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夫人稍加压抑自己情绪,已说道:“二十年前的一个中午,第一当骑着快马闯进来,说是有人当了城主的命,城主不明原因,第一当却抢先出手,他知道醉仙琴厉害,只有抢先机,不让城主有机会拨弦,方能有致胜机会,结果他做到了,城主无法出音,只能处于下风,我自不肯让城主受伤,也斯身迎敌,谁知道第一当武功竟然霸道已极,联合我们全城高手,仍不是他的对手……”
公孙炮感到一丝得意,第一当不愧是天下第一行手,连君小心和金王玉听到此,也十分崇拜第一当有此出类拔萃功夫。
音夫人神情隐露惧意:“既在第一当快要用手之际,忽战来了一位白衣怪物,他功夫之高,已达到不可思议地步了,就这样一飞来,把一位高手活生生地吞下肚子里……
那人全身皮肉全被吞去,含血骷髅却还在抖动,还在呻吟,嘴巴不停地咬动牙齿……”
众人听得毛骨惊然,这会是什么怪物?竟然把人生走活咽了!
君小心急问:“那人功夫会比第一当还厉害吗?”
音夫人打着冷额,说道:“厉害,我根本未曾见过这么可怕的高手,他一连吃了三四人,又扑往第一当和我丈夫,他们两人只能招架的分,我又惊又急,却又因不上忙,城主一直要我带着星儿和萍儿逃开,我就是走不开,猝然间,第一当砍了那怪物千百刀,他竟然不死,照样扑杀狠攻,那第一当实在没办法,只好从他脑袋切至下体,那怪物被切成两半,一肚子人由全撤了出来。都以为他没命了,谁知道那半边怪物竟然跟活生生的人一样,一化为二,猛攻猛砍,又旋起长风,愈旋愈大,天际霎时罩来乌云浓雾,啸得天昏地暗,惊吓之余,我已昏死过去,冥冥之中,只听得第一当不停吼叫妖魂,以及那怪物咆哮声……”
她已说完,众人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粒粒粒胀起来,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那半边人还能作战?还能撂例第一当这绝顶高手?还会呼风唤雨,让天地为之变色?
阴不救问道:“后来呢?你如何跟城主分手?”
音夫人道:“昏迷中,城主似乎把我摇醒,叫我快逃,此时星儿和萍儿也都被吓出来,我一时情急,就抱着他们冲出城外,星儿那时已七岁,他见着父亲受困,想救他,却被怪物所伤,我只好拼命将他款走……还好,是那匹马把我们母子女三人载走……”
阴不救终于明白她脸上伤痕和音水星那疤痕,原是怪物所伤,公孙炮已说道:“一定是第一当命令天霸王载你们走的,否则那么危急,它不可能离开。”
音夫人冷斥:“若非他,七音城会遭此劫难?想把我们载走就了事,没那么简单!”
阴不救似知这仇怨似乎难以化解,暗自轻叹,问道:“自此,城主已没跟你联络?”
“没有,当我伤势好了之后,没想到从此七音城方圆百里已被浓雾所军,我想回来都不可得,所以在外头苦苦等候二十年,终将小孩给养大,才冒险闯关。”
阴不救道:“原来这雾阵是那怪物所造成,难怪如此难以化解。”
君小心道:“这么说,真的有这怪物了?”
阴不救道:“否则怎会把第一当搞得团团转?”
“他是人还是妖?竟然有如此功力?”
音夫人道:“该是人,他虽罩着白布,却有手有脚,还能吼叫,该是人……”
阴不救道:“就算是人,也是变种人,可能是练了邪功而变得如此恐怖。”
君小心疑惑:“一个人被切成两半,还能活命吗?”
阴不救道:“有时练有某种功夫,可以支持一段时间,有若壁虎断尾,还是能动,我认为有此可能。”“还是什么功夫?”
“不清楚,武功一途,于变万化,你不就是另一个变种人?”
君小心瘪笑:“我可没他那种本事,被劈成两半,还能活命!”
阴不救道:“你确定他还活着?”
君小心点头:“我现在才想起,当初我发动天雷镜时,有一道白影扑来,幸好被光束照着,他吓得滚溜逃去,想必就是这怪物了。”
阴不救道:“要是他仍活着,那第一当和城主恐怕都受制于他,只有任他摆布了。”
公孙炮急道:“不可能,第一当绝不可能受人威胁而甘心当走狗!”
阴不救道:“有时候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公孙炮仍是叫着不可能。
君小心说道:“那青眼人会不会就是第一当?”
