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不绝本就想用毒,如今被她一说,自己也没把握,说道:“难道就这样让他平白来去自如?”
“有何不可,他是本门弟子,自有资格来此。”极乐仙子神秘一笑:“何况他在外面也有好处,可以替本教结善缘,将来他若回心转意,自会带来大量帮手。”
“师姐认为他会倒向我们?”
极乐仙子含情笑道:“只要你治好我皮肤的问题,让我得以出此门,我即有办法让他回归本教。”
“他脾气硬得很,恐怕难如你愿。”
“总不能因为假想,就把他留在此,岂不未出征先内乱?如此怎能和别人作战?倒不如先分开,将来再决定如何对付他。”
“只怕他将来会坏了本门大事。”“你怕?你自认不如他?”
阴不绝冷声道:“我哪不如他?这只是为大局着想,你既然不担心,我还怕什么?
二十年前不怕他,二十年后还会怕?简直笑话。”
极乐仙子嫣然一笑:“二师弟请息怒,我是信得过你,才敢放他出去,你现在的功夫自然比他好多了,所以我才觉得他不足虑。”
阴不绝脸容稍微缓和些:“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刮目相看!兄弟不合,无话好说,我走了!”说完,转头即走。
极乐仙子含笑目送他离去,方自走回黄金秘室。见及阴不救如此认真,轻笑道:
“师弟你不如抄一本回去吧!这样瞧,多浪费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阴不救冷道:“都七老八老,哪还有心情搞这些,要去自己去。”
极乐仙子轻笑:“如果师弟愿意,我可以把你变得年轻,届时你就有兴趣了。”
阴不救瞄眼瞪着她,冷道:“人自有天年,你甘受剥皮之痛,却不知内心早老。我外表已老,心境却不老.至少不必整日担心老去。你为防老,只得躲得如井中之蛙,要我拿得自由身来换脸上皱纹,这生意我不干!”
仙子幽声道:“只要师弟接手,自由跟年轻即可而得了。”
“我没这本事!”
仙子轻叹一声:“再多几年,你大校会听人耳吧……”
“你慢慢等好了。”
仙子不再往年老或年轻话题扯去,同道:“师弟认为天下第一当练的是何种功夫,怎会打这天下无敌手?”
“我不知道。”“你不是救过他的命?”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如何教他?”“是二师弟说的。”
“他说我是第一当,你信不信?”
“这……说说而已,师弟别生那么大的气.第一当可在七音域?”
“都找不到地头.哪知他在不在?”
“我相信他在,因为你找的如此勤……对了,师弟你为何那么勤劳地找他?”
阴不救冷目瞧她,冷道:“有话直说,还套?想知道什么?我闲来没事,想找七音城下落,想一窥第一当秘密,行了没有?”
极乐仙子谈笑:“师弟消消气,我只是问问而已,师姐何尝不是找的甚勤,目的全跟你一样,咱们可说是不谋而合。”
“你也想把第一当弄来.对不对?”仙子含笑:“如果他愿意的活。”
“我劝你别把他弄来。”“为什么?这地方不好?”
“因为他会把你杀了!”“这又为什么?难道你会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不值得我请他杀你,只是第一当最受不了乱情女子,你意了她,保证人头落地!”“我是很钟情呀!”阴不救瞪她一眼,未再说话。
极乐仙子轻声叹息,无奈道:“师弟对我误会大了……不过我不怪你.将来你会明白,我的爱是很专情的。”
“专情?你对每个人都专情,一次可以拥有上百个丈夫?”
“这就是师弟误会我的地方。”
阴不救未再理她,径自瞧着秘籍。
极乐仙子只好自怨自叹,不久又忍不住问道:“找到解开七音城之谜没有?”
“整本秘籍,好像未说及此。”“我早说过了……那里当其全是雾?”“不错,要破去雾气,似乎只有雷雨了……”“你怎知?”“每次下雨.外边雾层皆会减弱.雨停了,雾气则更浓,可借此处地理位置特殊,没有倾盆雷雨,否则将可破击雾阵。这是我观察数十年的一些经验。”
阴不救灵机一动,翻往秘籍大阴篇,里头画了不少以风雷雨电设置的阵法,自然也包括雾云等阵,往注解瞧去。
他念道:“风从虎、云从龙、龙腾现、则天雷闪、龙吞云、化骤雨、扫天地……龙吞云……在天为云,在地为雾……自该先化龙方能吞云霞了……”
有了眉目,已哈哈大奖。
然而再瞧下去,他不禁又皱起眉头。
秘籍说明摆设技阵,果真得先进雷电.防骤雨,可以找天然地形.亦可设阵防电。
阴不救担心是前者。
“要是七音城雾阵为天然形式,哪来雷电?”
