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体积小,而且来去如飞,身捷灵敏……
思索间,那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喝声道:“本穴对你极为优厚,此次若是别人,早丧命于万蛇咬贪之下了,哪有如此一再容你考虑的机会?”
秦官羽冷冷哼声不答。
此刻,他一再思索的结果,唯有险中求胜,不顾一切地杀,先行杀尽这些蛇,后再对付此人。
反正自己体内有大蛤明珠,一时尚不会毒发攻心而死亡,只要自己尚有一丝气在,就可以压住毒气。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喝声道:“秦首奇你智慧超群,何不想想,你目前唯一而仅有的活路即归颠我鬼穴,围困在你四周之蛇,最少有五百条……”
顿了顿,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又道:“五百条是个大数目,光凭这五百条上少林寺,就可毁掉整个少林派,何况,首奇为鬼穴穴主的夫婿,奉穴诚心恭请首奇一行,有何错处呢?”
秦官羽冷冷哼声不答。
此刻,他早拿定主意,只好走险一拼了,当下疾速地脱下外衫交于左手。
阴森森如鬼嚷般的喝声道:“再说,令尊令堂均在鬼穴中,首奇此行岂非一举两得吗?”
秦官羽舌锭春雷,喝道:“废话少说,有花样但请施展出来。”
阴森森如鬼嚎的声响又道:“本穴太上穴主,邀请首奇入穴中,无非是商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再说,首奇与本穴主的名份已定,也该趋此择吉成婚,共效凤凰于飞之乐呀。”
秦官羽知道再容他如此说下去,乃是废话一堆,当下,身形倏然暴起直往向前十丈远处射去……
嘘……嘘……
接着百条以上的毒蛇从四周涌出。
同时,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喝声:“早该如此了,来得好……”
这时,漫天灯光播曳,呼啸如矢,宛如雨点般齐向秦官羽攻射而至。
秦官羽右手剑,左手衣衫并施,这时,衣衫与剑早贯足精元,是故一施展开来,拍拍如眷雷乍起,一时劲力四溢宛如狂风怒卷残叶。
那些蛇灯晃来晃去,虽是不敢逼近,一时却也无后退之意,始终在秦官羽的周围围起圆圈。
秦官羽早已抱着必离此地决心,所以用足十成精元,身形疾跃,剑,衫,早已抡起比钢墙铁板更为坚硬的劲力,围在全身。
如此一连疾奔约有数十里路,然而那些蛇灯,仍旧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而且包围的圈子渐渐缩小……
现在,秦官羽才感到惊骇,不禁毛发倒竖,而这五百条蛇个个均是拼命勇夫,只虎难敌群猿,这该怎办呢?
如此再消耗下去,自己一准是弄得精疲力尽而策手等待被掳不可的,在思索间,他已停止下来。
嘘……
尖锐口哨声又起,那些蛇又如流矢般飞回原位。
阴森森的鬼嚎声响道:“首奇,把外衫穿上吧。”
听得秦官羽当真是七窍冒烟火冒千丈,但他也觉得此刻该是穿上外衫的时候了,当下不声不响把外衫穿上。
阴森森鬼嚎般的厉喝声道:“阁下身为武林首奇,该会衡量眼前情况才对呀,徒然多挣扎何用?”
秦官羽眼睛暴裂,怒喝道:“为何定要在下入鬼穴?”
秦官羽这时,可说怒愧交加,他知道这大鬼所说不错,在目前情况下,自己是毫无挣扎的余地了。
他真恨不得一口气连奔带打离开此地,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再说,然而事实又极为明朗地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他不能被掳困于鬼穴。
如此,父母由谁去拯救呢?师命由谁去负起呢?
也在此时,那阴森森鬼嚎般的喝声,又破空响道:“秦首奇听着,这是最后机会,本穴为表示敬待穴主夫婿起见,所以才一再容忍。”
秦官羽怒喝道:“阁下无须容忍.出手罢……”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又道:“既然首奇如此说,大鬼就恭敬不如从命,但有一点,大鬼愿提醒首奇,五百条蛇,首奇能杀得完吗?”
秦官羽冷哼声不答。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又道:“纵然你能杀光这五百条蛇,最少已令你精疲力尽了,那时被掳入敝穴,比现在自动入穴,两厢比较哪样比较有风度呢?”
秦官羽冷冷哼声不答。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又道:“两厢比较之下,当然是自动入穴为上策,若被掳入穴,首奇穴道势必被封,届时毫无反抗作用,若自动入穴,一来可表现首奇的胆魄风度,二来首奇可见机行事,岂非两全俱美?”
