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当时是与罗前首席合力接下塔托格安的一颗晶球攻击,所以受损轻微,与圣主独挡三颗、新后硬拼一颗的情况完全不同,虽然也曾因有点不适而闭关养伤,却属于可调养治愈的范围内。”
如果要这么解释,其实也说的过去,但真有这么简单吗?周宽心念一转说:“你怎知当时的战况?”
吴耀久一怔,歪了歪头才说:“大伙儿常常在提,常听到。”
若这是谎言,必然是王崇献有计划地放出风声释疑,反正罗方与兹克多都死于非命,这事儿自然死无对证;当然也可能真是如此,那他当时又闭什么关?……想到这儿,周宽突然说:“王崇献一直没想帮罗方复仇?”
吴耀久又是一呆,皱起眉头咋舌说:“你很想帮自己找麻烦吗?”罗方等于是死在周宽的计谋之下,王崇献若想复仇,岂不是头一个得找上周宽?
周宽呵呵一笑说:“我当然不希望,但他都不提,也很奇怪。”
“对王首席来说,如今首要的大事,是与东岸和平统合,提出此事只是多添困扰。”吴耀久叹口气说:“其实他私下常对武士团提起这件事情,我很担心日后他会找你们麻烦。”
王崇献身体是否真没受损,周宽还没十足把握,但后一件事,肯定是王崇献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这种消息,该是为了安抚罗方的残余势力而放出,否则王崇献再怎么不小心,也不会让这种消息传到吴耀久耳中。
“李鸿呢?”周宽终于开口问到重点:“他没来找王崇献麻烦?”
“他为什么要找王首席的麻烦?”吴耀久吓了一跳。
“他老婆……”周宽顿了顿说:“难道他不怀疑王崇献有办法解决却不肯说?”
“啊!”吴耀久拍手说:“你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意外的事情。”
“什么?”周宽睁大眼。
“满凤芝虽然散功,但还活着。”吴耀久也很兴奋地说:“你不知道吧?”
“怎……怎会如此?”周宽可真是十分意外,那乔梦娟又怎么会死?柳玉哲现在呢?而就算满凤芝只散功而没死,李鸿没找王崇献还是很奇怪。
“细节我也不知道。”吴耀久高兴地说:“我当时听说孟升、玛莉安都已散功,就问了问满凤芝的状况,这才知道她居然只变老呢。”
“变老?”周宽呆了,难道满凤芝不在意李鸿看到她的老态?
“你去东岸时问问就知道了。”吴耀久转念又说:“但是你别急着跑,用收发机问吧,可以先在这儿多住几天。”
用收发机不如直接跑一趟,周宽摇摇头说:“我大概知道就好了,你有事情再找我吧。”
“何必走这么急呢?”吴耀久苦着脸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商议。”
“想商议就说啊。”周宽白了吴耀久一眼说:“何必分批说?”
“这……一时也没法说的这么清楚。”吴耀久抓抓头颇感无奈。
周宽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说:“那就想到再说吧。我也想看看孟升和李鸿他们,单是为了等着见你就在这儿耗了一夜呢。”
吴耀久听这周宽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搓搓手眼着站起说:“那……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吧?”已经飘起的周宽有些意外。
“没关系的。”吴耀久跟着飘起,一面传唤外面的随侍,然后一群武士在两人前后开路,往皇宫外飞去。
周宽虽然不大喜欢这种调调,却也懒得花时间拒绝,吴耀久既然坚持要送,就让他送一程,也没什么坏处。
在武士团的引领下,众人往东缓飞,周宽与吴耀久一面东聊西扯,倒也开开心心,飞着飞着,周宽望着下方有些意外地说:“这儿好像变了?”
吴耀久一怔低头,随即释然地说:“当时兹克多领着大云湖高手前来替西牙报仇,皇都建物损毁不少,也伤了一些无辜人民,还好没多久就被武士团肃清,这是合成人协助重建后的模样,与你之前来时不同。”
吴耀久说到这儿,却见周宽突然停了下来,他自然跟着凝定在空中,而他身旁的武士一声呼唤,整个队伍都凝定在空中。
吴耀久正想询问,周宽已经先一步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吴耀久顺着周宽注目方向,望望下方说:“跟这儿有关?”
“以前孟升不是常和你讨论皇都关人的方式。”周宽说:“记得就在这下面,现在没了?”
“喔。”吴耀久呵呵一笑说:“这件事我起初也忘了,后来某次商议政事,王首席告诉我,他觉得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大人道,于是另行选地方安置了,我也没多给别的意见。”
这样说来,王崇献倒还不坏,周宽点点说:“这样好,但……”说着有点迟疑。
难得看周宽吞吞吐吐,吴耀久有点新鲜地说:“怎么了?”
