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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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独孤求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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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见了,终于不忍,说道:“甚么事?你说罢,不过不论我答应与否,我不希望你自刎谢罪,我担待不起。”
  公冶红顿时脸现喜色,尽管脸上挂着泪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颤声道,“我求你在鸣风庄呆二十天,等功力恢复了再走……”独孤道:“可我今天就有一个约会,我怎么能呆二十天?
  即便今天没有约会,我也不会在这里呆二十天的.第一美女若是因此就死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么?”独孤说着就向门外走,可是公冶红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根中就没有让开的意思。
  公冶红坚决地道:“你若走,我就死。”
  独孤楞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另外一种胁迫。他走到门边,挤开了公冶红的身子,在这一瞬间,他如触电般地怔了一下。
  公冶红的身体滚烫,好似在发烧。
  但独孤没有留下.仍是向前走,刚走出几步、猛听到宝剑出路之声,他连想都没有来得及想,猛然转身的同时,银鱼镖也脱手飞了出去。
  “当”的一声响,公冶红手中的宝剑竟然穿破屋瓦飞了出去,银鱼镖却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毯上。
  独孤脸上现出嘲讽的意味,刚欲说话,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后眼前一黑,摇晃着倒下了。
  他刚才射镖的时候,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内力。
  公冶红悲呼一声扑过去.在独孤摔在地上之前的一瞬间把他扶住了。
  傍晚,黄河岸边,金石崖下。
  黄河帮的精英都到了。帮主荣夷公今日显得神清气爽。
  每次屠门英将要与对手交锋的时候,他的精神特别好。他的弟弟荣夷非站在他的左侧,帮中元老羊舌之站在他的右侧。羊舌之是从那天道出了银鱼镖的来历之后开始站上这—位置的。
  荣夷公的独生女儿荣萍站在叔父荣夷非身旁,她穿了件紫色夹妖,墨绿色紧身裤.腰悬一柄古铜剑鞘的宝剑,但看剑鞘。便知这把宝剑定然非同凡响。
  屠门英单独站在一块石旁沉思。
  每次决斗之前他都不与任何人交流一个字。
  在屠门英身后五丈外地着各垃坛主。
  黄河帮本来已经得到消息说是独孤中了鸣风庄的蛇阵之毒,那么这独孤便有通天的本领.也定然不会来赴今晚的约会了.他只能等二十天以后才能另外选择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到时候他也只有两场比赛的机会,如果输了其中的一场,便算是彻底输了。因此黄河帮今晚实际上是可以来也可以不来的,即便是来,也不用这般的严阵以待。
  但黄河帮能够成为河南第一大帮,总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从不淖以轻心.这便是他们的过人之处。何况今日要面对的,是使整个武林人物闻风丧胆的银鱼镖的主人呢。
  太阳贴在山顶;眼看就要沉落,荣夷非道:“我们也守到了时候,该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决斗是我们胜了,二十天以后再见识这位独孤剑客罢。”话刚说完,有人接道:“独孤向来信守言诺,有约必赴.岂能让你们白等。”随着话音,从崖后转出一人、正是独孤。
  太阳刚好在此时隐没了。
  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此时河面上:雾气蒸腾,漫到崖下,把人们裹在中间,但见黄河帮诸人有如鬼影,阴沉着面孔站在当地。
  独孤脸色苍白,仍是穿着那件破旧的灰袍,只是眼神好似没有了先前的雪亮,似黄河的河面一般也罩了一层博雾。
  屠门英两眼—闪,明亮之极地盯在独孤的脸上。独孤却没有那般盯盯地看,先是抱拳向荣夷公、荣夷非及羊舌之一礼。然后傲然走到崖下,刷地一声抽出宝剑,这才转头对着屠门英道:“请罢!”
  在场之人如见鬼魅一般地盯着独孤,一时竟然怔住了。
  先是荣夷非沉不住气,小声说道:“怎么回事,他不是让蛇给咬了么?”
