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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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春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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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行快速绝伦毫无感情的惨烈搏杀。
  也就是多年来那些名满天下的正邪道高手名宿,不敢向天道门兴师问罪的原因所在:谁
也禁受不起杀手群的惨烈报复。
  今天,终于被迫公然露面了。
  二十九比二十三,天道门的杀手在人数上占了上风。
  “哈哈哈……”雍不客丢掉火把仰天狂笑:“我以为你们不出来呢!总算出来了,很
好,很好。”
  他示意自己方面的人向后退,退至接近庄门的广场,地方广阔,是搏斗拼命的理想所
在,不怕有人躲在暗处施放暗器,四周没有藏身的地方。
  “你比本门的杀手更狠更毒,居然无所忌惮地放火焚庄。”为首的黑袍人站在三丈处厉
声说,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怪眼冷电森森,杀气涌腾。
  双方的人各自列阵,由双方的主事人,在阵中心先打交道。
  “如果你们不出来与在下光明正大地相决,我天地不容一定会放火的,反正沈家庄出了
任何意外,都由贵门负责,在下一点也没感到内疚,更谈不上狠毒,你心里明白,不是
吗?”
  “老夫明白什么?”
  “哈哈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雍不容在对方二十九双怪眼凶狠怨毒的注视
下,神色竟然出奇地轻松,说的话清晰入耳:“沈家庄的庄主沈鸿图,另有一个在江湖鬼混
为非作歹的身份,叫十方土地陈仲达,是大自在公子的好朋友,但大自大公子并不知道他叫
沈鸿图。
  逼大自大公子替你们兴风作浪,就是这位沈庄主在牵线。大自在公子在最后一刻醒悟,
手下死伤殆尽意欲远走高飞,沈庄主这才道出身份,逼他带了你们的天煞使者慑魂双煞计算
我,被我和徐姑娘几乎屠了个精光大吉。
  他逃过江,却逃不过沈庄主的控制。
  我知道他的底细,所以知道你们必定躲在他的庄院里,要制造一举搏杀我们这些人的先
机,我只好先发制人来找你们啦!你们三位,可否亮你们在天道门的地位身份?大概不会比
副门主差,应该是副门主所说的三护法,对不对?”
  “果然是你杀了本门的副门主,你该死一万次!”黑袍人厉叫:“如不将你化骨扬灰,
何以慰本门被你杀死的弟兄于九泉?”
  “来吧!我等你。”雍不容豪情大发,解腰带脱掉长衫:“你们要是一个一个上,在下
给你们公平决斗的机会。一拥而上,我天地不容奉陪。”
  脱掉长衫,他的打扮令人望之心惊。
  青紧身,外面加了一件奇形怪状的皮背心,背心下端是两只鼓鼓的袋,上端是两排斜伸
的飞刀插,都是造型怪异的鸳鸯薄刃不加定向穗的柳叶刀。
  双小臂有皮护套,各有一圈双锋扁钻。
  双脚的大腿侧,也有革袋系牢,各插了一排铁翎箭,箭镞不带倒钩。
  所有的暗器,都没有定向的穗或丝与绸,全是重心固定在一端的利器,发射的劲道够的
话,对方根本无法看到形影。
  他这一身暗器,只算看得到的部份,假使每一枚暗器可以收买一条人命,最少也可以杀
死六十个人,隐藏在内的还不知有多少。
  他将尖刀塞在皮护腰的插袋内,刀不至于影响他的手脚活动灵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龙姑娘高叫,猛地一跃而上与他并肩一站:“看谁是应劫在
数的人。我千手飞魔的女儿,天地不收龙絮絮,谁要是想倚众群殴,本姑娘将毫不迟疑地加
入。”
  她小小年纪,居然敢表示要做证人。
  黑袍人哼了一声,向后面打出只有自己人才懂的手式,这才迈步逼进,手按上了剑靶。
  “小辈,你狂够了。”黑袍人语音一变:“本护法就给你一次一公平决斗的机会。”
  “谢啦!”雍不容徐徐拔刀:“我会十分公平地杀死你。我认为你阁下的道术,必定比
贵副门主姐妹高深三倍,必定不会与在下斗刀剑武功,请全力施展吧!可否光亮名号?我,
天地不容雍不容。”
  尖刀出鞘,是一把毫不起眼,长仅一尺八寸的普通尖刀,而且并不锋利。
  “等老夫杀死你之后,你再向阎王查问就知道了。黑袍人拔剑出鞘,却是一把桃木剑。
