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中,竟然奋不顾身,挥掌猛向史灵扑去。
史灵“桀桀”狞笑道:“老匹夫,你是自速其死。”
一言甫落,陡听宇文彤一声清叱道:“无耻叛徒,还不与我躺下。”
声出人到,史灵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但觉一股奇强无匹的大力当头压下,只闷哼了半声,
便七窍流血,尸横就地。
宇文彤击毙史灵之后,更不停顿,猛运神功,一掌向那蒙面汉子劈去。
蒙面汉子冷哼一声,双掌齐扬,全力还击。
双方掌力一接,但听“轰”然一声巨响,那蒙面汉子仿佛抛绣球般被震倒飞寻丈,双手
齐肩折断,口中腥血狂喷,登时气绝身亡。
高氏弟兄目睹宇文彤神威凛凛,有若天神,不由吓得心胆俱裂,只听一声暗号,齐地纵
身而起……
康泽放声笑道:“鼠辈往那里逃,躺下。”
纵身一掠数丈,越过高氏弟兄,凌空发掌,猛然下击。
“砰砰”两声,高琰高珞登时被那迎面击来的“五蕴神功”,劈死地上。
瞬息之间,这几个叛帮为首之人,几乎伤亡殆尽,顿令帮主易晟几疑是置身梦中,怔怔
地不知所措。
那方闻天虽见情形不妙,但仍恶心不死,阴恻恻一声冷笑,挥手大喝道:“发射。”
“铮铮铮铮铮。”弓弦绷簧之声立时响成一片,但见长箭劲弩,直如飞蛾般地向庭中密
集射到。
宇文彤勃然大怒,吩咐康泽和天南剑客曹昆护住易晟及两位受伤的坛主。
“呛”的一声龙吟,撤出“太乙神剑”,展开“无极剑法”,左掌“两仪真气”绵绵发
出……
只见一道碧绿光华,有若精虹匹练,盘绕于箭雨弩林中,惨呼之声此起彼落,施放弓弩
的大汉,顷刻之间,伤亡大半。
其余的那还敢停留,纷纷抱头鼠窜而逃。
那方闻天目睹斯情,心知大势尽去,于是乘着混乱之际而逃。
群动俱寂,四下响起声声微弱的呻吟。
帮主易晟如梦方醒地长吁了一声,对方自还剑归鞘的宇文彤一躬到地,颤声道:“大恩
不言谢,宇文大侠今宵对老朽的大恩,只好来生补报了。”
宇文彤慌忙扶住,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易帮主还是赶快遣人照料伤亡,整顿
帮众要紧。”
易晟长叹道:“老朽经此巨变,已然厌倦江湖生涯,我打算将这些帮众全部遣散,然后
适迹深山,不再……”
康泽忙摇手止住,含笑道:“敝掌门人创派伊始,倚仗易兄之处正多……”
易晟苦笑道:“兄弟碌碌庸材,若归属宇文大侠麾下,只有徒增累赘而无丝毫贡献,康
兄此话,兄弟万不敢当。”
宇文彤庄容道。“不然,易帮主为人光明正大,正直无私,在下衷心敬佩,康老先生之
言实非客套,但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易晟略一沉吟,慨然道:“宇文大侠武功盖世,侠骨义胆,既蒙不弃,老朽谨愿追随麾
下,听候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罢,便欲就地叩行大礼……
宇文彤慌忙阻住道:“目前易帮主仍请率领四灵帮,暂勿更改旗号为宜,待铁骨门九华
复派大典举行之时,再改称谓不迟。”
易晟恭谨应命,遂救起青龙,丹凤,白虎三位坛主,分遣未曾受伤的忠心部属,料理伤
亡后事,一面大排酒席,款待宇文彤等人。
席间,宇文彤将寻访王颐之事,嘱托易晟留意打听。
一宵易过,第二天大早,宇文彤便率领康泽曹昆离开四灵帮,朝皖境九华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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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铁骨门》
第九章 力退色魔
日出,日落,星移,斗转……
这一天中午时分,宇文彤等三人在黄山山区中一处小村镇打尖时,无意中听人说,近日
来有不少武林人物,不知为了何故,竟纷纷出没于九华山附近。
三人互一商讨之下,康泽认为此事如果确实,则必然是与“朱雀环”有关,说不定就是
“天潢教”和冥魔等对头。
故此主张三人分路前往九华,以免目标太大,吓得敌人不敢现身。
计议已定,宇文彤遂将互通消息之法说明,随即分头上路而去。
日落……
黄昏……
长天弥漫着一片黯然的暮色。
这时,在那幽寂的黄山山区中,有一条蓝色人影,迅快有若石火电光般的向一座孤峰脚
下扑去。
以这般快速的“追光逐电”身法,除宇文彤外,再无别人。
因为,他刚才发现道旁一堆碎石,参差有序的摆成一只肩胛骨的形状,细圆的一端,正
指着他扑去的那座孤峰。
由于这一信号的出现,显然康泽与曹昆二人当中,有一人不是发现敌踪便是遭遇到强敌,
是以宇文彤才这般急切地施展“追光逐电”绝世轻功,赶往支援。
晃眼之间,他已抵达孤峰脚下一座黑黝黝的森林外面,闪目四下略一扫视,双袖微拂,
身形仿似轻烟,直升树梢。
然后眼帘低垂,宛如老僧入定一般,静悄悄地巧立树梢之上。
这种至高绝奇的“摄影传声”搜敌之法,施用之时,四周十数里范围内,风吹草动以及
呼吸之声,均能潜察默识,秋毫不爽。
须臾,他双目忽张,腾身而起,贴着树梢,直向山麓南端疾掠而去。
瞬息已到森林尽头,他身形陡然一顿,隐住身形,俯首下望。
只见天南剑客曹昆正被四个形状古怪之人围在当中。
这四个怪人俱穿着一件复头盖面,长垂至地的黑色斗篷,脸色惨白,双目中闪烁着绿幽
幽的光芒。
宇文彤一瞥之下,立即认出这四个怪人,乃是冥魔门下十二幽灵中之人,不由心头一动,
暗忖道:“他们来江南干吗?”
