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娇咬咬牙道:“是这么一回事……”
揩揩脸上的泪渍,方才又接下去道:“我们是开镖局为生的。我爹在镇上开了一家镖局,算是金陵城振远镖局的分号……”
丁弃武道:“总号难道不是你们的?”
何凤娇道:“自然不是……”
眸光微微一转道:“难道少侠不知道镖局的总号与分号的分别?”
丁弃武道:“在下的确不知。”
何凤娇道:“分号是小生意,虽有几名镖师,但却只是在附近照顾照顾,也就是等总号有镖车路过时,在本地护送,一等过了这一段地方,就没有我们的责任了……”
丁弃武道:“那么分号与总号主不是一家的了!”
伺凤娇道:“自然不是……?”
微微一顿,又道:“我们分号只不过靠着总号一年三节多少分—些红利,勉强维持!”
丁弃武道:“好吧,这人与你们又是如何结上的仇恨,姑娘还没说出来呢!”
何凤娇道:“就是昨天的傍晚,这人到了我们店中,要我们不再挂振远分号的招牌!”
丁弃武道:“这是为什么呢?”
何凤娇道:“谁知道呢!”
微微一顿,又道:“但这种行为,无异于拆我们的字号,砸我们的饭碗,我们自然也不能忍耐!”
丁弃武道:“这强盗还说了些什么?”
何凤娇道:“他要我们挂上天皇教的招牌!”
“天皇教!”
丁弃武咬牙道:“原来这家伙也是天皇教的爪牙,怪不得他会如此凶横!”
何凤娇道:“少侠知道天皇教?”
丁弃武点点头道:“是一群土匪强盗……后来呢,姑娘再继续说下去吧!”
何凤娇道:“这强徒气势汹汹的说金陵总号里也已挂上了天皇教的招牌!……”
丁弃武咬牙道:“这完全是胡说!”
何凤娇似是吃了一惊,悄悄的看了丁弃武一眼,又连忙说下去道:“我爹爹本来不愿与他争吵,只告诉他,只要证实金陵总号确然已经挂上了天皇教的招牌的话,我们也一样的会挂!”
丁弃武道:“他怎么说?”
何凤娇道:“他什么都没有说,拔出剑来就把我们的招牌砍成了两段!”
丁弃武也忍不住怒道:“实在可恶!”
微微一顿,又道:“后来呢?”
何凤娇道:“后来他就邀我爹爹出来决斗,我爹爹是武林中人,吃的又是镖行的饭,自然一邀就来,我两个哥哥不放心,跟我爹爹一齐出来,想不到也都遭了毒手!”
说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丁弃武道:“事已至此,姑娘再哭也没有用处,反正仇人已经抓到,由着姑娘报仇也就是了!”
何凤娇忙道:“多谢少侠!”
说着就又捡起了震飞的宝剑,就要向那汉子胸前刺去!
但丁弃武急忙拦住道:“且慢!”
“怎么?……”
何凤娇怔了一怔,道:“莫非少侠又改变主意,不让小女子替父兄报仇了么?”
“不……”
丁弃武忙道:“在下说了的话,从来不会更改,自然还是要由着姑娘报仇!”
何凤娇道:“那么,少侠……”
丁弃武道:“在姑娘报仇之前,我先问他几句话,也不致耽误了什么时间?”
何凤娇忙道:“原来如此,就请少侠问吧!”
丁弃武点出一缕指风,拍开了那汉子的哑穴,沉声叱道:“你是天皇教的人么?”
那汉子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
微微一顿,又道:“少侠想必也是天皇教的人了!”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这一点你猜错了……”
那汉子怔怔的瞧了丁弃武一阵,道:“那么,你是……”
丁弃武哼了一声道:“我与天皇教的确也有一些关系,因为我是天皇教的克星,专门与天皇教的人为敌作对!”
微微一顿,又道:“我的目的是杀死你们教主,消灭天皇教,使江湖武林中,过几天太平日子!”
那汉子咬牙道:“你会后悔的!”
丁弃武道:“我会后悔什么?”
那汉子道:“不日之内,江湖道上无处不是天皇教的势力范围,到那时你想入天皇教,也是进不去了!”
