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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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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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头,连门都是石制的,没有半点光亮透入,倒有种腐臭的味道飘了出来。    “开门!把这断头酒和饭菜送进去!”天监向两名狱卒吩咐道。    两狱卒听说是送断头酒,不再怀疑,忙打开了铁门,但在开门之际,却只觉肩上一麻,便完全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于地上。    “吱吖……”送酒菜的兵卫忙推开大石门,低声向里呼道:“二哥……”“谁?”囚室之中传来一个苍哑的声音。    “是小弟迁忆!我们来救你了!”“啊,是四弟!”囚室之中传出一阵铁镣的声音。    “快点,把这两人的衣服剥下!”天监的声音突地一变,却是林渺。    “兵卫”立刻意识到,迅速扒下两名狱卒的衣服,点亮火把,将狱卒拖到囚室之中。    陈通的神形有些憔悴。    “快,把胡子剃了!”林渺向陈通吩咐道。    刑迁忆迅速打开陈通手上和脚上的铁镣。    “他是谁?”陈通见林渺极为眼生,而且又命他剃胡子,不由得问道。    “他是小弟的朋友,要将你易容成狱卒,二哥快动手吧!”刑迁忆解释道。    “啊……”陈通一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大喜。    ……    林渺领着陈通和刑迁忆有惊无险地走出大牢的铁门,虽然出来时多了一个人,但是他此时是天监,谁敢说什么?何况,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狱卒而已。    天牢铁门之外是李霸和几名来自天虎寨的兄弟,但此时他们都是身着军装,见到林渺诸人行了出来,顿时大喜,都欲围上来问好,但却被林渺的目光制止了。    “备马!”林渺沉声吩咐道。    李霸忙牵过来时林渺的座骑,这些人当中,也只有林渺一人骑马,余者皆相护左右,相伴而出,以显示天监地位的与众不同。    “大人请走好!”一名狱卒在林渺等人走时还阿臾地问了声好。    “要小心看守,这两天不允许任何人探监,违者定当重罚,可知道?”林渺上了马还回来煞有其事地叮嘱道。    “是!”那狱卒诚惶诚恐地应道。    ……    几人快到都统府门口之时,林渺突然低低叫了声:“不好,真的天监来了,小心准备!”林渺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那个该死的天监迟不来,早不来,竟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陈通此刻已经出了天牢。    “什么人?”真天监远远地便见有人敢骑着高头大马大模大样地行于都统府中,但他并没有看清此刻林渺的面貌,是以他手下的几名亲卫高声呼道。    林渺向李霸诸人打了个眼色,一带马缰冲向天监的驾前,大喝道:“你们都瞎了眼吗?连本官都不认识!”林渺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倒让天监那一干人全都愣住了,更让他们愣住的却是林渺此时的面容。    那群天监的亲卫一呆,都脱口呼道:“天监大人!”但顿时又意识到什么,不由得扭头向自己身边的天监望去,一时傻了。    天监也傻眼了,他都怀疑自己是在照镜子,但却又知道这绝不是在照镜子。    “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仿扮本官!”天监气得指着林渺,又惊又怒地喝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假冒本官!”林渺不仅不惊,反而质问道。随即又向身后的李霸诸人一挥手,吩咐道:“给我将这个大胆的狂徒拿下,本官要亲自拷问!”天监更是又怒又惊,对方居然比他还狂,居然敢先下令擒拿他。    天监的亲卫们也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大胆奴才,难道连本座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将你们身边的逆贼拿下?!”林渺向天监的亲卫们大喝。    那十余名亲卫都怔住了,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时,李霸诸人已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带着强大的杀机。    “还不与本官擒下这大胆狂徒?”天监这时才回过神来,怒叱道。    附近的官兵也都糊涂了,有几个跑了过来,但是却不知道帮哪一方才好,因为他们根本就分不清两个天监,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霸、刑迁忆诸人的刀沉力猛,皆为高手,这些亲卫虽然人数占优,但却并不能占到多大的优势。    林渺知道自己也该出手了,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向天监冲去。自得胜钩上摘下长枪,抖出一朵斗大的枪花,有如下山的猛虎。    