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异游取出一些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望着尔朱天佑在红门宫内五根粗细不等的小石柱间左冲右突,对他们却似视而不见,心知这其中必有玄奥。
无名一对尔朱天佑可谓恼到了极点,掏出怀中的弩机,瞄准尔朱天佑的咽喉直射而出。
“嗤!”一声轻响,那支箭失在距五根石柱一丈左右时立刻偏转了角度,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远远偏开尔朱天佑而落在远方。
铁异游和颜礼敬禁不住面面相觑,心头的震撼是不可言喻的。
※※※
蔡风一路被人挟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那缕幽幽的体香却让他大为受用,行不多时,突觉身子一飘。
“砰!”蔡风被重重摔在地上,只摔得他眼冒金星,而身上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否则他早就跃起了身形。
“哟,堂堂花花大少蔡风也会怕疼吗?”那神秘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蔡风一听对方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心放下了一半,本来还在暗自揣测对方究竟是什么身分,有何意图。可是一旦知道对方真的是个女子,心便定下来了。女人总比男人心软一些,想来不会有太过为难他的举措,不过,让蔡风感到费解的却是这神秘女人为何如此费劲地将他自尔朱天佑手中救出来呢?难道她是自己的熟人?想到这里不由得道:“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之恩,蔡风他日定当报答!”
“凭你?”神秘女子似乎有些轻蔑地笑道,扭头望向蔡风,那神态只让蔡风没气得翻白眼。
“哦,姑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蔡风有些微微恼怒地反问道。
“格格……只要下次你不要求本姑娘救你,已算是万幸了江湖中传说蔡风是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敌不过人家三招两式,只是浪得虚名而已,真让人感到失望!”神秘女子不屑地道神态傲慢至极。
蔡风大恼冷哼一声,冷冷地道:“在下只是个感恩图报之人,我并没有说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江湖人说我如何只是他们的评断,与我本身无关,姑娘乃一代高人,自然看不起我等凡夫俗子,你爱如何说就如何说吧。”
“哦,脾气还不小嘛,男人就是这副德性,没有什么本事却有些臭脾气。浪得虚名就是浪得虚名,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还怪本姑娘说错了话吗?”神秘女子轻蔑地道。
“能正视现实的人并不多,我就是那大多数人中的一个,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蔡风也不再客气,虽然此刻落在这不知来历的女人手中生命系于一线间,可是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那种蔑视,还从来没有人敢小看他,何况对方是个女子?
神秘女子冷冷地望着蔡风的眸子,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出说这话的动机。不过,蔡风的眸子里惟有一片冰冷,此刻也正直视着她。
神秘女子似乎为蔡风的眼神所慑,语气稍缓了一些,淡淡地问道:“听说联军阿那壤的计策是你出的,是吗?”
“我的确出过这个计策,至于别人有没有想到此点,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蔡风并不否认,但却对面前少女的来历极为费解。
“你倒是挺谦虚的,那莫折大提可是被你所杀?”神秘少女又问道。
“可以这么说!”蔡风淡然道。
“这是什么意思?”神秘少女愣了愣神,有些不明白蔡风的话意。
“那时候我并不是我。”蔡风所说之话一句比一句让人糊涂。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如此有趣的话题,你不是你,难道你还会是我呀?”神秘少女大感有趣地道。
“也无所谓,你说是你就是你吧,反正我已是你囊中之物,你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吧、”蔡风摆出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淡然道,他不想对以前之事作太多的解释。
神秘少女也为蔡风的态度惹恼了,冷杀地道:“你以为本姑娘不敢吗?”
“你当然敢。连尔朱天佑你都不放在眼里,又有什么不敢做之事?”蔡风淡然一笑道目光悠然地瞟了神秘少女一眼,又移向四周。
这里是个不大的石洞,在泰山之上,如这般石洞大概不下千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洞外是一棵葱郁的古松将洞口掩盖得还算隐秘,不过光线不是太好,但并不影响蔡风的视线。
“你在运功冲穴?”神秘少女有点明知故问地道。
“姑娘不愿替我解穴,求人不如求自己,我只好自己出力了。”蔡风并不否认地道。
神秘少女为蔡风的直接而惊讶,不过并没作任何表示,只是淡然遭:“你别白费心机了,本姑娘的独门手法任何外人都别想解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好自认倒霉了。”蔡风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地道。
“哦,那你就倒霉在这儿吧,本姑娘可没时间陪你,我还要去玉皇顶看看葛家庄的熊样呢!”神秘少女丝毫不客气地道,说完转身便向洞外走去。
蔡风此时可真有些急了,不由得呼道:“哎,哎!你怎能丢下我不管呢?”
