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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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春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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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
  凭佛爷的见识,算定你们要走这条路,因此连夜赶来安排擒魔大计,果然被佛爷料中
了。你老爹呢?”
  “哼!”她当然不会说。
  “你是千手飞魔的女儿,错不了。”
  “本姑娘并没否认。”
  “不管你否认与否,佛爷都感兴趣。不过,以你老爹而言。他不至于丢下你走另一条路
吧?”
  “和尚你不配过问家父的事。”她暗中默运神功,希望制造出突围脱身的机会:“难道
说,你一个佛门弟子,也是天道门的杀手?”
  “天道门的杀手并不丢人。我大自在佛的名号地位,都要比你老爹高,你说佛爷配不
配?”
  她大吃一惊,感到心向下沉。
  霸剑灵官那些人遇害时,她老爹匆匆赶到,闯入妖阵几乎送掉老命。
  大自在佛就是有名的妖僧,据说佛法无边。当然不承认是妖术,但江湖朋友却知道妖僧
的妖术可伯,她吃惊理所当然。
  身形向后电射,她向后退走逃命。
  她老爹也怕妖术,再不走岂不完了?
  后面堵住退路的两个中年人,也许比妖僧容易对付,所以她由集口脱身,逃走的身法比
平时快得多。
  连她自己也弄不清为何神力骤增,速度超出她想像之外,真像电光流火,瞬息间便超越
二十余步空间,快极。
  “不要弄死她!”大自在佛大叫。
  两个中年人嘿嘿狞笑,四只大袖齐动,交叉挥舞中狂飘乍起,风吼雷鸣,劲烈无匹的罡
风。
  把她发射夺路的三种暗器,全部震飞像是在狂风中飞舞的落叶,内功修为相差太远,暗
器无法穿透强烈的袖风。
  她看出危机,但已无法中止冲势了。
  袖风及体,她感到像是撞上了一座山,撞得骨松肉裂,凶猛的震力将她斜摔出丈外,砰
一声着地滚动,直滚至街边的墙脚下。
  她不甘心任人宰割,强忍无边的痛楚,头晕目眩滚身而起,奔向一座紧闭的院门,要破
门而入往屋里躲,或者从后门脱身。
  “你是佛爷的宝贝!”身后传来大自在佛的叫声。
  腰脊一震,接着被人抓住了。
  身柱穴被制,她浑身发僵,再被大自在佛连腰带手抱住,她知道完了。
  “和尚,不要误了正事。”女人到了身旁叫:“快问口供,追出她老爹的下落,人是你
擒的当然归你,还怕这小丫头飞了吗?”
  “人在和尚手中,还怕他不招?哈哈……”和尚得意地狂笑:“你们都不要跟来,等候
佛爷的好消息,佛爷问口供不希望有人在场,尤其是向女人迫供。”
  砰一声大震,大自在佛踢开院门,抱着龙姑娘兴奋地入屋。
  屋中不见有人,宅主人一家老少,皆被赶火柴房派人看管,因此没有人在外走动。
  乡间的房舍朴实简陋,房屋内部光线不够,进了内厢窗户更小,很难分辨那一处角落隐
藏有人。
  和尚功臻化境,而且会法术,不在乎屋中是否有人隐藏,得意洋洋抱着龙姑娘,毫无顾
忌地往内厢闯。
  龙絮絮心胆俱寒,她知道完了,落在这六根不净的妖僧手中,她只有一条路好走了:自
杀。
  她死,才能保全她老爹。
  人在生死关头,是不会仔细思量情势的;她也不能免俗,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一死,这
些杀手就找不到她老爹的藏身处了。
  正在打算如何自杀,突然发觉和尚浑身一震,同时听到一声沉闷的打击声。
  还弄不清究竟,直觉地感到和尚向前栽,她失去活动能力,被和尚重重地压倒在地。
  和尚是被击昏跌倒的,她心中狂喜,以为是她老爹赶来了。
  她应该明白。她老爹的伤用不上劲,不可能潜入集中从和尚手中救她。
  她刚想脱口欢叫,却惊讶地叫不出声音。
  是一个青巾蒙面的青衣人,有一双精光四射的大眼,抓小鸡似的抓起昏迷不醒的和尚丢
至一旁,抱起她向内室急急窜走。
  “雍大哥……”她突然醒悟,喜极娇呼。

  大自在佛功臻化境,法术无边,马上便晕头转向狼狈地跳起来。
  “谁……谁在背后暗算佛爷……”他发狂般厉叫。
  他看到两个人:男的是用抽劲击败龙絮絮的中年人,女的是老搭挡走阴神巫阴凝霜。
  都是自己人,当然不会是被自己人打昏的。
  “和尚,你居然被人打昏,奇闻。”中年人冷冷地说:“在下姑且相信。哼!你是说,
你把到手的小龙女弄丢了,被人救走了?”
