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那张乾乾净净的脸红了红,轻咳一声道:“令主,我们第一波攻击尚未完全失败。”
“是吗?”潘离儿把玩着一块玉佩,冷冷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希望?”
白净的脸更红了,尴尬道:“死亡天使还没有出手。”
“她出手有用吗?”
潘离儿摇了摇头,道:“二死二擒,柳帝王一定有法子让白雪莲和黑珍珠说出一些事。”
虽然她们也不知道“死亡天使”是谁?
但是只要有一些资料,已够柳小子出手对付。
“属下说的是迂回的方法……”
白净咳了两声,嘿笑道““那位韦皓雁韦大小姐和一名叫做玉荷儿的女婢已往皮家堡而来。”“哦……你的看法是怎样?”“死亡天使去对付韦皓雁。”白净沉声回道:“不是杀她,而是做朋友,属下想法是韦皓雁一定会找到柳帝王。”
潘离儿收起了玉佩,在布幔后淡淡一笑道:“好,就这么办!”
“是!”白净朗声回答,转身出去了。
潘离儿这厢才将目光透过布幔转向鲁振野,哼道:“第二波的攻击地点以及人员是哪些?”
“地点是距离这里七十里处的海风城内外……”鲁振野双目闪着,很有精神的道:“前后属下安排了三波的攻击策略。”
潘离儿轻笑一声,点点头道:“你不用说我已经知道有哪些人物。”她一顿,又道:
“特别注意!对容大先生可不能怠慢,他对我们有相当大的助力。”
“是!”鲁振野恭敬道:“属下在海风城已经替他准备了上百的状元红,这点容大先生很满意。”
潘离儿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没忘记转告容状元,他主要对付的目标是宣雨情吧?”
“令主放心,属下已转告得一清二楚,非常明白了。”
容大先生容状元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海风城前两波的行动完全是为了配合他的出手?
潘离儿是真心的笑了,似乎这个人在她而言是一张好牌,也是一粒很有威力的棋子?
容状元,一个真正的状元杀手,杀手状元!
“好啦!所有有关死亡天使的事全说了。”
白雪莲豁出去了道着:“想不想知道后面潘离儿会如何来对付你?”
柳帝王一楞,怎地这两个女人大方了起来?
“怎么会不想?”柳帝王大笑道:“这算是故事也好听。”他眨了眨眼睛,补充道:
“因为两位不但人长得美,而且声音实在令人舒服极了。”
黑珍珠哼了一声,嗔道:“少贫嘴了!方才你怎么没有想到?”她显然还为柳大混混那招逼供法恼火。
不过语气可多了分撒娇的味道。
柳大公子可怕有感情的事儿,急忙嘻嘻笑道:“好啦!潘离儿那个女人再来会怎么做?”
黑珍珠和白雪莲互望了一眼,双双同时道:“状元!”
“状元!状元是什么玩意儿?”柳大公子皱眉问。
“他不是玩意儿,是一个人。”
“一个真正的状元,进士第一名。”
“而且也是个杀手,在我们这一行的顶尖高手。”
“状元杀手,杀手状元就是他!”
她们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是:“他的名字也叫状元,姓容,容易的容?容状元。”
柳帝王沉吟了片刻,道:“你们知不知道他的长相?杀人特色?武学来历?个性嗜好?”
黑珍珠和白雪莲相互又看了一眼,苦笑道:“我们只知道他喜欢喝酒?喝二十年以上的状元红。”
柳大公子笑了,点头道:“那我知道了不少事。”
白雪莲一楞,讶道:“这样你就知道了?”
“没错!”柳帝王回答得很肯定。
“你知道了什么?”黑珍珠不敢相信道:“就凭这点……”
“嘿嘿!你们自己是杀手,当然知道头脑清晰、体力足够以及双手稳定、忍耐力够这四大重点。”
白雪莲叹了一口气道:“瞧你说的简直是行家话。”
柳帝王一笑,缓缓接续道:“那个容小子既然是杀手中的状元,当然不会犯了这些毛病是不是?”
