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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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神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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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去年随段誉等人,从关外同返大理的途中,缠着段誉学会几步“凌波微步”,只在吴长风面前露了一手,已使这位丐帮掌门大为吃惊,除此之外,尚无机会施展。
  这时一见阿碧出手就攻,故意以“凌波微步”闪避,要试试慕容复的反应,如果他能识出这种身法,自然就是装疯卖傻,掩人耳目了。
  那知阿碧虽一掌劈空,却趁机拖了慕容复夺门而出,往街头狂奔如飞。
  钟灵顺身冲出客栈,急起直追,正好见一队甲胃鲜明的官兵,骑着马巡逻而来,便大声叫道:“他们杀了人,快抓住他们!”
  偏偏这些官兵不通汉语不知这小叫化穷嚷些什么。
  相反的,如果逃的是钟灵,而阿碧在后又追又叫,官兵们纵然不懂汉语也必定认为这小叫化非偷即盗,好歹也要抓住了再说。
  不料阿碧奔来,冷不防一掌击出,使那名带队的官兵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啊……”便翻身跌下马鞍,引起一片惊乱,吓得街上行人纷纷走避。
  阿碧一拖慕容复,双双跃上马背,一提绳,双腿夹紧马腹,刺刺地就向前冲。
  钟灵想不到他们会回身迎面冲来,未及抽出斜插腰后的打狗棒,马已飞奔而至。
  由于来势太猛,她不敢徒手拦阻,只得急向一旁闪开。
  一个失神,撞在街边一个水果摊上,摊倒人翻,水果散落满地,她挺身跳起,阿碧和慕容更早已飞马去远。
  官兵有几个飞骑追去,有几个却翻身下马,上前不由分说的,拦住了要待急起直追的钟灵。
  那摊贩更是毫不客气,一把抓住钟灵,用大理语言破口大骂,大概是要她赔偿。
  钟灵虽是从小生长在大理境内,但她跟父母只讲汉语,根本听不懂那摊贩的语言,气得用汉语回骂道:“他奶奶的!我又不是故意撞翻你的烂摊子,要银子没啥了不起,本姑娘有的是,你凶巴巴的我就偏不赔!”
  顺手一挥,将那摊贩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筋斗。
  官兵一见这小叫化竟敢当街撒野,立即一拥而上。
  钟灵受这一阻,眼见阿碧和慕容复已去远,追之不及,不由地怒从心起,把满腹怒气出在这几个官兵头上。
  只见她抽出打狗棒,连连挥动,打得官兵们头破血流,哪还能近得了她的身。
  大理首府为了庆典已近,虽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整个城内,到处均布有官兵,尚有不少便服官兵巡视,以防不肖之徒滋事。
  遥见这边人叫马嘶,官兵被一个小叫化打得落花流水,便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钟灵心想:“我那同父异母的老哥,已经当了大理国的皇帝,还怕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小喽罗!”
  抡起打狗棒,没头没脑地就向那些官兵们打去。
  对付这些官兵,她不必全力以赴,只需反复运用那几步“凌波微步”,配合初学香练的“沾衣十八跌”,运家传的武功都不需施展,已是绰绰有余。
  正打得起劲,突见一人飞奔而至,振声喝阻道:“住手!住手!”
  一名军官居然怒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不愿表明身分,突施“凌波微步”,连连闪开拦阻的几名官兵,冲至钟灵身边,一把拖了她就走。
  那军官一声令下:“快追!”
  便领着二三十名官兵,纷纷上马急起直追。
  大汉拖着一路大笑的钟灵,疾奔如飞,一口气奔过两条大街,来至以前的镇南王府,后面的官兵仍紧追不舍。
  镇南王段正淳夫妇双双死于非命,段誉当了皇帝,王府便无人居住,如今据作宾馆,准备接待特殊身分的贺客之用。
  官兵们眼见大汉和钟灵逃进王府,飞转追至大门前,那军官勒缰下马,就向门口的守街质问道:“刚才逃进去的两个人,你们怎么不拦住?”
  守街怔怔地道:“拦住皇上?”
  那军官顿时瞠目结舌,呐呐地惊问道:“什么……你……你说刚才带着个小叫化,进去的是……是皇上?”
  守街眼皮一翻道:“不是皇上是谁!”
