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斗不过。冷云姑娘已和三师妹会合,百灵婆婆也赶到愿为她们尽力,已经秘密抵达
你指定的埋伏区,鸽候你的消息。”
“快了,平前辈。”国华说:“你和雍姑娘与另两位朋友潜来九江,几乎误了大事,
如果有一个人落在他们手中,所有的努力尽付流水。”
“我抱歉,老弟。”
“总算侥天之幸,我一时心血来潮,前往侦查妖妇的动静,恰好及时救应。你好好
歇息,等片刻我送你出城,火速离开九江,去与冷云姑娘会合。”
“在下希望与老弟一同行动……”
“不行,平前辈,计划更改恐有难以控制的情况发生。而且你受了伤,他们必定认
为你一定还在城中潜藏,很可能明早挨户搜索,你不走将万分危险。”
“好吧!我走,但雍姑娘……”
床后,真如姑娘突然发出喜悦的欢呼。
“我找到了!”真如站娘叫:“哥,快来看。”
她将棉被盖住天香仙子的下身和裸露的酥胸,露出右面的高耸玉乳,国华便已过来
了。
“你看,这是什么?”她的手掌张开的烛光下,掌心有一颗绿豆大的半透明小怪丸,
丸有六只小小的洞孔。丸内中空,丸外沾了血迹。
“唔!是内盛毒物,人体即溶化沁出,制造得好精巧。”国华一面说,一面拭掉血
丝放在鼻端轻嗅:“在何处部位找到的。”
“乳孔,右乳。”真如指指露出的玉乳:“我从乳珠旁贯入,偏了些。未能自乳孔
射人,但已经准确得不可思议了。”
“入体多深?”
“五分左右。”
国华不避嫌地察看创口,片刻施棉被掩住玉乳。
“是弹人的,小丸可以预先藏在指中内。”国华说:“小妹,我知道妖女贴身攻击
的可怕武器了。”
“这种小丸?”
“是的。”
“可能吗?贯入肉仅五分左右,练了几天气功的人。也不会受到伤害哪!”
“用天魔爪的爪功发出,结果如何?”
“这——”
“我赶制龟甲,没错吧?”
“如果他射你的四肢五官……”
“知道了就不怕啦!傻小妹。”
“丸内的毒……”
“是一种溶化很快、循血而流的昏神药物,试用阎婆的蚀骨毒雾解药吞服,可能有
效。如果我所料不差,雍姑娘被击中,决不是妖女让她施放大虚天香的前一刹那,而是
早片刻便被击中了。”
“怎见得?”
“这种毒药,不可能人体即昏。”
“天香仙子一代高手,被击中居然毫无所知?”
“这种丸的外表,涂了一种人体可令人无痛无痒无感觉的药物。你说,蚊子叮你,
你能发觉吗?蚊子的尖嘴吸管中,就有一种可以令人感觉不出的毒汁。射人的劲道速度
到了某一种程度也是不易发觉的。”
“算你有理,但必须等将雍大姐救醒才算数。”
上次国华痛惩要命阎婆,曾经没收了老阎婆的解药,正好派上了用场。
凌云燕出动了所有的人手,穷搜附近的街巷,直搜至二更末三更初,这才恨恨地撤
回人手,回房安歇。
城守营有人出动,而且是大举出动。
玉树公子受伤濒死的原因未明,所属的二十余名高手没留下一个活口,最后所获的
消息是玉树公子扑来纤云小筑众女,擒住幻云,以后便消息中断。要追查,必须从最后
所接触的人着手,那就是纤云小筑的人。
天香仙子的与九灵仙客,以及先一步逃走了的两男女,正是纤云小筑众女的人,也
正是狂龙一群人追查的目标。因此,城守营的人接到凌云燕传来的消息,倾巢而出搜索
是正常的反应。
凌云燕所住的独院,仍然与往昔一样,警戒甚少,只派了一内一外两名侍女。
凌云燕喜穿黑,但她的侍女和带在身边的男人,却严禁穿黑,甚至连与黑相近的深
青色也在禁目之列。因此侍女们穿得花花绿绿,与主人完全不问,远远地就可以分辨得
一清二楚。
在院口担任警戒的侍女,穿的就是水湖绿劲装。外面加了一件狐袭马甲。廊下虽有
两盏迎风摇曳的气死风灯笼,但光线膜陇,在三丈外的人,五官也不易看清。
这位侍女相当托大,剑不撤在手中,而且不隐起身形,在设了不少盆栽的大院子里,
不时背着手往复走动。有时,甚至走近院上侧方的院墙。院墙高仅八尺,随时都可能有
人出现在墙头向下突袭。
已经是四更正本时分,夜行人活动的时间已近尾声,所以这位侍女似乎没有多少成
心。
当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院子的暗影中,侍女却漫不经心地向门阶下缓缓迈步。
终于,到了阶下,背部暴露在黑影眼前,相距已在三丈五六,轻功高明的人一闪可
达。
果然,黑影自暗影中暴起,无声无息地到了侍女身后,大手伸出了,即将扑上了。
侍女突然以令人难觉的快速身法转身,顺势一爪后抓,劲气丝丝锐啸。
在侍女身后不足三尺的黑影,巨手已伸出,掌轻拍侍女的后脑。
变生须舆,双方的举动皆出乎意料之外,竟然在这种已经决定了的接触中,突然发
生了电光火石似的快速变化,化不可能为可能。
像一部大车冲到了下倾的山崖口,不可能刹住,却又不可思议的刹住了。
黑影突然收手,身形陡止、下沉,人似狂风掠地,斜掠出丈外。
侍女的旋身出爪,爪劲间不不容发地掠过黑影的顶门,一抓落空,黑影的一掌也劳
而无功。
双方变化之认,已到了超乎神意控制之外了。
“小燕子,你这一抓好厉害。”黑影是国华,有点悚然地说:“人人都以为鹰爪最
厉害。其实,燕爪比鹰爪厉害十倍。燕子体积小,如果与鹰同重,鹰有如小巫见大巫,
难怪你的绰号取燕而不取鹰。”
“原来是你。”侍女是凌云燕,语气含有惊讶。
“你以为是王一鸣呢,抑或是花拳张奎?”
