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惊呼,呀的一声……
同时,二人均腾身跃起,飞泻离床。
二人同时着地,面对着面,离不及半尺,惊眼对着惊目……
二人痴痴如石像般呆立着。
这又是多么奇妙的一幕……
秦官羽不失为铁铮铮的汉子,理智超过常人,先惊醒过来,俊脸含愧道:“阿姨,羽儿,羽儿……”
他该如何说呢?
而他的阿姨却粉脸飞霞如呆,惭声道:“羽儿,阿姨,阿姨……”
说着,就伏在床上低泣起来了。其实两人此刻均不知如何说才好,秦官羽急于说明,他本无意才冒渎了阿姨。而他的阿姨却急于表明,她自私的念头又是多么可耻,但她又如何启口呢?就如此,双方僵持片刻,秦官羽才缓步走向阿姨身旁,用手轻轻一按阿姨的粉肩后,才轻轻地柔声道:“阿姨……”
此刻,秦官羽已经知道他不能令阿姨伤心了,何况阿姨的心本已给父亲伤碎了,无论如何,此债他必代父偿清。
但如何偿法呢?
他并不知道阿姨是如此的清秀脱俗,又何况酷似母亲,他该如何做呢?坦白说,若拿陈凤仪,欧正琴,梅湘妃与阿姨四个女人中,容他选择。
他会毫不犹疑地选择阿姨。
并非阿姨的秀艳胜过三人,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阿姨与母亲的面容相似。
孩子总是爱母亲的,基于这点与最初印在脑中而且永世难忘的面容,他会毫不犹疑,而且会如疯似痴的。
他的阿姨却自个儿低泣不已。
秦官羽犹疑了片刻,终于把他的阿姨粉躯扶正了起来,面对着她轻声问道:“阿姨把羽儿当做父亲,是吗?”
他的阿姨已哭成泪人儿,低泣若续若断道:“阿姨真卑……”
察官羽不容她说出立伸手掩住阿姨的秀美樱唇,轻声道:“阿姨何必自责,这乃是人之常情,唉。”
他年纪轻轻,竟然有着如铅般沉重的叹息声,其实,他知道,情之一字,不知害煞天下多少男女?
若他所推测的不错,母亲与阿姨定然爱上了父亲。
而父亲却选择母亲,这样阿姨不是芳心欲碎吗?但父母的留字又明明说父母同负阿姨,可见母亲曾有姊妹共事一夫的念头。
奈何,可能阿姨为表示对母亲的姊妹情深,而拒绝母亲。
如此,阿姨岂不是太过可怜吗?
思索着,秦官羽又轻轻低喟一声,父亲说得对,此债羽儿难清,但可怕的是,自己的面孔与父亲一模一样,阿姨见了自己岂非如见了父亲?
这怎能叫阿姨不伤心呢?
若是这阿姨并非母亲的同血骨肉,也许自己该负父亲之责,安慰阿姨,想着,轻声问道:“阿姨与羽儿母亲,系同一父母吗?”
他的阿姨连点玉首道:“何只同一父母,是一胞双胎呢?”
现在,秦官羽更加困难了。
他想安慰阿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总不能固这一切而不顾人伦啊。
人伦,是人生于世一切的标准,亦是人与禽兽最大的分界线。
人若不顾天伦,就无异于禽兽。
无论如何,就是有天大的苦衷亦不可背弃人伦。
这一切秦官羽均知之甚详。
而他阿姨的低泣又是如此凄切,她在自责,亦在为一生的悲惨的命运哀号。
秦官羽沉思片刻后,才轻轻道:“阿姨至今仍深爱羽儿父亲吗?”
泪人儿又点玉首泣道:“是的,天长地久……”
秦官羽,双手突地把阿姨轻拥入怀,紧紧地抱着这沉于悲伤中颤抖的泪人儿轻声道:“阿姨见羽儿,如见羽儿父亲吗?”
他的阿姨泣声道:“你,就是他。”
这一句代表了他阿姨心中的一切,他的阿姨虽然如羔羊般任由秦官羽摆布,但才依侵入秦官羽的怀中即不再颤抖了。
秦官羽紧紧拥抱着他的阿姨,心中暗自问着自己:“我该怎办呢?如何能顾及人伦,又令阿姨不伤心呢?”
他的阿姨突地玉臂一张紧拥着秦官羽,喃喃自语,如泣如诉道:“你就是他,我见他就是你这样……”
此时,秦官羽俊脸轻低,鼻尖刚好与阿姨的鼻尖相接触,鼻尖虽感有点凉凉的,却是热流遍及全身。
尤其是阿姨如花似玉的粉脸,此时梨花带雨,更显得如此凄艳迷人,而那雪肌玉乳正靠着自己的前胸,一股撩人绮思。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若不动心岂非等于不是个男人?
