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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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阳关三叠-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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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有些为难,一时住口不语。

  丁弃武微微一笑道:“不知那少女伤在什么部位?”

  念慈大师哼了一声道:“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势,只不过穿了一件血衣而已!”

  丁弃武点点头道: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我是说当时她外表上是什么地方受伤?”

  念慈大师道; “胸腹之上!”

  丁弃武哈哈一笑道: “大师想必更为难了,这的确是使你觉得头痛的一件事!”

  念慈大师诵佛道:“救入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虽然觉得为难,但并没有多顾虑什么,立刻检查她的伤势,自然必须……必须除去了她上面的血衣……”

  微微一顿,又道: “等到老衲发觉她根本没有任何伤痕之时,方才觉得不对……”

  丁弃武笑道:“这时才觉得不对,已经是太晚了!”

  念慈大师叹口气道:“的确是晚了一些,老衲发觉那少女根本无伤之后,忍不住失声而呼,那少女也不再装做昏迷,立刻站了起来,……”

  丁弃武忍不住笑道:“大师是如何处理的这尴尬场面?”

  念慈大师苦笑道:“老衲当时虽知是上了当受了骗,但却不知那少女为何要如此,无数的疑问使老衲的头都搞昏了,一时不免呆怔起来……”

  丁弃武也呆了起来,久久没有发问,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

  过了一会,方听念慈大师道:“老衲当时催促那少女赶快穿好衣服离开那里,免得沾污了佛门圣地!”

  丁弃武笑道:“大约没有这么简单,那少女是有所为而去,那会被你两句话打发走?”

  念慈大师点点头道:“丁施主说的不错,她不但不肯走,而且,而且……”

  下面的话似乎难于出口,故而收住话峰,停了下来。

  丁弃武瞧着他道:“大师视在下为知交,有什么话尽管明说,用不着隐瞒!”

  念慈大师点点头道:“丁施主说得是,老衲是用不着瞒丁施主……”

  微微一顿,又道:“那少女自称名叫红莲花,对老衲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丁弃武接口道:“那是说她在引诱你?”

  念慈大师叹口气道:“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这个意思!”

  丁弃武道:“那么大师又是如何对待她呢?”

  念慈大师凝重的道:“老衲自然是严词拒绝,要把她逐出寺去,但她不但不肯出寺,就连上衣也不肯再穿……”

  丁弃武道: “大师也是我辈中人,为什么不把她逼迫出去,容她那么放刁?”

  念慈大师道: “老衲总希望能够和平解决,只要她肯离开慧云寺,就算彼此毫无过节,但她坚执不肯,老衲最后只好被迫动武……”

  丁弃武十分关切的道:“动武的结果如何,难道大师不是那红莲花的对手?”

  念慈大师道是: “不是红莲花的对手,老衲也弄不清楚,因为我跟她根本不曾动手!”

  丁弃武道: “这就奇了,大师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决心要跟她动武的么?”

  念慈大师点点头道:“不错,老衲是决心要跟她动手,但还不曾动手之时,又来了一个年轻人……”

  丁弃武噢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他们准定是一伙的。”

  念慈大师点点头道:“那人大约二十几岁,自称姓吴名达山,向老衲耍起了无赖!”

  丁弃武道:“不知是怎么一个耍法?”

  念慈大师道:“他说他的妻子从白日到庙中去烧香,夜晚不回,是他放心不下,才到庙中查看,当下硬指老衲要强奸他的妻子!”

  丁弃武咬牙道: “可恶!”

  念慈大师道:“老衲知道他们是串通好的,与他们讲理毫无用处,所以老衲就开门见山的问他为什么要做成圈套陷害老衲,真正的目的究竟何在?”

  丁弃武道:“他们也坦白的说了么?”

  念慈大师道: “说了,他们要老衲答应他在慈云寺中设一处天皇教的分舵,由老衲担任舵主……”

  丁弃武咬牙道: “原来又是天皇教做怪……”

  微微一顿,又道: “大师答应他们了?”

  念慈大师干干脆脆的道: “答应了。”

  “答应了?……”

  丁弃武一怔道:“这种事非同小可,大师怎么就会当真答应了下来?”

  念慈大师苦笑道:“情势对老衲不利,因为老衲看得十分清楚,除了那一男一女之外,另有十几名夜行人也进入了寺内,如果不答应,难免玉石俱焚,同化劫灰!”

