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她不伤一根汗毛!”
瑞飞凤眼睁睁望著蒙琬被蒙面人挟持而去,颜面尽失,她匆将案上金鸡往空中一抛,化为一道流光追踪而去。
瑞飞凤捧著古瑟从楼阁纵身而出,几个起落飞掠至西厢房,迅速推门而入,只闻得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却已不见李斯和王翦的人影。
她立即掠出室外翻上屋脊,往东方急追而去。
李色尘在人潮拥挤的市区抱著蒙琬急行,很容易引人侧目,便改为驮背吆暍道:“我家娘子病重垂危……大家请让路!”
行人见况误以为真,纷纷同情地让路让他快速通行,于街口转角处,突然闯出一辆马车挡路,车夫跳下马车掀帘道:
“这位大爷!贵夫人既然病危……快请上车,小的翁追,知道市内有位名医,可以抢救贵夫人的生命。”
翁追话毕,掀衣展露右胸上一只蝠蝠浮印后,随即盖住,李色尘即知是“五毒门”
最擅长跟踪的“蝠影”密探,立即背著蒙琬钻进车厢。
车厢内早有一名丫鬟装扮的俏丽姑娘,对著李色尘磕头道:“奴婢翁丽参见少主!”
李色尘把昏厥中的蒙琬平放于软垫上道: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带著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就由你来照顾最适当不过了。”
翁丽忙从怀中取出二根小竹筒,呈递上去道:
“启禀少主!这是教主给您的密函及解药,请您依计行事。”
李色尘取其中一根竹筒,从中抽出一条丝巾,丝巾上用炭笔写得密密麻麻,看过后立将丝巾用双掌搓成粉末,从小窗口对著车夫翁追道:
“快将马车驰出城外!”
翁追立即拉缰调头,转向城门外快速奔驰而去。
战事方起,城门戒备森严,进城关必须严格盘查,但外出却容易,所以马车顺利通关而过。
李色尘一出东门立即喝停马车道:
“翁丽,你带著蒙琬姑娘在此下车,再雇一顶轿子送她安全地回府,下得有误!”
翁丽抱著昏厥的蒙琬下车,立即在城门外雇了一顶轿子安置蒙琬,于轿侧随行进城而去。
李色尘展开“灵眼”掀帘仰望天空,只见神凤的魂体在空中盘旋,监视著轿子的去向。
李色尘对著车夫翁追道:“你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降国村’!”
翁追闻声立即吆喝一声,扬鞭一甩马臀,驱车疾速奔驰,往南扬尘而去。
李色尘在车厢内掀帘遥望“降国村”,只见大批的秦兵正设置栏杆围村,而且个个蒙著口鼻工作:这种粗活原本是由奴兵去做的,此时为何不见一个奴兵?
李色尘感觉有异,立即命车夫翁追驱车直放秦营,到了人口即为巡哨卫兵拦车盘查。卫兵一见是当今秦国最英勇、最轰动的“剑尘门”掌门李色尘,随即护驾来到帅营前,一名卫兵迅速进帐通报。
将领连豹匆忙地从帅营出来,一把搂著李色尘亲匿地迎入,于帐内分宾主坐定,连豹愁眉苦脸道:
“李掌门可急死我了,您回来得正好,我劝您就别进村了,咱们正打算封村,与外界隔绝。”
李色尘眉间一蹙,讶异问道:
“连将军,何事封村?”
连豹惊恐道:
“李掌门,从昨天开始,全村的奴兵及老弱妇孺,约有一半人上吐下泻,浑身长了黑斑,连我都队少数人也被传染,所以我不得不先行封村,再上报朝廷,将奴兵调往‘函谷关’作战之事,暂缓些时日。”
李色尘一听就知道父亲李斯采用自己建议的缓兵之计,已命人在井中下毒了,却故作惊讶状道:
“前线战事虽然如火如茶正在进行,确实不能让染病的奴兵上阵,否则会使病情扩散,我方不待开战就会自行瓦解,连将军处理此事果断,应受朝廷褒奖!”
连豹苦笑道:
“朝廷用兵之际,若不责备我治理无术,就算宽大了!哪敢贪得什么褒奖,李掌门可得在穋大人面前替我美言一、二,方不会受罚。”
李色尘微笑道:
“这是当然!连将军替我照顾村中长老及村民,这件事我一定力挺到底。我现在就回‘剑尘门’总坛,看看村中奴兵的病情如何。”
连豹慌然道:
“李掌门万万不可进村!您若被传染了,穋侯爷怪罪下来,我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李色尘笑吟吟道:
“连将军放心!我自有妙方避险,说不定还可以替奴兵治疗恶疾,免得疫情扩大就来不及了。”
连豹闻言神色略为轻松道:“一切有劳李掌门了!我尚有军务待办……就不陪您进村了。”
李色尘起身作揖告辞离帐,他对著车夫翁追密语几句要其先行回去:连豹亲自送李色尘出大营,派了一辆战车,好让他直奔剑尘门总坛而去。
李色尘一到总坛门口,即见田横、颜北辰、虹萤和列国长老出来迎接,大家迅速进入大厅,分主从坐定。
田横见了李色尘,不禁老泪纵横,自责哭诉道:
“掌门,全村得了莫名恶疾,奴兵及眷属们病得东倒西歪……老朽自愧无德无能……请掌门责罚。”
李色尘安慰道:
“田爷爷,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全村虽闹了无名传染病,却不必送往前线当箭靶,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哪能责怪您老!”