  “有人在佛爷背后,给了佛爷一记狠的。”大自在佛恨恨地用手抚摸仍有痛感的后脑:
“佛爷毫无准备,又没运功护身,怎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哎呀!人呢?”
  “人呢?我在问你呀!”中年人大声说:“人不在,当然是你把人弄丢了。”
  “我们在外面枯等了好半天。”走阴神巫也冷冷地说:“还以为你兴奋过度,出了意外
死在女人身上呢!
  所以才进来查看,却发现你像死狗一样被摆平在这里。你被人打昏,难道你一点都不知
道?”
  “知道还会被打昏吗?废话!”大自在佛不悦地说:“一定是千手飞魔那老混蛋,不敢
出面却偷偷摸躲在屋子里……”
  “如果是千手飞魔,你那有命在?”走阴神巫冷笑:“老魔不是善男信女,就算他不想
要你的命,至少也卸掉你身上一些零碎。”
  “既然和尚什么都不知道,也就问不出结果来。”中年人幸悻悻地说:“咱们只好搜市
集,人一定还躲在某一座房屋内。虽知和尚靠不住,真不该听任他逞能吹牛的。快去招呼所
有的人,也许还来得及。”
  大自在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难当,发出一声愤极的咒骂,领先向外狂奔。
  本来寂静的市集,突然人声嘈杂,二十余名男女包括僧俗,凶恶横蛮地分为数组,逐家
挨户搜查。
  惊恐的市民不知灾祸的原因,更不知道这些穷凶极恶的杀手到底要搜什么人。
  市集内有变,还在集北两里外的千手飞魔听到鼎沸的人声,心中极感不安,知道爱女前
往踏探出了意外,大事不妙。
  他也只有一条路可走:进市集策应爱女。
  旧创未痊,用不上劲与高手拼搏,但他已别无抉择,立即将包裹藏妥,备妥能用的暗
器,准备进人三槐集,与爱女应付灾难。

  进入集东面的一座树林,后面没有人追来。
  龙絮絮在叫出“雍大哥”三字后,便发觉自己的错误,救她的人只露出双目,由于屋内
幽暗,因此她误以为这人是雍不容。
  不管这人是谁,反正从妖僧手中救了她,必定是友非敌,她应该心存感激。
  雍不容不可能来救她,她应该知道这件事实。雍不容目下该在南京,不可能知道她父女
的行踪,更不可能知道她父女有难。
  更重要的事实是,雍不容是个不想多管闲事的人,与天道门并无深切的仇恨,因此并无
与天道门誓不两立的念头。
  也因此而不会留意天道门的动静,怎知道天道门大举追杀她父女?”
  想起雍不容,只感到心潮汹涌。
  他俩像是茫茫大海中,偶然会合在一起的小舟,各有各的方向,各有各的前程,偶然的
聚合,随即扬帆各自西东。
  雍不容不会离开南京,她也不会在南京逗留,短暂的聚会,早晚会各奔前程.留下的思
念终必会淡忘消失,这就是人生。
  她的心中,不仅是留下思念,也留下深深的惆怅。
  蒙面人将她摆放在树下,却不替她解被制的身柱穴。
  “你是千手飞魔的女儿龙姑娘吧?”蒙面人俯视着她,眼神变化莫测。
  “是又怎样?”她本想道谢,却心生警惕,这人的眼神很可疑,而且语调有点耳熟,流
露在外的神色不像是善意,不像是有意无条件救她。
  “你扮男装并不出色。”
  “你知道我的底细?”她留意对方的眼神,心中不住思索。
  “不算陌生。”
  “谢谢你在妖僧手中救了我,可否替我解身柱穴的禁制?是普通的轻手法软字诀制住
的。”
  “不急,我得考虑考虑。”蒙面人眼中有难测的笑意。
  她突然记起来了,也心中暗惊。
  “我确是龙絮絮,千手飞魔是我爹。”她定下神掩藏心中的恐惧:“请问恩公贵姓?”
  “我是追踪紫霞宫主的人。”蒙面人答非所问:“她是你的死对头。”
  “说出你的打算好不好?”
  “我还在考虑……”
  “其实,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她冷冷一笑:“紫霞宫主目下借助天道门之力,与你们
家有了正面冲突。
  你有能力杀掉她,但投鼠忌器,你们家的根基刚稳固,对天道门的实力有所顾忌,想暂
时看看风色,是吗?”
  “咦!你好像知道我……”
  “那天晚上,你兄妹打了我一记阴煞真气,我怎会不知道?”她恨恨地说。
  蒙面人拉下蒙面巾,得意地阴笑。
  是徐义徐老三,像逮住了老鼠的猫。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图,我也用不着和你绕圈子浪费口舌。不错,我对天道门的确有所
顾忌,必须等机会。”徐义在她身旁坐下兴奋地说:“今天无意中救了你,天助我也!”
