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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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变-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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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见萨摩沉默,还以为萨摩已经意动,连忙加紧哀求:「当我被烙上这个奴隶的印记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逃不开这个命运了!一旦被人看到这个印记,我随时都会被抓回去,只有跟著一个「主人」才能幸免,所以请你让我跟著你吧!只要到了没人的地方,我一定会离开。求求你!」
  萨摩闻言,目光落向少年胸口上那个丑陋的烙印,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个印记不能消除吗?」
  小年露出一抹苦笑,摇摇头:「这种印记有诅咒,只有神官才能消除。但是神宫根本不会愿意替我们这些前世有罪的人消除印记,所以……它会陪我到死。
  甚至连死後也得不到神的眷顾。」他的语气中尽是苦涩。
  萨摩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个烙印,在心中默默问两只小精灵:「你们有办法弄掉那种诅咒吗?」
  黑色小精灵东黧纳闷地道:「这个我虽然可以弄掉,但是主人也可以啊!这种程度的诅咒遇到主人就没用了。」
  「我可以!」萨摩惊讶地反问。
  两只小精灵传来肯定的回应。
  「怎么弄掉?」萨摩接著问。既然这人想跟著他的原因是那个摆脱不开的烙印,那么,将它除掉就是了。
  「主人只要想著要将它弄掉就行了。」东黧的回答简洁扼要,听得萨摩满头雾水。
  只不过东黧既然这样讲了,萨摩也只好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走到少年身前,伸出右手。
  少年见萨摩靠近,正在纳闷间,没想到萨摩来到他面前突然伸出右手,将掌心对著他胸口的烙印。少年正想发问,却见胸口烙印散出丝丝黑色雾气,逐渐在萨摩张开的手掌前凝聚。不一会儿,一颗黑雾缭绕的黑球就这么出现了!
  说也奇怪,黑雾一出现,那个原本有著明显黑色轮廓和线条的烙印,竟都恢复了正常肤色,像是所有黑色都被吸到萨摩掌中似的。
  「这个有用吗?」萨摩在心中询问两只小精灵。
  「没用!那个太脏了。主人把它捏碎吧!」东黧毫不犹豫地道。
  一听,萨摩右掌随即回握,那颗黑雾缭绕的黑球被萨摩掌心一压,立刻从指缝中溢散而出,瞬间消失。见黑雾消失,萨摩随即聚集水元素,开始消除烙印的痕迹。
  「这样,诅咒就消失了。」东黧高兴地道。
  原来这么简单,只不知为何人类不愿意帮这些可怜的奴隶解开诅咒呢?
  「他们不一样。」东黧连忙反驳。
  「哪里不一样?」萨摩在心中不以为然地反问。
  「主人会觉得简单是因为主人身上有那把刀。所有属於黑暗的诅咒都在它的控制当中,主人当然想要它消失就消失。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东黧不厌其烦地解释。
  原来如此,萨摩总算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了,原来还有魔刀这层原因在。
  在这一番「交谈」之後,水元素也已将少年胸口的印痕除掉了。
  萨摩满意地看著他的杰作道:「好了!从现在起,你不是奴隶,所以你也不需要跟著我了!」说完,萨摩终於再度迈步离开。他必须在双生离开他太远之前赶上双生。
  少年自从萨摩吸出黑雾时就一直处於震惊状态,之後再看到原本以为一生也消除不掉的烙印就这么简单消失,少年更是惊讶到极点。不是说这种诅咒只有高等的神官才能解除吗?难道这个人竟是神官?少年在震惊之余,就连萨摩要离开也没开口挽留,只是怔怔地看著那道修长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吗?少年好不容易回过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只是还来不及高兴,少年便想起一件事,连忙快步往萨摩离去的方向赶去。
  萨摩离开少年,正想展开心法跟踪双生而去时,他的身後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略显尖锐的少年声音传来。
  萨摩转过身,紧皱著眉头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少年,萨摩不明白究竟还有什么事值得他拦阻自己离开。