“你还有一个假名,王寄。”
“哦!你只知道这一点?”
“这一点已经够了。”
国华恍然,飞天夜叉并没有将话传到,难怪没听到捉拿飞天狐的风声。
“还有许多事你不知道。”国华笑笑说:“不过,魅剑三绝的遭遇,你应该知道
了。”
“你到剑峰楼找她,据说几乎把她剥光了。”凌云燕说起男女的事毫不在乎,百无
禁忌:“在她的绝技沧海龙旋的雷霆一击下,你居然逃出剑锋楼,我把你估错了,你比
我估计的花拳张奎强一百倍。可是,你对女人的欣赏力,却差了十倍。”
“你这话有何意思?”
“放着我这个风情万种艳媚无双的女人不找,却去找陈紫风那种未经人道的生涩青
梅。你如果不是男人的自大暴虐狂在作怪,就是根本不知道欣赏女人享受女人。与我那
位宝贝丈天一样。”
“与你那位宝贝丈夫玉树公子一样?我不明白。”
“我那位宝贝丈夫,宁可花许多工大在处女身上穷种气,辛辛苦苦地报效,在哭哭
啼啼鸡猫狗叫中寻乐。觉得这样才能满足他的男人自大狂,居然自以为风流倜傥,下乘
得根本不配做男人“算了算了,你再说下去,我觉得浑身绽起鸡皮疙瘩啦!这种经验之
谈,应该出自男人口中。出在你这种风华绝代美艳绝伦的女人口中,未免倒尽胃口。”
“好,不说,你也是一个自大的、听不得老实话的不值钱男人。”凌云燕轻蔑地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的幽香。”国华说:“风对我不利,所以不能早些嗅出。不过,你也太狡
猾,我真没想到你会扮侍女亲自担任警戒,几乎被你抓破了吃饭家伙,好险!”
“天气太冷,门窗紧闭,进入不易。”凌云燕得意地说:“唯一的办法是先制住誓
卫,才有希望悄然撬破门窗进入。所以我扮成警戒,我一定要捉住不断袭击我们的凶手。
没想到第一个碰上的人,竟然是你。”
“你还没捉住我呢。”
“快了。”
“真的呀?”
“不久便知。哦!我那位公公传下话,要招你做龙婿,要你做副统领,既往不咎,
你有兴趣吗?”
“副统领?不是飞天夜叉吗?”
“她失了踪,可能死在三只鹰手中了,她带在身边的人全死了,尸体已经加以掩埋,
但她的尸体迄今仍未发现。不说这些题外话,我向你对做龙婿的意见。”
“你认为如何?”
“我建议你接受,更希望你接受。这样,你我就用不着像上次一样,在床上你张牙
我舞爪煞风景了,是不是!”凌云燕说很大方极了:“凭良心说,陈紫风是一位好姑娘,
她对得到江湖三大女剑客之一的荣衔非常满意,不再奢求其他了。她目下最需要的是,
找一个能帮助她老爹保持权势的女婿,她对你十分满意呢。”
“你呢?我听得出,你的语气中有醋味。”
“我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我领教过了,你甚至比极大多数的男人更敢作敢为。陈紫风比起你来,差得太远
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做龙婿呀!”
“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回答得不够清楚吗?”
“清楚了,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财。你就是这种让女人恨得牙痒痒,却又难以割舍的
男人。你上偷偷溜走,当时幸而没被我捉回,我那时恨你恨得要死。”
“现在你要捉回了?”