丁弃武怒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只问你是属于那一分舵?”
那汉子咬牙道:“我不会告诉你!”
丁弃武道:“我有办法可以使你说实话,而且是有问必答,一句谎话都不会有!”
那汉子道:“你有什么办法?”
丁弃武道:“这办法简单之至,郡就是用分筋锁骨的方法给你用用刑,包管你什么事你都会说!”
那汉子咬牙道:“不说就是不说!”
丁弃武转向何凤娇道:“姑娘可会用分筋锁骨的手法?”
何凤娇忙道:“小女子曾随先父学过,可以勉强一用,少侠的意思是……”
说着已在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丁弃武道:“在杀了他之前先给他用一些刑罚,大约姑娘是不会反对的吧!”
何凤娇忙道:“自然不会反对!……”
微微一顿,又道:“少侠是否允许小女子给他用这种刑罚?”
丁弃武点点头道:“自然,如果姑娘不怕弄脏了手,就快些给他一些苦头吃吃,看他是否还会嘴硬!”
何凤娇欣然道:“小女子遵命!”
说着果然平出右手,在那汉子的右肩上—连抓了两抓!
但见那汉子失声叫道:“啊哟……饶……饶命!”
丁弃武与何凤娇俱都不去理他,过了大约半盏热茶左右,何凤娇方道:“也许他受的差不多了,是否先解了开来,问问他看?”
丁弃武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何凤娇伸手一拍,停止了分筋错骨的残酷手法。
那汉子喘了一口长气道:“杀了我吧,你们快些杀了我吧!”
丁弃武沉声叱道:“杀了你不难,但目前是在向你问话,必须等你说了实话之后再说!”
那汉子叫道:“我说,我说……”
微微一顿,又道:“叫我说什么呢?”
丁弃武道:“先说你属于天皇教哪一分舵的?”
那汉子道:“我不是分舵的,而是总舵的。”
丁弃武道:“那更好了,不知你在天皇教总舵之中,担任的是什么职位?”
那汉子道:“我担任的职位虽然不大,却也不能算太小,是江湖巡查使。”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不知你巡查些什么?”
那汉子摇摇头道:“天皇教成立未久,详细的职务还没有分派下来,眼下我也不过是在江湖上走动走动而已!”
丁弃武道:“你们教主现在何处?”
那汉子道:“当然是在总舷之中。”
丁弃武道:“他难道不出江湖了么?”
那汉子道:“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反正教主出不出江湖都是一教之主,谁也不会压得下他去!”
丁弃武道:“但是我就正等着要杀他!”
那汉子想说什么,但忖思了一下,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丁弃武向何凤娇道:“这人在天皇教中,只是一个小人物,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微微一顿,又道:“姑娘现在可以报仇了!”
何凤娇福了一福,道:“多谢少侠!”
随即她擎起了手中的宝剑,喃喃的念着道:“爹爹,大哥,二哥在天之灵,我给你们报仇了,爹爹……”
不待话落,一剑刺上了那汉子的心窝,随之又是一剑,砍下了那汉子的头来。
丁弃武没有再等待下去,就在那少女挥剑报仇之时,他悄悄的离开了那片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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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妇徒客出迷阵
第二天,他又到了华山。
这时正是中午过后不久,丁弃武抱着一分生死的决心,迳上华山的九华门。
但九华一派早已变了样子,只见三个大字在寨门上高高的挂了出来,正是“天皇教”。
丁弃武走到寨门之前,早有两名喽罗迎了上来,其中一名佩剑的汉子道:“喂,你是那里来的?”
丁弃武道:“山下来的?”
另一名持刀的汉子闻言怒道:“知道你是山下来的,难道你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先前佩剑的汉子道:“我是问你来做什么?”
丁弃武道:“拜山,见见贵教教主!”
那佩剑的汉子道:“你来得不巧……”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眼下不在总舵之中。”
丁弃武皱眉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行动一向机密,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
丁弃武皱眉道:“那么,当你们教主不在之时,这里由谁负责任?”
持刀的汉子接口道:“总护法。”
丁弃武道:“好吧,我就见见你们的总护法也行。”
佩剑的汉子道:“朋友,可否先说明你的来意?”
