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取出一张字纸抛了过来。
包正英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了数排歪七扭八的字迹,本人因无力偿还积欠徐小南的债务,同意将阿星质押于徐小甫供其驱策,为期一年,程德智年月日。
包正英恨恨的骂道:“胡须仔,你不得好死!”
布衫少年人(徐小南)役擞一笑,道:“你可知阿星目咖蜘处?”
包正英犹豫半响,却顾左右而言其他的道:“徐小弟,胡须仔究竟欠了你多少的钱?还有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债务往来呢?”
徐小南笑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元关,你只要说出阿星在何处即可。”
“哼!你自己去找吧!我也不知道!”
“哈哈,你别来这一套,这张契约是永久有效的,最好叫阿星早点来”投案“,反正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包正英沉声道:“徐老弟,你不怕我折了这张契约书?”
说完,作势欲扳。
徐小南毫不在乎的笑道:“扬呀!你若敢撕,我就跟你同姓!”
言下之决是算准了包正英不敢撕!
包正英仅恨掷回那张字纸,叱道:“包某人才不会那么倒霉哩!有了你这种后代,有够见笑!”
徐小南闻言,神色陡地一沉,不过旋又喃喃自语道:“包某人?难道阁下就是‘赌王’包正英保证赢?”
包正英心知一时失言,竟让这个鬼灵精探出了底,看样子他已暗中注意自己甚久,震骇之余沉声道:“在下正是包正英,徐老弟有何指教?”
徐小南神色一整,退避一旁,恭声道:“徐小南不知是包前辈当面,方才冒犯之处,尚请海谅。”
包正英心知他必是哪一位故人之后人,因为急于赶去钱府,抛下一句:“日后再说!”
快步闪入人群,朝钱府而去。
徐小南吐了吐舌,喃喃的道:“伤脑筋,我怎么会惹上这个难缠的赌鬼呢?看样子今后可要小心点了!”
说完,亦奔向钱府。
趁着二人赶往钱宅之空档时间,笔者概略交代徐小南的来历。
徐小南乃是“武林双邪”之一醉鬼布耀星(不要醒)之唯一孙女布筱兰,今年虽仅十八年华,却已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
醉鬼自付生平得罪不少武林人士,原本不想成家,奈何有一次管了一件闲事,救了河南霹雳堡吕老堡主一命,竞被老堡主之唯一爱女缠上了!
吕姑娘为了报恩,同时也欣赏布耀星之奇人奇行,因此演出“女追男”之罕事,最后以一幕自杀逼布耀星就范。
婚后,两人隐居于终南山麓,婚后三年,吕玉苹终于为布耀星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布耀星五十三岁方获一子当然喜出望外了。
从此以后,布耀星出现江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夫妻二人全心全意的调教独子布耀翔,一身武功。
布辉翔在双亲的调教之下,文事武功样样顶呱呱,唯一令布耀星不快的是他居然滴酒不沾。
布耀星软硬兼施,依然无故,气得他叫道:“好!好!你不喝酒,我奈何不了你,等你的孩子出世之后,我即将他终日泡在酒精中。”
布辉翔淡淡的道:“我不想成家!”
布耀星叫道:“不行,你若不成家,咱们布家岂不断了后啦!”
“好!好!别用那么大的帽子来压我,我就在五十岁的时候成家吧!”
“不行,那我岂不是抱不到孙子啦!玉苹,明日就找个人去向梅丫头的双亲提亲,年底成亲!”
“爹……你……”
吕玉苹笑道:“翔儿,你与冬梅已经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别再耽误人家的青春啦,就顺着你爹的意思吧!”
翌日一大早,布耀星立即下山。
晌午时分,却见他扛着一个大布袋回来,打开一瞧,竟是各味药材,吕玉苹好奇的问道:“星哥,你买这么多药材干什么?”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吃过午饭,布耀星立即动手伐木造屋。
三天后一栋牢固的木屋呈现在屋右侧,只听布耀星喃喃的道:“乖孙儿,爷爷为你盖了这间‘酒屋’,你可满意?”
气幸没有他人听见,否则非被人笑他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浊子尚未成家,布耀星即在为孙子盖“酒屋”这些话。
布耀星山上山下来回奔忙着。
三天之后,木屋内出现了一个三尺高,五尺方圆的圆木桶,桶内装着那些药以及数十石白干。
布耀星盖上木盖,妥加密封之后,拍拍手,松口气笑道:“哈哈,万事皆备,只欠东风,宝贝孙子,你可要快点来喔!”
布辉翔与池冬梅婚后,恩爱弥笃,不知羡煞了多少过往的神仙。
布耀星眼见二人十分恩爱,欣慰之余,频频吩咐吕玉苹指导媳妇不要来那一套“家庭计划”,还是“早生早好命”!
哪知,池冬梅在年底为布家生下一个胖女娃之后,竟因难产失血过度而死,布家当场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布耀星仰天喃喃自语道:“莫非上天要绝我布家的后嗣,不行,我一定要布家人丁旺盛,老伴,随我来!”
