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禁笑道:“双方都不弱,待伺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想着悄悄翻下石崖,藉着一块石后,伸头望,只见于五丈之外立着三个人,看出刚才两条黑影竟是剑祖赫连洪的两个儿子,忖道:“这两人我见过三次了,他兄弟表面看不出谁大谁小?”
正想着,忽听赫连兄弟对面那青年冷笑道:“赫连独,你的字号人称镇海剑,今晚我太叔叶到要碰碰你的剑法有何了不得。”太叔夜看出那青年长得英俊非凡,满脸正气,目吐神光,忖道:“此人武功之深,简直无法揣测。”耳听赫连独兄弟之一的厉声道:“阁下冒名太叔夜,难道于他有仇有恨?先说明白,不说太爷好生擒你,送给尹善人处理。”太叔夜问言大喜,忖道:“这样看来,三大势力真还没有怀疑我太叔夜。然而,为何能引起他们围困金顶山呢,这事真难猜透?”他想到这里,只见那青年面呈诧异之色,良久没有开口。
赫连独突然哈哈笑道:“我知道了,你的面貌确实几分似太叔夜,因那小子处处得到少女们喜爱,而你却想混水摸鱼啊!”太叔叶似被他说糊了,叱声道:“赫连独,你虽不认识我,但太叔叶却见了你们三次了,第一次,你兄弟强奸一名孀妇;第二次,你兄弟存心想强暴一名少女;第三次你兄弟要杀一名正派武林。嘿嘿,可惜三次都被我太叔叶赶走了,相信你们还记得那个蒙面人吧?”赫连独被他说得怒发如雷,阴阴笑道:“好小子,原来就是你呀,那你今晚上别想活着见到日出了!”
太叔叶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们兄弟最好都出手,不过,我还得问清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开口的镇陆剑赫连弧冷笑道:“拖时间只有对你不利!”太叔叶大笑道:“就算你一家人都到好啦,不过,我对赫连芳露那浪劲没有胃口。”赫连独叱声道:“任你怎么说,今晚你是活不成的,还有什么屁快放。”太叔叶朗声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太叔夜只怕是音同字不同吧!本人复姓太叔名叶,乃是树叶之叶,你说本人冒名的是什么人呢?”
赫连独兄弟闻言一呆,互观一眼后,赫连弧说道:“江湖上有个病王孙太叔夜,咱们兄弟却不知有错无错?不过,这是小事,总之,你今晚冒名也活不道明天,不冒名亦看不到日出,现在可以动手了。”太叔夜缓缓拨下一把芒光闪闪的奇剑.冷笑道:“你兄弟口口声声要在下活不到明天,显然有必杀在下之心,但在下初出江湖还不满一月,宝剑尚未见血,今晚想必要破戒了,你兄弟都上吧!”
