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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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出刀-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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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指是食指和中指合并所激出的气机。

  六十二年前初创。

  创立剑指的先人在经过一十七年惨痛的教训后,终于在四十五年前九月一个秋天的日子里,有了殊胜成就。

  “破天大雷”是这个剑指的名字。

  而可怕的,是它的威力。

  王王石的双拳击出。

  拳,罡风卷动,挟动无与伦比的威力。

  但是面对而来的“破天大雷”会是怎样的武功?

  一种可以碎掉万拳的剑指,是不是可以碎掉王王石的双拳?

  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一幕。

  谈笑除外。

  他正专心听着简北泉有些疯乱似的梦呓,道:“贱人,哈哈哈!贱人,嘿……赵古凤你也被骗了,哈……”

  猛的一头,简北泉抓住谈笑的手臂,双眼涣散,道:“你想知道那个秘密对不对?哈哈哈……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不,我不能让那贱人得意。”

  他猛摇着头,忽的闭目念了一串,道:“然谷,涌泉破照海;大钟,水泉冲石关……

  嘻……宾阴谷……”

  简北泉大大一震,睁目暴叫道:“你要害我,要害我!”

  谈笑皱了皱眉,哼道:“谁要害你?”

  “你……你是刘瑾那贼的杀手对不对?”简北泉又狂乱了起来,道:“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哈哈哈……”

  原来方才那些穴道名称,是事关于刘瑾的秘密。

  而这件事只有这老头子知道。

  唉!真不能死了他。

  简北泉喘了好几口气,垂颓着头,片刻了才又缓缓抬起夹,他看着谈笑,老半天。

  忽的冷冷一笑,道:“谈笑……”

  “我的妈呀!这么久你才认出来?”

  简北泉苦笑,长长一叹,彻闭目吐气着,道:“简一梅的武功太可怕了……”

  “你不是她的对手?”对手?“简北泉仰首大笑,道:“哈哈哈!我们全被骗了上全被骗了!”他猛一瞪眼道:“包括赵古凤。”

  谈笑注意听着每一句话。

  “这个女人的武功很阴毒,不是我们能想像的……”简北泉全身一股颤,道:“只要中了她的毒掌,就会不由自主的狂乱……”

  难不成跟布香浓一样?

  又是修罗大常,如今化名向十年前的阴谋?

  “你说赵古凤也被骗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不是姓赵的武功。”简北泉的眼神又在散涣,喃喃着道:“姓赵的只这被她利用来练功的靶子……哈哈哈!宾阴谷走商典,一破大赫横骨还真元……”

  简北泉说到这里,忽的弹身而起,一掌拍向谈笑大叫道:“你们全部该死!”

  斗然这一掌,好重!

  谈笑猝不及防中,全力闪躲。

  只受得左臂一剧痛,勉强以真元内力护住。

  眼前简北泉则乱舞着两臂冲了出去。

  真是疯了。

  简北泉这一冲正好遇上王王石的拳和褚青门的指相撞!

  剑指真的有如是一把剑。

  “嗤”!好刺耳的波动裂声,褚青门的指力已穿破王王石双拳的罡气,一波波绵延的气机震到了软甲胄上。

  褚青门的左右双指俱递,卡住王王石半丝毫不能动。

  一动,剑指穿心!

  王王石的双拳十指紧扣,却是已有一股痛来。

  这痛要逼得他张开拳头。

  拳头一松,无可救!

  已是生死关头,汗珠遮住了双瞳一片模糊。

  他可以看到近在眼前的褚青门。一样不好受。

  姓褚的也是满头大汗。

  因为剑指是将内力气机化为一线激出。

  最伤元气。

  若是不能速战速决,到后来反而因元气大耗而残废。

  现在已经是比耐力的时候。

  证松手谁就得死!

  他们不敢松手。也没有人敢接近。

  因为王王石和褚青门的内力波汤间,死的很可能是第三个人。

  没有人敢,但是疯子却敢。

  简北泉一身的造诣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本来当一个人疯狂的时候,潜能是最高的提升。

  他撞向前,蹒嗔的步伐一向王王石,一下向褚青门,这是一个赌!

  一个生与死下注下押的赌!

  他撞上谁,谁就得死。

  王王石后来回忆道:“大概是哥哥我那时对着他一笑,把他吓的撞向了褚青门那小子吧?”

