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气,谁让章云是她最好的姐妹,常娟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当即就站起身,道:“你在这等着,我去隔壁瞅瞅,看二伯母在不在。”
章云正想再叮嘱一声,常娟就回道:“放心,我会瞧瞧满子哥在不在的,不让你们碰面就是了。”说完就往外跑,章云这才安心等着。
常娟去了一会就回头了,跑进屋来,道:“云儿,二伯母正好在家,满子哥去地里了,你要去就赶紧去吧。”章云忙从炕上跳了下来,拉着常娟跑出院子,去了她家隔壁的常满家。
章云还没穿过来前,到是跟着章程,去过常满家几次,穿过来的她,却是第一次去,常满家和常娟家一样,外面围着土墙,比起自己家的篱笆院,到是能挡些风雨,上了几级台阶,见到院门是敞开了,章云和常娟直接就跨了进去。
进到院里后,一眼见到三间土胚房,外加一间堂屋,外墙到是有整过,瞧着平整牢固,并不像自个家一样,墙上的黄泥土都有些剥落了,整间院子比章家稍稍大些,角落里还种着桃树,这会满树的桃花盛开,粉白相间煞是好看。
章云进院稍稍掠了眼,常娟则高声唤道:“二伯母。”
“嗳,小娟啊,我正在烧早饭,你到厨房来吧。”厨房里传出一道唤声,常娟看了眼章云,见她点点头,两人就一道进了厨房。
两人进去后,就见到常满娘邵氏正站在灶头,在灶上的两口锅之间忙碌着,一口锅搅着玉米糊,一口锅翻着菜饼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就扭头看来。
见到章云,邵氏到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道:“是云儿啊,小娟你咋不早说云儿也来了,你瞧我手里也不得空,厨房里烟火气大,你还是陪云儿去堂屋里坐会吧,我这就快好了。”
邵氏到是大大方方的,见到章云一点也不显尴尬忸怩,就好似从未被章家拒婚过一样,章云原先心里还有一点点担心,这会就全都化为乌有了,不由面上露出笑,道:“婶子,没事,咱在家也大半待在厨房,哪里会怕烟火。”
章云话一落,常娟就跑去灶头,笑道:“二伯母,其他忙我帮不上,帮你烧火我还行。”说着就蹲下帮忙烧火了。
邵氏也没过多客套,只笑道:“小娟就是疼伯母啊,你娘见了,只怕都得吃醋了。”常娟被这话逗得呵呵笑了起来,章云也不好去帮手,就端了张板凳,挤到了常娟身边,侧着头,稍稍打量了下邵氏。
邵氏一瞧就是个爽利的,头髻梳得纹丝不乱,身上的衣裤虽不是好料子,可是干净清爽,全身都是素色,整个人瞧上去显得精神,干活也利落,没多会就将玉米糊烧好了,拿罐子盛了,另一口锅里的饼子,也一只只得烙好了,盛进了大海碗里。
见邵氏灶头的活都忙完了,章云、常娟忙站了起来,邵氏解了围裙,洗了把手,就笑道:“都去堂屋里坐吧。”
章云、常娟跟着邵氏进了堂屋,邵氏招呼了两人在板凳上坐下,就开口道:“云儿,有啥事要找婶子啊?”邵氏自然清楚,出了那事后,章云就没再来过家里,这会拉着常娟一同过来,必然是有事,因此她就直接问了。
章云知道,农家人都忙,邵氏刚刚烧了早饭盛起来,自然是要送去地里给干活的人,因此也没拐弯抹角,免得浪费人家的时间,开口就道:“婶子,是这样的,我听我娘说,你编篾编得极好,是家里祖传的一门手艺。”
“友庆嫂太夸奖我了,嫁到村里来后,就没怎么捣鼓这些了,最多也就家里用的编一些,要是存多了,就拿去集上卖点,自从生下常富后,为了照顾他,已经很久没碰了,哪来还有啥手艺。”邵氏忙摆摆手,笑着说道。
章云一听,到有些犹豫了,随即又想想,反正都已经来了,试试也无妨,总比就这么放弃好吧,想到这,章云就道:“婶子客气了,手艺这东西,总不是说丢就丢的,我这趟来,是想你帮个忙,帮着编些东西。”
“那到不是难事,你想编啥尽管告诉我,虽谈不上手艺,不过编点家里用的东西还是能行的。”邵氏也没推脱,爽快就应了。
章云一听,忙站起身来,道:“婶子,你稍等一下,我带来的东西还放在小娟家院子里,我给拿过来你瞧瞧,看好不好编。”听邵氏应了声后,章云就跑了出去,将放在常娟家院子里的背篓提了过来。
“婶子,是这样的,我想用这些草,看能不能编出筐子、篮子来。”章云将背篓放在邵氏脚边,弯腰取了些蒲草在手里,说着话就递给了邵氏。
邵氏接过蒲草瞧了瞧,章云又开口道:“这种草是塘里、河边的一种野草,你别看是草,可韧得很,不信你扯扯。”
邵氏瞧了眼章云,就拿起一根蒲草,扯了扯确实韧性十足,心里不免琢磨起来,这草得怎么编才好。
“婶子,实话不瞒你说,我心里的打算,是想试试看,看这草能不能编点家里能用的东西,要真能编得出,就准备去找里正,把这种草多养些起来,编器具拿去卖,要是咱家能走得通这条路,那么村子里也就多条赚银子的路了。”章云心里早有这样的打算,并不想瞒下来,小打小闹完事,而是想着,这条路要能成功,就阔大规模,这样才能发展出产业。
“你原来还存着这个心思,这么好的事,咋不先跟我说呢。”常娟一听完这话,就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又是兴奋,又是嗔怪。
章云到也不是想瞒着常娟,只是蒲草还没编成功之前,她不想过多人知道,免得到时候不行,反而落了口舌。