秦官羽怒喝声;“废话……”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又道:“既然如此,大鬼可要对未来的穴主夫婿下杀手了,不敬之罪,容后补过吧,小心……”
嘘……
尖锐口哨声,复划空响起。点点灯火,宛如雨点般直飞扑秦官羽。
秦官羽是聪明人,早知此次对方是真地下了杀手,此刻哪敢大意,疾运神功于身,右手中剑贯足精元抡起。
左手呼呼劈出玄阴神掌……
那些蛇真像敢死队般,一条条飞扑近秦官羽的四周绕起圆圈来。一时漫天满地,灯光灿烂,交映成辉。
嘘,嘘……
哨声更为高扬尖锐,穿入云霄……
应着这些嘘,嘘的口哨声,那些蛇,倏地如飞奔般疾扑秦官羽……
秦官羽见状大惊,一紧手中剑,刷,刷……连响,一时朦朦红光大炽。三十多条蛇,竟然不顾生死地疾射入剑幕中……
奔,奔……
蛇的惨嚎声,如珠连响,秦官羽一下手连连劈落下近二十条蛇,可是在削蛇的瞬间,剑势一缓,其余毒蛇已乘虚而入……
疾如闪电般穿过剑幕,疾扑秦官羽。
秦官羽俊脸为之大变,但目前情况逼得他既不能晃身闪避,复又不能跃身拔高,只好突地缩手近身抢剑,但总是迟了一步……
但觉全身多次生痛,十数条蛇竟然透过衣衫直咬上肌肉。
他一怒之下,挥剑劈下迫近的十数条蛇。
可是如此一来,外面再扑射至的数十多条蛇,又告近身了……
嘘,嘘的尖锐口哨声,倏扬响个不停……
嘘……
蛇灯如后浪推前浪,一波接着一波……
秦官羽发觉又有数十条蛇近身,立即抡剑而起,但他快,蛇钻得更快……
奔,奔……
蛇嚎又在响起……
秦官羽虽然又劈下近十条蛇,可是立即又有二十多蛇咬上他的肌肉,而且紧紧咬住不放。
秦官羽当真火冒千丈,只听他恍如平地焦雷般暴喝一声,掌剑并施连环攻出。
饶是如此,他全身渐渐地被蛇咬上了多次,他只感到火冒天灵盖,剑起如涛,掌抡如山,呼呼轰轰,刷刷连响……
劲力排荡成网,暴飚狂卷……
但蛇更是凶恶地一条条穿过剑幕,紧咬着他的四肢。
嘘,嘘……
悠扬的口哨声,一声紧过一声。
奔,奔的怒嚎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他渐渐感到全身痛楚。
蓦地,一声急切而又带着惊惶颤抖的娇滴滴声响,破空摇曳传至遭:“大鬼,住手。”
接着,就是阴森森的恭应声道:“尊穴主命谕……”
嘘,嘘……
尖锐的口咱声又起……
那些蛇听声,快捷地疾射回去,瞬间,这些蛇复告以一个圆圈之形把秦官羽围困在核心,距离约有三十丈左右。
同瞬间,一条细纤的影子疾如划空流星泻落在察官羽丈远处。
她,正是梅湘妃。
正是现今的鬼穴穴主。
秦官羽于极端的愤怒中突然听到这些声音,同时感到眼前的蛇灯一没,俊目望处竟是梅湘妃悄然玉立在眼前。
愤怒之火熊熊地燃烧着他的全身,他那怨毒的怒芒直瞪梅湘妃。
可是他完全软化了,此刻,梅湘妃的粉脸是凄切的,悲伤的,盈盈珠泪,津津而滴,如泣如诉,嘤咛地唤一声:“秦相公……”
就如飞鸟投林般扑入秦官羽的怀中。
秦官羽恨气未消地厉喝声:“别靠近我……”
一剑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梅湘妃劈去。
梅湘妃并不因而闪避,反而星眸一闭,只见她珠泪滚按地嘤咛道:“杀了我吧,相公杀了我吧……”
声声直如夜莺哀泣,杜鹃啼血,秦官羽并非铁打心肠的无情之辈,这哀怨的嘤咛声听得他心肠一柔,剑突缩回入鞘。
梅湘妃的整个娇躯已然偎依在秦官羽的怀中了。
秦官羽顿觉温香暖玉满怀,而在秦官羽怀中的梅湘妃续又嘤咛如诉如泣道:“相公,杀了我吧。”
秦官羽一时茫然失措。
无论如何,他不能杀她,何况此时她毫无反抗之力,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能出剑去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呢?
梅湘妃又嘤咛如泣如诉道:“相公,贱妾不知如何说才好,总之,贱妾对不起相公,太对不起相公了……”
阴森森如鬼嚎的厉声道:“穴主对大鬼,还有何命谕?”