  所以日后“王石一笑”也成为一句成语。

  这成语的意思是,用无赖的方法活下去。

  数百年之后,一直和“好死不如赖活”同样有名。

  宇文磐的瞳孔一直在收缩。

  有点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不但活了下来。

  而且昂立冷肃更胜以往。

  谁?

  谁能让宇文磐心中忍不住一阵颤?

  他的前面摆了三颗头颅,悬在一个人的腰际上晃着。

  乾了,有如拳头般的大小,是叫人用药水浸泡过。

  但是宇文磐绝对可以认得出来。

  这三颗头颅正常活着的时候,名字是魏风尘、阮金童、何池镜。

  慕容春风冷笑,有如死神在得意着。

  “洛阳九大世家都该死!”他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头颅,冷嘿嘿道:“可惜!一时间没机会找欧阳弦晌、东方寒星、耿落落、苗灰儿这几个人下手……”

  宇文磐眯起了双眼,冷冷道:“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他们四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周围是数以万计的兵队。

  但是魏风尘、阮金童和何镜池则负责后援。

  “只要人活着,机会很多。”慕容春风冷冷笑了道:“不是吗?”

  宇文磐沉嘿嘿两声,点了点头道:“可惜!你就要死了。”

  “哈哈哈!宇文磐你有没有弄错?”慕容春风狂笑,双目闪着诡异的光彩,道:“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回去?”

  回剑大胜心法是一门奇怪的武学。

  有些类似修罗大常,每回复生后又更强了内力般。

  慕容春风飘起,飘的美妙已极。

  在半空,忽的一折而下。

  宇文磐双目一冷,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武功一样,反正败了就是死!

  他窜身高拔,迎上。

  好快!两人在半空中一拍六掌。

  每一掌是拗足了内力击打。

  双双翻向右侧的林梢上。

  是八月的秋风,轻动着林间一片歌。

  慕容春风双肘一拱,半旋身的撞向宇文磐而至。

  这招式好猛,简直是贴身肉搏。

  宇文磐冷笑,四大公子中以“好战第一”成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双掌平胸,猛斥往前一搭,搭住对方的双肘。

  便是力劲四射,落叶如雨。

  两人的身子有如双叶风轮,一路由这般的树顶卷到那端的梢头。

  越旋越快!

  每过一点足处,落叶必是狂乱飞射。

  立时一片林子中飞鸟与扬弃风起,盖了半天高。

  这是诡异的一战。

  比的不只是两人贴身的短打巧劲,更有内力气机的碰撞,是大大不合情理的”旋”转。

  旋转的内力激汤最易冲入脑门。

  轻者残废,重老立毙!

  房藏这厢看着犹觉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交手的两人?

  已是目暮,又斜渐尽。

  宇文磐忽的双足一点枝头时,双掌一拍倒坠往下。

  慕容春风岂肯放过了?

  人在上前树干间如飞人般,抽出那柄描金扇拍打着。

  他已封住一切来路,宇文磐只有在下面任凭宰割的份。

  “哈哈哈!你在下面是你的失策。”慕容春风大笑,他本来就以轻功卓绝于洛阳,冷冷哼着:“你是兔,我是鹰……”

  实情的确是这样。

  宇文磐最少已经受了三记血痕。

  他飞窜在树林间,宛如逃命。

  上头,往往冷不防的慕容春风会一记打下。

  宇文磐明知如此下去非死不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房藏已经忍不住要出手。

  忽的,他眼前一暗。

  日尽夜来。

  夜来,林荫之下是一片的幽暗墨黑。

  但是慕容春风在上,他的背后是天色。

  天色犹有星光、月光。

  淡淡的身影已够让宇文磐出手。

  出手,这可是真重。

  慕容春风狂吼中重重摔落!

  “好战第一”这四个字,房藏立即明白含意。

  好战,绝对不是蛮干。

  而是经过大脑的判断,忍一时。

  却在刹那,一而中。

  房藏忽然想起古时候一个故事。

  有一队人出远途,众人俱不愿担米。

  就是只有一个被众人讥为呆子的家伙,担了这个重担。

  谁知日日吃粮,担日日轻。

  后世便以“先见之明”的成语用之。

  宇文磐这一战岂不也是如此?

  “你来了?”宇文磐的声音淡淡如家常便饭。

  “我来了。”

  “不是不要你们跟着?”宇文磐的表情不好看。

  人家在看他是一回事,违反了自己的决定又是一回事,房藏笑了。

  “我本来也不想来,却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能不来……”

  “什么事?”