邵氏笑眯眯看着章云,道:“旧年你们家将祖传的榨油方子说了出来,已经给咱们村做了天大的好事,如今你又寻了新路子,要能成的话,村子里的人,都不晓得该咋谢谢你们家了。”
“婶子哪的话,咱们家不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村里要家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咱们不也开心嘛。”章云忙谦虚了几句,邵氏面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行,这样的好事,我能出分力,是咱的荣幸,婶子定会好好编,要是我自个编不出来,会拿去给我爹他们试试,要有好消息,会立马去你家知会的。”邵氏一下站了起来,乐呵地应承了下来。
章云忙声道了谢,想着邵氏也忙,就不打算再叨扰,同常娟一道告辞了,邵氏还特意将她们送出了院门,临走前,章云略微不好意思道:“婶子,这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在没成之前,婶子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婶子晓得,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邵氏又是直接应了,章云这才放心,同邵氏、常娟都告别后,就赶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菇凉们,今天又晚了,稍后还会有一更,菇凉们就不用等更了,明天再来看吧!
67旺家小农女
章云回到家里;忙碌起一天的活,等到下晚,章家人回来时,她已经烧好晚饭,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吃晚饭时,章云将今儿的事;告诉了家里人。//**//
“你咋也不跟爹娘商量一下,一个人就去了常家;你就这么去,不难免尴尬嘛。”周氏一听章云自个跑去了常家;就急着说道;心想万一铁木家的给闺女脸色瞧;那不是很难堪。
“娘,你瞧我又没事,常婶子挺客气的,还答应了帮忙。”章云见娘着急,忙声安慰道。
这时,章程也说了起来,“云儿,你心里存着这心思,咋不先同家里人说,反而到让外人先知晓了。”章程话里,有那么点不悦,他一想着自个家的事,反而让常家人先知道了,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章云到不是有意瞒着,只是想着托付的事成了,再告诉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见大哥有些不悦,忙笑着讨好道:“别人哪能和家里人比,我这也是没法子,求人家帮忙,总得把事说清楚了,人家才会应承不是,大哥,你就别怪我了。”
自家人哪有真和她计较的,被章云好生哄了几句后,章程就不再提这事了,一家人反而聊起了蒲草,家里人到是不怎么看好蒲草,觉得不一定能编出好物件,不过章云想试试,到也无妨,大家全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得了家里人的同意,章云就安心等着常家的消息了,直到过了四五日,常家都没有啥消息传来,章云想去问问,可又怕碰到常满,也不好意思每回都麻烦常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可是一转眼,又三天过去,章云就有些等不住了,想着上次去的时辰,常满已经下地,就特意寻了上次一样的时辰,跑去了常家,应该不会碰到常满才是。
到了常家院外,章云站在台阶上,朝里面张了张,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见到人影,这下就更加放心了,抬脚跨了进去,在院里喊道:“婶子,在不在家。”
“嗳,在家呢,谁呀?”厨房里响起声音,随后邵氏就走了出来,见到章云,忙笑着迎了上来,道:“云儿来了,是来问编筐子的事吧。”
“是啊,婶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要催你,只是见这么多日,都没消息,就过来瞧瞧。”章云忙客气地说了几句,总不好让人家感觉像催货一样吧。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早该去你家知会一声才对,也怪我懒,家里事多,一忙完就不想出门了。**”邵氏忙也笑着说道。
章云一听,忙摆手道:“婶子家里忙,我却还让你帮忙,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咱们都别客套了,是这样的,你给我的草,我琢磨了两天,还是觉得没把握,就想带去娘家,让我爹他们试试,这不,满子带着去了,也不晓得咋回事,到今儿还没回来。”邵氏将事情的缘由,一一告诉了章云。
章云一听,想着今儿是得不到回应了,就不再耽搁,同邵氏客气了几句,准备回去了。
