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她一直盼望的小五来了。
烙他,不许烙死!
冲进牢门,完彦启简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三天前还去偷偷瞧过她呢,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就被折磨成这样了,惨不忍睹啊!
“谁干的?!哪个不要命的,对王妃用了刑?”一声怒吼,噌,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知府吓得瘫了,一堆烂肉堆在地上,对着完彦启磕头,“王,饶命呀,饶命呀!她杀了人,小人就命人对她用了刑!小人也不知道,她是王妃呀!”
“杀了人?好,好,那么本王也杀了人,你来给本王用刑试试!”话落,完彦启旋身一转,唰唰两刀,杀了举着铁烙的两个牢卒,直像拍碎两个鸡蛋一样轻松。
知府吓得翻了翻白眼儿,扑通,倒在地上。
“来人,把他拖起来,给本王用烙铁烙,不许烙死,烙上三天三夜再说!”
完彦启一下令,门外冲进几个侍卫去拖胖知府。而他自己,则是一刀斩断了花花身上的绳索,将她稳稳的接在怀中,抱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有多疼。戎马一生,从来没真心喜欢过哪个女人,直到她的出现,才让他铜铁一样的心有了软穴。
她一直认为,如果她不是李晴,他就不会喜欢她,她错了。正因为她不是李晴,他才喜欢了她。喜欢她的直率,喜欢她的泼辣,喜欢她的古灵精怪,喜欢她太多太多了。如果她真的是那个薄情寡性的李晴,他早就在报复了她之后,将她扔进深山喂野狗了。
那一天,红烛高燃,映着她微红的脸。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却向他要酒喝,烈酒一汩汩的往肚子里灌,泪水也一汩汩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突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哦了,我就嫁给他。
后来,他把她当成小晴报复,她虽然怕得发抖,却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并且,她摸到了他的刀。好笑的是,她居然不知道刀该怎么用,用刀背砍了他一下。当他狠狠扼住她的喉咙的时候,她也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怕死,而是义正词严的骂了他一通。
她与众不同,太不同了,当时,他无法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晴的变化那么大,却没忍心杀她,只是让人把她和其他女俘一起,送到军营去做杂役。
从那天起,她就像一枝独特的花,在他心底悄然绽开了。
“花花,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不许你有事,你还欠我银子没还呢?你不能有事!”他抱着她一路飞奔,一路呼唤。
她却全无知觉,像团棉花一样倒在他的怀里,似乎再也不会醒来了。
心好痛,好慌啊。完彦启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觉得整个世界就要失去了。“花花,你醒过来呀,醒过来,你不是要做大生意吗?你不是想把顺颂商祺建成一个商业重镇吗?愿望还没实现呢,你如果敢死,本王就让全天下的人都来耻笑你!”
“耻笑……”她仍然软软的倒在他的臂弯,仍然闭着眼睛,却终于开口了:“你们都取笑我吧,因为我是个丑巴怪了!没人会要我了!”
“放屁!”他紧紧抱着她,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告诉她:“你是本王的妃子,除了我完彦启,谁敢要你?”
“你……不嫌弃我吗?”花花流泪了,泪水浸在伤口上,好疼好疼。
“不嫌弃,本王喜欢的,不是你这副皮囊,就算你变成赖蛤蟆,本王也不嫌弃你!”他坚定的告诉她。
她缓缓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脑袋歪了下去。黑暗中,迷迷糊糊的,有个声音在说:哦了,我就嫁给他。
喝醉的新郎
婚礼办得格外风光。
虽然花花被毁了容,正因为这样,完彦启一改往常的冷漠,对她百依百顺。他答应她,要娶她,就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而且要立她为正妃。
其实,上次花花离开王府以后,完彦启一醒来就休了萧王妃,而今除了花花,他仅有耶律齐儿一个侧妃,在古代诸王中,算纯情的了。
可是对花花来说,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共同分享丈夫,那是天大的委屈,若不是被完彦启感动了,绝对不会嫁给他。
小颐说过,她得到了花花和小灵被抓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去王府找完彦启了,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容易见到那高高在上的月仑王的,哪曾想,刚一报出花花的名字,侍卫就一溜烟的进去禀报了。原来,完彦启吩咐了府中所有的人,如果有一天,花花王妃回府,任何人不得阻挡,要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通报给他。他早就想到了,如果哪一天花花来找他的话,肯定是有事情。
难得他这么有心,就别再辜负他的一腔真情了吧!