丁弃武道:“见了你们总护法或是见了你们教主之时,我自然会当面告诉他!”
“话不是这么说!……”
佩剑汉子目光一转道:“如果你是求职而来,用不着见教主,也用不着见总护法,自然有人会给你安排,如果……”
丁弃武勃然大怒道:“可惜我不是求职而来!”
佩剑汉子道:“那么,尊驾……”
丁弃武冷冷一哼道:“在下乃是要消灭天皇教而来……”
说话之间,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丁弃武一掌劈出,并非击向那佩剑持刀的两名汉子,而是向十丈开外的一条石凳击去。
那石凳约有七八尺长,一尺多宽,论重量,少说也在两千斤之上,但丁弃武轻轻一击之下,只听卜的一声轻响,那石凳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粉。
两名汉子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同时啊子一声,一时呆呆的怔了起来。
此时,大寨中另外走出了十余名汉子,为首的则是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急走几步,向丁弃武投投手道:“这位壮士是……”
口中在说,眼睛却迅快的向那堆碎石投注了一眼,显然他已经看清了方才的情形。
那两名汉子则肃然退到了一旁,显然这老者的地位在他们之上。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是来找你们教主的!”
那老者陪笑道:“敝教主经常不在总舵,壮士要找他倒不是一件容易事。”
丁弃武道:“那么此处由什么人负责?”
那老者忙道:“承蒙教主瞧得起,暂时就是由老夫负责!”
丁弃武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尊驾在天皇教中算什么职位?”
那老者道:“敝教主暂时使老夫充任总护法,自然,这是暂时的事,老夫委实担当不了这个重任!”
“哼……”
丁弃武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尊驾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金大为,由于老夫惯于鞭剑合用,江湖上的朋友就送给了老夫一个铜鞭铁剑的匪号!”
“铜鞭收剑金大为……”
丁弃武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道:“久仰了,尊驾想必是来自甘凉道上!”
金大为面色—红道:“不错,老夫是在甘凉道上混过!”
原来这金大为在甘凉道上曾经有过几次不名誉的事,故而他自己觉得脸红。
丁弃武道:“贵教教主的姓名你可知道?”
“不……”
金大为连连摇头道:“敝教创立开始,一切都还在草创地步,敝教主的名讳暂时还不便宣布。”
丁弃武道:“那么,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金大为忙道:“谁?”
丁弃武冷冷的道:“此人也是与你们教主一样,还没有一个敢对人讲的名字,只知他叫做无常叟!”
金大为摇摇头道:“老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丁弃武冷冷的道:“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但他却是你们教主的好友!”
金大为迟疑了一阵,呐呐的道:“壮士尊姓大名?”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弃武。”
金大为及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为之愕然失色。
分明他们都听说过丁弃武的大名,故而闻悉之下,不能不失神变色。
丁弃武目光四转,微微一笑道:“诸位可知这原来是什么地方?”
金大为忙着接口道:“这原是华山派的地方,不过,敝教主巳与华山派谈妥,与华山派合并而为天皇教,请华山掌门九华老人路九重为副教主!”
丁弃武朗笑道:“路老英雄答应了么?”
金大为摇摇头道:“路老英雄是否已经答应,老夫并不深知,但敝教主有把握使路老英雄答应……”
微微一顿,又道:“敝教主率领老夫等到此之时,适巧路老英雄不在,所以无从商议……”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是霸占……”
声调一沉,又道:“华山派的数十位门人现在怎么样了?”
金大为嘻嘻一笑道:“都好好的在大寨之内,但他们都将是天皇教的教徒,……”
“胡说……”
丁弃武厉声道:“路老英雄和他的门人弟子都是正道侠士,绝不会附和你们这般妖邪之徒,路老英雄也绝不可能做天皇教的副教主!”
金大为微微冷笑道:“这话十分难说,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话对,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就劳驾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这……”
金大为摇头苦笑道:“丁少侠就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大约丁少侠也知道,老夫没有这份权力!”
丁弃武道:“尊驾不是说过你们教主不在,就是你负责的么?你不是总护法么?”
金大为道:“不错……”
目光一转,又道:“但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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