极乐仙子道:“除非你能将雷电引来。”
“难道置下此阵即永无解法?”
阴不救不信,再三推思瞧看,及至最后一行写着:
“太阴阵类,乃宇宙灵气凝聚,非大能力无法布置,置成后.非太阴神迹不可解,布阵者且三思。然而宇宙神秘,贵手阴阳相克,集人类毕生精力研究,或而可解。”
其下角又显有一行小字“尽在龙腾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阴不救,连极乐仙子也凑身过来,仔细推敲这五字。
“师弟你认为非得神龙吐水,方能解会雾阵?”
“既能吐水,当然能解,只是何处去找神龙?”
“这么说,还得靠神迹了。”
阴不救绞尽脑汁,仍想不出结果:“书中明明暗示有方法,怎会如此难悟通?”
极乐仙子轻笑:“师弟别急,放松心情.顿悟比苦思来得有效,看你眉头皱得如此深,师姐十分不忍。你不是有个超级孙子,哪天让他想去,说不定会有结果呢!”
阴不救恍然:“对呀!君儿鬼灵塔怪,必能悟出道理,我何必多费脑力。”
欣喜中,已决定把此难题交予君小心。
冷静过后,觉得任务已完成,没有再留此的必要.决心离去。
“我来此,是想证实你的身分,现在已证实。其次想参考奇门阵法秘籍,也已有了着落,你我虽是同门,却有阴阳之分,根本难以并存,但念及本门日后无人,只要你不出此宫,为害武林,我则不想过问,希望你好自为之。事情已了,烦你送我出去!”
放下秘籍,他已起身,去意甚坚。
极乐仙子幽叹一声:“师弟说走就走,连一餐酒席也不肯饮?”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走好了,只要你不出此宫,念同门之情,三年两载,我会回来瞧瞧。”
极乐仙子的声带喜:“只要师弟未曾忘记我这师姐就行了,既然你去意甚坚,师组也不留难你,这就送你出去,来日再见。”
阴不救轻叹:“来日相见,未必是好……”
当下催促仙子,两人步出黄金秘室,搭坐龙凤椅,顺道再行滑出极乐宫。
约过两刻钟,滑椅方停,走出石梯,开石门,已抵雾区。
明不救心知已走出奇阵,棋手告别离去。极乐仙子呆立当场,思潮起伏不定——不知放走阴不救,是时亦是错。她虽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却对同门之争感到无奈。
毕竟幽冥起已只剩他们三人。
轻轻一叹,她也退回极乐宫。
阴不救亦是心情沉重,他虽是幽冥教中人,却身负师父使命。本来若只是他和弟弟两人,倒也罢了,现在多出一位阴派长女,她和弟弟一拍即合,将来必定兴风作浪,自己只有大义灭亲了。这还是小事,要是江湖中人知晓他是邪教中人,又将如何对待他?
尤其是小差和小心两兄弟,多年来,他无异将两人当亲生骨肉,若失去他们,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由天去了!”
无法想出妥善方法,他只好由天安排,一路已往中原返行。
君小心和金王玉离开七巧轩后,仍返往正阳城。因为两人在哪儿栽斤斗,即要在哪里翻身,否则留下不良记录,终身都不爽,
他俩失踪了几天,一群赌客叫嚣着两人赌品不好,赢了就溜,害他们连掘本的机会也没有,庄家跑了,也有不少赌客自行做庄,但都赔本不大,格局较小,玩起来自少了许多刺激感,
见着君小心返回,赌徒虽是喷有怪言.但哪是口灿莲花的对手,说什么到别处捞一票,又回来奉献老顾客,够朋友了吧?那些赌徒有得赔,人既然回来,也无话可说,催促之下.又开始押注,大赌特赌。
一连三天,襄阳城区所有的牛几乎都抓来比,被压榨之下,几乎全得了胃病,吃喝就拉,有几只更是吓死了。
没那玩意儿,“香香乐”也就玩不起来,君小心只好另想名堂,改为“蛋蛋乐”.即是抓来母鸡下蛋定指赢。如此反而高雅多了,又不占空间,正可移师入城,声势更为法大。众人团团围在城西大广场,赌得面红耳赤。
正赌得起兴,已来了十数名官差,手持长刀,把摊位给困住。
群众瞧及空差,哪还敢咯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君小心轻笑道:“官爷想下住吧?我算你七折,如何?”
领头者冷斥:“当众聚赌,目无王法,带走!”