公孙炮道:“照理算来,他该是了。”
君小心道:“这就奇了,他既然能自由行动,为何还甘心待在这里?还有那七音城主也是如此?”
阴不救道:“这就得亲自问他们了。”
君小心道:“还有一个问题,第一当既然要杀七音城主,为何两人又并肩作战?”
这是问题,音夫人却不愿如此想,冷道:“那青眼人一定不是第一当,我丈夫不可能跟他一同共处,不可能!”
阴不救道:“猜也无用,还是想办法把人弄出来,或而能解开这迷题吧?”
君小心道:“如何找人?现在连他老巢都给挖出来,他们可能搬到大漠、东海去了呢!”
阴不救道:“只要有人,一定会再出现,届时自然可将他们找出来。”
君小心促狭笑道:“说不定又是另一个二十年喽!”
阴不救轻笑:“纵使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不过爷爷相信你的超能力,只要你想挖人,他岂能躲上二十年!”
君小心感到得意,却装出不在乎,瞄眼道:“我可没答应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
“你不是跟爷爷打赌,看谁先找出第一当?”
“你不是说他在七音城?结果找到此城,人影在哪里?”
阴不救瘪笑:“只是逃了,他可能随时还会回来。”
“那你慢慢等好了,我累啦!需要好好休息!”
君小心意气风发往外头行去,向金王玉招手,两人已行向水晶广场,躺在中央,可赏月,也可以摆得四平八稳,睡个饱。
阴不救无奈直摇头,向音夫人说道,必尽全力找出第一当和城主,音夫人感激不尽,随后也招待他们休息,也弄来晚餐,让他们进食。匆匆一夜已过。
第二天一早,巧凤凰认为任务已完成,第一当又不在此,只好领着妹妹们告别离去。
临行巧精灵想找君小心麻烦,消遣消遣也好,谁知君小心早有预料,躲得远远,让她找不着.只好跺脚含恨而去。
阴不救心想第一当可能还会回来,所以决定留下来几天,一方面可照料音夫人三人,让他们伤势快些复原,再则也可趁机四处再找寻蛛丝马迹。
君小心待了一天,已觉得没意思,想开记,金王玉离家也快半年,一时思家心切,情绪大是不稳,君小心只好决定带他回家了。
临行前,阴不救还要小心多多留意第一当消息,君小心虽嘴巴硬,但是祖孙情深,他还是不敢让爷爷失望。他反而疑惑爷爷怎会如此关切第一当?其中有何秘密不成?阴不救则说不只关心第一当,现在是那半边的怪人,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却发生了,好奇心使然,他得研究研究,君小心闻及怪人,兴趣又升高不少,这才开口答应再花时间去探寻,阴不救终于满脸笑容,宽慰不少。
君小心还百般交代哥哥要对音水萍更热情些,将来就能开花结果了,君小差只能淡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又怕弟弟出馊主意,还是快快将他送走为妙。
君小心千交代万交代,这才和金王玉走入,那群人终于觉得轻松多了。
而公孙炮心情却十分低落,每以为能找到主人,没想到还是落空,只能偎马匹,以解郁闷。
冷风吹起,阵阵琴音传出,竟是如此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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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养儿防贼
“给我跪下!”金玉人满脸凶相,正在教训进家回来的金王玉。
他和君小心钻入狗洞,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谁知道方潜回书轩,就已退着严若母亲的姐姐。
被她一喝,金王玉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以前,早就双膝落地,但是玩了一趟也皮多了,快要不吃以前那一套了。他乞求地往君小心瞧去,还带着些征求同意的意思。
君小心打圆场说道:“大姑娘别生气;咱们只是出去玩玩,没做什么坏事……”
“什么玩玩?一玩就是半年?”
君小心瘪笑:“半年也很快嘛!你不觉得一眨眼就过去了?”
金玉人想笑,却忍住,冷斥:“你的眼皮特别长,眨一次要半年?”
“大概……好像是如此。”
“你在说瞎活,给我闪一边去,否则连你也一同修理!”
君小心见她如此凶悍,也莫可奈何,转向金王玉,无奈一笑:“你还是跪吧!这种事,需要坚忍的膝盖来解决。”
金王玉不得已才跪下来,一脸苦丧。
金玉人斥道:“你倒玩得开心,也不管家人着急,找遍了大江南北,你倒是挺厉害,不露半点形踪?”金王玉干笑:“我在练躲功……”
“躲你的头!”金玉人猛敲他一记响头,差点笑出来,斥道:“要躲何不躲上一辈子,为什么又出现了?看你,理这什么头?西瓜皮不像西瓜皮,大碗盘不像大碗盘,还好意思出现在别人眼前?”
