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茅山就只剩这座右殿,若被毁了,岂能向老祖宗毛盾已奋不顾身,两颗烟雾弹射来,暗中又展开偷袭,毛头也不落后,桃木剑换成真铁剑,狠猛砍杀过来。
三清此次学了乖,但见烟雾,立即腾身避开,岂知对手烟雾弹就是多,凌空又炸来数颗,逼得他惊心不已,只得回剑盘往面,以防对手暗中偷袭。
果然一阵金铁交鸣,毛盾、毛头两人并未放弃偷袭,打得三:清惊心动魄,一个不察。
淬而尖痛骇叫,握剑右手挨了一剑,痛得他发疯般展开太极神功。轰向烟雾,劲道如狂流,不但扫得姻雾尽失,更让毛盾、毛头两人突然现形,他厉喝一声,人如苍鹰扑双掌猛吐,一入一掌,打得毛盾、毛头闷吐鲜血,摔撞墙头,痛得爬不起来。
三清此时才注意自己右手,那尾指竞然不见,鲜血直冒。这还得了,他身经百战,或有挨刀,也只是皮内伤,何来如此残手断肢,而且还是败在无名小卒手中。
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换来如此严重代价,他忍无可忍。
“我要杀了你们,毁掉异派邪教疯狂地,他又两掌劈向毛盾、毛头。两人勉强硬接,却被打向墙头,摔在垮塌满灰尘的土地中,那三清仍泄不了心头恨。一个转身,冲入神殿,瞧他如疯子。那管得敬神尊鬼,眼见人堆神像,照样视如烂木头般加以劈劈砸砸,数百等神像眨眼被毁个精光。
他仍不让,再劈梁柱,捣得神殿往下塌,他才掠冲天际,破瓦而出,一座数百年神殿就此哗啦啦塌如废材堆受伤沉重的毛盾、毛头两兄弟见着此景,不禁渗出泪水,没想到茅山派当真就此毁而他俩竞然眼睁睁地看着却一点保护的能力没有。
三清仍想找两入报仇,径自寻搜来,毛盾,毛头见状,哪敢乱动,只能装死,以蒙骗这恶煞。
三清寻来,发现两人一动也不动倒在土砖烂木堆中。狠狠一剑又刺出,落在毛盾左臀腿部位,毛盾疼得揪心刺肺。他却不敢动,还好茅山隐身术有这么一招逃命时必须强忍挨刀以诈死,他藏以为一辈子用不着,没想到却还没活过十二岁就用着了。
三清刺出一剑,毛盾忍下了,他仍不甘心,又将利剑猛推,直穿毛盾前腿,那种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毛盾早揪断了心,却仍须忍着。
一连两不。三清才冷笑抽团长剑,斥诚道:“早就该死,还效伤我手指?若非看在一死百了分上,我会把你粉身碎骨!什么茅山邪术,不人流不说,也敢害人,死有余辜他收起工剑,捡起类似灵符的纸张拭去血迹,目光落于全毁的神殿,一副修道人为世间除害的得意而又想表现慈悲的神情,念一句无量寿佛。
“如此邪教也能混世三百年,实在罪过,老天有限。让贫道除害,以免又为害苍生广大大地祷告一番。他引燃火折子,准备烧掉神殿遗物。
“愿你们早日转世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三清稍稍超渡两人,眼看火势已起。才再祷告过后,扬长而痛得快昏迷的毛盾,在确定三清走后,才敢翻身移去罩住身上木头。还得毛头帮忙,他才能脱离快被火舌吞噬的柴堆。
师兄弟俩相对望着,泪水浸湿了眼眶,两人却哭不出来,还是毛发发现毛盾左服鲜血直冒,急急撕下衣带准备裹伤“痛不痛?”
“痛……”毛盾勉强回答,想装笑,声音却比哭还难听:“没想到茅山派真的毁了……。
这妖道,哪天找他报仇去“拿什么啊……”
感叹中兄弟俩不禁又滚下泪水。他们并不想在武林争个什么,然而别人却不想让他们活,尤其三清那烟异教徒的话,着实刺伤两人心灵,没想到杀人者还这么一个好理由。受害者却是十恶不赦之徒’天底下还有真理吗?”
毛头、毛盾巳尝到武林中毫无正义,弱肉强食,以及颠倒是非的滋味。
报仇的火花己燃烧两人整个心灵。
“用酒烫伤口,才不会引起发炎。”
不知何时,醉天掌门已赶来,师徒之爱,使得他暂时清醒,立即加入救治徒弟工作,除了替毛盾清伤口,还运用不怎么强劲的内功替两人疗伤。
烈酒烫碍毛盾唉唉痛叫,但处理过后,他已觉得清爽多了。
醉天掌门叹息道:“先避开吧,不久将还会有人前来。”
不等毛盾回答,他和毛头已扶着毛盾,步伐沉重地移向后山月茅屋。
“若有人来,茅屋也保不了—。”毛遁道。
醉天掌门叹息:“茅山派算是毁了,那里也只能待个片刻,师父只想转告你们,先把伤养好。将来着想振兴,得好好学武功,若没能力。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师父不会怪你们,茅山祖师也不会怪你们,毕竟祖师爷什么都留了,就是没留下高深武功时代在变,帮派起起落落也是常有的事。”
毛头恨道:“我就是看不惯武当派仗势欺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仇恨会毁去一个人!”醉天掌门轻叹:“可是谁又看得破此关呢?你要报仇,得先衡量自己。再说这也是凶手一人作为,不能涵盖整个武当派。”
“我们自有分寸。”毛盾道:“师父呢?茅山已不能呆,您要到哪里’我送您去?”