赫连独欺其单人匹马,挥手喝退其弟,探手拔下长剑,阴笑道:“赫连独太爷兄弟那个不是武林闻名丧胆人物,对付你这乳臭未尽的小子还用两人出马?今晚先叫你尝尝赫连家剑法的滋味。”
太叔叶一摆手中奇剑,纵声笑道:“江湖怯你老子厉害,封以剑祖之号,那是不知武林中还有我凤后剑派之故。九十年前,就是天涯客也不敢承剑祖名号,今晚让你兄弟见识见识从未出现江湖的凤后剑派绝技!”凤后剑派之名在他口中道出之余,不仅赫连兄弟不知,连太叔夜亦感毫未所闻,明暗两方都觉讶异不已。
赫连独一领剑诀,右手长剑顿起波浪之势的弹动;喝声道:“口说无凭,咱们碰着瞧!”言既出口;剑走如风、斯斯之声又尖又锐,刹那银光耀眼,他的功力确已超出高手之列。剑招奇特无比,式如急风骤雨。太叔叶冷笑一声,静立不动,及至敌剑满布身前,突然蓝光一闪,立如花爆星散,讵料人影不见,耳中只听得嚓嚓,嗡嗡之声大鸣。双方间一接就是三十余式,两兵刃相擦,火花四射。最后呼的一声,人影闪处,各自易位纵开。太叔叶突然诧问道:“赫连独,你这套剑术何名?”赫连独面色紧张,两眼注定对方,他似被太叔叶剑法给惊呆了,闻言阴声道:“识不出就休要问,我们的剑术是半斤八两。”
太叔叶冷笑道:“可惜你内功配合不上这套绝学,我虽不知何名,但却识出是凤后剑派的真正对手,这不是高抬你赫连家声望,而是说你们赫连家不配有这套剑术!”赫连独闻言大怒,喝叱道:“小子,你敢轻视?”太叔叶冷笑道:“你再上罢,等会你就知道了!”赫连独怒火高烧,猛提丹田真气,连身带剑,滚滚而上,身剑刹时凝为一体。太叔叶大喝一声,剑式幻起一团光球,双方一接,尤如太极似的卷成蓝白两种光团齐转。这种速度,何须顿饭之久,攻守已超千招之外,赫连弧看出乃兄确非敌人对手,正欲出手相助,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升起,蓝、白二光波的东西分开。
注目一看,只见赫连独蹬蹬蹬,一路歪斜的退了回来,他左手按住胸口,右手垂剑支地,面色灰白如纸,太叔叶倒提蓝剑,冷笑远立不语。赫连弧大惊迎上,伸手一扶问道:“哥哥怎么样了?”赫连独抬头道:“不要问,你出手时谨防蓝光中有一点红影!”他说话轻得如蚊鸣,语落之余,歪身靠立一块岩石之上。赫连弧拨剑冲出,阴笑道:“我大哥遭你什么毒手?”太叔叶冷笑道:“你最好早点扶他回去,否则过不了三天。”赫连弧闻言大惊,翻身又扑回来道:“哥哥……”赫连独不让他说下去,叱声道:“你还不动手!”赫连弧见他目射毒焰,情知问题严重,显有要他复仇之意,于是再次扑出,一言不发挥剑猛攻!
太叔叶冷笑一声,闪开两丈之外叱道:“赫连弧,你哥哥的心脉已被我一剑点断四分之三,现巳难活三天,你还想送死不成?哼!”赫连弧闻言大惊,回头一看,只见他哥哥已躺身地上,只觉眼睛一黑,几乎晕倒,泪如泉涌,厉叫一声,疯狂扑出道:“偿命来罢!”太叔叶似有不忍诛尽之心,但见他连兄弟将死之身都不顾及,便知对方是一残忍恶毒之人,蓝剑一挥,嘿嘿笑道:“赫连洪一生作恶,该当他无后之报了!”
双方各展所长,瞬息就是三百余招,赫连弧得兄指出敌人剑式之奥,确见蓝光中一点红影飞舞不停,于是全神贯注。太叔叶看出对方剑式能处处当心自己的煞手,情知已遭识出剑法之妙,暗忖道:“你虽能防全套剑术重点,但却难逃我最后三招绝着!”心有所决,剑式突变,大虽一声道:“赫连弧,接这招风平浪静。倒下!”赫连弧闻声之余,猛觉满眼蓝光尽欲,一怔未已,背后立起剧痛攻心,狂吼一声,仆地乱滚!
太叔夜久观未动,他心恨赫连洪灭家之仇,咬牙见死不救,存心让太叔叶放手杀尽,这时见他大功告成,正想悄然离去……突然,他察知有一无上高手已登崖上立即传音道:“太叔兄当心,有强敌赶到了。”太叔闻言大震,立即戒备,忽觉一股狂飙如山压到,无暇察敌,双手举剑猛摇不停,蓝光如柱,破劲上冲!