“你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吗?听说红颜知己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心心相印,她们会来救你的呀!”神秘少女并不回身只是淡漠地道。
“慢,慢,暂且我还只与你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其他人可是远水救不了近人,我还有急事待办呀!”蔡风急道。
“啐!谁跟你心有灵犀心、心心相印?狗嘴吐不出象牙!”神秘少女突然大发嗔怒道。
“你还不承认,要不你怎会如此及时解救我?你怎会知道我有难,这不是心有灵犀、心心相印是什么?”蔡风急了,竟口不择言地道。
“你欠揍!”神秘少女一恼之下,身形如电而回,伸手向蔡风脸上扇去。
“砰!”神秘少女掌到中途却又收了回来,换用脚踢在蔡风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只痛得蔡风龇牙咧嘴。
蔡风心中却暗暗感激,对方本来是要打他的脸,但竟改踢屁股,显然还是极为尊重他的,并不是有心想污辱他。要知道,一个男人被女人扇了巴掌那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可真要打你耳光了!”神秘少女故作凶巴巴地道,可语调之中明显已没有了开始时的杀气。
蔡风终于知道对方实是没有很大的恶意,虽然处处气他,可并不是有心要污辱他,这一点自对方的语调中可以很清楚地听出来。
“没办法了,你不为我解开穴道,我又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就只好胡思乱想喽。也许你就是我的某一位红颜知己,此刻正与我开玩笑也说不定呢、除非你让我看看你是谁,再为我解开穴道。”蔡风眼珠子一转道。
“哼,跟本姑娘玩心计,你还差得远,更休想知道我是谁,就让本姑娘封住你的哑穴,看你还如何胡说八道!”神秘少女娇笑道,说着神指向蔡风的脑后哑门穴点到。
“凤儿,不得胡闹,还不为蔡公子解开穴道?”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洞外传来。
蔡风不由得一呆,那神秘少女也一呆,两人目光全都投向洞外。
松针稍摆,一个极为伟岸的身影挡住了洞口所有的光线,来人有一张苍老但却焕发着无尽生机和活力的脸,身着一袭极为朴素衣衫,却有一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气,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爷爷,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神秘少女如依人的小鸟般娇声道,同时向那老者迎去。
“爷爷要是来迟了,你岂不会闯出祸来?”老者笑道。
“原来爷爷是不放心我办事呀,下次我可不出手了。”神秘少女不依地道。
“哈哈哈,爷爷怎会不放心凤儿办事呢?不过,蔡公子是爷爷的朋友,你可不能使小性子哦。”老者笑着拍拍那神秘少女的香肩道。
蔡风脑子在苦苦地思索着,突然恍然惊问道:“你就是叔孙怒雷老爷子?”
“你不是蔡风,你到底是谁?”老者突然开口道,推开神秘少女目光冷冷地逼视着蔡风,他正是那次失踪了的叔孙怒雷。
蔡风心中暗叫糟糕,神秘少女已掠至他的身前伸手一抹撕下一张精巧无伦的人皮面具。
“好哇,原来你是假的,这就难怪了,我还以为蔡风如此窝囊。”神秘少女恍然道,同时语意之中有太多的不服气,仿佛在恼怒被蔡风耍了这么一手,此时似乎想将所有怒气全发泄到这假蔡风身上,伸脚便踢。
“凤儿,不得无礼!”叔孙怒雷轻轻一拉神秘少女立刻解开那假蔡风一脚之危。
“爷爷他是假的……”
叔孙怒雷打断神秘少女的话,向假蔡风冷冷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葛荣智囊的游四?”
假蔡风一呆,惊讶地望了叔孙怒雷一眼,道:“晚辈正是游四,至于智囊却是不敢当!”