“师父老了。无所谓了……”
毛盾突然觉得这话问的实在不高明。自己都不知道落身何处。还想问这位常年醉酒的师父?
他决定找个地方安置师父,然后再计划自己的事情。
冷风中,孤雁残鸣,远望着神殿,火苗蹿天而后消失云雾中,—叨似乎归于平静…
幻剑书盟 扫较
第 二 章 两小无猜
当毛盾出现在太原城时,已是一个月后的早晨。
他伤势已好了差不多。师父也安顿在—个隐秘而又有酒菜的地方。
然后他跟毛头商量如何进行兴帮大计,两人决定先学绝世武功,毛头块头大,适合少林派,故而他理了光头投入少林门下,至于毛盾,他知道现今天下武功排名分为金银钢铁。
金即为金武堂的武向王,他一手三截金苍已打遍天下无敌手,落个天下第一高手封号,而他又是茅山派最大敌人,不去金武堂,去哪里?
毛盾已决定混入金武堂,能学得武功最好,若不能,也要搞得他们鸡飞狗跳,以报此灭帮之仇。
金武堂总堂就在太原城西,那本是王候府。几年前被武向王买下,现成的气派更造就金武堂狂妄气焰。
毛盾行至金武堂,发现戒备森严,若非红门顶头那金匾显着金武堂三个斗大字,他还以为找错地头。
照他想法,帮派大约跟茅山一样据地为王,大不了再找个四合院,四周派人看守就是了,哪像现在,两丈高的围绕个大圈子,想潜混进去,大约须要找那狗洞才行。然而毕竟那只是说书的噱头,事实上哪来的狗洞?
他倒想混进去后挖它几个洞。
远远逛了一圈,实在找不出门路混入金武堂,他不禁有些失望。
“看样子得找人介绍了。”
于是他在附近小客栈先行住下,一有机会即打探有关消息,结果让人失望。
金武堂从不向外头征录佣人、家丁,全是由该派弟子自行找寻,如此可免去被渗透麻烦。
毛盾想冒充佣人是不行了。
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来硬的,一大早即往金武堂大门行去。
八名守卫见着他毫无惧意行来,一股威严受损使得他们来个下马威。
守卫领班冷斥:“来者是谁,胆敢闯禁地?”
长剑一抽就想拿人。
毛盾赶忙装笑脸:“各位师兄,小的是来投靠总堂的。”
“你是本派弟子?可有信物?谁是你的主子?”
“堂主不就是我的主子?”
“大胆!”守卫领班斥道:“也敢攀上堂主,我看你是来此挥水摸鱼,给我拿下!”
两个卫兵应声立即抓扣毛盾,他一时惊慌,急急说道:“小的没有浑水摸鱼,小的是想拜在金武堂门下,为堂主效命,将来也好有个出路,大爷请您给小的一条生路!”
守卫领班闻言讪笑道:“原来是小混混想找靠山,门是撞对了可惜路子不对,滚,金武堂不缺人,再回来小心我砍断你双脚。”
两名卫兵闻言,立即把毛盾甩得老远,害得他跌个四脚朝天,臀部都快疼死了。他哭丧着脸:“大爷您行行好,小的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不谋出路,求个温饱也行啊!”
“还不快!求温饱,当乞丐去,太原城还没有饿死人的!”
那守卫领班故作杀人状,追了过来,毛盾不吃眼前亏,逃开数丈,然后躲在街角,有一句没一句地苦苦哀求。
他想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半大不小的角色最喜欢作威作福,倒不如等下去,若有大人物或看来软心肠者,再来个装苦作样,说不定会有效果。
他干脆来个长跪不起。
“我对金武堂是忠心不二,若贵派不收容,我就跪死在这里!”
反正隔着一条街,守卫也赖得理他,甚至还准备看好戏般,想计算毛盾能跪多久。
时间分秒逝去,毛盾两腿发酸生疼,早餐又没吃,简直又饿又累,十分难挨,两个时辰已过,连个大号人物也没见得一个,他不禁后悔莽撞下跪,可能要白费工夫了。”
越想越是难受,他终也爬起来。卫兵见状,一阵戏言送来:“什么不收容就跪死那儿?
怎么反悔了?发的誓言不了一脆?”