“当时我们来这儿,人生地不熟,有个囚犯帮我们指引前往探源大楼的路途。”周宽说:“当时孟升答应了日后替他尽力,我想孟升可能也忘了。”
“喔,原来如此。”吴耀久连连点头。当时那人帮周宽等人找到探源大楼,等于是帮他们顺利与自己会面,倒是该为那人尽点心力……吴耀久想了想说:“反正那人的功夫也无法恢复,若他愿意随你去东岸,就让你带去吧?”
“这样最好。”周宽本有顾忌,怕破坏了皇都的管辖规矩,所以不好直言,却没想到西岸如今仍是皇权制度,吴耀久虽没实权,但特赦一个不重要的犯人,倒也不用担心有人说话。
吴耀久本就颇希望能帮周宽做些什么,见周宽同意,高兴地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这可差点难倒周宽了,他皱眉好几秒才说:“好像叫穆林什么的。”
“有名字就好办。”吴耀久转头吩咐一旁守候的武士说:“去查查,本来安置在地面的囚犯中,有没有一个叫穆林的,带他过来。”
“是。”武士立即往皇都飞去禀告。
周宽与吴耀久都以为这只是小事,料想隔不了多久,那名武士自会领着穆林前来,没料到等候了片刻,皇都那儿气劲微扬,却见王崇献倏然而来。
周宽与吴耀久两人一怔间,王崇献已先向吴耀久见礼说:“参见无皇。”
“王首席。”吴耀久回了一礼,一面讶异地说:“首席也是来送周宽的吗?”
王崇献目光转到周宽身上,微微一笑说:“正是,却没料到周先生这么快就走,怎么不在皇都多留数日?”
周宽呵呵一笑说:“多谢王首席,但胖子离开地球已久,总得先到处跑跑,见见亲朋好友。”
“既然如此,就不敢多留了。”王崇献一转话题说:“关于穆林之事,冯特长亦曾向我提及,当时一查,才发现因大云湖等人攻打皇都,导致此人意外亡故,冯特长也十分难过,也因冯特长的提醒,我才将这群人另外换了地方安置。”
冯孟升没忘了此事?周宽楞了楞才说:“原来如此。”
既然已救不得穆林,也没有必要继续耽搁,周宽向吴耀久、王崇献一一道别后,当即运起护身气劲,向着东方直飞。
周宽这次闭关的成果虽然没人弄得清楚,但绝不是白坐了一场,没花多久时间,他已经接近了东岸,远远就看到空中飘起一个小点向着自己飞来。周宽目光望去,却不是相熟的朋友,他颇有几分讶异,一面减缓了速度,一面往那人迎去。
那人是个身着巡逻队制服的中年人,见周宽接近,已经先一步在空中施礼说:“周宽先生您好。”
“你好。”周宽一笑说:“孟升他们都在忙吗?你怎么称呼?”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在下莽古城巡逻队中队队长方立辞,奉冯特长之命前来迎接,请周宽先生直飞欧连市,冯特长、李总队长将在那儿等候。”
“好。”周宽点点头刚飞离,突然心中一怔,方立辞岂不是当初方家七雄之一?孟升居然能收服他,又放心让他管理莽古城?倒没料到孟升还有这一手。
回头一望,方立辞已往下方城市飞飘,看身法倒是不弱,似乎比当初见过的七雄中人还高出不少,周宽虽感意外,却也懒得理会此事,当下转身继续往东南飞行。
飞到欧连市,下方又冒出一位不认识的女性巡逻队员来迎接,看身法似乎原属南极洲部队,周宽也不多言,随着她的指引,再度飞抵欧连市的市政大楼。
周宽飘入楼中时,冯孟升已经在外厅等候,他望见周宽,朗笑迎上说:“周胖,我现在可不能飞了,别怪我没去接你。”
周宽目光转过,却不禁有些微怔。冯孟升散功之事他早已知道,却没想到冯孟升眼角、额头、嘴角都冒出了些皱纹,虽然一如往常充满活力,但却似乎突然间老了不少,也许这就是功力散失后的坏处吧。
冯孟升察觉周宽望着自己发怔,忍不住哈哈一笑说:“老了、老了,不过还能保命已经不错了。”
周宽回过神来,干笑说:“果然看来成熟了不少,差点不认识了。”
冯孟升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轻喟说:“当年纵横青冥的快意,以后再也品尝不到了。”
周宽走近拍拍冯孟升手臂说:“李鸿呢?你们都好吧?”
“走吧,一起去看看他。”冯孟升收起笑容迈步,一面说:“他最近一直陪着凤芝姐,你来了也好,凤芝姐可能会安心些。”
这话什么意思?周宽还没来得及发问,只听冯孟升接着又说:“你先去了皇都一趟?”
