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外面商议什么了?两个小女人是不是在密谋怎么暗算自己的男人?”戚擎苍搂过桑念初,让她的小身子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怎么可能呢。我舍得你,席璎可不舍得裴少。”
她已不知不觉改了称呼称他为“裴少”,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裴傲南忽然心里一痛,就好像那颗心徒劳无功挣扎了一下,朝着天空虚无一抓,随即狠狠摔下了山崖,痛快到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这样也好不是吗?
难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快到所有人都没察觉。他攥紧的左手忽然松开来,含笑对着念初说:“你什么时候二嫁戚擎苍?”
“尽快。”念初还没答话,戚擎苍反倒先开了口。他爱怜地摩挲着小女人那只清瘦的小手,“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干净,打扫干净房子再娶妻。”
咦,怎么突然觉得这话好像某个外交辞令呢?
“那你们俩一定是想把婚礼办到一起对不对?”裴傲南看一眼一旁沉默寡言的席璎,忽然捏捏她的小手说,“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想好了没有?”
“啊……还没有。”席璎摇摇头。
“你看我们家女人乖巧的,男人说一她不说二。你们刚才都讨论什么了,说来听听看。”
“我们是讨论什么时候拍婚纱照……”
话刚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在这个场合提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口回绝?他很忙吧,会有时间陪她吗?
“婚纱照啊……”裴傲南笑笑,手不自觉摆弄着她指间那枚戒指,“你来定,我没问题。”
“真的吗?”席璎睁大了眼睛,冲着桑念初甜甜一笑,桑念初也报以祝福的一视,戚擎苍借机接过话说,“念初想的话可以跟席璎一起啊,这事可以提上议程了,不然等我们宝宝再大一些,你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
“切,就好像只有她有孩子似的,我们也有!”
拜托,谁要跟你比这个……
说笑的功夫包厢门忽然被推开,服务生将他们的晚餐依次摆上桌来。这才是今晚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呢。两个男人都很饿,裴傲南更是无肉不欢的角色。他耐着性子切下一块牛排直接送到席璎嘴边:“尝尝看,跟你的味道不一样。”
“啊……”席璎有些呆滞地张开小嘴儿,她分明看到他手上还微微有些颤抖,却固执地将第一块肉先给她吃。她感动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吃吗?”他眼巴巴地看着。
“恩,好吃。”
“有腥味吗?”他眼冒星星地盼着。
“恩,没有……”
“火候刚好!”裴傲南满足地叹息一声,立刻挥动刀叉大快朵颐起来。还望着对面石化的两人有些诧异地问,“你们怎么还不吃?”
“念初。”戚擎苍深吸一口气,忽然也从自己的那份牛肉上切下一小块,郑重其事对着桑念初说,“其实,我真的不是想让你尝尝火候如何……”
“亲爱的,咱们两人点的一样,吃你的和吃我的都差不多。”桑念初飞快地拿起叉子从自己牛排上切下来一块,“我们跟裴少不一样,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来,你也尝一块我的,不好吃的话,你一定告诉我……”
彼时,佩慈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她做了引产,此时是小腹绞痛到翻天覆地的感觉,痛不欲生,她生不如死。
“何先生,你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她颤抖着声音问,面色苍白虚弱无力,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粘在面庞上,说不出的狼狈至极。
“你辛苦了。不过做人就要狠一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复仇更爽快一些。”何嘉佑笑笑,轻抬指尖,将她凌乱的发丝整理干净。
佩慈虚弱地笑笑,躺在病床上无法活动,眼角忽地溢出两行清泪。
她究竟都做了什么?她究竟造了什么孽?两个孩子一个痴傻一个被她亲自送走,她看到那满是血水的桶里她孩子的半截尸体,医生们看它的眼神麻木不仁,就好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只有她自己注意到她小小的几乎发育完全的身子,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一定是。
“不要哭。”他在她床边坐下来,擦干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的泪水,“不要哭,我不会让你觉得痛苦。”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带着暧昧,佩慈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却发现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好像时近时远,他好像影影绰绰,他的指尖带着温暖如花开的温度,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仿佛痛感也不那么强烈了一样。
“我好累。”她虚弱地挣扎一声。
“好孩子,睡吧。我一直在这里。”他望着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不人不鬼,笑容中透着诡谲森森。
他们在博弈。他和戚擎苍,或者说他、裘铎海对峙戚擎苍和裴傲南,又或者连同念初和席璎也一并算入在内。
每个人都有一个刻骨仇恨。
他能感受到这是最狠最强烈的一击,只有胜没有败,他终其半生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布下三局,一环套一环,人的招数鬼的招数他都不放过,只要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他不择手段。
还有什么是没有计划到的吗?没有。他的算盘都已经打到他们的下一代身上,如果这恩怨此生纠缠不清,那就留给下一代去彼此折磨,得不到爱,那就恨!