说完,抱起榻上那位甫降世不及三个时辰的女婴,走向那间木屋。
吕玉苹拍拍布辉翔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匆匆离去。
布辉翔想不到爹娘连句安慰的话也没说,抱着婴儿逞行离去,不由叹道:“冬梅,你等等我!”
说完,紧接着池冬梅的尸体,一咬牙自断心脉而死!
唉!布辉翔真是“不会想”猪脑呀!
且说布耀星抱着婴儿走入木屋之后,轻轻的将她置于药桶盖上,略一调息,双手连择,在她的身上轻拍着。
初生婴儿的经脉十分的脆弱,布耀星小心翼翼的拍遍她的大穴之后,已紧张得满头大汗了。
所幸婴儿的脉象平和,毫无异状。
吕玉苹以袖拭去布邂星的汗水后,柔声道:“星哥,她这么小,承受得了吗?”
布耀星坚毅的道:“没问题,苹妹,你抱着她,我再为她拍拿一遍之后,即可开始浸泡药酒了!”
吕王苹对于这位亦夫亦父之老公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之后,轻轻的抱起婴儿瞧着他双手择拍着!
当婴儿的身子一侵入药酒内,只见她打了一个哆嚎,立即哇哇大哭!
吕玉苹急忙道:“星哥,她……”
布耀星却笑道:“好!好美妙的声音,苹妹,咱们布家的后人果然是呱呱叫的,你说是不是?”
“是!是!不过,她怎么一直在颤抖呢?是不是受不了啦?”
“哈!哈!别胡思乱想,你就客串一下接生婆,好好的替她洗个澡吧!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星哥,要浸多久呀?”
“一直浸着,你若手酸。可以用桶壁上的绳子绑住她,哈哈哈。”
两个时辰之后。
陡听一阵低吼声,以及沉重的步履声自屋外远处传来,吕玉苹心中一凛,立即以桶沿的粗绳将婴儿固定好。
她匆匆跃出房外,却见布耀星昂然前行,另有一对丈余高浑身长毛奇丑无比的狒狒跟随在他的后面。
只听布耀星笑道:“苹妹,你瞧瞧这个奶娘妙不妙?”
吕玉苹一见母狒狒背着一只生不久的小狒狒,胸前抖动着一对丰乳,不由掩嘴笑道:“星哥,你真是设想周到。”
“哈哈,幸亏我早就收伏了这对畜牲,加上小畜牲也刚生不久,否则,咱们还真要为哺乳的事伤脑筋呢,小宝贝怎么啦?”
“调皮得很哩!”
“调皮?怎么会呢?”
“嘻!她方才还一直在发抖,现在却四肢连挥乐得很哩!”
“哈哈,有意思,不愧为布家之后,哈哈!”
说着,冲了进去。
那对狒狒好奇的在木屋外探头探脑的,目光落在婴儿的身上,不由连连带比低声晤叫不已!
陡听婴儿放声嚎叫,那对狒狒吓得缩口了手。
却听吕玉苹笑道:“星哥,她可能饿了!”
“哈哈,交给奶娘吧!”
说完抱起那婴儿,走到狒狒面前,比了比她的胸膛,做了一个哺乳的动作之后,将婴儿递了过去。
母狒狒会意的接过婴儿,将她的小嘴凑近自己的右乳。
婴儿小嘴一张,津律有味的吸吮起来!
母狒狒伸着毛手轻柔的拂着婴儿的细发,不胜爱意!
“星哥,真亏了你想出这个好法子!”
“嗯!想不到这畜牲对小宝贝挺好的哩!”
那只小狒狒好奇的瞧着婴儿,毫无吃醋争乳之意!
大约一盏热茶之后,婴儿松嘴沉沉睡去,母狒狒轻柔的将她递了回来。
吕玉苹含笑的点了点,接过她之后问道:“星哥,还是将她浸于桶中呀?”
“不错!一直浸到六岁为止!”
“那她万一大小便呢?”
“现在她又不会开口说到大小便,就由她去吧!等到她会说了以后,再把她接到桶外吧!”
“那岂不是臭死了?”
“哈哈!不会的,那些大小便一排出来之后,早就被药酒化掉了,必要时,我再加几味香料吧!哈哈!”
绑好婴儿之后,布耀星连说带比吩咐狒狒住在屋后的树林中之后,两人含笑走回屋中来。
吕玉苹关心儿子,立即走向他们的房中。
陡听她一声悲呼:“翔儿!”
立即听到人体落地之声!
岁月如梭,一恍即已过了十三年。
这一天,布耀星夫妇及那对狒狒含笑站在院子中。
只见一只大狒狒身形似电,出手如风攻向一个布衣少年。
那布衣少年好似喝醉酒般,足下跄踉,身子左摇右晃,前仆后仰,好似随时会摔倒在地一般。
怪的是,尽管狒狒攻得飞沙走石,却一直沾不到那少年的身子,相反的,还经常被他随意一挥摔落在地。
“哈哈!苹妹,兰儿这套‘烂醉身沽,不错吧!”