刚说了告别的话,章云一转身,就见到常满正踩上台阶,就要往院子里来了,身上背着她那个背篓,手里头却提着一只草编的筐子。
“满子,你回来了,正巧云儿来问消息,你快把东西给她瞧瞧。”邵氏一眼就撇到了儿子的身影,忙出声唤了起来。
常满手里提着筐子,走上台阶时,还没往院子看过,听邵氏这么一唤,脚步倏然停住了,头低着,略略停了会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章云慌忙将眼错向一旁,不怎么敢同他对视,总感觉尴尬,很想尽早离开,可是编蒲草的事还没问呢,又不好就这么走掉,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院里,等着常满过来。
常满的目光在章云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会,就上台阶跨进院来,径直走到章云跟前,将手里的蒲草筐子递给了她,啥话也没有说。
章云连忙接了过来,眼眸一垂,看向手里的蒲草筐子,免得和常满对到眼,就更尴尬了。
章云只撇了一眼,就感觉手里的蒲草筐子,编得很像样,同自个在采访里见过的样品,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心里不免一乐,面上的笑容就露了出来。
“婶子,这个行,这筐子又结实又轻巧,样子也不错,你瞧瞧是不是。”章云忙笑着将蒲草筐子递给了邵氏。
邵氏接过去仔细瞅了瞅,不由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常满,道:“满子,这筐子瞧着怎么不像你爷爷的手艺,他编东西的手势向来较松,没这筐子紧呀。”
站在一旁的常满,已经默默将身上的背篓摘了下来,听邵氏这么一问,就顺手将背篓递给了她,并低声道:“嗯,这个不是爷爷编的,是太叔公编的。”
“太叔公?他老人家不是去了敞州吗?啥时候回来了?”邵氏一听更加不解,据她所知,叔公他老人家,几年前就被在敞州经商的孙子接去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她可一点都不晓得这事。
常满略略摇了摇头,道:“娘,别问了,篓子里还有几样呢。”常满好像不怎么想提,伸手指了指背篓,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进了自己的屋里。
“满子,你该不会去了敞州吧?”邵氏见儿子急步走去,忙拔高声问了句,常满却没回,径直进了屋。
邵氏见儿子进屋了,才转回头,嘴里喃喃了句,“难怪这么多天才回来。”低喃了一句后,才恍过神来,忙将背篓里的东西取出来,递给了章云。
章云见常满进屋去了,到是稍稍自在了些,忙接过了邵氏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原来是三只大小不一的篮子,手工都好得没话说,如果都按这种样子来编的话,那么销售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咱这叔公,编活的手艺,那是没话说的,我爷爷、我爹他们,全都是跟我叔公学的,他那孙子,如今就在敞州做篾器生意,听人说,店铺可大了,连官老爷家里,都有他店里的篾器,叔公他老人家,可算是享孙子福了。”邵氏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章云一听,这种老前辈的手艺,自是没话说,只是这位邵氏嘴里的叔公,听着好像不住在这边,这样的话,该怎么讨教编蒲草的窍门呢?
想到这些,章云不由说道:“婶子,老前辈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可是咱们要想编器具卖,总得大家都懂怎么编才行,不知道老前辈,能不能来一趟,把窍门教给咱们呢?”
邵氏一听到真有些为难了,敞州这么远,咋来呢,正准备开口说啥,屋里突然传来话音,“太叔公已经教过我了,我稍后会教给我娘的。”
常满话里的意思,她马上就听懂了,就是说,她到时候可以直接请教邵氏,不用常满手把手教授,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见到他的尴尬,心里到是一松。
章云也不知道怎么和常满道谢,踌躇了一会,还是没说啥,直接改为多谢邵氏,邵氏忙道这是为村里办事,出力是应当的。
章云见事情已经有着落,就准备走了,临走前想到啥,就道:“婶子,我对编活是一点不懂的,能不能麻烦你,抽空去我家,把窍门告诉我爹或是我爷爷,他们对编活,比较拿手。”
“行,我一得空,就会过去你家的。”邵氏二话不说就应了,章云忙又是一番多谢,之后就告辞了出去。
听着章云离开的脚步消失,常满才从门后边走了出去,站在门前,愣愣看着门前的那条小径,那里已经没有章云的身影。
邵氏刚进厨房,就想起草筐子和篮子都没给章云,就急急赶出厨房,想看看还能不能唤她回来,刚一出厨房,远远就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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