  丁弃武叹口气道: “大师顾虑得也是,但……”

  念慈大师笑笑道:“老衲虽是答应了他们,但那是迫于情势,不得已而为之,老衲并不想当什么分舵之主,就算天皇教主,老衲也是毫无兴趣!”

  丁弃武道: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但大师既然答应了他们,就是一个麻烦,后来……”

  念慈大师诵声佛号道:“第二天老衲就遣散了两名小徒,离开了慈云寺,到处寻找丁施主,如今总算被我找到了!”

  丁弃武道:“天皇教到处扩充势力,目前江湖之上已经到处都是天皇教的爪牙!”

  念慈大师苦笑道:“这正是丁施主一展长才的时候,老衲的慈云寺如今已经落入恶人手中,也希望能借重丁施主的力量,把它收了回来。”

  丁弃武道: “这是自然,在下自然要尽力而为!”

  念慈大师目光一转,又道: “关于分手以后,丁施主的一切遭遇,老衲已经听说了!”

  丁弃武叹口气,没有开口。

  念慈大师又道: “一切都是前生注定了的,丁施主也别为不幸的遭遇伤心!”

  丁弃武点点头道: “我知道,其实我一切都已经看开了,目前的急务是找有心人那贼子报仇……”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大师是否知道有心人上官勇就是天皇教的教主?”

  念慈大师道:“老衲自入江湖之后,听到了不少的事,这件事老衲已经听说过了!”

  丁弃武瞧了他一眼,道:“大师的慈云寺已被恶人所占,不知大师目下去何处安身?”

  念慈大师诵声佛号道: “老衲随遇而安,任何庙中均可挂单,倒没有什么顾虑之处!”

  丁弃武头道:“那么在下即刻就赶去洛阳,先把大师的事办个清楚!”

  念慈大师道:“那就要多仰仗丁施主的大力了!”

  丁弃武忽然非常感慨的道: “希望不久之后,在下仍能在慧云寺中与大师促膝闲谈,扰大师几顿素斋吃吃!”

  念慈大师一笑道:“莫非施主动了出世之念?”

  丁弃武面色一红道:“这话倒是十分难说,只好听凭命运如何安排了!……”

  目光一转,又道:“青灯黄卷,以度余年,未始不是件好事,但在下也许无此福份!”

  念慈大师笑笑道: “丁施主不必说下去了,此处亦非久留之所,咱们似乎该分手了!”

  丁弃武站起身来道: “大师保重!”

  念慈大师忙道:“丁施主更该保重……”

  说着也站起身来,与丁弃武一同走到了门外,徐徐又道:“丁施主也不必操之过急,如果贼人势大,不妨暂避凶锋,待机而动!”

  丁弃武笑笑道: “大师不必担心,我会斟酌情形!”

  于是,两人珍重而别。

  丁弃武兼程而行,第三天黄昏时分,就到了洛阳城外的洛水之旁。

  他不急于进城,首先奔向了慈云寺。

  慈云寺山门虚掩,寺内一片漆黑,丁弃武略一打量,立刻飞身而入。

  院中长满了荒草,大殿中寂无声息。

  丁弃武徐徐迈动脚步,进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已是蛛网尘封,根本没有人在,丁弃武又在庙中各处巡视了一遍,并不曾见到一个人影,显然这已是一座空寺。

  丁弃武慢慢的明白了,天皇教徒所要的并不是慈云寺,而是要利用念慈大师,念慈大师既然走了,这庙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处,自然也就空了起来。

  他在庙中徘徊了一阵,离开寺院,向洛阳城中信步走去。

  洛阳城中还是那样的繁华热闹,此刻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丁弃武十分感慨,他避开了白采萍的故居,随便选了家酒楼走了上去。

  酒楼上大约有八成座,呼喝叫闹,十分嘈杂,丁弃武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随便要了几样酒茶慢慢品尝。

  正在吃喝之间,忽见一个年轻男子,与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少妇一同踏上了酒楼。

  那女的长得并不美,但却十分妖艳,一上楼就大呼小叫:“哟,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哪……”

  酒楼上的酒客立刻纷纷转头去看,若是良家妇女,一定会羞得低下头去,但她却是看的人越多,也就越得意,更加嗲声嗲气的道:“这也难怪,杏花楼的酒菜是洛阳城出了名的,都来照顾,……”

  堂倌立刻陪笑迎了上去,躬身道:“两位来得早,请这边坐吧!”

  于是,把两人也让到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之上,正好是丁弃武的紧邻。

  丁弃武注视两人,心想,真巧,大约就是这两个畜生!

