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欢又对寇敬道:“寇兄右手速搭小弟右肩,我要空出双手来一边夺旗,一边防敌!”他见寇敬依言照办后,立即通知二人采取一致行动,大家朝坛前行去!那死神的声音又起道:“照这办法,你们亦只能行出塔外,想要挨到山脚岂不是梦想!你们注意听着,本神承万能羽士相邀赴天门峰大会,现已率众去也,你们如能逃脱不死,咱们在天门峰再会。”音寂之后,再无动静。
仙铃翁急急道:“他走了,我们另想办法脱因如何?”雷欢摇头道:“如有他法可想,这老魔岂能放心离去,咱们只有冒险了。”他伸手已到污血盆上,仙铃翁急喝道:“慢点!”雷欢缩手问道:“还有什么疑问?”仙铃翁道:“你先看看那些骷髅是否仍在走动再说。”雷欢依言行到小窟一看,朗声道:“奔走如故。”
仙铃翁闻言大异道:“这就怪了,那主幡上本来附有阴魔护旗,但你的手一伸出时,上面并未现出暗影抗拒,我老人家还认为那些骷髅也被老魔带走了。”寇敬见他满头大汗如雨,诧异道:“你老儿为何冒汗?”仙铃翁叹声道:“这是未与你们贯通内功前的事,你被雷欢小子拉着不觉得,这种郁雷摧心大阵真正厉害非常!”他言中之意,是被阵势震出满身大汗的,雷欢闻言道:“我且受到震动,但却毫无严重,这是功力之故!”寇敬大喜道:“是啊,我自被你拉住后也有这个感觉,莫非又是金母玉露液之功!”仙铃翁闻言急道:“雷小子快拔幡,试试有无重量!”
雷欢回身走到坛前,突伸右臂近旗,顺势拔出污血盆内,入手一摇!诧异道:“那来什么重量?”仙铃翁闻言大喜,跳起道:“阵势破了.你们看,那不是塔门!”黄光尽敛,雷声突停,门口现出阳光,寇敬放心松手,哈哈笑道:“早知如此,那还要受这么大的恐惧,可惜那老魔走了.否则不吓他一跳才怪。”仙铃翁立叫雷欢毁去手中邪符,他身已冲塔而去。
雷欢不知他急急冲出作什么,毁掉邪符后对寇敬道:“这坛上的一切东西都留他不得,我们将其查看后段去罢。”寇敬闻言立动手,首先毁掉那些符咒,然后端起那盆污血道:“这脏东西不知是人血还是猪血?”雷欢笑道:“猪血那有这股腥臭,显然是人身加上其他秽物在内,快将它泼塔外去。”他见寇敬端出门后,再向各处搜查一番,正当此际,忽听寇敬在塔外大叫道:“小诸葛快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雷欢闻言有异,急急行出道:“是什么?”他看寇敬手中拿着一支金光闪闪的小东西,走近一看,诧异道:“这是什么人的令符?”寇敬道:“是污血盆里泼出来的,上面还有字。”雷欢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刻有“无魂令”三字,疑问道:“这一定不是死神自己的东西,否则他不会浸入污血盆中!”寇敬道:“问问仙铃翁就知道了,他哪里去了?”雷欢正待叫唤,忽见仙铃翁自一处石后钻出,问道:“前辈你找什么?”仙铃翁道:“我老人家费了很大功工夫才找到地底秘道。”