  “你还欠我半两银子!”

  两人瞪了半天,忽然双双暴笑了起来。

  笑声,传在林中回汤。

  三丈外慕容春风趴在地上喘气!

  他不甘,但是这是事实。

  宇文磐和房藏已一步一步走近。

  由三丈而两丈而一丈而五尺。

  五尺不过是两步而已。

  两步却足以改变了许多事。

  一声衣掠长飘,慕容春风只觉眼前一暗身子一轻。

  然后有如乘风御气而行。

  不论是谁,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只看到这人的衣袍,全黑!

  神秘深邃的黑!

  房藏和宇文磐没有追。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他整个背部完全没有空门。”

  他们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出手后的结果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道黑袍身影巳消没在林中深处,早和夜融为一体。

  “他会是谁?”

  一阵沉默,两人忽的轻呀一声,是那个人?

  那个人,死了两回又复生的人。

  有人称他为修罗大帝,有人称他为一神叠主。

  当然阴人麟、骑梦隐都曾是他的名字。

  “喂!你那个老朋友怎样?”

  “走了……”

  “走了?怎个走法?”

  走的方式很多,其中有一种叫“死”!

  “被一个人带走,你们称他现在的名字叫向十年……”

  岳阳城已然在望,每个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那个不死的老小子果然是跟简一梅一伙的!

  王王石忍不住了,道:“好啦!那个老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

  “慕容春风。”

  “什么?”谈笑讶道:“他还有能力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宇文磐苦笑一声,淡淡道:“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出乎意料的,是不是?”

  的确是!

  眼前就有一桩很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岳阳城平静的很!

  简一梅早已率众远走于两广、江西。

  八月的风好像有点嘲笑他们似的,五个人呆呆的立马在城门口,挡得人家进出不方便极了。

  “看来连城都不必进了,调转马头看能不能追上?”

  估计是差了一天的行程。

  对方有五千兵马,总是会慢一些。

  “不追能怎样?”王王石叹气道:“命啊!”

  这时候房藏突然提出一个问题,道:“邝寒四呢?”

  是啊!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的邝寒四呢?

  自潜江城后便不再见到琮影,难道败于唐菱儿之手?

  “不可能!”谈笑稍可安慰的想法是:“否则唐菱儿早就现身对我下手了。”

  好,问题是邝寒四为什么不露面?

  邝寒四醒来时只觉得全身无力。

  好长一阵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终于耳朵逐渐听出了水波的声音、落叶在地上翻滚的声音、地鼠的跑动声,以及五丈外一只母鸟在小鸟的声音。

  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因为死人不会有杀手的反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旁边有人类呼吸的声音。

  勉强扭转着脖子,调头一看。

  看见一双眸子正望着自己。

  是唐蓉儿的眼眸!

  她也没死。

  平分秋色。

  他忽然间好想笑。

  人要笑的时候肚皮会抽动,却是这一轻微的动又痛得难过,所以他是又痛又想笑。

  笑了会痛,痛了就更觉得好笑。

  他这辈子可没有笑的如此“痛苦”、“痛快”过!

  唐蓉儿也忍不住好笑,两个人就这样像傻瓜似的笑了半天,忽然又一沉脸。

  “你笑什么?”唐蓉儿冷冷的问。

  “没什么,只觉得好笑。”他一顿,反问道:“你又笑什么?”

  唐蓉儿一楞,淡淡道:“我还是会杀你!”

  “彼此,彼此。”邝寒四淡淡一声,却又苦笑道:“但是现在老天可能活活把我们先饿死!”

  这是实情,唐蓉儿全身一阵刺痛,根本动也没得力气使劲,苦苦一笑着,不言不语。

  只有风,七月的秋风初起!

  好长的一阵沉默了,邝寒四忽的缓缓自言自语。

  “其实你的资质比我好。”他一叹,道:“我学了十年的杀技,你却三年就可以和我平分秋色……”

  唐大美人冷冷一哼,道:“那是因为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学会天下的武学不可。”

  “为什么?”他问。

  她沉默了许久,也许可能觉得太无聊了吧!也许是因为生死已变得不分了,终于道:

  “因为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他们是谁?”

  “蜀中唐门?”

  “唐门?你是唐门中人?”邝寒四有些讶异。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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