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故作委屈道:“好嘛!人家是一片好心,怕你的期待落空後,你会想不开自杀……”
俞子服脸色倏沉。
小混急急摇手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挑就是,城西郊外那个芦苇坡好了。唉!这年头真是的,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解严啦!”
俞子服冷哼道:“好,本座就容你死在那里!”他恨恨一挥袖,转身就走,好像笃定小混一定会跟着走。
小混对着他的背影,挥别道:“好,你先走一步,我随後就到!”
目送猛龙会一干人等,消失於後院入口处的石屏之後,小刀怀疑道:“小混,你是故意约他们到芦苇坡决斗?”
小混轻笑道:“不约行吗?反正那个俞衰蛇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咱们诱出李记。”
小妮子不解问:“为什麽?你怎麽会知道?”
小混在她颊上摸了一把,谑笑道:“因为你老公是个天才,不用掐指,就能知过去、未来,所以我知道!”
小妮子脸色微红,轻啐道:“少来,大敌当前你还开什麽玩笑。”
她已经将在船上被小混出卖的那码了事,忘得一乾二净。
小刀正色道:“对,小混,这次猛龙会似乎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而来,你别再胡扯了。”
小混睨眼道:“我哪有胡扯,我才没胡扯,既然你知道这群衰蛇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而来,难道你还猜不出,其中必定有诈。”
小刀微怔,沉思道:“俞子服的确是目光不定,显然别有心思,可是这和你将他们引至芦苇坡有何关连?”
小混嘘叹道:“唉!天才总是寂寞的。”
他耐心地解释道:“俞衰蛇当然是别有心思,你不想想看,上回在京城外咱们几乎坑了衰蛇会全部的实力,让他们栽得很惨,很惨,连俞子服也受到重伤,平心而论,他若想解决咱们,光凭他那条衰蛇,恐怕是难了,难了!”
小混见众人同意地点头,才又继续道:“我们知道这点,那个俞蛇头,自然更清楚,而今天他还敢独自找上门来,这不是有诈!
据我推测,他一定请了帮手,或安排好陷阱等我们,只是他被我刺激的忘了这点,差点在这里就先动手,所以我一提到外面解决,他高兴死啦!”
小妮子反问道:“他若动手,我们不就可以先收拾他,这样不是很好,你为什麽又要和他约到城外去决斗?”
小混瞪眼道:“谁说在这里收拾他很好,如果在这里就收拾他,那我不就没机会知道他到底安排些什麽有趣的计划,想要陷害咱们,如此浪费别人的精心的设计是很没有刺激的事!”
小刀叹笑道:“为了找刺激,你宁愿自动送上门让别人计算?我看你该改名叫真敢混才对。”
小妮子忧心道:“小混,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你混得太离谱,是会……很惨,很惨的耶!”
小混狂道:“惨什麽惨,他奶奶的,天底下还没有我曾能混,混不开的局面,我就不信他们能奈我何!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衰蛇会还以为咱们这狂人帮是混假的。”
小刀知他心意已决,无奈道:“好吧!大帮主,大狂人,大混混,你打算如何个混法?”
小混沉吟道:“他奶奶的,整件事,只有那个俞衰蛇太过轻易答应让我挑地方这点,显得颇有问题不过……如此一来,他请帮手的可能,就比设陷阱大,因为请帮手才会如此富於机动性,随便到哪里解决都对他们没有影响,嗯#夯错,就是这样!”
小混猛地击掌,决定道:“老哥,这次咱们两人去找刺激就可以,小妮子他们留下。”
小妮子急道:“我不要留下,你说他们请帮手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你自己不是也需要人手?”
小混攒眉道:“话是没错,问题是如果对方请帮手,一定是找高手,你们去了不但於事无补,反而可能会拖累我和老哥。
而且,万一我们打不过人家要逃命时,你们跑的也不够快,如果落入对方手中,就会变成人质,所以,我说留下,你们就留下!”
小刀拍拍小妮子肩头,抚慰道:“小妮子,小混说的没错,你也知道这回不是开玩笑的事,任何一点小疏忽都可能铸成大错,你留在这里,我和小混才能全力去应付敌人,对不!”
小妮子无言地垂下头,轻轻地点点头。
小混搂住她的肩,在小妮子香腮上亲了一下,高兴道:“这才是我的亲亲好老婆!”他回头道:“哈赤,你要好好照顾小妮子和小红毛。”
哈赤忠诚地点头道:“少爷,你放心,谁想欺负小妮子姑娘和小红毛,怒狮就把他撕二半。”
小混满意颔首,扭头道:“老哥,走吧!衰蛇会大概等得不耐烦,以为咱们溜了。”
看着走远的二人背影,小妮子忽然叫道:“小混,你们骑赤焰去好不好,这样逃命时能逃得更快!”