  少年来到萨摩面前,先是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道:「你才是真正的幻影阎罗吧!你的头发颜色太特别了,要小心被记住。」说著,他将挂在脖子上附有一包小锦囊的金属项链取下,递给萨摩:「这是可以持久的黑色染剂,本来是留给同伴的,现在他们都死了,我用不到,就给你吧!」
  萨摩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淡金色的头发飘了几缕在外面。思索了一会儿,萨摩终於还是伸手接下了染剂。
  少年说得没错,他的发色太特别了,看过一次就不容易忘,若是平常时候他或许还不在意,但等一下他就要去跟踪那位自称是叶老大手下的人,那人身手不比其他人,他没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要是不小心被人记住发色可就不好了。
  「谢谢。」萨摩简单道谢。
  少年高兴地咧开嘴:「不用客气,就当作是我对你的小小回报吧。」
  萨摩点点头,又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这才转身疾掠而去。
  离开少年之後,萨摩循著感应的方向追去。小斑已经来到别院外等候著萨摩,一见萨摩疾奔,也跟著紧追在後;这段日子,萨摩与小斑已经培养了一定的默契,只要萨摩需要独自行动,小斑定会在不远处候著,待萨摩完成任务便迅速与萨摩会合。萨摩知道小斑不愿离太远是因为担心他,加上小斑极为机警,不会坏事,所以萨摩也不在此事上坚持,久而久之便培养了这样的默契。
  往西南……萨摩边想边行。果然没错,这人的确是龙社的人。因为,他听梅里等人说过,龙社的根据地很可能是道兰镇,而由这里直直往西南而行就是道兰镇。
  半路上,萨摩找了一处民宅,要了一些水,将淡金色头发染成了黑色,才又继续追踪而去。虽然刚刚耽误了好一会儿,但萨摩却没追赶多久。不到两刻钟,萨摩便感应到双生就在不远处,於是立刻小心地放慢速度,谨慎敛起全身气息。
  紧随其後的小斑见状,也跟著缓下脚步,一对银色眼睛射出警戒谨慎的光芒。
  不一会儿,萨摩就在一片树丛後与双生会合。原来不是萨摩耽搁得不够久,或那位黑衣人的脚程太慢,而是那人中途停留在这片小森林中,伏地呕吐。萨摩从双生传来的记忆知道,这人本来以极快的速度前进,没想到走了一会儿後却转进这片小森林,又哭又笑,然後趴在地上猛吐,吐了一下子便开始咒骂起来,接著骂完又吐,吐完又骂,十足疯子的模样。
  萨摩纳闷地看去。可不是,刚刚这人还趴在地上吐,现在却拾起头来凶巴巴地不知道在咒骂些什么。萨摩隐在一旁小心观察,心里却忍不住迷惑。这语言…
  …他没听过,却仿佛有点熟悉。他究竟在骂什么呢?
  这样诡异的情形持续了片刻,黑衣人逐渐冷静下来。只见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随意看了四周一眼。然後嘲讽地扬起嘴角:「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啊……」
  黑衣人的声音很低,但是萨摩听到了。不仅听到了,他还看到黑衣人红得诡异的双眼。方才……明明不是这种颜色的啊!这个人……究竟藏著什么秘密?抑或是整个龙社都隐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萨摩真是越来越想探清龙社的底细了。
  黑衣人显然没有发现萨摩的窥探,只见他闭著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下子,再度睁开眼睛时,双眼已经恢复本来的黑色,教萨摩几乎以为方才是他看错了。就在萨摩心中惊疑不定时,黑衣人蓦然展开身法,只见黑影一闪,迅速穿出森林。
  萨摩不敢马上贸然跟上,待看不见那人身影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穿出森林。
  在森林外就著月光,萨摩看到黑衣人以少见的速度往西南方向疾奔而去。既知方向,萨摩也不怕跟丢,凭著超人的灵觉,萨摩远远跟著黑衣人,不即不离地往道兰镇而去。
  经过夜晚的一翻折腾,萨摩远远跟著那位黑衣人直到天明,却只走了一半路途。本来还愁著大清早一身黑色装束容易启人疑窦,没想到黑衣人竟也停下脚步,四处寻了一间废弃民宅栖身。萨摩不得已,只好静静等著这名黑衣人,等他带路去找琉璃。这是他日前握有的最後一条线索了。
  黑衣人倒也乾脆,一进废屋倒头就睡,一点也不担心有人发现。
  萨摩知道密探龙社的风险很高,他必须在此刻养足体力,乾脆便叫小斑代为盯著呼呼大睡的黑衣人,自己则寻另一栋民宅的仓库稍事休息。
  当落日最後一丝光芒消失在西方天际时,萨摩早已准备妥当等候黑衣人离开废屋。夜色降临,黑衣人也穿出废屋,遥望西南,放足疾奔而去。
  深夜时分,萨摩跟著黑衣人抵达了巴耶帝国东陆重要的交通中继站——道兰镇。深夜的道兰镇漆黑而安静,高耸的城墙无言地面对同样宁静的东陆南道,只有城门口站著两个打盹的守卫。
  道南镇身为重要的交通中继站,为了方便旅货,白天是没有任何关防的。但,为了保障最起码的安全,夜晚的道兰镇却设有关防守卫,检视夜宿人的身分。
  最近因为幻影阎罗的出现,各地夜晚都严格执行宵禁,只有道南镇还维持著夜晚设关防守卫的规定。毕竟,要穿越人烟稀少,魔兽出没频频的广大东大陆抵达道南镇,不仅很难在入夜前到达,一旦夜宿,还很容易遭到魔兽袭击。在众多商人要求下,帝国也只得破例允许了。
