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风!
“这个人真的是慕容春风?”房藏大笑了起来,当着宇文磐、东方寒星、欧阳弦响和他们的世家中人,狂笑着道:“你们相信吗?”
宇文磐冷冷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古凤派来押送的是蒲红叶和谢之。
“赵王爷有什么看法?”房藏问。
“王爷没有意见!”蒲红叶淡笑着,就如同看一头猪的瞧了一眼趴在地上,一身衣袍破碎的慕容春风,道:“房公子想怎样就怎样?”
房藏转向简一梅,笑问道:“美人的看法呢?”
简一梅笑了起来,娇艳中有一丝冷煞。
“我们后头仓库不是少个人整理那些木柴?”简一梅笑着道:“而且今年儿冬长,也少了长工理会这些琐事。”
“哈……好!好!”房藏倏忽一寒脸,淡淡道:“我想慕容少爷对这些都很在行?”
他说着时候,无声无息的两把刀自背后施出,正好夹住趴在地上的慕容春风脖子贴着。
冰冰凉凉的刀锋是无限的杀气!
这是立威,当着宇文、东方、欧阳三家面前立威。
因为对一个武功被废已经没有回手余力的人,根本用不着出这么快、这么狠、这么猛的刀法。
慕容春风当然明白一件事。
只要一个“不”字,他就非死不可。
“是!”慕容春风喘着气,哈着地面道:“在下略懂……”
“很好!”房藏收回了刀,在手上指着道:“你跟着阿福去吧!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是!”慕容春风勉强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直是挺立不住,终究是勉强迈步往后头去了。
“你最好记住一点!”房藏揪了他的背影,一句:“你如果离开这里,生死就自己计量吧!”
房藏的意思是,如果慕容春风好好呆在这儿卖命,或许可以活到下半辈子。
如果踏出了慕容宅邸一步,可不保证没人杀他。
因为房藏不淮任何人在他的地方杀人。
这是威信的问题。
房藏淡笑的朝蒲红叶和谢之道:“两位请回禀王爷,房某也有一件礼物回送………”
“是!”蒲红叶笑道:“不知道是何物?”
“神来居大院。”房藏双目一闪,大笑道:“昨夜房某方自布楚天手下买来的神来居大院,就是给王爷的回礼吧!”
他得意大笑,每个声音都令人动容。
房藏在每个人的心中从新有了估量,不简单的货色。
佳人倚窗蹙眉,是怎的心事?
谈笑轻轻的自背后来,淡笑道:“你觉得你欠他?”
无言,默默中佳人收回了目光,转身。
“是!小月欠慕容世家太多了……”
“你打算怎么做?”谈笑坐了下来,问着道:“把他从房藏的手里救出来?”
这将是个阴谋。
房藏故意留下了慕容春风,为的是希望有人救他。
特别是尹小月。
“房小子希望你救他。”谈笑嘿的一笑,道:“到时候洛阳的四大公子就可以联手赵古凤来攻……”
“我知道……”尹小月一叹道:“我甚至想到了简一梅已有意发动六府道的绿林大乱,所以必须先在洛阳引起争端。”
洛阳一战,天下武林必为之大乱。
武林一乱,三十万绿林恶盗必将乘机而起。
“那小子正在等藉口。”谈笑可笑的不好看,道:“我只怕这后头另外有人操纵全局……”
尹小月脸色一变,道:“你是指简北泉?”
“不错,简姓父女一明一暗,一步一步在洛阳城里施展计谋……”谈笑皱起了眉头,道:“这一对可厉害了,那位房呆瓜大概也被他们玩弄于掌股之中?”
尹小月一叹,道:“看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到华山和布楚天会个面了!”
话刚说到这儿,王王石可是大叫的冲了进来,道:“不得了,不得了啦!”
“啥事?”谈笑没好气的回头,只见王大拳头一脸的难看,道:“谈大混混,这回有事了。”
杜三剑也跨了进来,摇头道:“刘瑾那个奸宦对付朝中大臣,连邝小子的爹都给人家整上了一记……”
邝寒四他父亲是“镇西大将军”邝百流。
专门负责的就是西陲边疆的军务。
而西陲正是蒙古人铁骑蠡蠡欲动之处。
谈大公子苦笑道:“邝大将军目下的遭遇如何?”