雷欢笑道:“你老还怕死神未走?”仙铃翁摇头道:“我老人家是想去捣他的一切家私,连那些骷髅也给捣散了。”雷欢将手中三寸余长,形似小剑的金符递上道:“你老请看这是么人的令符?”仙铃翁接过一看,不由大惊道:“这是当年九曜星官的无魂令,为何在此地出现?”寇敬说明自污血中泼出来的,接问道:“你老儿干么吃惊呢?”仙铃翁正色道:“当年九曜星官为除魔无上盟主,无魂令一出,连家师亦要听其使唤,曾具无上权威,此令共有两支,一为台将,一为克魔,老朽还是七岁时赴会见过的,听说都具有降魔神功在其上,可克一切左道旁门人物,唯独当年一对无名夫妇只起逃避作用而已,自九曜星官归隐海外后,这两支令符即未出现武林。”
雷欢豁然道:“此符既在污血盆中,很可能是死神存心将其灵验毁去之故,很明显,此符对他亦有克制的威力。”仙铃翁着他收下道:“是否已失灵验,现尚无可为信,你拿着它会会死神就知道了。”寇敬道:“我们这就奔天门峰如何?”仙铃翁道:“老朽先走一步,万能羽士虽与我老人家不和,但不致见面就起冲突。”雷欢道:“你老先去探探虚实更好,晚辈等慢到半日再去无妨。”仙铃翁去后,寇敬领着雷欢慢慢向西南行去,至晚才找到一个村镇吃东西,二人休息到初更始动身赶路,二更出了晋境,顺西康雅楚河,奔雅龙江,天明方到大金寺落店。
讵料在早点后,寇敬前脚刚踏出门应发现两个老者,那就是磊落先生韦风鸣和关东大侠拓拔仇,他一见追上叫道:“二位请止步,因何在此现身?”二人耳听背后有人叫唤,同时回头注目,拓拔仇抢先开口道:“原来是寇大侠!”寇敬行近之际,雷欢亦从店内走出.但他发现对街一家店内似是有人在注意而未叫唤。韦风鸣似已看到雷欢,而且也看出他面容有异,他不让寇敬答言应抢着道:“寇大侠有话过后谈,雷贤侄似已发现可疑人物了。”寇敬闻言急住声,回头已见雷欢进了一家店内,招手道:“他不应恢复本来面目,我们快去看看。”三人一句不谈,同时朝那家店门走去,但未走进,即见雷欢行出道:“那人自店后开溜了!”他说着立向二老见礼道:“二位伯伯到此几天了?”拓拔仇道:“刚刚到就被寇大侠发现了,贤侄,你是前往天门峰的?”雷欢点头道:“伯伯们共来几位?“韦风鸣接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出镇后再说,刚才那人可能是敌方眼线。”
寇敬领路出镇,接着问雷欢道:“你没看出是那路人物?”雷欢道:“那人面很生,但想来是赫连洪手下的。”
四人走出村镇后,韦风鸣看看前后无人,这才详细道:“我们共来了三批,第一批经你义父海老率领的是他女儿海珊珊、尹忠、长孙文、尉迟武,他们走正西,第二批是我与拓拨兄、南宫甫、诸葛尚,第三批是碧天真君、翔云散人、慈光夫人以及他们的子女走正南,其他的众武林都被你义父遣敬各回各派去了。”雷欢诧异道:“南官、诸葛两位伯伯呢?”拓拔仇接道:“刚在镇外分开的,他们向你义父那面去报信去了。”寇敬疑问道:“有重要事情?”韦风鸣道:“齐秦威、赫连洪、余龙祖、火祖、毒姥姥等两个儿子也在内。”寇敬望望雷欢道:“他们一定时赶赴天门峰的,但恐在路上有点不安份。”
雷欢皱眉道:“他们去路不明,要查岂是易事!”韦风鸣道:“最弱的是你义父那一批了,我们有约定,五日后在贡嘎山下会面,为防不测,那只有急赶贡嘎山了。”雷欢摇头道:“四五天为期太长,中途生变怎么办,这样罢,寇兄请和二位伯伯一道奔赴约会地,我单独改通向义父去路追赶。最好能追到齐秦威他们。”雷欢立向二老告别,奔小道急朝正西飞驰,他怕海天察等遇险,沿途再不耽搁,尽一日之功奔到雅江城。刚进城门,他看人群中有个妖媚的青年少妇和一个中年男子在眉来限去,一见即知道那两人是身怀不弱内功的江湖匪类,忖道:“这是哪路人物?”想着立改面容,急跟上盯住,耳听他们毫无避忌地纵声浪笑,不进还指手划足,言语中显出讽刺什么对手。