颜北辰附和道:;疋呀!田长老就不必自责了,掌门既然赶了回来自有打算。”
李色尘看见虹莹身穿祭司的华丽礼服,灵机一动问道:“疫情刚起,尚可扑灭!不知本村守护神塞蛟的‘战神庙’建好了没有?各位长老可以前往祈求平安,就由虹姑娘主祭,说不定全村皆能化险为夷。”
田横接口道:
“掌门,您的建庙吩咐我等不敢怠慢,已经完工落成了,您是否要去参观一下?”
李色尘微笑道:
“我风尘仆仆一身脏乱,先得沐浴一番方显虔诚,等一会儿大家就在庙前集合,一同祭拜吧!”
诸位长老各自先行离去准备祭品,虹萤带著几个丫鬟伺候李色尘到寝室沐浴,虹萤遣退丫鬟神色凝重禀报道:
“主公,塞蛟和奴家前天晚上巡察村内,看见长老魏圜偷偷地在几口井中下毒,奴家本欲制止却为塞蛟所阻,因此造成了传染病,教奴家好生后悔。”
李色尘微笑道:“还是塞蛟知机!深契我心。”
虹萤惊愕问道:“主公知道魏圜是‘五毒门’潜伏村中的密探?让其下毒的用意,就是不让秦军征调咱们村中的奴兵。”
李色尘点头示意,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筒递给虹萤道:
“这是解药,等大家祭拜完毕,你要假藉‘战神’塞蛟的神意妙方,把少许的解药粉溶入水中,让那些严重的病患饮用,造成神迹,教全村大小有个崇拜的对象,好统揽人心团结村民。”
虹萤闻言恍然大悟,抿嘴吃笑道:
“主公睿智!所谓祭司不作怪,百姓就不来拜,利用宗教来收揽人心,是上上之策!”
李色尘入盆沐浴道:
“虹萤,你既然是塞蛟的女人,又是庙中的祭司,在村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应藉此机会教化村民为‘剑尘门’效命,团结一致,方能脱离奴隶的身份。”
虹萤替李色尘擦背恭声道:
“奴婢和塞蛟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您是‘降国村’的精神领袖,况且‘猎魔战士’已经开始训练了,假以时日即可派上用场。”
李色尘沐浴后更衣完毕,又问道:
“阿萤,怎恁地不见塞蛟呢?”
虹萤也觉得有异,慌然道:“塞驶与您意念相通,您既然回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要事缠身……但村中平安无事,毫无道理不来晋见主公您的!”
李色尘微笑道:
“走吧!到了‘战神庙’就知道了。”
李色尘和虹萤离开卧室,从总坛后门往北而行,沿路见村民个个病撅傲地扶老携幼,赶忙趋前亲切地一一问候,随同大家步向“战神庙”。
庙中大殿十分宽敞,建筑简单朴素,皆以当地灰白岩石建材造成,容得下数百之众,大殿神龛上摆设一尊丈高的木刻神像。
神像造形十分魁梧,头顶戴著一顶通天冠,面貌就如李色尘的翻版,其腰都以下却是一匹马身,马脊长翌一做飞翔雄姿,马鞍左侧配有二支五尺通红的短枪及一柄长弓,右侧则有一柄宝剑和箭囊:囊中插了十二支翎羽“穿云箭”,显得一派神将风范,威气逼人。
各区列国长老皆供上祭品,祭品摆满桌面:祭司虹萤点香交给李色尘主祭,殿中村民个个匍匐地面虔诚膜拜,典礼简单隆重,很快便圆满结束。
祭司虹萤突然宣布道:
“神将塞蛟昨夜显灵托梦指示,说是因为上苍降下瘟疫来考验村民拜祭神明的虔诚心,如信者可以得救!”
满殿村民更加虔诚膜拜,虹萤派二名大汉抬来一个大水缸,暗中把药粉倒入少许搅拌又道:
“家中有病者,可以排队求取神水治病!”
田横命五名大汉在殿中维持秩序,列国长老随即命人备碗领取神水,虹萤贴于李色尘耳畔轻声道:
“主公,塞蛟的三寸金身,就藏在神像头顶那只通天冠中,此时不见他探头出来……可能跑出去办事了吧?”
李色尘眉问一蹙,与虹萤步出大殿,一脸苦笑道:
“阿萤,我正有急事找他,这下子耽误了宝贵时间,真不知他跑去哪里?办何要事?”