“不太好!”邝寒四苦着脸走了进来,道:“据说将派房山一战大有功劳的贺统时前往接掌……”
“好个刘瑾!”王王石大骂着:“这老太监显然是收拢了贺统时那老小子,再向皇帝老儿进言,由他去守边陲,好让蒙古人长驱直入。”
“赵古凤也发起了行动。”杜三剑的结论是:“我看贺统时只要到西陲一接了兵权,中原这厢便由简一梅和赵古凤联手大乱啦!”
“你爹现在人呢?”谈笑急问寒四公子。
“还在那横山城等着交接兵权……”邝寒四皱紧了眉头,道:“那个靖国王贺统时一向声誉不差,若是未和刘瑾联手,我们岂不是要错杀好人?”
“我们”指的是买命庄。
杀了贺统时是个法了,杀了日勒可汗未尝不是方法。
“贺统时将在什么时候上任?”
“明年一月由京城出发……”邝寒四一叹,道:“也就是在二十日之后的大年初六离京,二月十五日以前可到。”
“二十日……”谈笑苦笑着道:“看来咱们要另外计划了……”
每个人都看向他,看着谈大公子如何打算。
“邝寒四就答应了布楚天,同时先往横山城明白个究竟……”谈笑此刻好像很聪明的样子,道:“王老弟去华山搞清楚布楚天的动向……”
“哈!哥哥我一个人去面对楚天会?”
“抱怨?不然你跟三剑交换,留在洛阳好了。”
“算了!”王大拳头挥手道:““华山就华山。“杜三剑可瞪了一眼,道:“你的意见特别多……”
谈笑嘻的一笑,朝尹小月道:“咱们嘛,只好游山玩水,一路晃去京城啦!”
大家好像都没有意见。
杜三剑却是望着窗外叹气,道:“他奶奶的!简北泉那老小子如果没死,哥哥我一定叫他好看!”
简北泉到底死了没有?
雪落的时候,绝对没有比雪溶的时候来的冷。
但是对于武功已废,全身单薄的只有里外两件衣服的慕容春风来说,这是没有差别的。
这间仓库通风的可以。
他真有点后悔,以前怎么不把这儿修理的好一点?
偶而暴起的冷风,总让他以为今夜再也活不转到明天的日升时刻。
满耳是楼阁那端不时传来的笑声和琴扬。
这些原本都是他的。
却像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虽然只有十天,十天却如同过了十年一般。
每天自己像条狗在喘息苟活。
人生到底还有多少意义?
他缩在柴堆中,猛力咳着,额头上的热,反而让一个身子飘飘忽忽了起来。
背上,柴堆硬梆梆的有如铁棍,一根根抵着。
他自嘲的笑了,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理会一眼。
但是心中的怒火着实不甘就此一生。
陆陆续续这十天来他听了不少事。
谈、杜、王、尹小月、邝寒四全离开了洛阳,不知所踪。
赵古凤接下神来居大院后,果然翻出了秘图,而且还送回了房藏的手上,就是在一个时辰以前,酒宴开始的时候。“房公子送的只是房子……”赵古凤当时说话的声音大的让他在庭园里都听得到:“这秘图不是本王该有的。”
慕容春风只有默默的打理那些木柴,一堆一困的搬入了柴房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除了活下去还有什么?
门,轻轻的推开了,一道短胖的人影蹒跚的走近。
“少爷,少爷……”阿福轻唤的到了他身旁,送递来一碗热粥,道:“你……快喝了吧!”
这是一种无可取代的忠诚。
慕容春风尽量不让自己流泪,低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热气顺喉下肚,这是生命的一种安慰。
他喝下的绝不止是一碗热粥,更有着忠贞。
安慰的笑了,慕容春风乾哑的一句:“谢谢……”
“不!少爷千万别这么对老仆说……”阿福惊惶道:“阿福跟老爷时就在这里照料一切了,一生受着老爷和少爷的照顾……”
他一叹,嘘唏道:“当年若不是有老爷的收留,阿福又岂有今日活着来回报少爷你?”
慕容春风苦笑的摇头,道:“你看,我这样子还像少爷?”
“不!少爷你永远是少爷……”阿福偷偷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少爷,阿福有个东西给你瞧瞧,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他说着自怀里取出了一本破旧斑剥的书来。
上头篆体的几个字“回剑大胜心法”!
慕容春风脸色一变,颤声道:“你这是从那儿得来的?”
“我……我……”阿福看着慕容春风脸色一片红潮,呐呐道:“是当年尹姑娘在的时候,老仆有一日见她在这仓库内游晃,而捡着一本本子……”
刹那慕容春风想到华山败于尹小月时,那个贱人所说的话。
“你自己太不了解慕容世家有些什么?”
想不到这座柴仓里赫然是个宝库!