  荣夷公向右侧的坛主看去,眼光落在第五人脸上,那人此刻也正在看着他,见他望向自己,便冲他点了点头。
  荣夷公缀步走到屠门英身边,轻声道:“他确是独孤.我派人到鸣风庄去看过。谅他受了蛇毒,功力再高也要打些折如,小心点,你会赢的。”
  屠门英仍是站在那里。
  他不是因为独孤的出现面吃惊。他是因为独孤的眼睛面发怔的。这双眼睛太象他铭心刻骨地爱着的人的眼睛,公冶红的眼睛。
  他心神有些慌乱,但眼下他的未婚妻荣萍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缓步定到独孤的近前,又缓缓地抽出了长剑、剑还没有举起来,独孤的剑已然刺了过来。他急忙横剑一封,独孤的剑却一弹,顿即改刺为削、横向他握剑的手腕。他急忙把腕一沉,剑尖借力上挑,刺向独孤的咽喉。
  这一下本来是他随意使出来的一招,但却妙到毫颠,旁观的各坛坛主中眼尖的人已经为他喝起彩来。
  如果说屠门英有甚么绝技,那就是防守反攻。无论在何种形势之下,他都能在防守的同时寓攻于其中。
  独孤无奈,被迫退了一步。开始时抢到的先手立即在屠门英的反攻中丢掉了。
  屠门英毕竟是一代剑侠,虽然开始时心神有些恍惚,一动手过招之后,全副心神立刻就集中在那柄剑上了。
  独孤刚退了一步,避开屠门英的剑尖,屠门英的长剑就已然象一条毒蛇似的缠了上来,剑尖仍是指向他的喉部,同时颤动不止,他上身的各处大穴,同时有被攻击的可能。
  独孤当此局势之下,已然完全处于被动,若是继续后退,屠门英的剑招势必会愈加凌厉.剑尖笼罩的范围也会愈来愈大,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那定然是必败之局。万般无奈之中,独孤的长剑急挺,竟是不顾性命地亦是举剑刺向屠门英的咽喉。
  屠门英正为自己已然取得的优势暗暗庆幸,料不到对方会突然出剑刺向自己咽喉.急忙收剑一封,挡开来剑,剑势行去流水一般的乘机刺向独孤的小腹。
  没料到对方仍是甘冒小腹中剑之险,剑尖一颤,刺向屠门英的双目。
  屠门英再次挡开来剑时终于明白对方是在拼命了。
  若是在独孤第一次挺剑刺向他的咽喉时他不回剑去挡的话,此刻独孤已然户横就地了,因为双方都是刺向咽喉,而屠门英的剑又比独孤的快了半尺有余,独孤的剑尚不及屠门英的皮肤,自己巳然在颈子上被洞穿了。
  但独孤没有死。因为屠门英失去了这个战机。
  他是因为自己的绝技失去这个战机的。
  他的绝技就是凡遇来招尽数挡开,同时反攻对方。但这次他忘了自己已经在攻对方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把已经刺向对方咽喉的一剑抽了回来,只不过为了挡开对方来剑之后再刺出去。
  屠门英明白自己已然丢失了垂手可得的致胜之机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以后凡是他刚欲举剑刺向对方的任何部位,对方同时必是舞剑刺向他同样的要害。
  从剑本身上看,这场比武胜负早巳判定,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他们两人拆了近二百余招。仍是没有分出胜负。
  这实在是一场惊险之极的比武,双方时刻都有取胜的可能,又都有时刻命丧剑下的危险。双方虽然并非势均力敌,却是拆到了三百余招几自分不出胜败。
  荣夷公、荣夷非及羊舌之三老已然看出屠门英剑术比对方高出许多,但他们只有摇头苦笑。
  各坛的坛主有那些眼尖的,尚自能够看清双方似在拼命,其他众人却都看得不明所以。他们实在不明白为甚么屠门英明明占着优势,却总是闪避对方的攻击,更不明白独孤何以在要害受到威胁的时候,仍是不管不顾,挺剑出击。
  黄河帮中最为提心吊胆的人是荣萍。若凭武功而论,荣萍自不亚于那些坛主中的任何一人。但她看这场比武的心情自是不同于别人。每当屠门荚剑尖指向对方要害,将要取胜的时候,她都在心中暗暗为他高兴。而每遇独孤同样挺剑刺向屠门英的时候,她直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替他挡开来剑。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荣萍最为赞成屠门英的打法。就算把独孤打败了,若是他因此受了伤,在荣萍看来那也是万万不值得的。
  众人正自焦急,猛然之间场上起了变化。
  但见屠门英右手长剑忽交左手,使开了左手剑法.同时剑中夹掌,右手也催动内力攻了上去,独孤只好右手拼命使剑的同时,左手亦是出掌相抵。
  但这样一来,形势可就大不相同了。或许是因为独孤重伤之后功力未愈,或者是独孤本身的功力就不是很强,独孤的掌力显然远远不及屠门英。
  先前比剑的时候,两人之所以能够拆到三百余招,只是因为独孤靠了宝剑之利,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现在居门英剑中夹掌。独孤内力不足,根本没有可能一掌击毙屠门英.最多只能将屠门英打伤,而屠门英掌力雄挥,一掌是足可以致独孤死命的。
  黄河帮众人脸上尽皆现出宽慰的笑容。
  猛然间屠门英长剑斜举.一剑刺向独孤左肩。这一剑剑法中根本就没有这一招。正在独孤一征之下想着要不要也同样挺剑相刺的时候,屠门英的长剑已然倒卷回来,压任了独孤的长剑,同时右掌疾伸而出,按在了独孤的胸口上、只要屠门英内力吐出,独孤定然命丧当场。
  黄河帮众人尽皆松了一口气。
  可是奇变突起,就在屠门英手掌按在独孤胸口上的时候,脸色骤然之间大变、本来苍白之极的一张脸倾刻之间涨得通红,两眼吃惊地大张着,看着独孤,好似在一瞬间中了魔一般。’独孤亦浑身一震,但随即一脚就踢在了屠门英的小腹上,屠门英向后飞出了一丈多远,跌在地上,爬起身来,脸上仍是通红地看着独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下变起仓促。众人一齐拥到屠门英跟前察看端的,荣萍更是惊叫着挤到了最前面,俯身抱起屠门英,大声地呼叫着。
  屠门英缓缓睁开眼来,虽是伤得极重,但脸上竞自露出一丝极为幸福甜蜜的笑来。
  荣萍顿时惊住了。.这时有人喊,“他好象是中了毒!”