小混闻言被口水呛到,他乾咳二声,回头苦笑道:“我说妮子,你是这样送良人出征?仗还没打,就算准我一定会逃?”
小混不待困窘的小妮子有所回答,挥挥手道:“赤焰小子留下来,以备这里不时之需,老实说,我倒有点提心衰蛇会可能再回来,对这里不利,那时,要逃命的可是你们呐!”
小妮子望着小混他们离去,突然想到这是她第一次和小混分开,而她已经开始想念小混了。
至於小混,他正和小刀快步通过前院朝大门奔去,他急着找刺激去,甚至在瞥见回廊下数名被制住穴道的伙计时,都没能使他停下身为这些人解除禁制。
可见,他真的迫不及待呐!
芦苇坡,顾名思义这里长满芦苇。
在这片延横近里的坡地上,若在秋天芦苇白头时,那种银白翻风的常烘,定然是颇为壮观。
只是,时值严冬之际,坡上的芦苇多半都已枯黄,偶尔,留有三、两丛残挂着过气芦花杆儿的半青芦丛,却是癞痢头上仅存的毛发,稀稀疏疏的在冷风里,“沙!沙!”哑响。
倒是前夜里的积雪,稍稍地掩去坡上原本褐黄难看的沼泥地,使得这片坡地令人看起来比较顺眼些。
小混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在李记时,曾听伙计无意中提到芦苇坡这名字。
当俞子服要他挑选决战的地方时,他便顺口说了出来,而不是他那麽了解天津城附近的名胜。
如今,小混向坡地四周略略瞥望,发现这里倒挺适合做为寻仇、决斗的好地方。
小刀朝着已在远处布定人马的猛龙会点了点头,轻语道:“连阵仗都布好,只等着咱们入彀。”
小混再度朝空旷的坡野溜了溜眼,黠笑道:“看来,俞子服的帮手还没到。”
小刀泼他冷水道:“别太有把握,说不定他们早已经挖好一个大坑等在那儿,好让咱们一不小心就跌下去,然後束手就擒。”
小混呵笑道:“老哥,你越来越有幻想力啦!”
小刀无奈地叹息道:“唉#夯办法,谁叫我成天和一个不太正常的人混在一起,日子久了,我的思想自然也会变得很疯狂。”
小混得意地呵呵直笑,他对能够改造别人思想的事,感到无限光荣。
他们二人就如此慢条斯理地走向俞子服。
双方距离尚有三丈之遥,俞子服已经沉不住气道:“本座还以为你们已夹着尾巴溜了呢!”
小混一脚高一脚低来到他面前丈寻处方才站住,他闻言只是挑了挑右眉,施施然道:“急什麽,阎王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又不用赶三点半,你还怕去晚了被退票不成!”
俞子服原待发作,忽然,他目光一亮,压下脾气,阴阴笑道:“小子,你狂吧!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小混和小刀惊觉回头,顺着俞子服的目光往後看去,只见後方有数条人影正飞快地朝坡上掠来。
来人除了为首者是猛龙会的黑衣打扮,其他人则是穿着各式鲜艳色彩的服饰。
小混眯眼细看,“唔!”的咂嘴道:“是一群娘们!我说俞老大,你难道找不到更好的帮手吗?”
小刀看清那群娘们的打扮之後,不禁诧异道:“是欢喜门的人!小混,小心点,据说,欢喜门下的娘们练有一种特殊的武功能够制人心神,诡异非常。其门主欢喜夫人则是名列四魔之一的高手,为人更是淫荡邪恶。”
俞子服冷笑道:“不愧是至尊少君,对武林人物的确了若指掌,你既然知道欢喜夫人的厉害,就该知道,今天这处芦苇坡,就是埋葬你们这两只小狈的地方。”
小刀神色一紧,凛然道:“哼!真亏你能请得动欢喜夫人,只是这里要埋谁,还难说得很。”
小混低问道:“老哥,这个欢喜夫人真的有他说的那麽厉害?”
小刀亦是耳语回道:“那个老淫婆除了武功了得,还擅长迷药和摄魂术,是不太好对付,小混,今天情况不太妙,有必要时……”
“脚底抹油!”小混苦笑地接口。
他在心里暗骂:“他奶奶的,什麽玩意嘛#夯想到这里的刺激,居然是外带香艳的限制级,真是自找苦吃,不!对男人是甜头,只可惜,我还是男孩,不过……老哥也许就不吃亏!”
想着想着,他自觉得有趣,於是忘神地吃吃发笑。
小刀奇怪问:“小混,你笑什麽?这常烘可不见得有趣。”
小混急忙乾咳二声,压下笑意,正经道:“对,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过须臾工夫,众花花女郎(衣服很花)已然甩下带路的黑衣人,箭也似的经天掠过数十丈的距离,飘身落在小混他们二人的右侧,光看她们的轻功造诣,就知道这群娘们不太好惹。
“噎!”
