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躲着,但看谁只要有一分半秒的失神,神就带谁而去。 古剑宇被围在剑阵之中,手无寸铁,全仗功力东推西震,却无从还招施袭,虽有奇镜神功护体,寻常招式伤他不得,但他也无法伤敌脱身。 正在此时——堡外一个堡丁,气喘喘嘘嘘的狂奔而入,大声叫道:“上禀堡主,堡外……” 语未尽意,嗖嗖风响。 十二个红衣披发怪人,掠空而至,活像一片红云,又像一团烈火,转眼到了院子,一字排开在石阶之上。 十二柄红缨短戟,闪闪发光。 为首之人焦雷似的喝道:“令谕飞天堡主,不得对古少侠无礼!”这时,由于这十二人来得突然,院子里三十枝剑,已撤到一角。 古剑宇也已后退丈余。 “银衣追魂”徐人龙老脸变色,震剑一声:“各位什么人?怎能如此无理?” “你去看!” 为首的红衣怪人,扬手抛出一个黑呼呼乌漆显亮的东西! “当!”落在院正中,乃是一个精功细琢的“铁牛”。 “铁牛令!” “七星剑叟”南宫明惊一声,收起松纹古剑,面色惨白,急呼呼的对着“银衣追魂”徐人龙胡乱拱拱手道:“堡主,老朽告辞!” “慢走!” 红衣怪人之一跨步下了台阶,大刺刺的面对“七星剑叟”乱发一摔,丝毫也不客气的喝道:“我等正要找你!” “找我?”“七星剑叟”更加骇然,双目神情不安。 “等着!” 红衣怪人厉喝一声,然后一倒手中短戟,恭身向古剑宇一礼,压低嗓门,十二万分小心的道:“小的奉林主之命,追寻少侠已多日了!” 古剑宇淡然道:“追寻在下有事吗?” “奉林主之命,请少侠五月五日正午,大驾到天柱山一行!” “你们林主要在下践约?” “是的!” “回去上覆林主,就说在下必到!” “是!” 红衣怪人退后三步,面孔一沉,转身对“七星剑叟”厉声道:“五月五日你也要到天柱山!” “七星剑叟”呐呐的道:“老朽与铁牛霸主并无前约……” “你配吗?叫你去你就得去,否则青城山夷为平地!” 红衣怪人对这青城的掌门,武林的硕彦,视为三岁顽童,全没放在眼下,转身又对“银衣追魂”徐人龙道:“届时你也要到!” “铁牛令小堡焉能不遵!飞天帮一定前去观光。” “再告诉你们,在五月五日以前,谁敢动古少侠一根汗毛,就是同‘禁林’作对,后果你们自己去想!话已说完,走!” 为首的怪人“走”字出口,人已如一片红叶,凌空飘起。 但见台阶上的另外十一个红衣怪人对着古剑宇一躬身之后,轰雷也似的道:“小的等告退!” 呼——一团烈火,扑空而去。 古剑宇眼望着“七星剑叟”南宫明与“银衣追魂”徐人龙如痴如呆的神情,也不由冷冷一笑,道:“二位,古某也告辞了!” “哦……哦……请……请……” 出了“飞天堡”,计算着五月五日天柱山之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之内,他打算只辨一件事,找回“紫金神镜”。 除此之外,他须要养精蓄锐,斗斗这个当年与师父苦斗七天七夜只输了半招的“铁牛霸主”,就是“禁林”的主人。 天下的事,往往不能如愿。 这一天。 古剑宇贪赶路程,眼看夜幕已垂,星斗满天,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绵绵不断的山,崎崎岖岖的路。 他想,就在这荒野里露宿一夜吧! 说也凑巧! 原来是睛朗的天色,忽然阴云四合,雷电交加,朔风,卷起飞沙,一阵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古剑宇腾起势子,狂奔在沉沉的黑夜里,他急欲寻找一个山居人家,以便能够躲避这场暴风雨。 三十丈外,隐隐有一点灯光。 古剑宇穿云迫月的全力奔去。 “哗啦啦……”暴雨如同洒豆,倾盆的泼了下来。 他一连几个起落,已到了灯光闪烁之处。 “噫!”想不到旷野荒郊,竟有这等巍娥的建筑,必是达官贵人的别墅。 飞沿兽角,金碧辉煌。 古剑宇不暇多想,抖抖湿淋淋的衣衫,伸手扣动兽环。 “呀——”开门的,乃是一个十分娟秀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一见古剑宇,不由突然一惊,失声一呼,回身向内就跑。 古剑宇心想,半夜三更,荒郊野外,一个男人叫门,难怪她不敢答话,一定去报告家主知道去了,且等上一会儿。 果然——黑洞洞的深处,有人似乎探减少同外张望一望,雨夜迷茫,看不见探望的是甚等样人。 少时,但见先前开门的少女去而复返,目光闪烁,呐呐的道:“阁下夜半敲门,敢莫是迷路?” 古剑宇红着脸低头道:“正是,想到府上避雨一宵,明日上路!” “随我来!”