  “原来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胆小鬼。”雍不容嘲弄地说:“可知你毫无必胜的信心,大自
在佛几个混蛋就比阁下有担当有豪气。”
  黑袍人仰天吸入一口气,猛地哼了一声张口吐气,头罩本来没留有露嘴的洞口,突然露
出一张血盆大口,喷出一股异气。
  同一瞬间,桃木剑一挥,天风降临,火星如暴雨般飘落,有若满天流星殒坠。
  同一刹那,喷出的异气暴涨,电光一闪,响起一声霹雳,妖风大作,天地变色。
  黑袍人就在震耳霹雳中,蓦尔失踪。
  雍不容也倏然隐去,光天化日之下无形无踪。
  同一瞬间,龙姑娘骇极向侧扭身仆倒。
  她远在三丈外,只感到天地混沌,眼前一黑无法视物,脑门发炸神智散乱,也感到可怖
的风声中,挟一种可侵骨裂肌的强劲,浪涛似的涌到。
  幸而灵智尤在,惊怖地向远处仆倒。
  着地的瞬间,她感到怪劲突然消散,腰带也被抓住,身躯毫无反抗的力道。
  “屏住呼吸,凝神内视!”耳中清晰地听到雍不容熟悉的语音,脊心被拍了一掌,身躯
急动,耳中但听到罡风呼啸,与及令她心胆惧寒的可怕怪声。
  “定下心神伏下,循我发出的叱喝声发射暗器,千万不要好奇抬头观看。”
  声落,她已安全地贴伏在地下。
  三个黑袍人全部失踪,可知黑袍人的公平决斗承诺是骗人的,三个人全扑上加入了。
  灰雾飞腾,五丈方圆内不见人踪,但灰雾并不太浓,仍可隐约透视,却不见有人在内。
  走石飞沙中,三道若隐若现的奇异青虹,矢矫如龙速度令人目眩,交叉飞腾、剧舞、穿
梭、回旋……如果目力奇佳,可看出青虹并非漫无目的乱飞乱舞,而是构成虹网追逐某种看
不见的鬼物。
  霹雳狂震,加上风声与青虹急剧划空所发的锐啸。天昏地暗,真有处身地狱的感觉。
  姑娘对雍不容的话深信不疑,尽管她已魂飞胆落。但一想起雍不容,她有了精神的寄
托,逐渐克服了无边的恐惧,蛰伏在地默运神功。
  “打!”雍不容的沉喝声像焦雷,声源就在她的左后方不远处。
  她连想都不想,更没想到循声发射暗器,是否会误伤雍不容,事实上她脸孔贴地,想看
也看不见!也不敢看,毫不迟疑地立即向叱喝声传来处,扬手向左后方发出三枚三棱透骨
钉,手上已用了全力。
  “哎……啊……”惨叫声透云雾风沙而出,凄厉可怖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妖人纳命!”雍不容的叱喝声发自右前方。
  声未落,她的小柳叶刀已破空飞出。
  “嗯……”有人被击中了。
  “去你娘的!”雍不容的喝声发自左前方。
  这次,她的三枚回风锥落空。
  蓦地雷声两响,火光闪烁,妖风突然消失,灰雾渐散。
  一切异象消失,她感到阳光晒在身上,已发寒颤的身躯感到暖意,忍不住睁开双目。
  眼前清晰地看到阳光,看清泥土的形状。
  她扭头察看,一蹦而起。
  两具黑袍人的尸体,仆倒在她的左后方和右前方两丈左右。
  雍不容屹立如天神,整个人似乎蒸腾出淡淡的雾气,右手伸出的尖刀光华四射,锋尖压
在唯一的黑袍人头顶天灵盖,左手爪虚空伸出指向黑袍人的丹田。
  黑袍人的头罩不见了,灰发披散如鬼,直挺挺地跪在雍不容身前,从披下的发隙中,可
看到流着血的五官,右手仍握着没有剑身的桃木剑剑靶,整个人像是僵死了,真像个跪着的
行尸。
  “饶……我……”黑袍人虚脱地嘎声哀求:“我……我回……回山苦……修……”
  “不!”雍不容断然拒绝。
  一声怒啸,十二杀手突然冲出。
  刀尖下沉,贯入黑袍人的天灵盖。
  “后退移位!”雍不容大叫,刀向上一挑。
  异象出现了,被刀尖贯脑的身躯飞起。
  雍不容一闪不见,黑袍人的尸体却向冲来的十二杀手撞去。
  暗器如飞蝗,十二名杀手同时用双手连续发射各式各样暗器,一面发射一面冲进,势如
狂风暴雨,满天全是飞行暗器的闪光,以及可怕的破风厉啸声。
  她直觉地暴退、移位。
  原先她的位置在雍不容的左侧方,雍不容的后面,徐义兄妹所有的人,皆被奇异的景象
所惊,远退出十丈外袖手旁观。
  假使她与雍不容没有神意相通的默契,必定与雍不容采同一方向后退,必定被暴雨似的
暗器群波及。
  她退的方向,则是以自己的位置为基准,暴退出三丈外,与杀手们进攻的方向成直角,
因而脱离攻击的主轴更远了。
  再左移位,速度如流光逸电。
  她快,雍不容更快,她感到身形高速移动的动势还没停止,身侧已出现雍不容陡然幻现
的身影,她竟然没发现人是如何移来的。
  身躯被一股不可思议的怪劲带动,左移的速度与距离,神乎其神地突增二倍,她这才发
现,雍不容带着她,向十二杀手后面的大自在佛一群人侧方,闪电似的在刹那间,锲入对方
的右翼。
  “交叉发射!”雍不容的语音清晰入耳。