低喘的噎气声,是发自俞子服手下的口中。
原来,这群女郎的衣着虽然色彩艳丽,却俱是一袭薄如蝉翼的轻装打扮,在如纱的罩衫之下,只有一件与薄纱同色的肚兜遮祝号面而已。
这使得她们凹凸合度,玲珑有致,符合国际眩豪标准的身材,尽入在场所有男性——包括男人和男孩的眼底。
无怪乎,俞子服的手下们,一个个都看直了眼,全都噎着气,伸长脖子猛吞口水,只差没有冲上前将这群妞儿一口囫囵吞下肚去。
小混眨眨眼,决定在这项刺激里,再加上火辣、够味这两帖配料。
第二章 欢喜门销魂情魔
欢喜门来人之中,为首的正是武林赫赫有名四大魔头之一的销魂情魔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一身红纱罩随风款款摆动,她宛若临虚的仙子飘飘落地之後,故做娇懒地轻摆云鬓,显得一副娇柔无骨,弱不禁风的样子。
而她微露酥胸粉乳,差点就随着这个抬手的动作蹦出肚兜外。
俞子服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荡神驰道:“夫人……”
欢喜夫人勾魂的美目,漫不经心地瞥了小混他们一眼,岂料,小混也正对她露出一抹纯真至极的微笑,纯真,而且毫无淫念。
瞥及小混的表情之後,欢喜夫人忽然扬声咯咯浪笑,她旖旎的红唇朝小混爱娇地嘟了嘟,做个飞吻之势,这才扭动软软的织腰,走向俞子服。
“俞当家的,这两位小兄弟就是你要我替你收拾的人吗?”
欢喜夫人腻人的嗓门带有令人遐思的磁性,使得听的人有说不出的舒服,连魂儿都快乐得飘出体外。
俞子服呐呐道:“就是他们,夫人不要小看这两只小狈,他们一个是双狂的传人,一个就是至尊少君!”
欢喜夫人轻撩一下垂落的发际,贴在俞子服身旁,吐气如兰道:“嗯!真的吗?如此说来,他们果真有点来头喽!”
俞子服彷佛失了魂般地喃喃道:“对,对……”
他已是双目着火,满脸通红,一双手早就不安分的在欢喜夫人身上又摸又搓,色态百出。
小刀看不过去地冷哼一声。
这一哼,总算稍稍唤回俞子服的灵魂,他低咳一声,赶忙勉强自己的手离开欢喜夫人的身上。
欢喜夫人叹口气道:“唉!有人在抗议了,我得先过去侍候他们。”
小刀低啐道:“无耻!”
欢喜夫人咯咯淫笑道:“少君小痹乖,你别吃味儿,我马上过来,保证待会儿就让你欲仙欲死,嗯!”
小刀听到这种一语双关的暖味话,俊脸也忍不住微微发热,一时之间竟也有些窘然。
小混却吃吃笑道:“我说夫人呀!你别光注意我老哥嘛!把我冷落在一旁,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欢喜夫人转身离开俞子服,她的轻纱随这一转飘扬而起,露出晶莹剔透的冰肌雪肤,她根本毫不在意自己裸露的体态,竟自荡笑道:“小痹乖,你别心急,既然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甜头。”
说着,欢喜夫人以她那双翦水瞳眸,上下挑逗地瞟看小混,忽然,她微见讶然地笑问:“小痹乖,你是不是姓贾?”
小混回她一记媚眼,轻笑道:“我信真,不信假,所以你最好和我玩真的,别玩假的。”
欢喜夫人放浪地咯咯娇笑道:“讨厌,这种事当然要真枪实棍上阵才好玩,可是你也别说的那麽公开嘛!人家不好意思啦!”
小混一怔之後,才想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还真那个!
他身旁的小刀,已经忍不住憋笑,只好“咳咳!”猛咳,等着看小混如何应付这位无耻的淫婆。
小混“哧!”地讪笑道:“奶奶的,你明摆着想要老牛吃嫩草,还有什麽不好意思?”
欢喜夫人薄嗔乍笑道:“真是的,你不知道人家最讨厌老这个字,干嘛说它;我方才的意思是问你,你是不是姓西贝,贾!”
小混双手插腰,人五人六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姓曾,不姓贾,曾爷爷的曾呐!不过我姓什麽,关你屁事?”
欢喜夫人媚笑道:“小痹乖,你说话别这麽冲嘛!人家不过是想起一位老朋友,就随口问问。”
其实,欢喜夫人是觉得小混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人,那人在二十年前曾经给她一次史无前例的难堪和教训。
那人是多年来,唯一对她的媚术毫不动心的人。
如今,小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