  那军官几乎不敢相借,心想:“真要是皇上,怎么未见你们跪迎?”但却不敢多问,忙不迭上马把手一挥,率众掉头飞奔而去。
  他哪里知造,门前的几名守街,一见段誉拖着个小叫化奔近,就认出是皇上,根本来不及跪迎,他们已闯进了大门。
  镇南王府虽已空着将近一年,但段誉对这老家仍有一份眷恋,不时穿着便服回来看看。
  偶尔也带着王语嫣回来,告诉她一些童年往事;幼时在哪里玩耍,哪间是他的卧房,在哪里读书等等ꎡ
  巴天石善解人意,心知当今皇上对镇南王府的深厚感情,去年自中原归来后,一切仍保持原状。
  若非段誉授意,为了登基周年庆典,将王府暂作接待来贺的贵宾之用,他绝不敢擅作主张,移动府内一几一椅。
  经过赶工粉刷油漆,整个王府焕一新,却丝毫不失原有风貌。
  在大理城中,除了皇宫之外,就数镇南王府最具气派了。
  府内极其华丽,美轮美奂,处处雕梁书栋,更有亭台楼阁,自不在话下。
  就以正对大门的这座大厅来说,那八戾高达—文七八,宽约四尺,上半截精雕冰花窗格,下半截浮雕“八仙”,个个栩栩如生的大门,便可看出它的气象不凡。
  尤其整个大院,直到台级上的廊台,全部都铺以四尺见方的白色大理石,更显出气派十足。
  这时,段誉拖着钟灵刚奔至台级前,便见十几名侍从和宫婢慌忙出迎,以大礼参见。
  童心未脱的钟灵,兀自大笑不已,也不管侍从和宫婢看得莫名其妙,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
  段誊只得喝阻道:“灵妹!”
  赶紧将她拖进大厅,众宫婢也跟了进去。
  钟灵一时收歙不住,笑得连拍胸口,娇喘呼呼道:“好玩!好玩!真笑死我了……”
  段誊一挥手,示意众宫婢退下,干脆迳自在椅上坐下来,目不转眼地看着她笑。
  钟灵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止住,一抬眼,发现段誉在默默看她,不禁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段誉道:“看你笑呀!笑够了没有?”
  钟灵把头一点道:“笑够了!”
  但一想起方才的情景,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段誉也不阻止,索性双臂在胸前一抱,好整以暇地让她笑个痛快。
  钟灵把舌尖用力一咬,强自忍住道:“好了,不能再笑了,皇帝哥哥,你怎么溜出宫来了,回去不怕皇后娘娘罚你跪吗?”
  段誉正色道:“我打算去宾馆找你,那知……你怎么跟那些官兵打起来了?”
  钟灵走前轻声道:“我知道兴风作浪的人是谁了!”
  段誉急问道:“谁?”
  钟灵斩钉截铁地道:“慕容复!”
  段誉意外地一怔,惊诧道:“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
  钟灵冷哼一声道:“他是装的!”接着便将客栈里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段誉更觉吃惊道:“如果真是慕容复,这……”
  钟灵接道:“这只能怪你自己,去年在回大理的途中遇见他,说什么他已经心神丧失,不足为患,看在他是王语嫣的表哥份上,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其实当时我就怀疑,怎会那么巧,就让咱们在路上撞见了他们,很可能是故意安排的,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
  段誉沉吟一下,皱眉道:“慕容复极工心计,如果决心兴风作浪,使我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不齿,应该是在盛典上突然出现,才能教我措手不及,怎会提前来大理?“况且,他树的强敌甚多,绝不敢公然的露面,更何况是在客栈出手杀人,那不成了小不忍而乱大谋!”
  钟灵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他有恃无恐叱?”
  段誉强自一笑道,“既是有恃无恐,他杀了人又何必逃走?灵妹,据我看,只怕是另有其人,不一定是他。”
  钟灵耸耸肩,把嘴一撇道:“反正我已仁至义尽,消息替你带到,对手也查出了眉目……”
  段誉站起身,上前执起她的手道,“灵妹对我的心意,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现在去洗净一下,更衣随我回宫去吧!你的王姐姐在等你呐!”
  钟灵愤然甩开他的手道:“她等我干嘛?我才不希罕!”
  段誉陪着笑脸道:“灵妹,方才在暖阁外,她没能认出是你,后来听我说了,惟恐派臣子们去接你不够诚意,所以要我亲自去接你回宫啊!”
  钟灵断然拒绝道:“我不去!”
  段誉正色道:“灵妹,咱们有极重要的事,必须跟你当面商议,你一定非去不可。”
  钟灵翻了翻眼皮,卟哧一笑,故意道:“哦?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要封我为妃?嘿!谢啦!我可不是王语嫣,可以不顾伦常……”
  段誉突兀地喝斥道:“灵妹,不许胡言乱语!”
  钟灵不服道:“我是胡言乱语吗?皇帝哥哥,如果你娶的不是王语嫣,或者她不是王夫人的女儿,而咱们那位到处留情的段王爷,又没有跟王夫人……那你这大理皇帝,爱娶谁就娶谁,谁能管得着?”
  段誉心中大叫道:“我不是段正淳的亲骨肉,跟王语嫣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没有乱伦!”