“那蔡风呢?”叔孙怒雷缓了口气,问道。
“公子他早己上山了!”游四知道叔孙怒雷已与蔡风化干戈为玉帛了,所以并不在意将蔡风的消息告诉对方。此刻,他也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以叔孙怒雷的功力,又岂会辨不出他的真伪?他虽然能极为神似地扮成蔡风,可是在那股来自体内的气机与蔡风却有一段差距,而这段差距对于一个熟悉蔡风的高手来说就是极大破绽。
“蔡风果然是蔡风!”叔孙怒雷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第 四 章 圣石异变
泰山之巅的上空,竟出现一只大鹰,在山头上空不停地盘旋着,且越旋越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泰山之上居然有如此大的鹰,的确极为罕见,也让人啧啧称奇,只是今日泰山之上奇事太多,众人见怪不怪,不过哈鲁日赞与巴颜古却显得有些诧异莫名了。
“这是大漠的秃鸠而不是鹰!”哈鲁日赞肯定地道。
“不错,这是一只大漠的秃鸠,怎会出现在中土呢?奇怪!”巴颜古也感觉到极为邪门地道。
三子和蔡艳龙禁不住有些讶异,他们也弄不清楚这是鹰还是鸠,不过他们相信哈鲁日赞不会说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能是叶虚那厮就要来了吧,现在快近午时了。”三子猜测道。
无名三十四也附和道:“嗯,想来也是,他是吐谷浑人,自然会养鸠!”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只能将这作为解释了,因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于是众人全都翘首以盼,更在思忖如何对付这迟迟未曾出现的叶虚。不过,哈鲁日赞似乎又另有所思,目光轻轻移向无名三十四和童山最后定在斜侧而开的玉皇庙大木门上。
玉皇庙里面就是蔡风与叶虚的比武之处,此刻玉皇庙中的僧侣已尽迁而出,众武林人士根本就不能进入庙中。
玉皇庙极大,而仁圣之石就在庙内的大院中,清晨之时,众武林人士挤入庙中登石观山,因为仁圣之石正是泰山极顶的象征,此石为泰山之上的最高点。
玉皇庙的两面凭临深谷,可谓是险中立基,实受当地百姓的称道。
院墙之外,仍可见到仁圣之石上的情景,不过各路江湖人士知道,他们无法观看此战的全过程,因为葛家庄之人不会允许,更有院墙相隔,自然无法将庙内双方交战的过程全部目睹,不过,就算无法窥得全过程,他们也愿意等待,毕竟高手之争,难得一见。更何况,他们更想一睹蔡风的风采,是以,他们退出玉皇顶的顶端,在庙外各选好了一个位置。
由于仁圣之石的异状,使很多人深信泰山之巅有异宝将出,蔡风与人决战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而已。
玉皇顶,几乎被玉皇庙占去了大部分,庙的另一扇门,与天街相通,形成别具一格的局式。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是当那只秃鸠在空中盘旋了第十七圈之时。
童山的脸色也微变,在童山脸色微变的刹那间,哈鲁日赞竟陡然出手了。
哈鲁日赞的狼牙棒并不在手中,出手的只是一柄窄长而弯曲的怪刀,雪亮得有些刺眼。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变了,无名三十四的脸色也变了,童山的脸色变得更为可怕,似乎谁也没有料到哈鲁日赞竟猝出杀手。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再变,变的原因却是童山的出手,童山出手一剑,快!狠!准!
哈鲁日赞与童山所选择的对象完全不同,哈鲁日赞的怪刀直抵童山的咽喉,而童山的剑却是刺向他身前无名三十四的后脑勺。
一切的变化都只是在刹那间发生,没有半点征兆,甚至没给三子和蔡艳龙反应的机会。
无名三十四在哈鲁日赞出手的一刹那,他似乎有些反应,抬手向哈鲁日赞的脑门击去,但是他却惊骇无比地发现自己全身竟然没有半丝力道。
“砰!”无名三十四的身子被自斜侧穿过来的一只脚踢得滚了出去,那是巴颜古的脚。
巴颜古的脚踢得极为及时,而这一脚也刚好解开了无名三十四死于童山剑下之危。
童山吃了一惊,身子后仰,腿下一撑,倒滚而出,反手一揽三子的脖子,躲至三子的身后。
三子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如无名三十四一般全身施展不出半点力道,这也是他与蔡艳力最初脸色大变的原因。
哈鲁日赞一惊,刀锋一转,削向童山的手臂,巴颜古也飞身攻至。
童山一声怪笑,飞身倒射而出,一手握在三子的脖子上,大喝道:“都别动,谁再动,我就杀了他!”
“童山,你想干什么?”蔡艳龙怒喝道。
巴颜古的刀出到一半不得不收手,哈鲁日赞的身上散发出难以掩饰的杀机。
“你逃不掉的!”哈鲁日赞冷杀地道。
“童山,你想干什么?还不放了他!”无名三十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事,叱道。
“蔡风,你别再装糊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易了容吗?”童山望向无名三十四,不屑地道。
蔡艳龙不由惊讶地转望向无名三十四,竟被弄得有些糊涂了,不明所以。
“你果然是吐谷浑的奸细!”哈鲁日赞眸子中闪过无尽的愤怒,吼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童山傲气凌人地道。
“童山,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三子的语调竟显得格外平静。
“当然知道,这自然是你比我先死了!”童山冷杀地道,显然已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与死。
“是叶虚让你这么干的?”三子依然十分平静地问道,他似乎并不在乎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许他很明白,眼前的局式就是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思忖对策。
“这个你管不着!”童山缓缓地后退着。
“你以为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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