“对啊。”周宽说:“听说玛莉安当上新皇,我去抓草包解释。”
“哈哈。”冯孟升忍不住又笑开了,摇头说:“真有你的。”
周宽脸上笑着,心中却有一点点的落寞。不知为什么,本来一心期望看到冯孟升,但当真会面,虽然仍是嘻嘻哈哈的,却似乎少了点以前那种赤胆相交的感觉,难道真是因为他看起来变老了吗?
既然冯孟升已经散功,当然不能飞行,周宽也不急,便随着冯孟升踱步而行。冯孟升领着周宽走入曾令三人讶异不已的电梯,传送到顶楼,再带着周宽坐入一个小型的生化兽中,这才飞出空中。
李鸿的居所似乎不远,生化兽没飞多久就停在一栋大楼的顶楼,两人踏出生化兽,冯孟升对周宽说:“凤芝姐早已散功,身体也老化得很严重……你见到了别太意外。”
满凤芝老化十分正常,问题是怎么还能活着?周宽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抓抓头才说:“我搞不懂了。”
冯孟升转过头,轻吁了一口气说:“她放心不下李鸿。”
“呃?”周宽呆了呆才说:“放心不下?”
“她怕李鸿会去找王崇献。”冯孟升回头望着周宽说:“但谁也不知道她那口气能吊多久,你既然回来了,也要帮帮忙劝劝李鸿。”
“李鸿想问王崇献怎么治好的?”周宽会意地说:“我奇怪的是他怎么忍得住不去问……他老婆又为什么不准他去?难道她知道原因?”
冯孟升摇头说:“你当时不也曾说,圣主不建议你去问?凤芝姐自然觉得不妥,但李鸿又怎么是劝得住的人?若不是凤芝姐以死相胁,李鸿早已经冲去送死了,也因为如此,凤芝姐一直不放心……”
周宽点点头,顿了顿说:“其实我也很好奇,王崇献到底用什么办法。”
冯孟升干笑两声说:“管他这么多,反正该散功的人几乎都散功了,连新后都感觉时间不多。”
“哦?新后还没散功?”周宽稍松一口气,这么说来,圣主老爹应该也还没事,等看过李鸿之后,该去一趟圣岛看看。
两人进入大楼,转过一层阶梯,是一个小天井,对面不远一扇门户缓缓开启,门后一个年轻女子正娉婷而立,望见两人,女子微笑施礼地说:“冯特长。”
“这位是周宽先生。”冯孟升转回头对周宽说:“凤芝需要人照料,这儿有一组人轮班照顾,这位是黛茜。”
“周宽先生。”黛茜又向周宽行了一礼。
“你好。”周宽一面回答,心中一面有几分意外,到了门前李鸿还没迎出来,看来满凤芝当真是十分不乐观。
黛茜领着两人往内走,一面说:“李鸿先生请两位到客室稍候。”
周宽与冯孟升两人进了起居厅分别坐下,黛茜先是端上茶水,跟着在一旁侍立,有她在旁,周宽与冯孟升也不好多说什么。还好没过多久,李鸿便踏步而出,手上还带着一个包里紧密的小包。
周宽与李鸿目光交会,只见李鸿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神色却显得十分愁苦,而这段时日不见,李鸿居然憔悴了不少,他功力极高,本不该显出疲态,看来为了满凤芝,他确实十分伤神。
冯孟升见两人都说不出话,打破僵局呵呵一笑说:“胖子终于回来了,我们今天得好好聚上一聚。”
李鸿苦笑了笑,没接这句话,将手上的包里向周宽轻抛过去,一面说:“这就是绣蓉交代给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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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木盒遗禀
周宽这才想起还有此事,将东西接到手中时,听到李鸿说:“我后来去找过绣蓉,她嫁人了。”
“喔?”周宽乍听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真不知心中该有什么感触,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只能说有些替她欣喜,又有些莫名的愕然。隔了片刻,周宽才说:“她过的还好吗?”
“她说很好。”李鸿顿了顿说:“这包东西,她说不急着给你,不过该是你的东西,所以先交托给我。我没和她聊很久,就走了。”
依李鸿的个性,确实没法和班绣蓉说多少话。周宽点点头,望着手中那包装整齐的包里,又起了点感怀。绣蓉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东西都弄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也许因为自己总是有些邋遢吧,从小她就习惯性地整理被自己搞乱的东西,无论自己怎么胡说八道,她都只会柔柔地笑着……
“放心吧。”冯孟升见周宽又没说话,笑着说:“绣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大家都喜欢她,到哪儿都会过得很好的。”
确实。她无论到哪儿应该都会被人好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