金王玉摸着脑袋,瘪窘笑道:“这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流什么行?谁告诉你流行这样式?又是谁帮你理的?”
“是……是……”
金王玉目光已瞄向君小心,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君小心急忙说笑:“最近学了不少……想在他头上证实一下而已。”
金玉人斥道:“你怎么不自己证实?”
“难就在自己理不了自己的头……”“我帮你理!”
金玉人拿出匕首,就想追前,君小心马上跳开,干笑道:“可是我不信任你的技术……”
“埋头还要什么技术?多理几次不就行了!”
“对别人可以,对我就不行,因为我的要求很注,每一根头发都有每一种个性,你懂吗?”
金玉人瞪眼,道:“管你什么个性,下次再乱来,小心我迎你光头,让你什么个性也没了!”
她这才收起匕首,再回金王玉,忍不住笑起来:“看你弄成这模样,如何去见娘?”
金王玉颇为自然:“我觉得这样蛮好看的,请你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它好不好?”
“什么艺术?这么小也懂得艺术?”金玉人实在按不住笑意,呵呵笑起:“我不管你了,就让爹和娘来教训你,先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
金王玉登时眉飞目舞:“多啦!搞了蛋蛋乐、当记者、斗毒龙蛇、制恶人,还破了七音城……”他口沫横飞,说个没完。
金玉人不禁直摇头,这半年来,他果然够疯了,她如果想到弟弟会是跟君小心在一起,也该猜得出这些事全是两人所搞出来,也就不必寻找那么久了。
她对君小差情有所属,自然对君小心有所偏护,也不愿太责备两人,遂道:“要是娘问你,这些可不能说出!只能说去了七音城,知道没有?”
金王玉扬频点头:“要不是姐原谅了,我也不敢说。”
金玉人稍露笑容,近半年来,为了寻找弟弟,和爹练功一事,她倒无暇去找君小差,四处打探也不知下落,此时虽窘,她还是问了:“你大哥还在七青城?”
君小心点头:“在呀!他受了伤,还得半月一月才能出山。”
金玉人急问:“伤得严重?”
“还好啦!已经能说能笑,不碍事了。”
“他武功如此高。谁能伤他?”金王玉欣喜道:“是怪物,眼睛会发光的怪物,他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实在太厉害了。”“如此怪物未免太可怕了吧!”
金玉人虽惊讶,却未再追问是何怪物,这又问及君小差一些琐碎事,君小心一一回答。他想音水萍虽美,金玉人也不差,反正事情还没结果,谁要嫁给谁,还得靠缘分,也未担心将来惹来大堆麻烦。
谈话中,金夫人闻及通报也赶来,见着爱子无恙,一时不忍,母子相拥而泣。随后金夫人才开始责罪金王玉不该不告而别,要罚他坐关三个月。
金王玉听得面无血色,苦苦哀求。金夫人却不为所动:“不教训你,以后你还会再犯,娘也不忍,但是没办法。”
金王玉求娘不得,只好转求君小心。
君小心可不敢说半句话,人是他带出去的.罪也得扛一半,金夫人不怪他已是侥幸,哪还敢多言?
金王玉切声叫道:“你说一切包在你身上,现在怎么不行了?”
君小心咬咬牙;也摸了心:“夫人,人是我带出去,我替他坐关好了。”
金夫人摇头:“我是在教训儿子,你不是,怎能替代他?要是他以后杀了人,你却不能说那人是你杀的。”
“话是不错,可是你教训儿子,无非是为他好吧!”
“我想每个母亲都是如此想法。”“那他犯了何罪?”
“不告而别之罪。”“这罪就要坐关三个月?”
“罪无大小,错了即要罚,尤其是小孩,小时不教好,长大了岂不杀人放火?何况他还去了半年之久,简直无法无天。”
君小心反问:“他为何想离家出走?”
金夫人道:“他还小,不能随便出去,他受不了,所以才出走。”
“你怎知他不能出去?”“因为可能会发生危险。”
“所以你为了保护他,就不让他出去?”“嗯!”
君小心冷道:“你太自私了!”
金夫人和金玉人、金王玉脸色不由一变,君小心竟然说出这种话?
金夫人勉强保持风度:“你为句说我自私?”
君小心道;“你为了他安全,弄了这间名为书房的大笼子,要他常年累月在此念书,说什么教他知书达礼,却为允许他走出书房一步,大不了只能在金玉楼走走。说是保护他,你却自私地找这理由,剥夺他十几年自由,你想想,你曾经带他至外面多少次?这里就好像是王玉的监牢,是大笼子中的小笼子,他就是被人呵护的笼中鸟!”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