梅湘妃依偎在秦官羽的怀中,恨声道:“你回穴中去,就说穴主将劝首奇上鬼穴一行。”
秦官羽冷冷哼了一声:
那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喝声道:“尊穴主命谕,属下就把穴主的此段话转告太上穴主就是,穴主保重。”
接着,嘘……嘘……
这悠扬的口哨声复告破空响起……
瞬间的工夫,那些蛇灯已然走得无影无踪了,秦官羽早把这些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但觉全身各处,痛楚如割,尤其是那些蛇毒逼得咬处更是奇痒难受,似乎即将攻至心脉般。
梅湘妃倏地轻离秦官羽的怀中,只见她梨花带雨满脸凄怨地娇泣道:“盼相公,速运功逼毒。”
秦官羽全身微微一震,真想不到这梅湘妃竟然亦是心细如发,能猜透自己的心意,运功逼毒已如弦上之矢,不得不发。
当下也不客气,缄默不言地落坐地上运起神功来,功行二周后,竟然发觉体内血气滚滚如流,一股天生的欲望,呼之欲出……
这发现,令他胆战。
功运三周后毒气尽除,但却感到心旌摇动,欲火高烧,非发泄不可似的。
他强压住那欲火,站起来,沉声冷笑道:“谢谢梅姑娘的救命大恩,有生之日当图报答,在下可要走了。”
梅湘妃嘤咛泣道:“相公何必如此急急离去呢?”
秦官羽怒火大冒喝道:“难道在下,势非与姑娘入鬼穴不可吗?”
梅湘妃嘤咛泣道:“相公所言差矣,贱妾有许多话,急欲与相公一谈,相公就此离去,岂非……”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姑娘有何话,但请直说无妨。”
梅湘妃娇幽幽叹声道:“父母亲有话托我转告相公,唉,相公……”
秦官羽心中暗笑道:“同为一丘之貉,还想玩花样骗人。”当下,冷冷道:“令尊令堂有何话赐告在下,请说呀。”
梅湘妃连摇玉首,幽幽遭:“并非贱妾亲生父亲,而是相公的父母,亦是贱妾的父母呀。”
秦官羽心胸一震,惊问道:“父母亲,父母亲有话告我吗?他俩老人家又说些什么呢?盼姑娘速速详告。”
这瞬间,秦官羽的欲火直由丹田往心上冒起。
但他虽惊惶亦能强予抑压,此时,他想起神秘人的话,神秘人说眼前这位梅湘妃虽狡猾多计,但不失为女中豪杰,是个说一不二之辈。”
她难道会骗自己说父母亲有话告诉自己吗?
可能会,亦可能不会……
尤其是,她曾对自己表明过心意,现在更是情意绵绵。
若由个不相识的少女口中说出,倒还可说是虚伪做作,然而,她与自己订有夫妻的名份,夫妻名份一定,她的终身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她不会骗自己的。
秦官羽如此反复思索,梅湘妃却突然娇声低低叫道:“大叔,情况如何?”
由远处传来轻微但开朗的苍老声响道:“四周虽然无我穴中的人,但仍非小心不可,尤其是首奇的毒气等待医治,离开这里百丈远的地方有个小洞,何不入小洞中详谈,由大叔为你们把守洞门呢?”
梅湘妃低低应声:“好……”接着,转对秦官羽幽幽道:“我们到洞中一谈如何,”
秦官羽但觉欲火愈烧愈炽,似想撕裂梅湘妃的衣衫,发泄兽欲,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这么做。
同时,此刻他急欲明了他父母亲在穴中的情形,所以当下毫不考虑道:“我们走吧。”
梅湘妃娇幽幽应声:“是……”
纤腰轻折,一掠已在十丈外,秦官羽也快捷地跟在梅湘妃身后飞纵而去。
此时的秦官羽又急又惊。
急的是父母不知要告诉自己什么话?自己从六岁离开父母后,魂击梦绕,总盼望能再见到父母共享天伦之乐。
奈何目前的情况,道使自己难以达到此愿,但能听到父母所要告诉自己的话,就无异如见到父母了。
又何况父母亲可能有紧急重要的事,要自己去做,去完成?
惊的是怕难控制体内这股欲火,此刻欲火高烧,若万一失却理智对她作出那事来,岂非被人贻笑?
思索间,只听娇幽幽的声响道:“相公,从这里进……”
梅湘妃已然飞掠入一个洞中,秦官羽哪敢待慢,亦跟着飘身而入。
深入约近百丈,梅湘妃才停下来。
可是,秦官羽本来体内就欲火高烧,经过这阵子跃身更使欲火加速高烧,才掠身站好,理智早被欲火所掩没了。
此刻他一边大吼,一边跃身,如同饿虎扑羊般的抱着梅湘妃……
服纷飞……
气喘呼呼……
婉转娇啼……
旖旎风光……
两个初经人道的人终于紧紧结合在一起了……
风平浪静后,察官羽痛疾喝道:“我这畜牲,下贱的畜牲……”
接着,双手紧握着捶着头,梅湘妃娇躯扑近秦官羽,纤纤素手紧握秦官羽的手,不使他自捶,且娇滴滴又羞又怯地柔声道:“这并非相公的错。”
秦官羽双手被握,梅湘妃的玉首又偎在怀中,一时颤动不得地问道:“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
梅湘妃娇羞带怯道:“是水花蛇的错呀。”
秦官羽全身又是一震,原来是刚才自己被那些蛇所咬才使自己变得如此,但仍自责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