  这些都是萨摩从风倪等人口中听到的。现在是夜晚,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进道兰镇,首先就要想办法通过守卫那关,否则使得另寻方法进城。不过,既然他有这个问题,黑衣人当然也有这个问题,现在就看这名黑衣人打算如何进城了。
  萨摩正想著,没想到黑衣人就要接近城门口,也不绕道,直直便往城门口而去。黑衣人的接近「惊醒」两个守卫,两名守卫随即上前,想要检查他的身分。
  黑衣人扬扬手,守卫便二话不说地退到一旁。
  萨摩眼尖,似乎看到黑衣人扬起手的那瞬间,掌间像是握著什么东西。看来,守卫正是因为那个东西才会问也没问地放行。
  这下子难题来了!那位黑衣人显然已有妥善安排,根本不需接受盘查,但萨摩可没有,要怎么进城顿时成为难题。
  萨摩还在想著,就见城门那扇笨重的门咿咿呀呀地打开了。黑衣人大剌刺地等门全开了才缓步踱进去。门扇也在黑衣人进去之後,再度咿咿呀呀地关上。
  萨摩见状,脑中灵光一闪,也顾不得想得周全与否,便趁著笨重的门尚未完全关上之际,催动风元素,卷起一阵大风。
  大风一起,城门内外两侧的火炬猛然熄灭。守卫惊叫一声,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们适应不良。萨摩趁著这短时间的视觉落差,身影一闪,卷著大风,迅速穿过尚未完全关上的城门。
  穿过城门,萨摩不敢大意,连忙侧身躲进城门旁阴影处。
  「这风吹得真古怪!」一个声音埋怨地咕哝。
  「可不是,别有什么妖魔电怪出现才好。」又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道。
  「嗟!别自己吓自己。谁有火石?还不快来点火。别让有心人趁机进来了!」
  再一个声音命令。
  此话一出,立刻有个人应了声,悉悉崒崒地摸索著。
  就在他们谈话间,萨摩早已小心翼翼地远离城门区,一跃而上找了个制高点,顺利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往南而去。萨摩满意地勾起嘴角,就著远远监视的角度,在屋顶上遥遥跟随。毕竟他现在可说是深入「敌营」,要是露了行踪,别说要找到琉璃,恐怕连离开此城都很难、为了这点,他把小斑留在城外以防万一,否则一人一兽全被困在这里反倒不好。
  道兰镇并不大,不一会儿,萨摩便见到黑衣人停在一家旅栈外面。
  难道……他要住旅栈吗?这岂不是太……荒谬了吗?他既是龙社的人,哪有回到根据地还睡旅栈的?难道……风倪等人的消息相豺狼虎豹的猜测有误,龙社的根据地根本就不在道兰镇!若是如此,这位黑衣人又为何要到这里来?抑或者……这家旅栈根本就是龙社的据点之一?
  就在萨摩迷惑间,黑衣人大步踏进旅栈。萨摩也顾不得想出结果,连忙趋近。
  只见黑衣人跟旅栈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往内走。萨摩好不容易跟到这里,岂有放弃的道理?浏目四顾,萨摩很快绕过大门,挑一处阴暗处一跃而上,三两下就攀过高墙。
  一过高墙,映入眼帘的是一排两层楼高的建筑,只看那密集的窗户便知这栋必是专供旅客休息的主要地方。再往远处看去,还可看见三座院落鼎足而立似的座落其後。这应是特别提供有家眷的富贵人士居住的。
  萨摩正愁著万一黑衣人随便挑了一个房间,他该如何盯住时,黑衣人却出现在萨摩视线里。看来,黑衣人的目标是後面这些独立院落。至此,萨摩几乎可以确定,这三座院落里,必定有一座是黑衣人与其他龙社之人接触的地点。想到这里,萨摩不禁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地跟著黑衣人。
  当黑衣人来到座落在西侧的院落时,萨摩早就先一步翻进院落,手脚俐落地爬上一棵树,谨慎地将自己隐在树影间。
  黑衣人一进院落便拉下脸上的蒙面巾。萨摩就著隐约的月光看去,原来这名黑衣人的年纪并不大,顶多不过三十出头,脸颊瘦削,下巴稍长,有几分严肃的模样,这样的脸配上闪著异样光芒的双眼,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黑衣人来到透著微弱光芒的门前,举手轻敲了两下。
  「谁?」里面传来的是平稳的问话,没有睡意,但也没有等待许久的焦急语气。
  「我,韩特。」黑衣人公式化地回应。
  门开了,但在萨摩看到里面之前,门又重新关上。知道对谈即将开始,萨摩连忙集中精神,生怕漏听了什么重要消息。
  「完成了?」屋内首先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声调平缓,带点吸引人的磁性。
  「该杀的都杀光了。」黑衣人简单扼要地回答。
  屋内经过短暂沉默之後,那道男声缓缓开口:「那……你……」语气显得有些担忧。
  一声轻笑,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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