在一声怪响过后,他的双足间深插入地半尺,压力之得,可想而知,耳听一声厉吼,来人身落于地!太叔叶注目大震,冷笑道:“原来是赫连老儿!”来人就是剑祖赫连洪。只见他老眼盈泪,面容惨厉,髦发戟张,形状不亚厉鬼无常,他落地未停,迅速将两个儿子搬到一处探视,哪须瞬眼功夫。突然翻身扑向太叔叶,恨声不绝的道:“原来是凤后剑派尚未绝迹江湖,你间甩剑气将老夫两子挑断心脉!那你就也得尝尝老夫的手段!”太叔叶已将内功提到十成,接口道:“赫连老儿休得自吹,你虽得本派剑法,但决无力功破!”
赫连洪缓援拨下一把古剑,阴阴的道:“你用春风一点红杀我大儿,又用金风无影杀我次儿,大不了对老夫使出雪风剑法来,观你内功亦尚未练至绝顶,那就难逃老夫的绝学了!”太叔叶冷笑道:“你自称剑祖,原来也只仗一套无名剑法!”赫连洪狂笑一声道:“老夫的剑法,恰好是你凤后剑派的克星,江湖识者甚微,小子,你这就拿命来吧。”大叔叶见他剑起之势,出手虽与其子一样,但劲力与威势大不相同,触目不由大震,立即凝神卸敌,顷刻尽出奇招。
赫连洪攻十三招,招招有排山倒海之劲,他竟以数十年所练之内功作孤注一掷,其心似非将太叔叶毁灭不可。太叔叶内功未致极至,剑术虽强,但那受得了那泰山压顶之劲,被震得连退开两丈之外,尚幸他沉得住气,否则会有接不下去之险。赫连洪一见大诧,似是出于意外,突阴声道:“你就是白衣人?”太叔叶见他心有所分,立即反攻,刹那抢回原地,接口道:“在下这次闯出江湖之举,就是要找白衣人印证武学而来。”
赫连洪似有不释,攻势竟没有起初那般激烈,阴声道:“除白衣外,武林难寻你这青年高手,老夫认定你就是雷声厉之了雷欢?”太叔叶见他面有恐怖之色,不禁朗声笑道:“原来白衣人就是你们三大势力的强仇大敌雷欢,无怪三大势力不怕江湖耻笑,竟然联手迫查,可惜白衣人非我凤后派之人,不然真正荣幸之至!”赫连洪欲释心中疑虑,逐次又将功力加强,阴声道:“老夫自有办法使你吐出真情实话!”太叔叶又被他节节逼退,自认剑术虽不弱于对方,唯内力确实相差甚远,不求有功,立将最精奥之学全部展开,存心以守势拖延。
赫连洪出手已不下四百余招,眼看当前青年毫无败象,心中不由顿起焦念,徒将功力增至十二成,双方快尽千招,时间已将近四更,太叔叶被压迫得通身疲乏之极,看看已无法支持百招。暗中观阵的太叔夜(雷欢),这时已换成一身全白,看形势对太叔叶不利,立即悄悄步出,变声嘿嘿笑道:“赫连洪,你看我是谁?”赫连洪正在作最后成功之想,闻言注目,突然撤剑跃退,他竟连答话的时间都没有,张口发出一声长啸,双腿一蹬,猛力朝崖下翻去!