毛盾颇为镇定:“我准备长期抗战,要是死了,怎能替金武堂尽一份心力,我去填肚子,吃饱再过来。”
管不得卫兵戏笑,毛盾还是溜开,填饱肚于后,也不急着回去下跪,在暗中观察,发现已有动静,几名卫兵突然恭敬像要迎送什么大人物,毛盾这才苦脸兮兮回跪地上,还装出特别可怜模样。
“可怜我这无依无靠孤儿,收容我好吗?”
像天涯流浪可怜孤儿,瞧来特别感人。
那卫兵正喊着恭送小姐,大门已出现两位女子,大者二十上下,长的婷婷玉立,天生丽质又是一身武装打扮,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英姿,半点也不矫揉做作,小姑娘年龄跟毛盾差不多,和姐姐相貌有几分神似,两长辫披双肩,本是清新可人的脸容,却抹上—层恍惚般的郁闷,她抿着嘴,目光冷淡,周遭任何事似乎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两人目光全落在毛盾身上,似乎也听到毛盾叫声。
那卫兵领班不等小姐发问,已逼向毛盾,冷斥道:“小乞丐你找捧?还不快走,想惹小姐生厌是不是?”
他一使眼色,两名卫兵已奔来,猛扣毛盾就拖走,毛盾苦苦哀求:“大爷、小姐您行行好,收容我啊,小的无依无靠,受尽欺凌,连个栖身处都没有……”
可怜的声音似乎触动那大小姐,她问道:“怎么回事?”
卫兵领班立即回话:“他想拜入金武堂,可是本派已不缺人……”
“给他一点银子,怪可怜的。”
大小姐的话,卫兵领班只好应是,遂行向撵走毛盾的两名卫兵,喝道:“把他抓过来。”
卫兵依令把人带回,毛盾一时欣喜:“大爷答应收容我了?”
“算你走运,三两银子够让你栖身或做点小生意了?”
卫兵领班摸出银子就想交给毛盾,毛盾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想要银子,又是一脸可怜:“大爷您的好意小的心领了,小的一身孤苦,就算拿您银子做生意,别说人生地不熟,若是碰上地方强梁,小的照样遭劫难,如此一来,更是潦倒,小的不求什么,只求个栖身所……”
“你这小鬼倒是挺麻烦,还不快走!小心我打断你狗腿。”
卫兵兵领班作势吓吓人,毛盾却一把眼泪地瞧向远方的两位大小姐。
“姑娘您收容我好吗?我什么都会做劈柴、煮饭、洗衣、挑水、栽花、除草,我还会养猪、养牛、养所有的东西,我能吃苦,再苦的工作我都能干,求您收容我好吗?”
话说多了,毛盾当真像孤儿声泪俱下,状况实在感人。
二小姐迷惘眼神已有了泪影,她揪向姊姊衣角。
虽是小小动作,那受感动的姊姊也有了回应,低头拉住妹妹右手:“你要收容他?”
二小姐认真地点头,不自觉地泪水也落了下来。
她的泪似乎更让大小姐感动,立即伸手抚去妹妹泪痕,甚至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如此情景,倒让守卫们感受那股凄清般感伤而默默立于该处。
“把他带到玉竹轩交给桂香吧。”
大小姐的命令,卫兵领班立即应是,毛盾则由于太入戏了,一时也说不上谢言,抽抽噎噎地想告谢,却吐不出只字半语。
大小姐似有事在身,认真地再瞧毛盾一眼,已带着妹妹径往左街行去,那二小姐趁机瞥向毛盾,难得一现的笑容已挂向嘴角,毛盾来不及回诮,大小姐已带她转入另一条街道去了。
此时卫兵领班才挺走胸腔,大步逼向毛盾,冷斥一番:“好大的胆子,也敢挡住小姐去路,要是平常,早把你给宰了,看在你一片忠诚分上,大小姐收容你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干,别给我要花样,出状况,否则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毛盾唯唯应是,虽然事情有一转机,但他仍是人家佣丁小卒,对于这位卫兵大爷,他仍得毕恭毕敬。
他的尊重果然换来卫兵领班好感,当下亲自带他前往玉竹轩,还说些帮中规矩,要他先熟悉一些环境,毛盾当然表现得更加感恩,直到丫鬟桂香接人,卫兵领班才做了一番功德般放人离去。
桂香扎了两团发髻,看起来也不超过二十岁,或许丫鬟当久了,总没大小姐模祥来得高贵,至于姿色倒是不错,尤其和大小姐一样,有股精明,看来并不容易对付。
毛盾瞧她两眼直盯自己,似想看穿什么,他倒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副孤苦伶仃让她看个够。
“人倒是长得满上相,就是一副贼样,你是来混饭吃的吧?”
桂香道。
毛盾叹声:“被你猜对了,除了金武堂,我不知要混到哪里去,大姊高兴就赏碗饭给我吧。”
“我哪敢,听说是大小姐主意,当丫鬟的我岂有能力不给你饭吃?”桂香哧哧笑着:
“会什么?”
“打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