佩慈当真昏昏欲睡意识全无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疼到昏厥还是当真被他所催眠所麻醉,她竟然做了个离奇的梦,红纱罗帐,她和回到当初和戚擎苍共赴欢愉的鱼水之景,暧昧的让她面红心跳。
她紧闭的双眼内,眼球正在飞速转动,很好,她开始做梦了。
是梦还是真?
何嘉佑站起身来,系好衣扣,抬脚走出病房的门,对着拿着资料一直等在门口的祝成云说:“你可以把东西给我了。”
“这是我从戚总财务手中得到的公司财务报表,其中有两笔没有明细的账目,一笔是进账,一笔是出账。数额够大,应该足够何先生用了。”祝成云递上来,神色有些迟疑。
“很好,怎么拿到的?我是说那财务是男还是女?”
祝成云面色不自觉红了一下,声音也放轻三分:“女人。”
女人。
不同的女人,就会有不同的存在意义。
“何先生,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点?”祝成云思付再三,忽然开了口。
他没办法跟戚擎苍为敌,他对他帮助很大,他一直很敬重他,这和他对何先生的感情不一样。面对何先生时他不禁恭敬,还很畏惧,他身上有让人无法直视的狠戾,每当他想要拒绝他的要求时那无形之中的凶光便会四起,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他不敢不从。可是戚擎苍不一样,作为一个纵横商海的男人,他睿智、沉稳、冷静,即便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却依旧可以将对方击溃致一败涂地,他是神话,无人能及。
“不舍得?还是你想将注意力转嫁到裴家二少身上?”
裴傲南……
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咬牙切齿,他居然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还害她怀了孕!而他呢,他连点责任心都没有,甚至都不敢承认,而是给了她一块破玉!仅凭这样席璎就拒绝了他的求婚,他不甘心,更咽不下这口恶气!
“何先生,裴傲南的公司以后可不可以由我来接手?”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何嘉佑笑笑,“我说过,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祝成云当真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谦和内敛却又好像锋芒毕露,他与世无争却又好像能呼风唤雨,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能做到如今这种一手遮天的地步,他从一个落魄的小私企总裁变成如今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还不声不响将触手伸向了整个商政棋盘,安插着只属于他的棋子,厮杀、吞并。
他必胜,不是吗?
他不是天之骄子,却好像有着通天的本事,没有人能招架得住他的精妙布局。
戚擎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裴傲南更不会是,就连裘铎海最后也要自求多福,他会像踹开一条没用的牲畜一样一脚踢开他。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在男人之间争权夺势。
正文 198、命案 'VIP'
198、命案文/月满空青
他脑海中全是恶心不堪的荤段子,手上不禁更加使力地拍着门,“安安,安安,我是爸爸!”
忽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了进去。
“安安,你……你还没睡啊。”
老色鬼在见到养女那一抹轻蔑的神情后忽然软了大半,她难不成察觉了他的意图?
裘薇安看着油头粉面的养父如同一颗球一样滚了进来,真是有够倒胃口了,他以为她是路边的站街女谁都可以染指?别逗了,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他配不配得上?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嗝!
“爸爸,你来这里做什么?”裘薇安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假笑,“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我来看看你。”
裘铎海伸出肥胖的手,想要抓住女儿的腿,不料却被她轻盈地闪身躲开,他的手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落了下来闸。
“没什么事的话爸就快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穿着细吊带和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未穿胸衣的丰满透着若隐若现的凸点,直看得裘铎海血压上涌,眼睛都直得移不开视线。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倒床上狠狠蹂躏一番,直到她求饶不可!
“我……我有事。”他忽然说,鬼使神差一样壮了胆子,“薇安,你看……你能不能,让爸爸抱一抱?”