“嗯!简直无懈可击,若换了我,早就败下来了!”
“哈哈哈,江猢又多了一个小酒鬼啦!”
说着,扬嗓喊道:“丫头,留神点,过了这一关,爷爷和奶奶就会带你下山好好的玩一玩了!”
只听那布衣少年脆声道:“韩信用兵,多多益善,狒老爹,狒老母,你们快点来呀!狒哥不行啦!”
说完,左脚尖一挑,竟将那只数百斤重的狒狒挑向半空中。
母狒低吼一声,身子飞扑出去接住了小狒狒。
同一般高大的三只狒狒低吼一声,自三个不同的方位攻向了布筱兰。
吕玉苹虽知自己孙女不但任督两脉早已贯通,由于经年累月浸于药酒之故,一身肌肤及筋骨更是坚逾钢铁,不过,她仍紧张不已。
因为,她曾经目睹狒狒生折虎狮的情景,小兰若是不慎,岂有完肤!
狒狒低吼着。
布筱兰格格嘻笑着。
飞沙走石!
昏天暗地!
树倒枝折!
好吓人的声音!
陡听布彼兰脆声喝道:“‘贵妃醉酒’、‘不醉不归,!”碰“的一声,那只小狒狒被摔出丈余远处!
再听:“‘醉中乾坤’!‘酒醉心明,!”
“碰!”的一声,母狒狒也被摔出丈外!
又听:“‘烂醉如泥’!‘醉卧南山,!”
“砰!”的一声公狒狒也飞出去了!
吕玉苹欣喜得一直鼓掌!
沙尘落定之后,只见布筱兰,以时撑首,侧卧在地,好一付逍遥模样,瞧得布耀星呵呵直笑着。
翌日,朝阳甫海,在三只狒狒依依不舍之下,布耀星夫妇携着男装打扮的布筱兰踏入了江湖。
三人游戏风尘,或步行,或乘舟,或骑马,从南到北,由西往东,足迹遍及名城大邑,家乡僻壤。
由于二老志在增进孙女之江湖经验,除了管几件不平之小事以外,一直收敛形色,因此,没人发现武林双邪之一的酒鬼又再履江湖。
更无人发现一个小邪已入世了。
两年之后,三人重又口到终南山麓。
布耀星仔细的询问孙女两年来之心得,并随时加以补充指点。
半年后,布筱兰单身匹马再履风尘。
她带着万丈雄心要闯出一个局面。
她带着爷爷及奶奶的叮咛要找一位如意郎君回终南山,然后为布家生一大堆的娃娃,使布家人丁旺了旺,旺旺旺!
前些日子,她正好来到泉州,一见泉州城中不少人在谈论“大家乐”以及为“大家乐”
寝食不安的情形,不由大为好奇。
她随着众人欢赏了马赛。
那种疯狂兴奋的加油声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
她虽没有看见梅耀鸠暗中弹伤马匹的情景,但她确信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惜,现场太乱,她找不出是哪位高手在搞鬼。
她随着人潮离开马场之后,走人金玉酒楼略进午餐。
由胖子及店小二的交谈中,她听到“扛龟大王”胡须仔居然中了大奖独得三四千两的银子的消息。
她也听到有人在为歹命的阿星高兴的消息。
好奇心的驱使,她暗中跟在邢纺及胖子的后头来到了胡须仔家外,她找了一棵树俏悄的隐在密叶之中。
她终于看到阿星了!
他那又圆又黑,充满智慧的俊目,令她没来由的芳心一颤!
他那一身破衣令她没来由的一阵爱怜!
她看见阿星被胡须仔喝出之后,提着一个圆木桶走了出来。
那落落寡欢却毫无怨优的神情,再度令她的芳心一颤!
她发现一个白袍中年人暗暗跟在阿星的后头,不由悄悄的跟了下去!
她看见阿星收馊水,抢菜阶的情景,不由暗生不忍。
她看见梅耀鸠小雳武功以及阿星练武的情景,可惜由于布耀星没有向她提过梅耀鸠之武功,否则她也不敢那么嚣张了!
隔天她看见阿星被那么多债主要债以及对付钱多多手下之情景,在同情之余,不由暗暗喝采不已。
及至阿星被狄冲挟持到钱府,她跟到了钱府。
眼见着河星被田虎惨刑后,她正欲下手抢救,却见另有一人(梅耀鸠)在暗中对付狄冲以及田豹、三姨太,她又忍住了。
不过,一个黄花大丫头陡然看见田豹和三姨太那幕狂欢情景,她也禁不住面红耳臊,暗骂不已。
及至看见梅耀鸠取了钱多多那个宝贝盒子离去之后,她也暗暗跟了下去,哪知过了杏花溪不远,立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