  只听那红衣少妇道:“老吴,这两天有什么消息?”

  丁弃武暗道: “这就更不会有错了,因为念慈大师说过那男的叫吴达山,如今这红衣少妇喊他老吴,大约绝不会有错的了。”

  果然,丁弃武没有猜错,这一男一女正是吴这山与红莲花。

  只听吴达山低声道: “这两天并没有什么消息……”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就算有消息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谈,万一泄露了机密,你我都担待不起!”

  红莲花嗤的一笑道: “老吴,你也太小心了,这地方是酒楼,大家都吃得醉醺醺的,谁又会听咱们聊天!”

  吴达山不以为然的道: “不管有没有听,反正是小心一些的好,先回去再谈也还不迟!”

  红莲花赌气的道: “好吧,不谈就不谈,对了……”

  把声音压得低了一些,又道:“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如果向教主讨赏的话,别忘了也替我要一份!”

  吴达山摇摇头道: “别谈讨赏了,只要受不了罚,就算阿弥陀佛,万一弄得不好,也许要把老命填上!”

  红莲花一怔道:“这是怎么说,难道你没有办好?”

  吴达山道: “岂止没有办好,压根儿我就没有去办!”

  红莲花一怔道: “你为什么不去办,这就要怪你自己了!”

  吴达山连连摇头道: “不是我不肯去办,而是无从办起,因为我找遍了洛阳城,也没找到那样的两个人!”

  红莲花道: “莫非消息不确,他们没到洛阳来?”

  吴达山自负的道: “如果他们来了洛阳,凭我吴达山绝不会擒不到他们……”

  微微一顿,又道:“不要说是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两只蚂蚁,不是我吴达山说句吹牛的话,也一定能把他们找到!”

  红莲花不以为然的道: “现在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教主追究起来,还是你倒霉,连我……”

  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吴达山也叹口气道: “这是运气,其次,是咱们多事,当初不该吹了大牛,揽下这份难办的差使来!”

  红莲花着急的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

  吴达山道: “有什么办法,只好慢慢等,也许他们会真的来到洛阳城……”

  微微一顿,又道:“他们不来洛阳则已,只要一进洛阳城,就逃不过我的耳目!”

  丁弃武听得有些其名其妙,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两个人是谁,更不知道那两个人来了之后又怎么样,一时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堂倌已给他们送上了酒菜,只听红莲花格格一笑,道:“做人嘛,还是马虎一点算了,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用不着愁眉苦脸,……”

  眸光一转,又道:“来呀,喝酒吧,别东想西想的了!”

  丁弃武也在慢慢喝酒,由于没有什么可听的,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酒客之中。

  在座的酒客,十之七八都是武林人物,但一片嘈杂,除了近处的红莲花与吴达山之外,别人的谈话竟再也无法听得清楚。

  他转头瞧了一阵,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忽见吴达山站了起来,道:“我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

  红蓬花连连点头道: “你去吧!”

  于是,吴达山独自下楼而去。

  丁弃武不禁有些后悔,方才他疏忽了他们两人,也许他们两人曾经又说过什么,否则吴达山为何突然离去,这其中必定有些……

  正在忖思之间,只见红莲花转过头来,向着他挑逗的笑了一笑。

  丁弃武心中一动,当下也向她笑了一笑。

  红莲花眉飞目动的道: “你就是一个人?”

  丁弃武点点头道: “不错。”

  红莲花眸光一转,道:“这酒楼上每人都有伴儿,只有你是孤零零的一个,难道你不闷?”

  丁弃武反问道:“姑娘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难道姑娘不闷,为什么不找一个伴儿?”

  红莲花嗤的一笑道:“我是有伴儿的,难道你没看见?”

  丁弃武笑笑道:“就是方才走了的那一位?”

  红莲花点点头道:“是啊!”

  丁弃武摇摇头道:“如果他是你的伴儿,那倒实在可惜,真是可惜极了!”

  红莲花皱皱眉头道: “可惜什么?”

  丁弃武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红莲花高兴的一笑道:“你……是说我……像一朵鲜花?”

  丁弃武故意装得色迷迷的道:“当然像一朵鲜花,而且……”

  故意又瞧了红莲花一阵道: “真像一朵红莲花。”

  “红莲花?……”

  红莲花又高兴又吃惊的瞧着丁弃武道:“你说我像红莲花?”

  丁弃武道:“太像了,其实,你比红莲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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