啐,他话音刚一落地她就飞快地啐了一口,眼神中是无尽鄙夷:“爸,您真当我看不出您的意思吗?看在您养育我二十多年的面子上我不跟您计较,我会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的,麻烦您赶紧离开,您的酒精味熏到我了。”
“你说什么?没有教养的死丫头!”眼见着谎言被戳穿,裘铎海立刻面红耳赤火冒三丈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床上一甩,“你他妈觉得我不行是不是?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裘薇安后背撞在床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眼见着裘铎海手脚毛躁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那啤酒肚简直就像弹了出来一样令人作呕,浑身上下都是臭气熏天的酒味和汗味,说不出的恶心至极。她冷笑着,不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
“你还愣着干什么,看不出我的意图吗?”丧心病狂的裘铎海忽然扑了上来,直接将她压在身下,酒气扑鼻而来险些将她熏晕过去。
他手不安分地撕扯着她身上仅有一件的吊带,却忽然被她大力推开,他躲闪不及摔倒在地板上,看到他的养女站起身来,那目光中竟然透着些嗜血的味道,猩红的眸子令他不寒而栗。
这是他那个以前总爱撒娇的丫头吗?他忽然间觉得他们都有些陌生。
“裘铎海,你这混蛋,我警告你,要么你滚出我的房间里,要么你死在我的房间里!”
薇安忽然从床边摸出一把匕首,其上闪着森然的寒芒,那刀刃上分明还有丝丝缕缕的红,就像是刚刚见了血。
他看不到她手臂上的伤口,她已经巧妙地用护腕将手腕上的伤口遮了起来,所以他看不到她近乎于自杀似的自残方式,呀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她敢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敢骂我是混蛋?”裘铎海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我告诉你,一把刀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我当年叱咤黑道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你乖乖躺在床上让我享受,回头我继续付你生活费!”
“你以为我会稀罕?”裘薇安唇角忽然划过冷冽一笑。
而那笑仿佛是点燃了他体内的导火索,他不安分的因子彻底在身体里炸开来,令他如同禽兽一样扑了上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虽然是喝高了酒,又年近半百,可他伸手依然矫健,力气不是盖的。他将她的匕首从她手中夺了出来远远甩在一边,双手撕开她的衣服,那浑圆几乎是弹进了他的眼眶内。他情不自禁地要伸手上去。
“禽兽!”裘薇安泪流满面,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用头撞在他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响,鲜血顿时从他们脸上涌了出来,两个人皆是头破血流,裘铎海甚至还眼冒金星,而就着这一个松懈,裘薇安忽然猛地支起身子,再次将他撞翻在地。
“禽兽!你是禽兽!”她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只剩下这一句控诉。她朝着被甩开的匕首跑过去,趁着裘铎海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忽然捡起,回到他身边闭上眼睛用力一捅。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她分明听见刀身没入肌肉碰撞到骨骼切断血管的声音。她喘息着睁开眼睛,发现刀子真的被捅进了裘铎海的身体里,还不偏不倚是心脏部位,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那目光不知是游移在她胸前还是要游移在她举着刀子的双手上,她的脸上甚至被他喷溅出来的血迹沾满,血腥得吓人。
“混蛋!你该死!”她如同被魔鬼附身一样,又不依不饶地连捅了几刀,一开始他还伸着手想要挣扎,最后却完全断了气,一条人命不过几分钟就归了西。
裘薇安望着身下躺在血泊里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她杀人了,亲手杀了她的禽兽养父。
该死——她定睛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忽然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她——她竟然杀了人!
眼底的猩红褪去,她此刻就好像恢复正常的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她离尸体那么近,她忽然受惊吓似的远远逃开来,裘铎海死不瞑目,他一双眼睛直直瞪着她,就好像做鬼都不能放过她一样。
天,她究竟都干了什么!
裘薇安忽然觉得后怕,她随手扯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忽然发现自己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就算是逃都会被人发现。
该死,她的计划,她还没有实施,她还没有让那两个贱女人葬身火海,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抓被枪毙被绳之以法!
想到这,她忽然冷静了些,她随手扯起床单盖在他身上,进了浴室冲刷掉身上所有的血渍,然后她飞快地逃离出来,在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逃出家门。她没打算擦干净刀子上的指纹,她擦不掉的,在跟裘铎海撕扯的过程中她还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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