一群兵卒拥上,即想拿人。
君小心急了:“等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有什么话,向大人说去。”
君小心干笑:“说的也是……可是我这些银子……”
“赃银一并抬走!”
十几箩筐,岂是几人抬得动,领头者谨叫来马车,搬往衙门。
着小心想要大大方方地赌,官家是得罪不得,大概塞点银子即无问题,这才笑脸迎人地跟着官差前去,临行还向群众招手:“去去就来,忍着点儿。”
群众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反正无事,等等也好。
金王玉则担心道:“见了官,会不会杀头?”
他年龄还小,又不曾见过世面,从西席告诫中听来,每以为见官者,全为犯人,微会送去砍头,是以心神才会紧张。
君小心拍拍他肩头:“没那么严重,咱们是见官大三级.该磕头的是他!”
“为何见官大三级!”
君小心往马车银子指去:“看见了没,元宝多,人就大,足可把知府大人给压扁。”
金王玉不明道理,但只要君小心说没问题,他自是不必担心,大摇大摆地跟在后头。
进了衙门,马上升堂。知府矮小,脸圆脑圆,若皮球,官味却十足。
见着君小心已兴师问罪:“大胆刁民,敢当街秦诸,为害风俗,妨碍交通,制造噪音,违反财产平均制度.你可知罪?”
君小心猛磕头,说话却带笑容:“小的知罪,特来请罪!”
知府闻言嘴角抽了抽,笑意已露:“你还是内行人嘛!”
“多蒙大人指点,小的受用无穷。”
知府眯眼贪婪笑道:“你也真是,开赌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知会一声,本官自会派人保护你,城中十三家赌场,哪家不是拜过码头?以后要小心啊!”
“小的知罪啦!”
“很好,听说你赌什么‘蛋蛋乐’,利润如何?能传到本官耳中,该是不错才对。”
“都在你武官爷手中,瞧瞧就知道了!”
知府向门外喝声:“抬进来!”
那武官立即下令二十余名士兵,将十余箩筐银子抬往里头。
知府见状,瞪大眼珠:“这么多?你搞了多久?”
“不多啦!才半天而已。”
“半天?好厉害啊!”知府笑得贪婪而佩服:“真是惊人大企业,真是年轻有为。”
“大人抬爱啦!”
“很好,很好,不知……”知府右手抓抓手指,暗示油水问题。
君小心倒慷慨:“见得到的,全是知府的,还请笑纳!”
“这……这……”知府张大了嘴巴,已笑不合口,终于还是大笑起来:“小公子不但年轻有为、还挺见过世面,本官甚欣赏你啊!”
“这是小部分,以后还有……”
“以后还有?”
“嗯!照这看来,一个月要十马车吧?”
“十马车?哇!我的天响!”知府两眼直冒银子,笑的现,是开心:“小公子你太厉害了,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交定你这朋友了,来人啊!把一箩筐银子分了,其它抬人私库,设酒筵招待贵客!”
一声应是,邵武官也喜上眉梢,一箩筐银子也够他们瞧了,分的甚是开心。
“小公子,你一定要让老夫招待,否则传出去,老夫可失了风度。”
“就随大人啦!”
知府哈哈大笑,立即请两人往后院行去。
金王玉暗自窃笑:“那银子果真妙用无比。”
君小心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走吧!吃大餐去!”
宴设百花园中,三人对饮,笑声震天,酒过三巡,知府已有了醉态。
“小公子,你长的一表人才,不如当我女婿如何?看你如此年轻有为,自是老夫心目中理想的对象。”
“可是我未成年……”
“没关系,先订后嫁,以后咱们的银子也不必分得太麻烦,我女儿可说是绝世美女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君小心客套话还未说,知府已喝声。
“来人啊!把珍珠找来见客,要她快点儿!”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女儿叫珍珠,我该叫什么?”
“金蛋!“
金王玉一愣。
君小心已指往金王玉,笑道:“金蛋已有了,就是他!”
知府醉笑道:“那改为金鸡好了,哈哈!将来你们就是珍珠金鸡,真是绝配啊!”
君小心讪笑:“一只猪(珠)一只鸡,果真是绝配!”
三人哈哈大笑,酒席论姻缘,别有一番风味。
不久,和府女儿一身粉莲色罗裙,轻轻曳来,果真美若珍珠亮丽。
“爹,您找我?”
珍珠蹲身拜礼,目光顺便移向两位坐客,方和君小心对上眼,她惊诧万分的道:
“怎会是你?”
君小心也认出她正是在扬州参加中原小姐比赛,被自己泼得一身水的月珍珠,不知大难临头,还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荷包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