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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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春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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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孙某不愿多树强敌。”
  “也许,千手飞魔是天道门的杀手呢?”
  “那是不可能的。”
  “世简没有不可能的事。天道门有十大使者,谁知道十大使者是甚么人?可能是你,也
可能是我,或者是大自在公子为何不能是千手飞魔?”
  “这个……”霸剑灵官摇头苦笑:“宫主别开玩笑,至少,孙某决不会怀疑宫主是天道
门的十大使者,紫霞神宫的名头声威,比天道门光彩多多。”
  “这可不一定哦!”紫霞宫主冷笑:“如果阁下不健忘,你我出道扬名立万初期,江湖
人士谁敢相信当时侠义道风云人物,领袖群伦的祥麟庄庄主麒麟尚云天,是黑道第一帮的青
龙帮帮主?
  三十年前的事,阁下不会完全忘怀吧?麒麟庄的庄主,只靠百十顷地过活;而青龙帮的
帮主,日进斗金,而且统率数千黑道群豪,何等威风?
  你知道天道门的声威吧?知道他们所赚的血腥钱有多少吧?刺杀任何一个人,花红决不
少于一千两银子,这二十年来他们赚了多少?算算看,这难道不比我紫霞神宫光彩?”
  “这个……”
  “甚至,千手飞魔也可能是天道门的门主。而你,也可能是天刃使者,或者血符使
者……”
  “胡说八道!”霸剑灵宫不耐地说:“你如果能证实千手飞魔是天道门的人,孙某不用
你催促激将,也会与朋友们与他了断,孙某说得够明白吗?”
  “好,一言为定。”紫霞宫主知道不能谋之过切,先用话扣住以后再设法促成,领了两
位侍女匆匆走了。
  “孙兄真是修养到家。”无情剑悻悻地说:“居然有心情听这妖妇胡说八道。”
  “闻兄,她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你是说……”
  “咱们谁也不知道天道门主的来历,谁也不知道十大使者姓张或姓李?目下闻风而至的
高手名宿,谁敢说那一个人决不是天道门的杀手?谁敢保证千手飞魔不是天道门的门主?你
我又怎能保证这女魔紫霞宫主不是十大使者之一。”
  “哦!这……”无情剑怔住了。
  “可以说,咱们似乎都在捕风捉影,而且天道门的人却以各种面目出现在咱们身旁,随
时都可能露出本来的面目置咱们于死地。”
  “甚至不需露出本来面目。”无情剑惊然地说:“咱们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唔!咱们的处境……”霸剑灵宫变色轻呼。
  “恶劣凶险。”无情剑惊觉地举目四顾:“尤其是你,你是唯一找出天道门天垣堂废窟
的人。幸好那天赶到共同挖掘的人甚多,众人都了解你所知有限,也明白你并无进一步的线
索,要不,恐怕早就有人对付你了。”
  “不是他们不派人对付我,而是他们认为时机未至,也可能另有原因不需急于下手。”
霸剑灵宫悚然而惊:“他们除去所有知道一些风声的人,咱们不可能再从南京的地头蛇口中
得到任何消息了。”
  “找地头蛇没希望,那就找地头龙。”无情剑不以为然:“我相信南京的龙蛇们,多多
少少都知道一些有关天道门的风声。也相信天道门的卑劣杀手,不可能杀绝南京的龙蛇灭
口。”
  “你是指……”
  “龙江船行的周东主,金陵双豪,大胜关的锦毛虎,都可以算是南京的地头龙,上次你
找周东主,本来找对了门路,只是时机不对,碰上了腾蛟庄紫霞神宫同时闹事。天垣堂距双
豪的飞天大圣府第最近,我不相信飞天大圣以往不知道任何风声。”
  “去找他?”
  “不错。”无情剑肯定地说:“他能帮助腾蛟庄对付龙江船行,为何不能帮助我们对付
天道门?”
  “好?去试试看。”
  江东门码头北面两里地,河东岩的小蓼是颇为荒僻的河湾,新抽的芦苇嫩芽呈现一片鲜
绿,湾岸一带荒野罕见人迹。
  河上船只往来不绝,谁也不会分心留意河湾内的景况,这里本来就不是泊舟的地方。
  两艘有舱的轻舟,静悄悄地傍岸神篙停泊,似乎是空舟久久一直就不见有人出舱活动。
  上游百十步,雍不容隐伏在嫩绿的新芦苇丛中,蛰伏不动,留心察看舟附近的动静。
  他仍是船夫打扮,象个壮年粗汉。
  他左面不远处,扮成小村姑的李玉真小姑娘,用青布帕着住连鞘剑,象觉鼠的猫,缓慢
慢地,无无息地,向他潜伏的地方探进。
  不久,青影暴起,跃升丈余,向他蛰伏的芦苇丛飞扑而下,速度极为惊人。
  “咦!”