天监再惊,他只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机将他紧紧罩住,而且杀机如潮水一般向他奔涌而至。压力,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不由得暗忖:“好厉害的对手!”“保护天监大人!”亲卫们也感到了来自这杆长枪之上的强大杀机,皆大惊地护住天监的战马。    一旁都统府的战士傻眼了,他们根本就不敢插手,害怕打错了人,那么,他们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胆敢挡本官擒敌,简直是找死!”林渺故意大喝,手中长枪一晃,巨大的枪花幻成千万点枪影,仿佛是暴风疾雨一般,罩向那群挡道的亲卫们。    “呀……”那群亲卫如何能挡林渺的枪招?几乎没有人能够挡住第二枪,要么便是兵刃被击飞,要么便是被挑翻或是被枪杆击昏。    “嗨……”天监已经不能不出手,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至少对林渺的枪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可不想死,是以摘下马上的大戟横挥而出。    “当……”枪戟相错,两匹战马也交错而开,天监的双臂被震得发麻,几乎脱手扔掉了大戟,但林渺错马之际,长枪倒刺而回,速度快极,更灵活得让人心惊。    天监欲回戟已是不及,只好伏于马背,但这一枪却挑开了他背上的衣衫,只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带马缰,他心中却在发凉,此时他怎会不明白眼前的对手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官拿下他?”天监向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都骑战士喝道。    都骑战士被这一喝,忙向林渺围去,但林渺也怒喝道:“你们这群大胆奴才,要造反吗?敢对本官无礼,还不将那大胆狂徒拿下!”说话间又催马向天监攻去。    都骑战士被林渺这一喝也弄糊涂了,又都停在那儿不敢进攻。    那边的李霸和刑迁忆诸人几乎在暗中笑破了肚皮,但他们却不敢在这里太过停留,故意与那群亲卫边战边向门口退。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立刻干掉这几人快速逃走,但那样林渺便立刻穿绑了,是以他们不敢太急躁。    李霸和陈通都不知道林渺的真实身分,但觉此人气势如山,自然地露出一种强大的霸气,尤其是在其立马横枪之时,仿有一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豪气,使他们心生感激之下,也心生钦佩和仰慕。    天监大急,欲掏令牌,但林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长枪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分神去掏令牌了。    “下马!”林渺的长枪再狂挑而出,口中暴喝。    天监的身手绝不弱,长戟自手中射出,身子竟自马背之上翻落,但却并未跌倒。    林渺一惊,没料到天监居然弃戟下马,当拨开大戟之时,天监已跃出两丈开外。    “本官令符在此,你们没长眼睛吗?还不将他们拿下!”天监弃戟下马,竟是为了掏出令符。    林渺暗叫不好,向李霸诸人喝道:“你们先走!”那些都骑军战士见到令符,顿时分清了敌我,哪敢再犹豫?不由得大呼:“拿下他们!”李霸诸人再不犹豫,此时他们已经只距大门口几丈之遥,击退那几名天监亲卫,奔向大门。    大门口的都统府的护卫出手欲阻,但如何能挡住李霸等高手的冲击?    “驾……”几人刚到门口,门外立刻冲来一辆飞驰的马车,车夫低喝:“上车!”李霸大喜,他自然知道是接应之人,忙送陈通上车。    车夫再不迟疑,驱鞭狂驰,也不等其他人上车,更不理会府中的林渺。    林渺见已经不用再游戏,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道:“来吧,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说话间,策马如风般冲向都骑战士的合围之势中,长枪有若洒落的漫天星雨,自千万个角度飞洒而下。    枪马所过之处,无人能近,也无人能再立起。这些人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让林渺的枪和马停留半刻,刃触枪,刃飞;人触枪,人亡,其气势如钱江怒潮,山呼海啸一般,只杀得官兵们心胆俱寒,不敢直迎其锋,见林渺杀来,都一个个抱头鼠窜。    天监大人一看林渺直追他而来,也吓坏了,吼道:“放箭!放箭!”而他自己则向府中有建筑之处逃去。    林渺见这些人只是抱头鼠窜的份,也便打马长笑地冲出府门。    这些都骑府中站岗的官兵并没有人携带弓箭,想找弓箭放箭也是不可能。    “呜……呜……”都骑府中官兵见拦不住敌人,只好鸣号求救。    城中顿时人人惊悚,还以为义军破城了,一片慌乱。    林渺暗叫不妙,他冲出都统府,那辆马车早便已不见踪影,李霸诸人断后,使追兵根本就无法去追陈通。    “你们先走,这里我来!”林渺挺枪破入数十名官兵群中。    官兵如退潮一般都骇然而退,没人敢迎林渺之锋。    李霸诸人见林渺如此神勇,虽然为林渺担心,但是却明白,若再不走的话,满城的官兵都会围过来,那时想走也走不了,只得迅速按拟定的计划撤走。    官兵欲追,但林渺一人立马横枪于街心,没人能够自其枪下穿过,这数十名官兵还不够他打。    