花花觉得自己嫁到了一个好男人。
锣鼓宣天,披红挂彩,艳舞笙歌,杯光酒影,完彦启在拜堂之后,就一直忙于应付道贺的人,饭菜没吃几口,倒是灌了一肚子酒。夜深了,官员和朋友们终于渐渐退去,他才在侍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来到洞房。兴奋了一天,这会儿,却醉得不知道是来了哪里了。
“你们把本王带到这儿来干什么?谁的家,红红绿绿的?”他耷拉着脑袋问。
花花正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本来就等得很闹心了,听到他在外面胡言乱语,气不打一处来,一掀盖头就站了起来。
“哎呀,老大,你怎么自己掀开盖头了呢?不吉利的!”小灵慌慌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盖头,来给她盖上。
小颐也扶着她的手臂安慰:“老大别生气了,这不怪王的!那些人难得遇到王这么开心,都使劲儿的巴结他,向他敬酒。被灌了一天,是神仙也喝醉了!”
急不可耐吗?
花花一把扯下盖头,有点委屈:“这算什么嘛!我活了两辈子了,今天第一次结婚哎,新郎就醉得找不着北了!我,我不嫁了!”将盖头向地上一扔,她负气的坐在床上。
小灵马上捂住她的嘴:“哎呀呀呀,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天爷,我们老大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哈!”
小颐拾起了盖头,抱打不平的样子,说:“老大,你别这么小气嘛,上次你喝醉的时候,王忍着伤痛抱你回来,你的样子比他还过分呢!”
“是呀,你还吐了他一身呢!”小灵笑着嗔着,硬把盖头给花花盖上了。
花花正要继续抱怨,完彦启进来了。
“谁是花花,本王不认识花花,本王热着呢,拿桶冰水来!”他吼着,在侍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床边。
扑通。
他倒床就睡。
侍卫尴尬的对小灵和小颐鞠躬笑笑,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小灵和小颐对视一眼,使使眼色,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红烛喜幔,雕金镶玉的屋子里,只剩下一对新人了。
花花失望的摘下了盖头,一肚子都是怨气,猛一转头,正要斥责完彦启,却猛的怔住了。今天的他,太迷人了!
嵌满红宝石的束发金冠,齐整整束起了一头乌发。柔和的光泽从金冠散发出来,漫射在他金麦色的脸上,将那熟睡的脸衬得仿佛秋日金菊一般迷人。
华丽的喜服,通身绣满金色的盘龙锦凤,在喜烛的耀映下,流动着烁美的光线,看上去让人怦然心动。衣服上面露着一圈小圆领子,洁白似雪的,衬托着那干净的脸庞,又让人感到亲近和愉悦。
“呃……水,水!”他皱了皱眉,用手去扯那小圆领子,像是透不过气来。
花花赶紧去给他解扣子,刚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松开,你这头大醉猪,抓着我的手,我怎么给你解扣子呀!”她很温柔的抱怨了声,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哎,你……”刚去扮他的手指,他却突然一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然后,抱着她,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若电,对她笑了,油腔滑调的问:“怎么,急不可耐了啊?”
春宵帐暖
“对,急不可耐,急不可耐把你扔到外面喂老鼠!”花花嘴上骂着他,紧紧趴在他身上,小脸儿却羞得通红。
“呵呵,欠我的还没还呢,就想把我扔出去了,莫非你想耍赖?”他眨眨眼睛,唇角弯起一道神秘的微笑。
“我欠你什么了?那些东西,老早我不就还给你了么!”花花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嘴唇几乎碰着她的唇,喃喃道:“看看,说你想耍赖吧,一点都不冤枉你!你忘了,几个月前,是谁说过,怀了本王的骨肉?”
“又翻旧帐!”想捶他,却被他箍得很紧,动一动,身体就会产生一丝异样,她的脸越来越红,似被红霞染过了一般,加上一身光彩照人的喜服,此时的她,娇美可人,如夏荷如绽,令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吻了她一下,他的目光,透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一手只轻轻摸向她的腰带,柔着声说:“你还欠我一个孩子,本王现在就把他种出来!”