雷欢扫视左右前后一眼,发现确有一个三十出头的背影挤在那妖媚少妇前面不到两丈之地,心想:“这人低压皮帽无疑在装聋作哑,显有避让之情,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相貌。”
他侧转半面,立朝街沿边旁超过,抢到那人前面三尺,回头一看.只见那人面色焦黄,认出竟是尹忠易容的,立即传音道:“尹大哥,你们刚到吗?”尹忠闻言之下,似感惊喜一怔,略抬脑袋一看,只见他眉稍一敛,显出失望之情。雷欢知他认不出自己面貌,又道:“大哥请朝僻街行去,小弟这面貌是易容的,你已听出声音吗?”尹忠仍有不信之意,但他确已听到雷欢的声音,只见他飞快的睇了背后一眼,脚底下似已加了几分功夫,动作迅速的向前面横街转去,但却仍未向雷欢打招呼。雷欢超过他身边后,即一步不放的跟着行去,但耳中却听少妇冷笑道:“他想开溜了,追上去!”雷欢暗笑道:“那是你们自寻死路!”尹忠一下子转到了街角,只见他长身就往一条小巷奔去!
雷欢怕他走失,猛地里冲出叫道:“大哥快停!”他仍怕尹忠不信,急将面貌恢复,耳听那一男一女亦如风追来!尹忠这时已奔到小巷口差别,回头认出真是雷欢,大喜之余,急急道:“贤弟,活尸卜昌就在城内,后面女的是他弟子美人蝮,男的是贡嘎派掌门人七指魔,这两个都是无耻之辈。”
雷欢道:“他们追过来了,大哥快向城外去,小弟不愿将他们杀在城内。”尹忠闻言前奔,传音道:“城墙就在前面,贤弟诸随愚兄翻过去。“那少妇似亦看到巷口多了一个在说话,忽然停住道:“巴兄,那少年是谁?”贡嘎派掌门人七指魔不可一世地大笑道:“有令师在此,管他是什么人!”少妇朝他丢了一瞥媚眼,轻声道:“家师已与赫连洪、齐秦威等谈僵了,现在哪有时间管闲事,我们追是要追,但却不可冒失下手。”
七指魔眼睛一转,显出狡猾的奸笑道:“你美人蝮从来不将正派人物放在眼皮下,今天居然有点畏首畏尾,我巴超岂可不管这一套,凡经过我贡嘎派的地盘,就是天王老子于也要查清楚才放其通行,关洛三剑和搏古老突然出现此地,显有对我派示威之势。”美人蝮忽然一坚柳眉,妖嗔地冷笑道:“七指魔,你别在姑奶奶面前耍花抢,打开窗户说亮话,凭你贡嘎派能挡得了什么大风险,还不是替万能羽士那杂毛当狗腿子,你当我不知道么!”她这一发威,满认为七指魔会摇头摆尾地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无疑是拿出以往的老方法,岂料这次大大不同,只见七指魔嘿嘿阴笑道:“美人儿,你的耳朵可其长,嘿嘿,但你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万能羽士实为本派第三代仅存的长老人物,难道第六代替第三代做事谓之狗腿子?”美人蝮似觉骇然一震.面色立改,格格浪笑道:“哟!贡嘎派竟还有这号人物啊,难怪你趾高气扬,满面春风呀,原来是有个大靠山啦,得了,咱们从此要分手罗,独木桥,阳关道,各奔前程,今后,要看谁的手段高啦!”她说着一扭杨柳细腰,拔身就朝城墙外边冲去。七指魔大有不忍与她脱离某种关系之势,急急追着叫道:“美人儿,咱们私情是私情,言语不和可以说开。”