那少女说完,回身就走。 古剑宇跨进门来,替她闩上大门,在后面跟着。 一连穿过两重走廊,都是黑洞洞的,一点灯光也没有,到了第三进,右侧一间小巧玲珑的书齐,灯明如画。 那少女停下脚步,一指那间书齐道:“家主在书房等候相公,请!” 少女说完,像是十分怕羞,匆匆的沿着迥廊,迳向后进去了。 古剑宇心想:这人家的家教必严,定是……一脚踏进书房,敢情屋中已端正了四色小菜,两付杯筷。 但是不见主人的影子。 “呀!”书房的门,竟然自动的关上了。 古剑宇不由一惊,回头一见,并无人影,不由道:“这房子好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娇滴滴一声,突然发自屏风后面。 “咦!” 古剑宇陡的一惊,反身向发话之处瞧去,灯光之下,依着屏风而立的不是别人,乃是“八仙”之中唯一的女性,风骚浪漫的少妇。 他深情形有,自己受了愚弄,不由勃然大怒道:“是你!” “是我!我们是老相好旧朋友了!是吗?” “呸!不要脸的女人!” “要脸?哈哈哈哈!要脸的人不会进入我这‘阳台宫’!” “大胆的……” “站住!这‘阳台宫’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告诉你,你的小命从进这门起,就已握在我‘赛仙姑’的手里!”古剑宇前扑之势不由一顿,他心知“赛仙姑”的话绝不会假,但是,以他的性情来讲,也不是怕死之人,当下冷冷一哼道:“你打算怎样?” “我打算……嘻嘻!” “赛仙姑”的眉目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抛,无尽浓情蜜意的道:“只要你安安静静,随本宫的规矩,我们两人便成了好……” 说到这里,水蛇腰一扭,不胜娇娆的咬着下唇,单指支颐弄风情的冲口道:“成了好夫好妻!” “呸!不害臊!” “赛仙姑”荡笑不已,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天下的人谁也免不了,佛爷还要喜欢参禅呢!” 古剑宇咬牙切齿道:“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古某办不到!” “办不到?” “办不到怎样?” “只要我把这屏风一推,那时……哼哼!” “怎样?” “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谅你也不敢,我先……” “你……” “咕通!”屏风突然倒下,整个书房立刻旋转起来,桌上杯盘乱飞,轧轧之声渐大,原是明窗兆壁的四周,立刻陷于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古剑宇凌空一不中,“赛仙姑”的人影顿失,此时,黑呼呼的,找不着落脚之处,酌量着屋正中的桌子上落去,一脚踏空。 嗡…… 耳中风声哨处,人就向下坠去。 轧轧轧轧! 怪声又起,下坠的身子一顿,并不着实。 “哎呀!” 只觉着自己落在一个鱼网之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古剑宇心中大急,一弹……但是,也不过挣起尺来高下,由于无法借力。再也腾不起势子。 更糟的是,一阵挣扎之后,鱼网似的东西,不知不觉的越收越小,片刻之间,把古剑宇像包粽子似的,裹得紧紧的,手脚无法伸展。 而且,遥来摇去,飘飘荡荡,虚悬在半空。 灯光突然一亮。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在狂笑声中,“八仙”八人,对着离地一丈五尺,情形狼狈的古剑宇围着指手划脚得意至极。 为首的紫面长髯汉子洋洋得意的道:“姓古的,这一次看谁来救你的小命!” 古剑宇试着运功,意想挣断“鱼网”,几次三番,陡劳无功,原来那网乃是鹿筋结,不但柔软结实,而且富有韧性。 他面对迟尺的仇敌,不由怒声道:“快快放下鬼网,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我必血洗八仙沟,屠尽阳台宫!” “朋友!只怕你没有机会了!” “我姓古的说一不二!” “笑话,你的命都保不了,还口出狂言,岂不是找死!” “记着,我不把你们八仙一个个立劈掌下,誓不为人!” “小子!死在临头,你还嘴硬,我看看你有几两骨头!” “八仙”之一的一扬手中铁蒲扇,探臂向古剑宇…… “三哥!你……忙什么!” “赛仙姑”飘身抢先而起,一掌将铁蒲扇震偏尺余。 “哈哈哈!八妹,三哥我差一点把你的宝贝毁了,对……这小子根基不错,不定比十个汉子还要有用,八妹你够福气的了!哈哈哈哈……” “三哥!你!” “八妹!哟哟哟,你还害臊吗?咱们走,别误了八妹的衣辰吉日。” “哈哈哈!”一阵狂笑,“八仙”中七个男的霎时去了个干净。 “赛仙姑”莲步款移,蛇腰乱扭,脉脉含情的走到古剑宇身前。 伸出两个指头,从网里摸着古剑宇的脸,嗲声嗲气的道:“小兄弟!姐姐可救了你,你要怎样报答我呢?” 古剑宇怒火如焚,大吼道:“我要剥你的皮,挖你的心报答你!” “哟!那么凶干吗?自古英雄爱美人,我虽不算美人,可也不丑,你又是武林中的大英雄,难道……” “住口!骚狐狸!” “哟!哟!哟!我的小兄弟,小宝贝,你忍心骂姐姐?” “呸!” 古剑宇默运功力,把一个鹿筋网挣得吱吱有声,淡淡的紫雾,隐隐的金光,笼着风的四周,形成一个紫气腾腾的圆球。 “我不信你是个铁石心肠,来人!” “赛仙姑”的双掌一拍,发出轻脆响声。 突然现出八个风姿绰绰体态妖娆的少女,八人一色墨绿宫妆,个个姿色不恶,云鬓高髻粉面桃腮。 对着“赛仙姑”盈盈下拜,莺音燕语的齐声道:“参见仙姑!” “赛仙姑”略一颔首,对着网内的古剑宇道:“小兄弟,只要你能看完我这龆‘天魔舞’,再不答应我,我就放你出这座‘阳台宫’!” 古剑宇心中不由一动。 他料想,必是一种邪门功夫,以自己百年的功力,至上魔功,必能受得了,等“赛仙姑”放了自己,再找她算帐。 想着,大声道:“你说的是真话?” “我怎忍心骗你!我的小兄弟!” “你放了我,我可不算完!” “你要怎样?” 古剑宇越想越恨,便朗声道:“我一定报今日绑之仇,誓必杀你们八人,以泄胸中之愤!” “赛仙姑”浪笑道:“你若看完了天魔舞,杀死我也甘心!” “不要后悔!” “决不后悔!你们舞来!” 啪!啪!“赛仙姑”玉掌两拍。 那八个妖娆少女,十六支风骚蚀骨的水汪汪眼睛,一齐向古剑宇斜抛,同时低头退了三步,口中发出咿咿呀呀唔唔之声。 那声音如怨如诉,似梦似幻,靡靡糜糜,使人肌肉为之紧张,血脉为之上冲,随着唔唔鼻音,八人罗袖抖起,翩翩起舞。 每一舞姿,都是懒慵慵的,使人不禁想入非非。 渐渐的,舞得快起来。 蓦然,唔唔之声拔尖高起,声如裂帛。 八个妖娆的少女,竟自在唔唔声中,缓缓解开罗带,褪去外衣,每人仅留下一个大红肚儿,三角衩裤,一时,玉体如腻酥胸半露,投手招魂,举腿夺魄。 网内的古剑宇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但觉通身皮肤欲裂,血脉上冲,口干、舌燥、心跳、耳鸣。 八个少女围着他,不住的呻吟,献媚。 古剑宇的一颗心,随着他们的哼声在跳,随着她们的舞姿上升,上升,试着脑门要炸,通身虫行蚁走,像不舒服,不像很舒服。 他咬紧牙关,闭上虎目。 唔唔之声低如蚊蚋,如同在他耳边,使人心烦意乱,五内如焚。 “古剑宇,我的好兄弟,你闭上眼睛不算汉子!” “我没闭眼睛!” 古剑宇虎目一睁,不由大吃一惊! “啊!” “咯咯咯咯!” “赛仙姑”的浪笑,像千万枝利箭,深深的刺进古剑宇的心。
第五章 南令北幡,叱咤动江湖
地方不大的小屋里,成了一个天体营,真正不折不扣的无遮大会。 “赛仙姑”与那八个妖娆女郎,已脱得澈头澈尾,九个人都一丝不挂,鼻孔中的淫声如蚊,唔唔不已! 随着她们哼哼啷啷之声,更有使人魂荡神摇的热舞。 乳波,起伏! 臀浪,摇摆! 如雪似玉的胴体,似隐还现的…… 一切,像一团烈火,一切,像一枝利箭,烈火,烧着古剑宇的心,利箭,刺遍了古剑宇的身。 古剑宇的连番奇遇,已具有百年的内功修为,更有旷古的“奇镜神功”,但是,他仍旧是一个人。 是一个道地的血肉之躯的人。 他有人性的冲动。 那冲动不容易引起,是由于他有一种正义与纯真的掩盖,一旦被引起,那人性的原始冲动,就像一团火,一道洪水。 烈火,熊熊的高烧。 洪水,决坦泛滥。 男性的本质,男性的权利,男性的义务,男性的特色…… 心跳、血奔、脸红、耳鸣…… 浑身的肌肉,把皮肤涨得裂开了来。 “赛仙姑”就在此时,发出一阵浪笑:“咯咯咯咯,小兄弟,我的心肝宝贝,你忍心……” 她随着浪声浪气,细细的水蛇腰,扭得更利害,缓缓的向古剑宇移近,另外八个妖女,扭得更急,摇得更快。 古剑宇双眼发红,口干舌燥,心乱如麻。 他闷得只想飞。 可是,富有韧性的鹿筋网,虚悬在半空,使他空自焦急。 “只要你乖乖的,姐姐我立刻放你下来。” “赛仙姑”伸长了一双嫩手,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