  跃起的青影是李玉真,升至最高点讶然轻呼,身形仍急速下扑。
  下面鬼影俱无,雍不容不在芦苇丛中。
  奇怪!明明看到有人的形影,怎么平空消失了?”小姑娘站在芦苇丛中自言自语,她仔
细察看留下的遗痕,芦苇丛的确有被拨压过的痕迹:“一点不错,这里的确曾经有人匿伏,
可是,……人呢?”
  举目四顾,亲芦苇高仅及肩,视界可以及远,百步外的两艘船清晰可见,但附近反而视
界不良,十步以外如果芦苇中有人匿伏,决难发现。
  “这个人从龙江关码头跟来,决不是好路数。哼!我不信他能躲得神不知鬼不觉,非把
他搜出来不可。”小姑娘不服气,不肯罢手。
  正要动身搜寻附近的芦苇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似乎咳声发自耳后。
  她大吃一惊,闪电似的大族身拉开马步警戒,不但布下严密的防卫招式,而且随时皆准
备抢先攻击,反应极为迅疾。
  “咦!”她又惊讶地轻呼。
  雍不容站在她先前站立处不远,约五六步左右,而非贴在好身后。”
  “你怎么啦?不是大白天见了鬼吧?”雍不容笑吟吟地问。
  她已经认不出雍不容是那天在大胜关挨揍的人,雍不容却认出她是四海邪神的女儿。
  “你……”她欲言又止。
  “我又怎么啦?”
  “你跟踪徐家的人,有何用意?”她终于坦率地提出质问,伸手指指那两艘船:“你不
会否认吧?”
  “你也是跟踪他们而来的,没错吧?”雍不容反而点破她的意图:“为何?”
  “这……”
  “也许,你是徐家请来的女打手。”
  “胡说!”小姑娘冒火地跳脚否认:“我讨厌他们,讨厌徐家的人……”
  “那就怪了,你计厌他们,不向他们兴师问罪,却转而找到我头上发泄,为甚么呀?你
如何自圆其说?”雍不容紧抓住话题追问。
  “我……我不想有人插上一脚……”
  “我妨碍了你跟踪?”
  “是的。”
  “你为何跟踪他们?”
  “我要查出他们到底清了些什么妖魔鬼怪,以便预先防范他们向我们报复,我曾经插手
管了他们一档子闲事。”
  “那三个妖道……”
  “茅山三圣。”小姑娘心直口快:“不是好东西。锦毛虎请他们出头,请鬼容易送鬼
难,妖道们必定重重地敲他们一笔,除非另请有让妖道们不敢反脸撒野的高手做靠山,因此
我跟来看看。”
  “看到了吗?”
  “没有,你跟来是……”小姑娘反问。
  “想弄清是怎么一回事。”雍不容眉心紧锁,似有心事:“你不觉得可疑吗?”
  “有何可疑?”小姑娘直率地问。
  “腾蛟庄已经公然声称不再与徐家计较,徐家犯不着花重金请茅山三圣来对付腾蛟庄,
惹上了黑道大豪后患无穷,茅山三圣能长期保护徐家吗?如果你是锦毛虎,你会做这种事
吗?”
  “这个……”
  “所以,我觉得锦毛虎这种举动,象是自掘坟墓,而他却是十分聪明的一方豪强,决不
至于做这种蠢事,除非……”
  “除非受到胁迫?”小姑娘自以为是。
  “也许。”雍不容信口答。
  “看出端儿吗?”
  “没!”雍不容摇头:“他们一上船,全都躲入舱中,连警卫也躲在舱内向外监视,不
知为何表现得如此神秘,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算了,我可没有耐性枯等。”小姑娘明白表示放弃:“喂!你是……你贵姓呀?”
  “多问。”雍不容笑笑:“好,我也多问,喂!你又是谁贵姓芳名呀?”
  “我先问你的……”
  雍不容贴地斜窜,三两闪便消失在芦苇丛深处。
  龙江船行的内厅,是东主与重要执事人员,商议重要事务的地方,等于是中枢所在的会
议室,地位不够高的伙计,是不可能擅人的处所。
  雍不容的地位不够高,所以从没在内堂出人。
  后一进院子,才是真正的内院,那是店东的居室,周东主的妻儿婢仆十余位内眷在内居
住,另有大门出入,但格局上,仍是船行的一部分。
  灯火摇摇,只有五个人在堂中品茗商议:周东主.金夫人、总管冷面太岁、内江管事巴
天成、雍不容,每个人都心情沉重,表情严肃不安。
  雍不容是第一次进入内堂,表示周东主与重要的执事人员,已认定他的地位。
  “小雍,你对当前情势的估计,有何看法?”周东主郑重地问。
  “老实说,我也迷糊了。”雍不容沉静地说:“似乎除了意外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事故
发生。但气氛不对,今晚似乎必定有事故发生。”
  “怎么说?”
  “按情理,目下最可能前来生事的人是腾蛟庄但大胜关徐家显然大援已至,今晚势必向
腾蛟庄挑战叫阵,所以腾蛟庄的人自顾不暇,不可能另派一些人前来生事。可是,种种迹象
皆显示今晚将有人前来兴风作浪,来人是何来路,就无法估料了。”
  “会不是紫霞神宫的人呢?”