事实上这都统府中有百余名官兵,但是在天牢之内便占了一大半,因为在整个都统府中,天牢是最重要的,而外面发生的这些,天牢内根本不知道,便是听到号角之声赶出来,也不会这么快。    林渺并不恋战,见李霸诸人已走出视线之外,拨马便向长街的另一端冲去。    官兵们想追又怕追,只有远远地掉在后面装腔作势地喊着,根本就不敢追近。其实他们何尝不明白,凭他们这所剩的十几个可战之人还不够打,是以哪敢惹怒对方?    林渺驰出数十丈,便听前方蹄声大作,脚步声一片,立刻明白是城中的守军闻号角之声赶来,忙一带马缰拐入一道胡同之中。    街上行人纷纷躲回家中,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队官兵追入胡同之时,林渺早就到了另一条街,但是此刻似乎四处都是官兵,几乎是避之难及。不过,林渺并不害怕,宛城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他完全有把握在正常情况下摆脱追兵。    当然,事情总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却还是被林渺给遇上了。    拐过几道胡同,眼看就可以甩开追兵,但是便在胡同口悠然横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马背之人横戟而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意,竟使林渺的座骑惊得止步。    “梁丘赐!”林渺轻呼了一声,他没想到梁丘赐竟会在这里等他,不仅突然而且意外,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梁丘赐怎会预知他要行走的路线呢?    “还不摘下你的面具吗?”梁丘赐缓缓抬起头,目光之中充盈着一股冷冽的杀机,便像这呼呼吹过的北风。    天意甚寒,冷风自胡同口吹入,有种凄冷的味道。    “哼!”林渺不屑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他都必须闯过去,否则,他在宛城所花的精力就会血本无归了。是以,他想都没想就夹马向梁丘赐狂冲而去。    梁丘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同时也有些不屑,他讶然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向他进攻,不屑之意亦是出于此因,但很快他的不屑变成了惊讶。    林渺的枪限于马速太慢,无惊人之势,但却有惊人之气,仿佛在枪头凝聚了一团狂旋的气流,有形有质,枪不再是枪,而是无坚不摧的巨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卷着呼啸的厉风直奔梁丘赐的马和人。    在这窄小的胡同之中,长兵刃并没有什么优势,在马上交手,所有的花招都是多余的,惟一的真理便是“狭道相逢勇者胜”!    林渺便是看出了此点,是以他毫无花巧地出击。    梁丘赐根本就没有回避的余地,冷哼声中挥戟狂搅,但蓦地却发现那刺至面门的枪影竟是虚招,枪头折向他座下的战马,快捷无伦,整杆枪便像是一根软鞭,随心所欲地改变攻击方位。    梁丘赐顿时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手的狡猾,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两匹战马都在冲刺,而在此时对方转换枪尖所刺的方向,那便等于让自己的长戟刺入对方的胸膛,以战马换取对方的性命,他并不亏。    “去死吧!”梁丘赐不再顾及座下的战马,长戟直捣而出。    “你上当了!”林渺大笑之际,战马微侧,长枪换到左手标射而出,而右手之上亮起一抹美丽而耀眼的弧迹。    “当……”梁丘赐的长戟竟然被拨开,林渺侧过的身子自戟杆下滑过,右手之中是一柄古朴而厚重的大刀。    “呀……”梁丘赐心神被刀芒所引,却感脚下一阵剧痛!原来那杆射出的长枪并未射中战马,而是自马腹掠过,刺入梁丘赐跨于马背上的腿中。    “喳……”更让梁丘赐惊骇的是,他的大戟竟在林渺自戟身划过的刀锋之下断成两截。    “轰……”两匹战马马身错过,林渺脚下横扫,直奔梁丘赐的腰腹。    “砰……”梁丘赐所剩的一截戟柄在百忙之中挡住林渺这要命的一脚。    林渺惨哼一声,他没料到梁丘赐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够反应如此灵敏,在吃痛之下,他刀背一翻,重重地拍在梁丘赐的肩头。    梁丘赐几乎被拍到马下去了,但这条胡同本不宽,现在两马并行,更没有多余的空间,梁丘赐伸手撑住侧面的墙,忍痛倒挥戟柄。    两马相错,林渺也来不及变招,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砰……”戟柄横击在林渺的后背之上,但所幸的是其手臂受伤在先,最多也只有三成力道,但也让林渺痛得惨哼一声。    “希聿聿……”林渺大恼,反手挥刀,却因两马错身,刀无法碰着梁丘赐,却将梁丘赐的马股劈开。    战马惨嘶翻倒,也把梁丘赐自马上摔下,那杆长枪因穿过马缰刺入梁丘赐的大腿之中,这一栽下马,几乎把梁丘赐的肉都给扒下一层,痛得他冷汗直冒。    “再见了,我的梁大将军!”林渺不想恋战,如果此刻他回头,定可杀了梁丘赐,但是那样势必会让追兵追至,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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