当他准备飘身跃下的时候,忽地目光一闪,若有所悟地眼角微向右侧一扫,决定仍自静
伏不动。
那四个幽灵一步一步齐向天南剑客曹昆逼去……
天南剑客曹昆眉峰紧锁,目射精芒,注定着四个幽灵,厉声喝道:“四位苦苦追踪在下
于前,又复如此相逼,究竟是何原故?”
四个幽灵口中吐出连声阴森鬼笑,八只深陷的眼眶中,绿幽幽的光芒闪烁不停,脚下依
然缓缓逼进……
天南剑客曹昆陡地仰面长笑,“呛”的一声,撤出背上长剑,大喝道:“好,铁骨门下
曹昆,敬向冥魔弟子领教……”
他话尚未完,蓦地从浓浓暮色中,飘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将他话锋打断。
一条淡红色的纤细人影,惊鸿般从左侧树丛中疾掠而至。
笑声尚自飘荡空际,红影已敛,当场现出一个头挽偏髻,身穿一袭藕红绢衣的绝色妙龄
的少女。
晚风轻柔,拂着她那袭薄薄绢衣,轻贴在她那纤巧玲珑的娇躯上,更显得曼妙无比,婀
娜迷人。
她落地之后,那一只似嗔似喜隐蕴无限情愫的美目,微看了四个幽灵一眼,转对天南剑
客曹昆轻轻一笑,娇声道:“你是铁骨门的人吗?”
笑生双靥,语如出谷黄莺,令人见之闻之,莫不神授魂与。
天南剑客曹昆闻言一怔,心念微动,遂含笑点了点头,反问道:“姑娘有何见教?”
忽地一阵衣袂振风之声,那四个幽灵已像鬼魅般浮游移动,竟连绢衣少女也圈入包围圈
中,又复缓步逼进……
绢衣少女毫不在意地瞥了四幽灵一眼,娇笑道:“你们要想干什么?”
四个幽灵目闪凶光,鬼啸连连,脚下依然一步,一步……
凉风阵阵,夜幕低垂……
四个幽灵的“沙,沙……”脚步之声,在沉寂清幽的山野中,产生一种令人栗懔的恐怖
之感。
绢衣少女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气氛,黛眉微皱,叫道:“喂,你们这鬼脚步不要走
了,好不好。”
四个幽灵得意的发出一阵“鸣鸣”鬼笑,齐地缓缓将两只枯骨般的手臂伸出斗蓬外面,
十指箕张,作出攫拿之势。
“沙,沙,沙,沙”……一步,一步,已逼近至绢衣少女与天南剑客曹昆站立之处不足
一丈……
绢衣少女“哼”了一声,粉脸上的甜美笑容,突的一扫而空,嘴角间浮起一丝冰冷的微
笑,道:“妖魔小丑,也敢如此放肆。”
笑语声中,纤腰微扭,轻轻一笑,皓腕略挫,白绫忽地自行折叠腕上,露出五根莹白如
玉,有似春葱般的纤指,再度口吐莺声,道:“喂,你们再不停步,本姑娘可不客气啦。”
话方出口,姆指和无名指一圈,话声一落,中指已凌虚遥向当面一个幽灵的“中庭”穴一指。
这一指看去姿态美妙动人,但一缕洞金透石的劲锐指风,已激射而出。
那个幽灵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竟练有这等厉害的杀手,等到惊觉不妙时,
闪避已然无及,只惨哼了一声,身躯如受雷击,脚步飘浮,踉跄倒退……
“噗通”一声,摔倒地上,口中黑血狂喷,四肢一阵抽搐,随即气绝身亡。
这种遥空点穴,致人死命的罕世奇功,顿令其余三个幽灵心生懔惧,骇然却步。
连见多识广的天南剑客曹昆也不由为之懔愕交集,瞧不出绢衣少女的来历以及施展的奇
功名称。
绢衣少女曼妙无比地顺势一抬皓腕,玉指轻轻掠了一下鬓边,笑吟吟地看着三个呆立不
动的幽灵,娇声道:“你们看,这多好玩呀,三位要不要也试一下?”