  “应该不会。”雍不容肯定地说。
  “为何?”
  “紫霞神宫的人,被千手飞魔消灭了一半以上,老魔婆正四出召请救兵,找人助拳对付
千手飞魔,决不可能再来生事,因为她已经和千手飞魔照面了,没有任何再来生事的必要理
由。”
  “那……”
  “我担心的是大自在公子。”
  “他是腾蛟庄的人……”
  “不,他只是腾蛟庄在南京凑巧请到助拳的人。他的声威名头,并不比宇内三妖低。目
下宇内三妖都赶来了,大自在公子决不会低声下气听由三妖驱策,所以他不来则已,来则必
与腾蛟庄无关。”
  “糟了!如果是大自在公子,谁能挡得住他……”周东主叫起苦来。
  “东主,不是谁挡得住他,该是全店的人名尽心力,集中全力挡住他。”雍不容郑重地
说:“如果东主认为必须以江湖道义手段应付,那我们就惨了。”
  “你的意思是……”
  “各守地段,不许出面,用弓弩暗器严密防守,才是唯一的生路,龙江船行是公平正当
的行业,没有经江湖手段与歹徒凶魔,以江湖道义一比一了断的必要,我们有权正当的防
卫。
  目下金陵双豪自顾不暇,南都城隍而且遭了报应,无法运用官府的压力调走丁勇巡捕。
只要我们一声张起来,码头的丁勇巡捕一涌而至,大自在公子天胆也不敢撒野。
  他这种人如果落了案,就自在不起来啦,势将在江湖除名,只能在黑道鬼混了,他愿意
吗?”
  “如果他向咱们的航行船支报复……”
  “那是小猫小狗下三滥混混的作为,他有脸做下三滥吗?东主,情势急迫,不能再迟疑
了。”
  “是的,东主,迟疑不得。”冷面太岁焦灼地说:“小雍说得不错,咱们如果一比一和
他拚命,必定上去一个死一个,咱们有权自救,不是吗?”
  “好,就依小雍之见,严加防守。”周东主下定决心:“各就各位,不许任何人擅自走
动,这就立即准备,是时候了。”
  片刻间,全店各处灯火通明,但除了店堂处理班船抵埠的办事人员之外,各处不见有人
走动。
  三更起更的更鼓声传出,龙江关码头人声渐寂。
  后堂的高耸屋脊上,突然出现七个黑影,在前后两院的灯笼光芒映照下,可看清其中之
一,确是锦袍飘飘,神气万分的大自在公子。
  他身后,是俊美秀丽的金童玉女两个人。
  其他四位仁兄,都是中年以上,象貌狞恶的青袍怪客,所佩的兵刃各有不同。
  来者不善,显然大自在公子请来了助拳的高手。
  “周东主,上来谈谈。”大自在公子阴森的语音充满杀机:“不然,休怪本公子把这里
变成血肉屠场,你还是上来为妙。”
  对面的屋顶传来一声怪笑,人影幻现。
  雍不容跨坐在屋脊上,写意地在啃一根鸡腿,仍是那晚的天地不容打扮,只是腰带上多
了一根两尺余长的径寸短圆木棍。
  “咯咯咯咯……”他继续怪笑,用残余的鸡脚遥指这一面屋顶的人:“不要鸡猫狗叫唬
人,你是带了孤群狗党来找我天地不容的。咯咯咯咯……是你过来呢?抑或要我过去?咯咯
咯咯……”
  “本公子特地来找你……”
  “你找对人了,咯咯咯咯……来也……”
  说来就来,人滑稽地沿瓦栊向下滑,象是儿童玩滑梯,兴高采烈滑下檐口。
  “他想逃!”腰间缠了一根炼子枪的青袍人沉喝,从屋脊向下飞纵。
  雍不容滑下檐口的身影,猛地破空上升,半空里狂急地前空翻,横越三丈院子,反登上
这一面的屋檐,速度比青袍人快了一倍以上。
  青袍人却纵落院子拦截,估计完全错误,急怒之下,不假思索地向上急跃回升。
  升上檐口,恰好看到雍不容飘落在檐口上,背部暴露在眼前,良机在目,稍纵即逝,唯
一正确的行动,便是一掌向背心猛吐。
  雍不容双脚沾瓦,却反而向下急蹲,双手未沾屋瓦,双脚已向后闪电似的后踹。
  太快了,无法看清变化,变化也超出常情,按理,雍不容不但不可能发现青袍人到了背
后,更不可能在纵落时行猝然一击。
  右靴底踹中青袍人的右膝,青袍人的一掌自然落空,有骨折声传出。
  “哎……”青袍人狂叫,手舞足蹈向下翻跌。
  雍不容贴瓦上窜,出现在屋脊的另一端,与大自在公子六个人,保持相等高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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