她们完全承认。
因为那四点是任何一名成功的杀手必备的条件。
“所以他喝状元红的目的是在治伤……”柳帝王嘿嘿一笑道:“这种酒可以治疗一种气脉的残断,最少可以藉酒气让全身气机通畅……”
白雪莲点了点头,道:“难怪我们听说他在行动以前,非得喝这种酒不可。”
“气脉残断后而仍能以内力逼酒气贯通全身气机……”柳大公子一笑,道:“只有先天无极门的极上心法有此特殊的法门,所以那小子跟‘先天无极’有渊源了。”
一下子眼前这个柳帝王就找出了人家的武学来历和弱点所在,可怕!真的有点太可怕了。
这一刹那白雪莲和黑珍珠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败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如果现在不是坐在这里才是奇怪的事。
柳大混混还没说完,道:“那么像他这种人会有什么习惯呢?金榜状元、酒气熏身、先天无极门的功夫……”
他哈哈大笑道:“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得一付穷酸教席或是堕落秀才,所以最有可能的杀法就是‘书本’。”
不论怎么“用”,反正武器一定在手中的“书”上。
黑珍珠长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服了你,真的,可以用‘状元红’这三个字推出这么多事。”
“反正我们现在已无路可走了,是不是?”
白雪莲笑起来真是美极了,道:“所以我们就跟着你,看看结果是不是如你所说的。”
“赞成!”黑珍珠的双手被点了穴道,不然一定大大拍着手,道:“谁叫你抓了我们,让天下已无我们容身之处!”
柳大公子好大的苦笑。
“是非只因多开口。”皮大堡主在门口大声笑着,好高兴道:“小子,你喜欢卖弄聪明?哈哈哈!以后可有趣了。”
柳大混混瞪了他一眼,哼道:“你笑完了没有……”
“没有……”皮俊果然又大笑了,道:“因为还有更有趣的事,正一步一步的靠过来。”
“啥事?”柳帝王觉得有些不妙了。
“韦大小姐……”皮俊可是认真的说着:“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已追到附近啦!”
天啊!哥哥我今年是走什么运?柳帝王只觉得腿软,真不敢走出这密室去看到宣大娇妻的表情啦!
初冬的落叶已经是乾枯的有些碎裂,满目所见的路径上总是叫人有一丝萧索的感受。
两匹唏津津吐着白气的骏骑在官道上慢下了蹄步,韦皓雁不由得皱了皱眉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玉荷儿挑眉望了,嘿道:“雁姊姊,有人撞车了。”
撞车?在那个时代可是件新鲜的事。
只见官道的中央竟然有四辆马车挤撞成一堆,挡住了路,偏偏在这一段路的两侧都是棘荆丛木,最容易伤了马脚。
那四辆马车的周围已围了不下三、四十个人,在那儿几个一堆乱哄哄的互嚷着。
瞧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随时会出手打架似的。
玉荷儿看这情景都有些傻眼了,失笑道:“像这回子事,一生还真难得见一回呢!”
“所以就有点不对了。”
韦皓雁一双秀挺的俊眉沉了沉,哼道:“你相信这种事只是巧合,还是有人特别设计?”
玉荷儿嘿的一声,道:“这种设计也未免太差了一点。”
“可不是嘛!”在她们背后传来一声脆悦的笑声,笑声中有叹息声道:“真是的,为了逼我回去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韦皓雁和玉荷儿回头一瞧,呵!是个大美人。
极嫩柔的皮肤散发着粉红色的光泽,一双迷人极了的大眸子在浅笑中晶莹的令人心醉,那身丝缎的袍子在一式极为均称的身材上,特别的显出高贵的特质。
以及那张既有着坚毅、线条又柔和明亮的脸庞,十足十的一个大美人,这点韦皓雁也不得不承认。
玉荷儿左右瞧着这两个美人,“咭”的一声笑了,道:“瞧瞧你们两个这般相互看法,真是让旁人莫名其妙了。”
韦皓雁一笑,朝对方道:“姊姊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姓倪……本名不生。”这大美人轻轻一笑,眼眸闪了两闪道:“姊姊可是人称京师第一美人的韦姑娘?”
韦皓雁微微一笑,柔声道:“倪姊姊之美天下无双,小妹这个‘京师第一美女’只能当戏言而已。”
倪不生脆悦的笑了,看了一眼前方,这时那三、四十名原本在“争吵”的汉子,可是半个弧形的围拢过来。
他们身上都没有带兵器,这倒是特别的地方。
倪不生轻轻一叹,道:“我爹是鲁北大财主倪滑……”
倪滑?韦皓雁知道这个人。
天下有两大商,一是“老奸”老是赚;另外一个就是“巨滑”倪滑,他们都很有财气?
在赚钱方面。
“倪先生为何要姊姊你回去?”韦皓雁轻轻一笑,道:“是不是姊姊偷溜出家门,倪大先生不放心?”
“那也就罢了。”倪不生苦笑道:“偏偏我爹看中了一个文弱生书,逼得要我嫁人,唉……”
韦皓雁颇能体谅这种遭遇,再加上她是个豪爽的女子,这厢不由得大生亲切之心点头道:“妹子可是向往奔驰江湖,意气风发的生活?”