  荣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众人这才想到要找那独孤要来解药,可是回头寻找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独孤的影子。
  独孤再次醒来,已是五月初六的中午,他睁开眼来就看到公冶红坐在身边,独孤微微一笑道:“你赢了。”
  公冶红微微一笑道:“只是赢的不很光彩。”
  独孤道:“你们女人只要赢了就行,也不用讲究甚么光彩不光彩。”
  不知因为甚么,公冶红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前胸。
  独孤很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就又把视线掉开了。他发现那不是他应该看的地方,尤其对于公冶红来说,更是如此。
  公冶红道:“吃药吧!”
  独孤顺从地把药喝了,觉得那药辛辣之极。但瞬即释然。那药入腹之后在丹田之中立即形成一般势力,在腹中游荡来去,好似他练功之初,那种初次得气的感觉。
  公冶红道:“不要让热气聚在丹田,要散开,散而成空,真气始生,氤氤飘飘,随我蒸腾。”
  独孤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内功口决?”
  公冶红道:“我爷爷的。”
  独孤道:“你爷爷看来很了不起,练到他那么高的功夫,只怕是江湖上没有凡人,为甚么以前却没听说有他这么个人?”
  公冶红道:“你知道他叫甚么?你怎么知道江湖上没听说有他这么一个人?”
  独孤道,“他是你爷爷,自然是姓公冶的,江湖上可没听说一个姓公冶的大高手。”
  公冶红道:“你都听说过甚么大高手?”
  独孤道:“我知道第一个大高手是一个叫黄裳的,再之后有一个乾阳道长.还有一个就是教我使镖的这个人,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这都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的。”
  公冶红道,“我亦听说那黄裳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么小就听说过他,自然是见过的了?”
  独孤道:“只见过一面.是在夜里。”
  公冶红险些跳了起来,她原是半开玩笑地略带讥讽地问的,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她吃惊地问道:“真的有黄裳这么一个人么?你怎么会见过他?”
  独孤顿时神色黯然。因为正是在那天夜里,他最亲的人,也是他自认为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与他失散了。
  公冶红见了独孤的脸色,知道定然是这件往事让他伤怀,于是又问道:“这些过去的人暂且不说,当代这些人之中,你都知道谁呢?”。
  独孤回过神来,想了—下道:“以北方而论,第一高手当算是丐帮的老帮主病仙翁.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数江湖豪士都是只知其名而不见其人的。再就是大金国的第一高手完颜伤,听说他一把断魂剑下不知死了多少汉人高手。西域有个人叫欧阳明的人,也算是一大高手。只是汉人之中很少人有知道,不知前几日的欧阳锋跟他似乎有些渊源。”
  当独孤提到欧阳锋时,公冶红的眼中立即露出仇恨之色。独孤以为定是那日欧阳锋的所作所为让她耿耿于怀,也就没再细想。
  公冶红怔了半天,才忽然觉出自己走了神,于是继续问道,“适才你只论北方,那么南方呢?”
  孤独道:“南方?南方武功最高的当数大理段氏,闻说段氏六脉神剑冠绝古今,只是没有见谁使过。南少林亦高许多高手。再就是东海之滨,听说有一人自称药仙,年近九十.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兼之行事径异,很难令人接近。”
  公冶红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是你师父给你讲的么?”
  独孤道:“是听别人讲的,但不是听我师父讲的。我没有师夫。”
  公冶红道:“甚么?你没有师父?你怎么会没有师父的呢?”
  独孤道:“没有人教我,我也不敢让别人做我师父……公冶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独孤此刻却好似不胜烦躁。他闭了眼对公冶红道,“你走罢.我想睡—会儿。”说完了也不管公冶红如何反应.竞自转身向里.再也不言语了,公冶红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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