  她连转念都来不及,扭身向左连续发射致命的暗器。
  视觉朦胧,她依稀看到两群人影快速地闪动,一群是大自在佛天风散人,与楚酒狂天都
玄女,还有六名打扮怪异的壮汉。
  另一群,则是从附近房屋内跃出的男女,由先前扮主人送出楚酒狂的五个人率领,人数
超过二十大关,像潮水般涌向斗场。
  她发射暗器的目标,是位于雍不容前方的人丛。
  雍不容身形飘忽,双手快速地伸缩,一道道肉眼难辨的电芒,向她的前方人丛漫天飞
射。
  身后侧,传来十二杀手可怕的濒死叫号声。
  百忙中她向后侧方瞥了一眼,匆匆一瞥令她毛发森立,共有六个朦胧的黑影,摔倒在地
挣扎、翻滚、抽搐、叫号。
  十二杀手死掉一半,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被雍不容用暗器杀死的,更不明白雍不容如
何能在暴雨似的暗器群中冲越、绕出的。
  她直觉地觉得,雍不容并非一个真实的人同,是介乎神与鬼之间的妖魅,只有妖魅才能
办得到,难怪她感到毛发森立,他竟然与妖魅并肩杀人,同生死共患难,被杀死的人的惨
象,也令她感到恐怖。
  惨号声大作,她已无暇思索,展开所学闪动如飞,毫无感觉是无感情地连续发射暗器,
对方的暗器也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有几枚贴衣而过的暗器,高速磨擦所发生的灼热感令她心
惊。
  好一场怪异的大决斗,大屠杀,没有人使用刀剑,没有交手拼搏的情景发生,但见人影
暴乱地闪动、挪移、窜掠、滚动叱喝、尖叫、哀号、呐喊……
  雍不容的身影,不时在她的身侧乍现乍隐,从侧方快速及体的暗器,皆在她自知无法躲
闪的瞬间突然被击落,或者平白失踪。
  她胆气高涨,有雍不容在旁照料她。
  隐约中,她知道徐义兄妹一群人,也陷入苦战中,直觉地感觉出他们并没在拼暗器,而
是用刀剑拼搏,似乎被另一批从另一处房屋冲出的人缠住了。
  终于,人群四散。
  广场方圆两百步内,尸体零星散布,未死的人仍在为生命作最后挣扎,伤势不致命的人
痛苦地在地上向四面八方爬行。

  少数人向庄外逃,多数人则进入房客舍藏匿。
  庄不大,三四十座房舍却零星散布,不易在短期间搜遍各处。
  沈家庄虽位于道旁不远,但名气不大,庄墙高,远在小径往来的行旅,事实上看不到庄
内的景象,而且小径上行人稀少,庄内发生变故,外人无法知悉。
  龙姑娘跟在雍不容身侧,跳入一家农舍的中院,踢倒内堂门,冲入后面的一间卧室。
  十余名老少妇孺,瑟缩在房角哀叫饶命。
  雍不容不加理会,退出跃登瓦面。
  “在牲口栏附近,错不了。”雍不容向她低声说。一打手式,向屋右飘降。
  她也向下跳,半途独自向左绕走。
  养牲口的地方相当广,有廊、有棚、有圈、有拦,一旁另建有放草料杂物的仓房。
  一般中等农家,少不了养些马驴猪羊六畜。
  她出现在仓房前的广场,飞跃而起,砰一声大震,踹坍了仓门再退回原处。
  “你两个狼狈为奸的妖人,还不给我滚出来?”她向堆满草料杂物的仓房大叫:“你们
躲不住的,出来吧!胆小鬼,本姑娘等你们,你们三槐集的威风何处去了?滚出来!”
  一僧一道本来惊破了胆,怎敢出来送死?他们的武功出类拔萃,但大自在佛的妖术只会
些皮毛障眼法,天风散人虽高明些,但比起三位护法白昼也可施术的道行又差得太远,惊破
胆自是意料中事。
  但他们怕的是雍不容,龙姑娘却是他们手下败将,看姑娘只有一个人,四周毫无声息,
确知雍不容不曾追来,可能追其他的人去了。
  大自在佛性情大暴,被骂得无名火起,发出一声咒骂,猛地飞纵而出。
  天风散人阴鸷狡诈,乘和尚愤怒地冲出门的瞬间,向下仆伏窜走,蛇一样滑出门外向左
滚,速度惊人,飞快地滚入一堆草垛后隐伏。
  姑娘毕竟有点心虚,她的暗器对和尚的降魔禅功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可破内家气功的暗
器,也会被反震失效,看到和尚愤怒得脸部肌肉扭曲的狰狞像貌,她难免心底生寒。
  “打打打……”她一面发射暗器一面后退,提前发射完全表示出必虚的狼狈神色。
  和尚愤怒如狂,也心花怒放,以为她心虚的狼狈神色,已表示出可怕的劲敌雍不容不在
此地。
  双袖起处风雷俱发,连续飞来的各种暗器,也连续向外飞逸,毫无顾忌地猛扑而上。
  “和尚不可前进,小心上当!”躲在草垛下的天风散人急急大叫。
  眼看要扑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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