  “什么意思?”她讶然问。
  “你不否认我们同仇敌忾吧?”
  “这是事实。”
  “咱们两家联手,实力足以凌驾天道门。我带了不少人来,两家联手合作,一定可以消
灭天道门这一路的杀手,有兴趣吗?”
  “这对我最为有利,我是求之不得呢?”
  “你同意了?”徐义大喜过望。
  “那是当然。”她肯定地说。
  “令尊方面呢?”
  “家父必定同意。”
  “你能代表令尊的意见?”
  “别的事我不能作主,这件事我就可以代表家父同意。”她信心十足地说:“情势不由
人,家父已别无抉择。咱们一言为定,可否先替我疏解被制的身柱穴?”“
  “令尊是魔中之魔,你虽然是他的女儿,恐怕你无法使他同意你的作法。”徐义故意避
开主题,无意替她解穴:“我要保证?”
  “保证?”她有不祥的感觉:“什么保证?”
  “可以说是条件,联手的条件。”
  情势不由人,此时此地,强势的一方提出先决条件,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她已有
了心理上的准备,并没感到意外。
  徐义一直就没有替她解穴的打算,明显地有意回避她的要求,她心中有数,好运道决不
会从天上掉下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说吧!看我能否作得了主。”她硬着头皮准备接受对方的勒索。
  “你一定作得了主。”徐义的狞笑显得更为狞恶:“我承认我是一个目空一切的枭雄,
从不做不利己的傻事。
  目下我徐家还没公然与天道门反脸。一旦合作联手,那就得全力以赴,双方将有无数人
伤亡,不论谁胜谁负,都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那是一定的。”她同意徐义的看法,这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而令尊在南京,与武林十剑那些人合作,受到打击之后,便脱身远走高飞。”
  “你不要乱栽赃……”
  “我的消息是正确的,决不是捏造事实乱栽赃。因此,为了确保贤父女合作到底,所
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有权要求保证。”
  “如何保证?”
  “你嫁给我,两家合为一家,同仇敌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像一记春雷,震得她几乎要跳起来。
  “什么?你……”她惊怒交加:“你怎么能提出这种荒谬的条件……”
  “哈哈!这是十全十美的条件,对双方都有利的条件。”徐义大笑,得意极了:“你心
里明白,当我在雍不容的住处第一次见到,就爱上了你……”
  “住口!你……”
  “你给我听清了。”徐义捏住她的下颚,沉下脸厉声说:“为了你,我徐家必须在准备
还没充分之前,与天道门展开生死存亡的拼搏,所付出的代价必定十分可观,对你父女却丝
毫不受影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如果不答应,我只好把你送回给天道门的人,与他们订互不侵犯的约定。不要逼我这
样做,小丫头。”
  自认为是枭雄,说的话也充满枭雄味。
  以她目前的处境来说,委实没有拒绝的余地。不答应,不仅她保不住命,她老爹也活不
成。
  答应,真不甘心,她恨透了徐义兄妹俩,对徐义这种乘人之危的恶劣行径,更是深痛恶
绝。
  可是,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心中明白。”徐义的语气放柔和些:“不论任何方面的条件,我徐义都比雍不容强
百倍,跟着我,你我才是美满的一双金童玉女。”
  “你说过,两家联手合作对付天道门。”她把心一横,郑重地问。
  “是呀!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一言为定。”徐义兴奋地说:“保证你不会后侮。”
  “是否后悔,那是我的事。我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后悔。”
  “我信任你,我相信你是个勇敢的女人.”
  “替我解身柱穴。”
  “遵命。”徐义邪笑,扳转她的身躯,用逆经冲穴术解穴,似乎有意卖弄。
  “我们去找你爹。”徐义把她扶起,表现得十分亲昵,挽腰扶胁极为岔眼,因为她目下
是男装。
  “你的人呢?”她推开对方的手,踉跄站稳,穴道初解无法用劲,她真想抽对方一耳光
消气。
  “如非危险关头,我不会召来我的人。你放心,你我的武功和暗器,皆足以横行天下。
我的人隐身在我左近。非必要他们不会现身。你爹目下在何处?”
  “跟着我,你就可以见到我爹。”
  “那就请动身。”徐义欣然说。
  略一察着方面,她领头便走。

  千手飞魔真到了走投无路绝境,功力未复,不能妄用真力,被人追得上天无路,目下似
乎并没逃出对方的天罗地网。
  爱女探道音讯全无,而三槐集中人声鼎沸,显然爱女出了意外,怎不令他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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