  可是苦于说不出口,那将毁了母亲刀白风的名节。
  钟灵见他神清苦楚,沉思不语,接下去道:“我认识你在婉清姐姐之前,更比她王语嫣为早,虽然我俩没有什么山盟海誓,至少共过生死,甚至差一点被神农帮的人,把我们活埋在一个土坑里。
  “那时我只有一个心愿,如果能侥幸把命保住,今生我就非你不……万一活不成,能跟你死在一起,黄泉路上倒也不会寂寞。
  “可是,后来你见了婉清姐姐,却跟她山盟海暂。连你那徒弟南海鳄神,都公然称她师娘。谁知你在姑苏曼陀山庄,遇见了王语嫣,竟又被她迷得如痴如狂,神魂颠倒!”
  段誉报以苦笑,仍然沉默无语。
  钟灵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继续道:“唉!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又有什么法子。
  当时我真恨不得杀了王语嫣,或者自己死了拉倒,眼不见为净,后来知道婉清姐姐、王语嫣、阿朱、阿紫和我,居然跟你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哈!这倒妙,谁也得不到你,我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可是,谁知最后你竟娶了王语嫣!”
  段誉叫了声:“灵妹……”
  却欲言又止,沮然深深叹了口气。
  钟灵默了一默,忽道:“皇帝哥哥,我虽然也不能谅解你,但咱们毕竟总有点血缘关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被人毁了,所以才千里迢迢赶来警告你,过去的不谈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段誉道:“我已经有了决定,所以必须找你回宫去!”
  钟灵诧异道:“你的决定跟我有关吗?”
  段誉微微点头道:“自然有关,灵妹,你是镇南王的亲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很多人早已知道,你自己承认吗?”
  钟灵犹豫之下,终于点了点头,强自一笑道:“做儿女的,好像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啊!”
  段誉又道:“伯父在天龙寺出家时,便已决定传帝位予爹爹,当时咱们都身在中原,国不可一日无君,伯父才秉承师命暂摄帝位,不幸爹爹在归途中身亡,帝位才不得不由我继承。咱们都是镇南王的子女,如今我贵为一国之君,阿朱和阿紫已死,你和婉清妹难道不该诰封?”
  钟灵怔了怔道:“这……我和婉清姐姐名不正,言不顺……”
  段誉郑重其事道:“不!朝中的几位重臣,都已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决定明日早期,宣旨封你与婉清妹为公主!”
  钟灵卟哧一笑,转了个圈子,自我解嘲的道:“我这样像公主吗?大概只能封我为遢公主吧!”
  段誉正色道:“灵妹,我是说正经的。”
  钟灵耸耸肩,忽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王语嫣的主意?”
  段誉道:“是我们两人的决定。”
  钟灵似对王语嫣成见颇深,断拒道:“我不希罕!”
  段誉突然执住她的两臂道:“灵妹,你一定要接受,否则……”
  钟灵追问道:“否则怎么样?”
  段誉深深一叹,沮然道:“灵妹,事到如今,不瞒你说,我和嫣妹已经决定,必要时只好悄然离开大理……”
  钟灵惊诧道:“你不当皇帝了?”
  段誉一脸无奈道:“万不得已时,唯有放弃帝位。但婉清妹和你是无辜的,在我还能做到时,应该让你们认祖归家,名正言顺成为大理皇室的一份子。”
  钟灵不加思索道:“不!婉清姐姐和我都不会接受的,我们就是不愿沾大理皇室的边,所以去年才会一回大理,当夜就不辞而去。”
  段誉一时冲动,几乎又想说明真相,指出他们才是镇南王的亲骨肉,受封公主是当之无愧。
  名不正言不顾的,反而是他自己,白抢了这个现成的大理皇帝做。
  但他想起去年回大理时,将一切真相禀明段正明后,当时这位决心禅位的保定皇帝便告诫他;“你若想报答亲恩,使当保全他们的令名!”
  更何况,一旦钟灵获悉,他们并非同父异母的兄妹,而他却娶了王语嫣,心里上又将受到何等深重的打击?念及于此,他只好强硬道:“我已决定封你们为公主,不接受也不行!”
  钟灵愤声道:“笑话!我凭什么要听你们摆布?”
  奋力甩开段誉的手,扭头就走。
  段誉身形一晃,挡住了去路,激动道:“灵妹,就算我求你好吗?”
  钟灵嗤之以鼻道:“哼!是王语嫣于心有愧,想封我个公主作为弥补吗?嘿嘿!我就偏不让她如愿!”
  段管道:“灵妹,你真的这样恨她?”
  钟灵不屑道:“哼!她不配!”
  段管沮然叹道:“唉!你永远不会明白……”
  钟灵冷冷一哼道:“我自然不明白,说美,她不见得比婉清姐姐美到那里去,论武功,她连我都比不上,只不过看过一些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而已,完全是纸上谈兵,被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撂倒。可是咱们的皇帝哥哥,而你却为了她不顾一切的,甚至不惜乱……”
  乱字出口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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