“后来尹姑娘就带那本子走了……”阿福吞了口口水,接道:“老仆后来也跟了进来,到处翻了半天,只有这本本子像样,所以就留下来没有当成火引子……”
“哈……天助我也!哈……”慕容春风兴奋得连声音都嘶哑道:“阿福,慕容世家能不能复兴,就全看你给我的这本秘笈了,哈……”
他狂笑,将多日来的积怨全数由胸口喷吐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传说,有一门心法是专门让武功被废后,学得更高深的武学造诣。
大破而后大立。
那种心法的名字就叫做“回剑大胜心法”。
蜈蚣整整等了十二日,终于有机会对简一梅出手。
这一夜酒宴已罢,众人纷纷离去。
房藏和简一梅回到了房里,手上拿着摊开的是稍早赵古凤送来的秘图。
罗衣轻解,人解“天下第一名妓”的简一梅姑娘露出了背部。
果如传言,那是刺绣上了秘图的大半。
房藏很细心的看着,半响之后他大笑的踱到简一梅面前,道:“你说过,另外有一部份在你的手上?”
“是!”简一梅娇笑着,拔下了发钗,赫然是中空藏图,她纤纤玉指一转一挑,取了出来。
房藏注视了半响,忽的大笑双手一拍一揉,那两张秘图竟是化成了粉灰,一扬手尽散于房内。
简一梅边穿回了衣袍,边问着:“你都记下了?”
“不错!”房藏嘿道:“我只是奇怪,你爹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
简一梅淡淡一笑,道:“你是不相信我?”
“嘿、嘿……怎么会?”房藏乾笑了两声,道:“房某不过是好奇罢了,你不肯说,房某也不会勉强。”
简一梅淡淡一笑,妩媚自是天生,道:“你好奇,我也好奇着一件事……”
“呃?是吗?”房藏的眼中光芒闪了闪,问道:“我倒有兴趣想听听……”
“你到底算不算男人?”简一梅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从来碰也不碰我一下?”
房藏笑了起来,笑得很奇特,道:“你大概不会忘记,我们彼此间只有相互利用,再说……”
房藏看了眼前的大美人一眼,冷冷淡道:“要做房某的妻子,你未免太漂亮了些……”
他笑着,有一种智慧的光芒在眼眸中。
美女是用来欣赏而不是拥有。
更不能做为妻子。
房藏永远相信,抱着玫瑰睡觉总有一天会被刺伤。
他的论点可获得窗外有人赞好,道:“你这句话真他妈的有道理极了!”
杜三剑朝楼阁上叫道:“姓房的,下来赏雪吧!”
这三更半夜杜三剑来干什么?
房藏出现在玩剑杜这小子面前时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看,道:“杜公子,夤夜来访何事?”
已有十天,洛阳不见谈、杜、王的影子。
“当然有!”杜三剑笑道:“哥哥我有一件很好玩的事儿,想邀你去看看……”
就是这样,蜈蚣的机会来了。
房藏真的跟杜三剑走了。
走的时候,正好是雪花刚开始飘下来的时候。
房藏自怀里取出一袭大白袍将全身罩住,弹身。
轻飘飘的有如白色的大蝙蝠落到对面楼檐。
下面独坐着简一梅就是目标。
蜈蚣冷冷一笑,将那袭白袍轻抖下,好似雪花轻飘于屋檐上。却是在最后一刹那“轰”
然贯下。
整片白袍挟着千钧之力猛然击下,在迅雷不及掩耳中,四道黄符已贴上白袍的四角同时下落。
茅山秘技中的“天网擒仙”是一大绝招。
刹那,足下的房间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蜈蚣的速度很快,右手掌刃、左掌旗。
旗是三支鲜绿的旗帜。
方是落下了,立即房内一片朦胧幻影,眼前之物全数迷离虚渺了起来。
蜈蚣矮身落下,落眼看看那位大美人的下场如何?
就算还没死,自己再补上一刀绝没问题。
因为“大幻杀旗”是茅山术中最为诡异的一种。
攻守进退间,设非施法者根本无法了解其中之妙。
蜈蚣的把握和自信立即被讶异所取代。
因为房间内根本没有简一梅的影子。
人呢?
心念方动,窗外已有人拨弦轻响,是自自己的顶上来,如今可是主客易位!
蜈蚣心大不甘,打从从回洛阳后,宇文磐交代的目标没有一个达成。
今夜他已然忘了杀手的规则,一击而退。
他弹身破瓦而出,睁目中还来不及看到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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