“你恶俗!”她连喘带嗔。
“呵呵,恶俗就恶俗!打是亲骂是爱,能让夫人爱我,完彦启愿意当那恶俗得不见天日的人。我现在,就要好好恶俗恶俗……”
声音越来越轻,融入温柔的烛光。唰,帐幔一落,关住了满榻春光。
……
日上三竿了,花花悠悠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一张沉睡的脸贴着自己,想到他就是自己的男人,从此以后,每天醒来都会看到这张俊美刚毅的脸,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昨晚的狂风骤雨慢慢在脑海中苏醒,欲生欲死的快活仍在血液中震颤,她的脸又开始火烧火燎。
想坐起来,却发现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正压在自己身上,她搬了搬,搬不动。
“臭小五,你怕我跑了么,抱这么紧?”她用手指去扯他的睫毛,他的睫毛好长,像两把扇子一样铺在眼睛下方。
你休了她
他睡得真沉,扯他睫毛都不醒,她又捏他的嘴唇,把一张漂亮饱满的唇捏成了鸭子嘴,他还是不醒。
“喂!完彦猪,把你胳膊拿开,我要起床了!”她索性推了他一下,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滋生了,从脚根蔓延到头顶,花花有些惴惴不安,屏着气,伸出指勾,去探他的鼻息,冷不防的,被他一口咬住了。
含着她的指尖吮吸了一下,他坏兮兮的笑着,“爱妃,这么贤惠呀?连鼻垢都想替我挖吗?”
“挖你个头啊!”照准他的脑门就是一记,她又是想笑又是气恼的说:“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想把我吓死呀!”
“吓死你,我有什么好处呢!”他伸手在她身上痴迷的抚摸。
“你好再娶一个王妃呀!省得再费事儿休了我这个身上有疤的人了!”
无意间她把心底的自卑流露了出来。他猛然一怔,某处狠狠疼了起来,原来她还是这么在意身上的伤疤!一定要治好她,不可以让她为这些而悄悄难过。
心事沉沉的,他却笑着,触摸着她脸上的疤痕,说:“喜欢的就是你这道疤,和本王脸上的相映成趣,咱们是天生的一对!要是没有这伤疤,我还不要你呢!”
这话很暖人咩!
花花笑了,开玩笑的说:“那耶律王妃脸上没有疤,你休了她!”
他捏着她的鼻尖儿,有些严肃的说:“刚进门,就想逼着相公休妻呀?你这女人,心机不少!”
“那你会不会休呢?”突然她倒很想知道了,他会不会为了她而休了耶律王妃。
他说:“不会!她又没犯错儿,本王岂能随便休了她!”
回到小镇
说得何其肯定!
一股醋火冲上头顶,她踹了他一脚,坐起来,气乎乎的说:“一山不容二虎,那我就回顺颂商祺去。以后,王府是她的地盘,你是她的王!顺颂商祺是我的地盘,你是我的倒插门女婿,一切得听我的!”
“荒唐!”他有些不高兴了,“你已经是本王的正妃了,八抬大轿,人尽皆知,怎么可以再住回那人杂之地呢?”
“那怎么就不行了?哪条律法规定了,王妃就只能住在王府里面?”
“本王现在就让人在律法中加上这一条!”
“那我现在就宣布,和你离婚!”
“何谓离婚?”
“就是休了你!”
“你?!”从来没听说女人休了男人的,完彦启气得蹙眉瞪眼,张着嘴说不出话。
第三天,完彦启到耶律王妃那里就寝的时候,花花离家出走,回了顺颂商祺。她发现,虽然一千一万次的劝说自己,虽然嫁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身为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女人,还是很难接受老公同时疼着别人的。
回到顺颂商祺,想静静心,好好想想。
真没想到,才离开几天而已,好端端的小镇居然变得乌烟瘴气,那些从良的军妓们,依照她的点子拉来了人气后,居然在小镇上做起了色情生意。
街灯烁烁,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沿着长街站在门前,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左拥右抱。
又见色狼
街灯烁烁,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沿着长街站在门前,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左拥右抱。
小镇也着实热闹了起来,因为这里聚集着百余号美女,周围的男人都像苍蝇一样呼呼的奔来,就连晚上都络绎不绝。花花开发出来的停马场都没有停马位了,许多马就拴在街边的灯笼杆子上,呼哧呼哧的往地上拉马粪。
“可恶,这些人……”刚刚离开了丈夫,回到自己亲手建设的家园又遇到这般景象,花花突然间想哭。
小灵把腰一掐,破开喉咙喊道:“臭女人,你们都给我站出来,老大回来啦!”
声音一出,就被街上的喧嚣淹没了。
花花拉了她一把:“算了,现在累了,回家睡觉,明天再说!”
刚到家门口,四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把花花她们给拦住了。他们站成一圈,围着她们动手动脚,嘴中尽是调戏妓子们的污言秽语。
“这妹子,长得真俊呀!”
“不,不,还是这个水灵!”
“这个差一点儿,好端端的脸上有块疤,真倒味口!”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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