————————明天又是周末了啊!猫咪我准备在家好好码字,以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姐妹们!不过,大伙儿要继续支持噢,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呐!
第一一一章 距离(2)
安若兮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但是她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续大睡。
w市俗语有云:早烧清明,晚烧冬。这里的冬就是指冬至,也就是说冬至是要越晚越好的,而安家往往都是晚饭前祭祖。
一个翻身,她感觉手臂搭在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上,这才猛然想起顾陈远就睡在旁边。安若兮连忙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快整个人都爬到他身上了。她还是习惯有顾陈远的日子,这些天来她总是容易失眠,唯独昨晚睡得特别踏实。
可是她不敢贪恋这一时的温暖,连忙小心翼翼的挪开身子,然后起床。
听到关门的声音,顾陈远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他早就醒了,却因为怕惊动安若兮不敢有丝毫动作。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颇有些失望的看向窗外,他多么希望安若兮也对着他破口大骂,骂他禽*兽不如!如果真那样,他就做一次禽*兽算了!
可是安若兮安静地离开了。
顾陈远起身洗漱一番,给季明铎打了通电话,便出了房间。凭着印象他寻到了昨日的大厅,安康文带着四个儿子在里面谈天说地。他本是不愿进去的,不过安康文眼尖,远远地就站起来候着他。
“孙女婿,过来坐坐!”
安康文遥遥的向他招呼着,他也不好违背了老人家的意,进去后跟安若兮的几位伯伯点头示了意,然后便坐在一边不多言语。虽说不插话,但是他倒是对安无为的几位兄长颇感兴趣。
当初得知政府与他们交接工作的是安无为后,他就让属下查了安无为的资料,他大学毕业参军,有普通的陆战军进入特种兵,后来还成了国内顶尖特种兵队伍的队长,六年前转业。依他当时的能力,加上安家在政治圈的影响了,一个a市市长完全是可以手到拈来,却不想他只是a市的市长秘书。而经过查证,这一切都是他的几位兄长在背后搞的鬼。
“侄女婿啊,这次a市经贸大厦的建设全权由贵公司负责的?”
说话的当然是安家的老大安无恙,这个安无恙今年已经七十九了,但是看起来只有六十岁,听说每年都会去国外打好几次羊胎素。
顾陈远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不会像对安无为和安康文那样热情,他只是看了安无恙一眼,冷漠的点了点头算作是回答。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所有的耐心都只针对在乎的人。
安无恙有些下不来台,不过虽然早就退居二线,但是毕竟为官数十载,一些度量还是有的。他没有将任何不满摆在脸上,反倒是笑着点点头。可是安氏兄弟中总有那么草包,比如说安康文的三儿子——安无止。
安无止今年六十三岁,是除了安无为外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脓包的一个。从政不行,经商不行,一生碌碌无为,但是却喜欢仗着安家的气焰欺人。欺人也就欺人吧,可又没有眼力见识,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每每都是一母同胞的安无恙替他收拾烂摊子。
“你一个晚辈一点家教也没有吗?就是这样回答长辈的问话的?”
安无止一直为安无恙马首是瞻,见顾陈远这般情态,颇有抱不平的意味。却不想对上顾陈远冰冷的眸子时,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暗叹邪门,怎么说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因为小辈的一个眼神而心生畏惧,这也太有所掩面。他昂着脖子站起来,还想再说两句,不想还没开口呢,顾陈远冷漠的一瞥又投了过来,他顿时觉得嗓子里塞了东西,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安老爷子,晚辈这是寻若若寻到这里的,眼下若若见不到我,怕是该着急了,我想我还是该去找她!”完全是一个谦卑有礼有为青年的典范,这简直与之前对待安无恙的态度天壤之别,看得安老三一愣一愣的。
“安安应该在祠堂,你沈伯母也在。不过你倒也不着急去找她,看样子你是刚起,先去吃早餐吧!”
这是安无为发话了,他颇喜欢顾陈远,有时候连他都说不出原因,但是他知道绝不仅仅是因为安若兮。顾陈远立马就笑意颇盛的应了声,然后出去了,完全将安家另外三个兄弟视为无物。三兄弟中只有老二安无病没有开口,六十开外的正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只老阴狗,往往不吠的狗更会咬人!
顾陈远还真想到厨房找些吃的,本来按他的身子骨一顿不吃也无所谓,可是昨晚赶往安家老宅没吃成晚饭,一晚上又受着非人的折磨,眼下他还是真的饿了。
“小姑父!”
顾陈远感觉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下意识的一个擒拿手,不想听到的却是一个几乎哭出声的叫唤。他这才松下手来,居然是安雪兰。他对这个故作矜持的丫头很是不喜,转身便打算离开。
可是安雪兰却缠了上来:“你不喜欢我唤你小姑父么?也是,你与小姑姑连婚还没定呢,也不见得小姑姑就有这福气。不过如果哪个女子有福气嫁给您的话,一定是上辈子虔诚的拜了佛的。”
顾陈远丝毫不想理会安雪兰,这个丫头的故作天真他一眼就洞穿了。可是听得安雪兰以上的一番话,他倒是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安家望族祭祖有什么事要做,不知安小姐可否讲解一二?”
安雪兰当然是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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