而欲望,又更是天下最奇怪的东西,你愈想克制它,它愈跃跃欲出。
秦官羽极力地要克制它,却更加不能克制,他只得轻抬俊眼,却……
原来,经过这一阵的工夫,他的阿姨缟衫已上绉,阿姨的一双圆润细腻的小腿已然露出衣衫之外,是如此的如玉似粉,撩人已极……
秦官羽耳热口干,心旌动摇。他真想把阿姨移开去,却舍不得分离,欲火上涨,又上涨……
他终于理智混浊低下头颤声喝道:“阿姨,我爱你……”
竟然将自己的唇皮印上阿姨的唇皮……
二颗心如战鼓般急切地跳动着,二人同时感到这是罪恶,罪恶……
但是两个人却紧紧地死抱在一起,身形渐渐地往床上移去……
欲,在高烧……
情,在融合……
最可怕的是,身躯与身躯紧拥相扭相依,互相领略对方的神秘处,如同触电。终于两个人同时跌在床上……
喘气如牛……
却吻与吻紧合着,身与身贴着,相压,相挤,热在爆发,欲在横流……
秦官羽但觉他阿姨的全身,热得熨人,而且是如此轻微地颤抖着,这颤抖偏偏却是如此的迷人……
终于爆发了。秦官羽伸手一撕……
这裂帛般的撕裂声同时惊醒两人,虽是转瞬间,但二人均是人中龙凤,知道万不可如此,齐告惊叫一声,二人已弹身着地。
秦官羽自责怒道:“我……”
他不敢说下去,事实上亦不能说下去,因目前的情况,是两厢自愿,他自骂,亦等于骂上阿姨。
此刻他的阿姨面背着他玉立,却严肃道:“羽儿,请别自责,我们理智谈谈。”
秦官羽被这严肃的声响,惊醒过来道:“阿姨,羽儿不该……”
“羽儿,悬崖勒马,你我均没铸大错,何况佛家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刻该是你我谈谈如何回头是岸的时刻了。”
秦官羽听得又整个惊醒,已知道了阿姨话中的话,立道:“是的,该谈谈了。”
他的阿姨严肃得毫无感情道:“羽儿,你该知道,阿姨见你如见姊夫,而阿姨对姊夫的痴恋,已达如疯似狂的程度了,刚才你我所以差点铸成大错,这即其原因之一。”
秦官羽同意地点点头道:“阿姨所说正是。”
他的阿姨未等秦官羽说完已接下道:“针对此点,唯一的办法,即是今后我们别再见面,其他别无办法。”
秦官羽听后同意地点点头道:“这虽是办法,但非两全之策,何况于人世,就只有阿姨与羽儿是亲人……”
他的阿姨亦轻点玉首道:“思亲,乃人之常情,但阿姨若与羽儿相见的结果是不堪设想,如此难道还有其他的两全之策?”
秦官羽沉思片刻后道:“阿姨,我们相见,并非一定就不堪设想,若我们能够自制,就不会发生如现在的事了,这一次,正可做借镜,以后我们相见,互相间定要有所警惕,这警惕就令我们能够克制……”
他的阿姨幽幽道:“但是阿姨……”
秦官羽也郑重接下道:“羽儿知道,阿姨见了羽儿,难忘怀羽儿父亲是吗?但最要紧的并非这点,而是我们之间该把这份爱克制,使它成为圣洁的爱。”
他的阿姨修旋娇躯,惊声道:“羽儿,你,你……”
秦官羽严肃地点点头道:“羽儿是真心的爱上阿姨。”
他的阿姨,惊呼声:“羽儿……”就宛如飞鸟投林般扑入秦官羽的怀中,爱使她轻轻地战颤着。
过份不可能的事情令她惊喜无绪,她知道,她的羽儿并不是真地爱她,但她宁愿这是真的,这是每个人都有过的事情。
秦官羽满脑子的迷惑,他真地爱上阿姨了吗?
可是此刻,他极为镇定地用双手紧拥着阿姨娇躯,他要还清父母所阿姨的债。
紧紧的拥抱,甜蜜往事的沉湎……
他的阿姨整个醉了,芳心如踩在云朵上般,飘,飘,她,更幻想着与拥抱着她的人儿,互相如此紧紧拥抱,飞舞着,飞舞向梦的天边……
时光流逝,更漏滴落……
过了良久,良久……
他的阿姨才由梦的红桥飞回到现实,她轻轻幽叹,娇脆悦耳地如痴如幻道:“阿姨但愿毕生毕世,能依偎在羽儿的怀中。”
秦官羽此时亦有些儿迷惑,溶合着莫名的温暖与幸福之感,爱,是如此奇妙地缠绵着,沉湎于情爱中的男女,天下没有一个人,不盼望被爱,爱人。
秦官羽与他的阿姨能例外吗?
他起先把阿姨视为人世唯一亲人当做母亲,这是母子天生之爱,后来才发觉阿姨把自己视为父亲,当做爱的对象,他震惊又傍徨。
可是等到他发觉到父母所欠阿姨的债,系情债使他迷惘了。
其实天下间所有爱的泉源,就是这种迷惘呀。
他竟然发觉到阿姨是值得人爱的女人,并非因阿姨长得艳比梅湘妃,秀冠欧正琴,美赛陈凤仪,而是阿姨那种天长地久的痴情。
由慕生爱,由欲生爱,爱的源泉本来有着如此之多,但由怜,由惜同样地亦能生爱。
秦官羽对阿姨是由怜,由惜,而泛起迷惘的感觉,听完阿姨的话,秦官羽轻声软语道:“羽儿但愿如此紧抱阿姨终生。”
他这句话原来的目的,无非是要安慰阿姨的,谁知话一出口后,才发觉这竟然是他心底的呼唤!