“是啦!”倪不生拍手笑道:“小妹初学一点拳脚,很想到天下各处走走,正好趁这件事发生便出门了。”
玉荷儿瞧他们两人聊得兴起,在旁儿笑道:“我们何不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谈心,这些臭男人讨人厌哪!”
“荷儿妹子说得有理。”
韦皓雁朝倪不生一笑,道:“稍会儿双方冲突起来,倪姊姊就快马先去了前头如何?这儿由我和荷儿应付。”
“这怎么可以?”倪不生娇笑的摇着头,相当坚决的道:“小怎能放得下心,要打一起打,要走一起走。”
韦皓雁朗脆一笑,一拉马扬眉道:“好,走……”
立即三匹骏马往前迈足奔去,前面那三十来名汉子齐齐呼叫道:“大姐,别走哇!”
“大小姐,老爷要你回去!”“快!快留下大姐,小心别伤到了她!”
这些家丁个个凭着几点把式,哪能挡得住她们三人?韦皓雁瞅眼间可也发现这个倪大小姐的武功着实不弱。
武功不差,御马的技术更一流,韦皓雁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结交之心,当先冲到了马车前往那些拉马的吆喝了起来。
这一惊动下,那四辆马车的拉马纷纷长嘶扬蹄四散奔走,自是露出一条路来,韦皓雁清朗笑声中已开闯出一条路来,朝后头叫呼道:“两位快过来呀!”
玉荷儿和倪不生互视一笑,双双策马跃奔了过去,便是十二蹄齐扬,三匹骏马往北一路放足而去。
忽儿只剩下滚滚的烟尘。
这里留下的三十来名子纷纷从泥土砂石中站了起来,当中一个淡淡笑了,道:“很好,你们配合得很不错……”
他笑了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露出一张乾乾净净的脸,白净。“郝老大……”白净将一张银票递给一名粗壮的汉子嘿声道:“这是给兄弟们喝酒用的。”
郝老大恭敬的用双手接过,连连打恭道:“多谢舵主赏赐!兄弟们日后无不戮力卖命。”
白净哈哈的笑了,点头道:“这两天是还有用得着之处,可别误了我的大事。”
“是……”三十五名汉子齐声答应,手脚都很俐落的把现场的痕迹消除掉,甚至连那四散的马车也不知道怎样个方法的找回来。
白净登上了其中一辆画有一头白狼的马车坐了进去,淡淡道:“金光镇,我们在那里见!”
金光镇这个名字有一个典故。
据说以前有一位妇人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爱子,一路发誓从家乡往普陀山跪拜,在经过这小镇时,竟是全镇内十五座寺庙全数钟磬不敲大响。
更神奇的是,现在取名金光寺的那间寺庙发出万丈的金光来,人人称道是菩萨感应其诚。
果然在金光寺内一名小沙弥就是她失散了十二年的儿子,当时太守闻知此事特别上禀朝廷,自是此镇易名“金光”,那座寺庙亦同名“金光”。
倪不生轻轻笑着道:“这就是此镇镇名的来由。”
“真感人的故事。”韦皓雁的眼眶有点湿润着,轻轻一叹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连老天爷也会深受感动。”
玉荷儿猛瞧着四周,好一会儿后才叹气道:“姊姊住的地方可真好,不愧是倪大财主的家产……”
这座屋宇的后头有极大的庭园,庭园由回廊构造出大小不同的花圃区,每一区内各有搭配不同颜色的花朵。
不仅如此,甚至是开辟了四条水道,弯弯延延的在花苑内极尽赏目清朗之兴,水道中有鱼直游于四个小池。
小池里满布各种奇石,再通往中央的大池。
大池中有凉亭一座,是名“清风在心亭”。
一弧拱桥如虹跨着,她们现在就是坐在“清风在心”这座翠绿柱篆大黄亭顶的亭子内啜着茶。
财主气派果然是大有不同。
倪不生转目了一眼,轻轻笑道:“虽是清丽之处,可惜少了足以聊天谈心的好友,今日两位姊妹来了,正是弥补这点缺憾。”
韦皓雁长居于王侯之家,这种感觉最深,当下便起身笑道:“如果姊姊不弃,我们三人结拜为姊妹可好?”
倪不生那双美妙极了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辉,臻首轻点含笑道:“小妹正有此意,只是一直不敢开口怕唐突了。”
当下她双手一拉韦皓雁和玉荷儿笑着,道:“就在此处朝西拜告天地可好?”
玉荷儿是从“修罗天堂”里出来的人,这一生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先是韦皓雁,再是倪不生,不禁心情大为激动道:“两位姊姊,荷儿太高兴了。”
说着时已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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