太叔叶气喘吁吁,以剑支地,面上却泛出无限惊喜之色。太叔夜立即上前道:“阁下快走,马上三大势力的主要人物都会赶到。”太叔叶运气止住喘息插剑入鞘,拱手道:“多蒙大侠这时出面,否则在下难逃对方的毒手,刚才暗中传音的想亦是大侠关照?”太叔夜点头道:“阁下与在下同一立场,应该互助,闲话少说,请随我来!”太叔叶紧紧跟随,瞬息绕进一处深林之中,循着林木掩蔽,二人一口气左出三十余里。
稍停一会,太叔夜道:“阁下现已脱离险地。”太叔叶道:“大侠是否就是雷欢?”太叔夜点头道:“请兄勿对外人道及。”太叔叶道:“闻兄此时之音,似较在下还要年青,如蒙不弃,能否订交于初识?”太叔夜立即脱去白衣收起道:“吾兄贵庚多少,小弟求之不得。”太叔叶乍赌其面,不禁看得发呆,惊叹道:“大侠真是绝世之美男子,在下自比潘安,宋玉,今立大侠之前,实感自惭形秽,在下今年二十。“
太叔夜长揖道:“小弟今年十八,大哥今后请多多指教。”太叔叶朗笑道:“贤弟何出此言!”他稍停一下又道:“曾闻三大势力为你丧胆,刚才赫连洪鼠窜而逃就是明证,指教之说,岂不令愚兄汗颜。”太叔夜道:“咱们兄弟自今以后不必客气,人无万能,唯各凭所长补益对方之不足即可,小弟曾假太叔夜之名行道江湖,今后依然以此名掩蔽行藏,恰好与大哥同姓,这真是巧合之至,冥冥中似有指引你我兄弟结识之机。”
太叔叶大笑道:“愚兄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子,她正与贤弟同庚,敝派剑术她较愚兄还强,愚兄常以无弟为憾,岂知天赐贤弟与我。”二人一见如故,情感顿达升华,谈得投机之极,太叔夜道:“小弟之假名是夜幕深垂之夜,难怪使赫连独兄弟引起误会。”太叔叶哈哈笑道:“可惜贤弟太美!否则真使人难以区别,贤弟,咱们起快奔云南,我要使妹子惊喜一下。不过,她太刁滑,你要留心上当。”
太叔夜点头随行,问道:“妹子是几月出生?”太叔叶道:“八月十五子时!”太叔夜叹气道:“还好,我真是哥哥,小弟五月十五午时,恰在正端阳节。”指着怀中道:“小弟一切,家父早有预谋,几百部书都在这件白衣上。”接着,他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出,只听得太叔叶长叹道:“贤弟此生真正不幸之极,别灰心,报仇之任,愚兄义不容辞!”太叔夜激动的道:“大哥,你不能出面,小弟现阶段用的是暗袭,到了真正拼命时,自然要大哥现身相助。”二人速度不慢,边行边谈,各将经历详细道出,及至天明,前途已到云贵交界的七星关,经太叔叶提议,双双就在七星关落店。
在早餐过后,二人休息一个时辰,总算养足了精神,于是会帐再进,岂知走不到十五里,太叔夜徒然止步道:“左侧有人。”太叔叶早知他的武功强己太多,闻言向左侧看去,问道:“在树林里?”太叔夜点头道:“共有四人,决非普通人物!”太叔叶不但没有看到,竟连动静都未察出,暗佩他听觉之敏,自叹望尘莫及,悄声道:“他们没有行动?“太叔夜道:“深林那面可能地形低凹,也许是谷地,四个走得非常闲散,我们从树林穿过去看看,恐怕还是我的仇人。”
太叔叶提气领先,如电跃进树林,举目一扫,悄声道:“这树林不小,前面恐不止一里。”太叔夜寸步不离,点头道:“从地势看来,那面确实很低,大哥快点,”太叔叶闻言加劲,一口气奔到林缘,探首外望,突又缩回道:“下面是处石谷,狭长右伸,一目不及谷头,谷底确有四个背影。”太叔夜作个手势道:“我们顺林盯着他们!”说完伸头外望,边行边道:“看背影都很年青,大哥,你看他们是何方人物?”
太叔叶尚未留心对方年龄,闻言仔细一察,陡然诧异道:“是大山二绝和阴谷二龙。贤弟,你没见过?”太叔夜摇头道:“未见正面,大哥因何识得?”太叔叶道:“火山派人物和阴谷派都有记号可识,贤弟只要注意,定能在他们的右臂上看出大字和阴字绣花!”太叔夜闻言一楞,问道:“这两派江湖无闻,难道是新起来的派别?”太叔叶摇头道:“刚刚相反,可说与我凤后派是同时有的,而本派第一世至今已有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