虹萤急忙问道:“主公,您有何急事?命奴婢去办也行——”
李色尘心中虽急,却只有微笑表示道:“这事你还真办不了!我是想上华山一趟,必须要借重塞蛟的飞天本领,顷刻即到,以免耽误要事。”
天空突来一声闷雷。
李色尘展开“灵眼”观视空中,惊见塞蛟二丈多高的飞马魂魄,正与一头神凤在缠斗,双方盘旋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虹萤大吃一惊道:
“主公,是一头神凤!其双翼及爪皆是致命的武器,尤其是七条尾翎如鞭灵活,更为厉害!这种地方怎会出现那只天界的神禽?好在塞蛟的‘穿云箭’教神凤略有顾忌。”
李色尘脸色微嗔道:
“这头扁毛畜牲就是‘瑟仙’瑞飞凤的座骑,没想到它居然盯上我了,难怪塞驶忙于御敌。你我快去助阵,否则那个老太婆追至,就大事不妙了!”
李色尘和虹萤急忙回到寝室,虹萤盘座床上,其魔魂飞萤立即出窍,钻出屋顶凌空飞去,而李色尘赶忙找来一匹骏马,翻上马背追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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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凌辱儒门
鱼龙多处凿门开,万古人知夏禹材。
青嶂远分从地断,洪流高泻自天来。
风云有路皆烧尾,波浪无程尽曝腮。
心感膺门身过此,晚山秋树独徘徊。
“华山”涧谷。
“儒门”两名长老柳飞来和孟风皆有谦冲君子风范,率领二十名弟子赶赴华山,傍晚即在涧谷溪畔准备夜宿,正准备晚餐。
孟风望著所有弟子众,围坐于火旁正烧烤著野味,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他缓缓道:“柳大哥,这趟华山之行,咱们奉掌门之命,千万不要介入别派的门户之争,要你我严守中立立场,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参加呢?”
柳飞来抚髯微笑道:
“孟老弟,掌门虽说严守中立,却也要咱们明辨是非,帮助正义真理的一方,况且儒、道、法、墨,四家曾有密约联盟,怎能不来?如今联军逼近秦界‘函谷关’,掌门密令我方暗助联军一臂之力,消除暴秦一都份实力,好让其与列国势均力敌,平衡高势,天下才不会为暴秦所并吞。”
孟风轻叹道:“柳大哥,这太难了!因为列国皆穷兵黩武,漠视咱们儒家思想:而暴秦的历代君王,却是秣马厉兵奋发图强。列国君王及诸侯间皆贪图己身的享乐及荣华富贵,对暴秦阿谀逢迎且割地求和,厚颜无耻地苟延残喘,迟早会亡国!”
柳飞来轻拍其肩,报以微笑道:“掌门孔天文曾施展‘静坐通神’玄功,窍测天机,早已预测一甲子以后,儒家思想会通行全国,万邦景仰,但届时咱们已然老去,却也见不到如此荣景了。”
孟风洒然一笑,配剑离鞘,宝剑映著火光,银光流转,弹剑吟唱道:“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愿。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
柳飞来和弟子众闻得如此高亢穿云的声乐,如醉如痴,个个击掌附和吟唱,乐在其中。
“呸!”
一名年轻人,极为轻蔑不屑的语气,回荡空间,钻进众人的耳鼓脉中,若大地一声雷,掩盖了孟风的高亢吟唱。
“可怜的迂腐儒生,自抬身价能与重华(尧舜)平起平坐?当年孔老夫子也不敢如此比喻贤王,真是无耻之极!”
孟风闻言勃然而怒,持剑离座朝密林方向道:“何方竖子?敢来扰我兴致?”
柳飞来脸色阴霾,轻按孟风肩膀,附其耳轻声道:“孟老弟……莫冲动!能在这种荒山野外出没者,绝下可小颅,听来人声音虽然年轻……但其内力浑厚不下于你我……可千万别轻敌!”
孟风点头知其用意,立即把剑指向密林,对两名弟子示意,那两名弟子立即朝密林掩近,欲找出那名挑衅者。
惊见密林之中,突然激出一股刺眼的银亮剑气,发出嗡嗡异鸣,剑芒蜿蜒如龙飞腾,灵动流转于粗大树干之间,好似寻觅猎物般十分凌厉。
柳飞来和孟风见况脸色骤变,异口同声,扬声厉暍道:“快退!这是‘墨门’本家孟胜之不传绝学‘太虚星斗’……不可贪功出剑抗御……莫要被幻影所惑!”
两名弟子身在高中,只见一位弱不禁风,脸带金色面具的老者,彷若幽灵般飘浮于炽盛剑芒之后,老者浑身皆是空门破绽,他们立即持剑抢人其空门,打算以剑的平面敲昏老者,好生擒活捉。
柳飞来和孟风及余下十八名弟子,却瞧见他们已身不由己地投入那股满月般的剑芒之中,立即被光芒吞噬失去踪影。
他们挥剑抢进之际,这位带金色面具的老者突然问身体下断膨胀扩大,化为虚空银河,满天星斗又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