“对,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啦……”
一声轻笑,凌云燕突然向他飞扑面上。
他不退反进,伸手相接,就在四只子即将你抓找扣的前一刹那,他像灵蛇般一极即
远出丈外去了。
他在凌云燕的小腰胶上扣了一把,果然不出所料,所抓处肌肉收缩滑动,毫无着力
处,像是抓了一把浓度极高的乳脂,肌肉从指侧挤滑而流走了。
这一抓的刹那间,凌云燕的手爪也掠过他的右外侧,强劲的气旋一掠而过,护体真
气出现学动的现象。
天狐爪对天魔爪,双方备用了两成劲,各怀戒心,作试探性的攻击。
看谁能获得光及体的机会,这需要丰富的经验才能抢制机先,而且及体必须及要害。
以免浪费精力。
凌云燕显然吃了一惊,不再冒失地扑击了。
“难怪你能在沧海龙旋绝学中脱身,果然我估错你了。”凌云燕一面移位接近一面
说,双手十指如钩,一张一扣徐徐在身前活动,随时皆可能发起猛烈的攻击。
“我曾经抓掉她的衣裙,但我并不否认我怕她的沧海龙旋。”国华沉静地说,他的
双爪功架有点不同,一在上一在下,十指半屈半伸,看不了用劲的现象,与凌云燕的双
爪劲道溢于表面不同。
这一次,国华抢先发起攻击,斜身探入双爪连续抓出在双方急剧闪动中,刹那间攻
了九爪之多。
凌云燕也攻了七爪,双方的劲道在四爪挥舞中四散而消,彼此功力相当,攻出的劲
道皆被对方所震散,无法钻隙而人。
当然,谁也不敢全力发挥多耗精力。
第三次攻击,凌云燕攻了十三爪。
第四次攻击,国华攻了十七爪之多。
半斤八两,模逢敌手。
国华吃亏的是,不敢长驱直人近身攻击,一沾即走,全凭快速的身法和搏斗的经验
周旋,不能全力发挥,以免出现空门被对方钻隙而人贴身下毒手。
两人愈斗愈快,是风厉啸,劲气四荡,躲闪娜移快逾电闪,全凭本能反应出招化招。
最后一次攻击,双方都掏出了真才实学,一阵可怕的撕裂声传出,人影候然分开。
国华的右肩人友后胯,衣裤各被抓脱了掌大的布帛,肌肤外露。
凌云燕的狐袭马甲,被抓裂成两片。
“你可恶!”凌云燕怒叫,人化狂风疾扑面上。
国华一声怪笑,斜飞而起。
凌云燕中途扭娇躯向上飞升,下扑时用的是乳燕穿帘身法,紧缩的双臂突然伸张,
双爪齐下。
国华来一记半空中的狂鹰振翼,下沉的身形一振而再起,半空中避过两爪,扭身前
空翻两匝大翻腾。登上了瓦面,真像一头大鹰。
棋差一着,凌云燕毕竟不是真的燕子,无法折向再升,缩手缩脚向下沉落。
黑影从屋脊的另一面飞掠而来,向脊顶纵上。
国华也恰好向屋脊飞跃,双方恰好在屋脊的两面碰头,相距文余,中间是屋脊。
等于是狭路相逢,双方的升势都奇急无比,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沉喝,黑影一拳攻出,身形仍向屋脊冲落。
黑夜中稗然相逢,出手攻击必定是你死我活的硬拼,本能地全力相搏。
天狐爪终于全力发挥,是时候了。
一声奇异的怪响传出,爪功接住了拳劲。立即向上下左右爆散,屋脊瓦裂爆飞,屋
梁在砰然大震中折断下沉,声势惊人。
黑影无法落实,向下疾沉。
国华却向前飞翻,飞越屋脊,落下时向下一滑,一闪不见。
凌云燕在理响跃瓦面,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刚看到屋脊坍下出现一个丈夫的漏
斗形洞孔,便看到黑影从洞孔中向上飞升。
她已经看也不是国华,身形轮廓砌熟悉得很。
“是公公吗?”她惊呼。
“该死的!刚才那家伙是谁?”狂龙飘落在她身侧怪叫:“他居然硬接了我一记撼
山拳而无恙,依然能决速的逃掉了,是谁?”
“王一鸣。”她袖口凉气:“他……他不可能硬接公公的撼山拳,他的爪功比媳妇
还差两分火候。”
“真是他?”
“是他,没错。媳妇攻了他五十招以上,抓破了他的右肩和左胯。”
“又是他!”
“他可能逃不出百步,快搜……”
“搜个屁!”狂龙粗野地怪叫:“上次他背部挨了我一拳,仍然逃掉了。”
“公公没伤到他?”
“劲道已散,你看,屋脊坍了,当然没击中他。传话下去,以后碰上这个人,千万
小心,不可鲁莽出手。这混蛋一身奇学,令人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