天南剑客曹昆心头暗笑道:“这玩意可没人愿意尝试吧。”
突然,左首的一个幽灵竟开口出声,冷冷地说道:“姑娘是‘千幻神妃’何人?”
这“千幻神妃”四字,听在宇文彤耳中,不禁心头一震,目现异彩,遂静伏树梢,全神
贯注地向绢衣少女望去。
绢衣少女见问,脸上立时流露出极为得意的神色,笑道:“你们既然识得我恩师的名字,
还不乖乖夹着尾巴快滚。”
三个幽灵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抬了同伴的尸体,腾身而起,但听一声悠长凄厉的鬼啸,
惶惶离去。
夜幕低垂,半轮明月缓缓从东山背后升起。
绢衣少女轻掠了一下鬓发,对天南剑客曹昆笑道:“咱们可以走啦。”
天南剑客曹昆愕然道:“姑娘是说和老朽一道走?”
绢衣少女点头笑道:“是呀。”
“这个……这个……”天南剑客曹昆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绢衣少女“哼”了一声,嗔道:“怎么?你难道不愿意?”
天南剑客曹昆呐呐道:“能与姑娘同行,老朽岂有不愿之理,只是……”
“只是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掉。”绢衣少女俏皮地说。
天南剑客曹昆一定心神,反诘道:“姑娘坚要与老朽同行,目的究竟为何?”
绢衣少女樱唇一撇,道:“瞧你这样大一个人,连我的意思都不懂,不妨告诉你,我要
你带我去见你的掌门人,懂吗?”
此言一出,不但天南剑客曹昆为之一怔,连伏身树上的宇文彤也是一愕,心道:“妙极,
我正要见她,而她反来找我,她找我干吗?”
绢衣少女见曹昆怔立不动,神色之间顿显愠意,高声道:“喂,你听懂了没有,本姑娘
可没有时间和你穷磨。”
天南剑客曹昆心念一转,答道:“老朽现有急事待办,实无法陪姑娘去见敝掌门人,何
况……”
绢衣少女黛眉一挑,冷冷截住道:“本姑娘的话就是命令,谁管你急事不急事。”忽的
脸色一沉,娇喝道:“你到底走不走?”
天南剑客为难地说道:“姑娘对老朽虽有解危之德,但如此强人所难,岂非……”说至
此处,忽的脸色一正,倏然住口,神态恭谨地垂手肃立。
绢衣少女睹状,立时警觉,倏地横飘数尺,旋身望去,发现身前六七尺远处,竟绰立着
一个丰神绝世的蓝衫少年,不由一怔,道:“你是谁?”
这少年正是宇文彤,闻言,淡淡一笑道:“小可无名之辈,不敢当姑娘下问,倒是姑娘
尊姓芳名,可否赐示?”
绢衣少女摇头道:“你既然不肯把姓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宇文彤笑道:“姑娘既是不愿,小可自不便勉强。”
绢衣少女“哼”了一声,转对天南剑客曹昆道:“我们走。”
宇文彤接口问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绢衣少女头也不回,冷冷说了一句:“你管不着。”
凤目一瞪那仍自肃立不动的天南剑客曹昆,怒叱道:“如果你再不走的话,就要给你吃
点苦头啦。”
宇文彤冷冷道:“姑娘对年长之人说话,似乎应该客气一点吧。”
绢衣少女霍地掉头,凝视着宇文彤,道:“咦,瞧你是有心要管本姑娘闲事的了?”
宇文彤微笑道:“不错。”
绢衣少女一哼了一声,冷笑道:“本姑娘的闲事,你管得了吗?”
宇文彤含笑点头道:“差不多吧。”
绢衣少女怒道:“我要这人带路去找一个人,你能吗?”
宇文彤道:“不知姑娘找的是谁?”
绢衣少女没好气地说道:“铁骨门新掌门人宇文彤。”
“哦,姑娘找他有何事故?”
“咦,你这人怎地这样罗嗦?”
宇文彤正色道:“姑娘若不将事情说明,小可怎好贸然跟你去见他?”
绢衣少女闻言,定睛对宇文彤注视了一会,方始点头道:“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我
要找他较量武功。”
宇文彤愕然望着绢衣少女,方问道:“姑娘与他有仇?”
“没有。”
“那就怪了,姑娘与他无怨无仇,找他较量武功则甚?”
绢衣少女黛眉一皱,然后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真罗嗦,难道你连以武会友之事都不
懂吗?”
此言一出,宇文彤忽地仰面大笑起来……
绢衣少女玉面一沉,冷冷叱道:“你有什么好笑?”
宇文彤止住笑声,庄容说道:“姑娘,你虽然身负绝艺,但却行事不明……”
绢衣少女黛眉双挑,怒道:“哼哼,你竟敢数说本姑娘的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