他的阿姨低低娇脆道:“羽儿是出自真心吗?”
真心吗?秦官羽不知如何回答,轻嗯一声。
可是如此一句不经心的话,他的阿姨听后已感满足了,娇脆软声道:“羽儿,阿姨有个要求,可以吗?”
“请阿姨直说无妨。”
“以后,当你我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阿姨叫你相公,你叫阿姨兰心如何呢?答应我好吗?”
秦官羽知道人伦之所以存在,就是名份,天定名份,就莫可移改了,本想反对,但继想阿姨如此可怜,也不忍心道:“阿姨的名字,叫兰心吗?”
“这是阿姨的小名,令尊就是如此叫阿姨的。”
“阿姨叫羽儿父亲,也叫相公吗?”
“不,叫姊夫,但多少年来,阿姨盼望能把姊夫改为相公!差一点,我就听从令堂的好意,而改叫相公了,如今……”
秦官羽已发觉他所料不错,对阿姨怜惜而充满着感情地轻叫声:“兰心……”
“相公,相公,相……”
他的阿姨,连连叫了三声相公,璧白玉臂更是如疯地紧抱着秦官羽,片刻后,才幽幽轻叹道:“阿姨,不,兰心是多么傻……”
傻,天底下,那个沉醉在情感中的男女不傻呢?爱情本来就是最令人傻的事呀。
秦官羽轻轻低笑,没有回答。
他的阿姨娇脆如梦似醉地道:“羽儿,阿姨有些话要告诉你,但仍不忍离开你,不,不,相公,兰心要求你,就如此拥着阿姨,不,拥着兰心,兰心告诉相公如何?”
秦官羽又怜又惜道:“阿姨请说罢。”
“相公忘了吗?”
秦官羽不自主地朗笑道:“兰心,请说呀。”
“但相公如此站着,未免太过费神,就拥兰心上床如何?但此次兰心确实足以克制,相公可以吗?”
秦官羽真想不到,阿姨竟然痴迷至如此,当下身形轻晃,已飘上床中央坐下,仍旧紧紧拥着阿姨道:“兰心,说罢。”
他的阿姨仍把粉脸依僵在秦官羽怀中,半躺床上,半依着秦官羽道:“阿姨此刻,不,兰心别无杂念!相公呢?”
“羽儿……”
“不,应说汉魄,不不,叫官羽。”
“官羽亦别无杂念。”
其实,这亦是真实的事,此刻两人除情意缠绵外,两人的脑中真的别无杂念呢!这才是真正感情的升华,真正的感情应不杂有他念。
他的阿姨轻声道:“兰心并非是有意进入鬼穴,而是为专程寻找一颗药草,误打误撞竟然进入了鬼穴,而且是来到鬼穴的中心地带,那时,一场武林少见的生死斗,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着。阿姨走近一看,竟然发现是令尊令堂与三国庙主,三人围攻万毒绝尊一人,如此一连三天三夜,四周围满着鬼穴高手。三天三夜之后,四人终于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不起了。鬼穴门人所包围的核心就唯有兰心一人,约再过了一夜,四人又挣扎而起,奇怪的是,此刻,四人均无敌意。反而万毒绝尊格格娇笑道:“看来我们四人,均难于活命了,就单存武林第一美人兰心妃子,可做公证。”
“令尊令堂与三国庙,均相视微笑点头道:‘真想不到,绝尊邀约我等三人入穴,竟然守信无欺,不放毒,不群攻,而能公平合斗,人君等三人,自忖并非绝尊对手,尤佩服绝尊的守信啊……”
秦官羽这时插口道:“原来阿姨,竟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兰心妃子?”
他的阿姨嗔声撒娇道:“又叫阿姨!”
“兰心,兰心,兰心,官羽该好好记住了。”
“嗯,嗯,嗯,相公该记住的!”
秦官羽一口气连说三句,他的阿姨兰心妃子亦连答他三句。感情能使人年轻,亦能使人如此无知。
接着,兰心妃子又娇脆道:“兰心那时才知,相公的父母与前代三国庙主是应万毒绝尊之约而来的,万毒绝尊听罢又格格笑道:“是的,合你们三人之力仍不是我的对手,可惜,我也难于活命了,可是此次,我却死得痛快兴奋,因为万毒绝尊的武功,就合人君夫妇及三国庙主呀,早知如此,我们十八年前就该做古了。”
“相公的父母及三国庙主均脸带愧色,相公父亲人君秦汉魄却朗笑道:‘人君等三人虽感效宵小合攻穴主,又无法取胜而羞愧,但毕竟为武林除一大害了。’
万毒绝尊听后,不但不怒反而格格娇笑道:‘本毒尊危害武林如何大法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