他翻身追上城时,美人蝮已如飞冲往效郊外,只听娇声叫道:“咱们一刀两断,从此势不两立,谁与你有私情。”前面是道长岭,远远的只见尹忠卓立其上,七指魔一见,心中似有疑惧,大叫道:“美人儿,当心对面有诈!”这时的美人蝮到岭下,闻言并不停止,反而讽刺道:“你不要要查问?人家正在等你会面呢。”七指魔拼命冲到她的身后道:“好美人,你别大意,那少年不见了!”美人蝮正待喝叱于他,但突见城墙中又连续追出四条人影,忙停口注目,陡然,只见她急急道:“博古老海天察率领其女及尉迟武、长孙文追来了,刚才我们的争论可能是他们的眼线听去啦!”尹忠似也在岭上看出那四条人影,只见他火速向背后一招手,刹时朝岭下俯冲!城墙上四人已到山脚,七指魔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道:“海老远到敝地,其不嫌跋涉之劳!”来人确是海天察、海珊珊、长孙文、尉迟武等四人,双方一见,海天察微笑着,一指七指魔道:“贡嘎掌门太客气,老夫特来恭贺贵派谋夺武林盟主大会!”七指魔闻言阴笑道:“海老此言何凭?”长孙文抢口冷笑道:“你能隐瞒天下武林耳目,但却不能瞒过海老!”这时尹忠也已冲到,大声道:“海老请退,七指魔与美人短是找我关洛三剑算老帐来的。”尉迟武接口大笑道:“大哥.你还不知啊,七指魔就是万能羽士徒孙,天门峰大会即为贡嘎派横扫武林的阴谋,我们关洛三剑在他眼睛里又算什么。”
七指魔这时确定他与美人蝮的争吵已被听去了,阴声笑道:“本掌门为了防止风声外露,今天不得不先向你们下手!”美人蝮心毒似蝎,闻言闪开道:“你们双方的事情与我无关,这趟浑水别牵连到我身上来。”她身后就是排树林,说着就往树隙钻去……突然,只听一声冷笑传自树后道:“一个也休想离开!”双方闻言大震,惟尹忠若无其事,他知道那雷欢在变声发话,立即走到海老身旁,传音四人道:“是雷欢弟,各位勿动。”四人闻言惊喜,一个个宽心大放,海珊珊几乎跳起要叫!美人蝮在惊讶之余,娇声叱道:“谁敢挡我姑奶奶的去路!”树林内没有回音,她也不敢冒失冲追,七指魔陡然阴笑道:“你这不念旧情的浪货,竟想脱身事外,岂知不能如愿呢!”他口虽是这样讽刺美人蝮,心中又何尝不恐惧,只见他两眼如炬,不断朝林内搜寻发声之人。美人蝮显被七指魔迫急了,自鼻子里冷哼一声,大步就向林内行进,叱声道:“是什么东西!难道无脸见人吗?”林内突然闪出一青年,如电三掌,拍拍拍!奇速打了美人蝮三个耳光,道:“活尸卜昌何在?快说!”闪出来的确是雷欢,他没想到自己出手过重,三掌未收,美人蝮已转了十几个旋风俏步,卟!颓然倒地不起,七窍鲜血直流,蹬蹬脚,竟已翘了辫子!七指魔一见大惊,他知道美人蝮的功力是武林一流好手,谁料竟死得这样莫明其妙,只吓得撒腿猛窜,火速脱逃。
海珊珊眼看她阿哥似乎在呆,娇声大叫道:“阿哥,快追呀!”雷欢闻声一怔,继而眼看有人逃跑,长身冲去,朗声道:“他走不了的!”海天察急急向众招手道:“我们快跟去,七指魔近得万能羽士不少传授,他内功虽不及欢儿万一,但轻功早已闻名西南道上,一时恐怕不能追及。”关洛三剑与海珊珊闻言拔起,排行猛冲,如飞追赶!雷欢未米到七指魔竟有超卓不凡的轻功在身,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