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无数目光刺向我,如果目光如刀的话,我可能早已千疮百孔了!不过我很爽,就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吃憋,你们打我啊!打我啊!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贱,不过――我喜欢!
“在下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书生,龙庭!”我老大兼老公姓龙,贤妻如我自然随得夫姓了,至于这“庭”是我瞟到这个大厅上悬着一个“清翠庭”的牌匾,就窃了一个中性的词,还算中听!
“慢着,赵某要与这位小兄弟切磋切磋。”冲着我来的?
“请赐教”我抱了抱拳。哼,老娘等在这里呢!放马过来吧!
“蒙蒙骗骗吹吹捧捧打打杀杀喀嚓喀嚓!”你敢说老娘坑蒙拐骗下三烂。
“唧唧歪歪嘻嘻哈哈婆婆妈妈三八三八!”骂的就是你这个三八!
“敢问公子这‘三八’二字为何意?”这姓赵的倒还虚心。
“阁下竟不知这是京中最近流行的言语吗?稀奇稀奇!”先骂你个没见识,再骂你,“三八指的就是一些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人”周围一阵窃笑。
我姓江,名湖,字:骗子。跟我斗,下辈子吧!
“得罪得罪。”这姓赵的倒是有自知之明。
“好说好说。”我一向吃软不吃硬了,你都“得罪”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无异议,我家姑娘就出下一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不服气,却也不敢出声。
“第二题考诗,小姐会先咏物,各位才子得先猜出我家姑娘的主题,再按其主题对诗。”
只见茉清缓缓站起来,莲花碎步走向一旁备好文房四宝的桌子。只见;她小腰扭得跟杨柳枝似的;可衣摆并未摇动;这才真见识到了以舒缓优雅为美,这应该就是曹植所云之:“凌凌微步,罗袜生尘”。
这个我得好好记下:碎步,扭屁屁,裙不动。(笔者: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大一会,丫头将她所写展示出来: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娟秀有力,从头至尾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好字!”
“是啊!是啊!”众人赞叹道。这论字我是不擅长,但也看得出这茉清字体清新飘逸。
还是来猜猜她咏的是啥子吧!看来这是棵会开花的树,而且香气宜人,“个个花开淡墨痕”,我所见过文人画的最多花的便是“梅”,而且香味和长在树上也十分符合。
一旁已经有人作出了“咏梅”的诗句,但丫头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并不是咏梅!
我想起,适才所说的规矩要求围绕主题,如此看来这“梅”应该只是这主题中的一个引子。那么……她想要人猜的是“岁寒三友”吗?姑且一试:
“风味既淡泊,颜色不妩媚,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我刚说罢,只见茉清转过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看来老娘猜对了!哈哈,可以不花钱看美女了!
“青丝头发粗布衣,藤缠雪倚劣地居,傲立山头迎风笑,坚韧不拔名不虚!”轰,我脑子炸开了!一阵可怕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说他可怕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果本姑娘没有记错的话,这……这个声音大概好象也许Maybe是我家老公的!这个……这个……他居然骗我,明明说十几天才回嘛!怎么今个儿就回了?怎么办?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发现我没?最好没有,如果被他发现我可就呜乎哀哉了!要知道,一个女人上这种地方来玩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古代男人可以理解的。(笔者:现代男人也不能理解啊!江莱:你跟我闭嘴,这里够乱了你还闹!
我总不能照实话对他说:
“诶,老公我跟你说,那个……其实我从小便十分崇拜妓女这个职业,于是趁今天清气爽,朗月当空,再加上我一人实在寂寞难耐,故来此圆梦!”
转瞬间脑子里列出无数的计划,但最后还是选用三十六计中“深受古今中外广大人民群众欢迎的一招”――“走为上计”赶快脱身才是。我用Michael Jackson的MOONWALK缓缓向左滑动,心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龙公子这是要急着走啊?”后面的魔咒又想了起来,听这响儿,就知道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顿时汗如雨下,慢慢底下头转过身,变咒语为: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 ……。可事实证明这是自欺欺人。我看见他盯着我的眼中有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我马上底下头想着该怎么回话。不料茉清的声音救了我:
“原来是禩城龙家的九公子啊!”只听见周围一片倒吸气的声音继而满堂静的可以丢针了,这些人都很冷吗?
恩~~~~~,茉清同学的声音为什么与刚才的冷漠不太一样,似乎充满了兴奋。难道……他们认识?还是……老相好?那我刚刚还劝她追求幸福,搞不好她的幸福就是我老公,那我不是自摆乌龙!
哼!本来还准备在心里好好感谢她为我解围,但敢觊觎我的男人,那么你只能成为我的人――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敌人!(笔者:小心眼!)
我原先害怕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抬起我高贵的头颅与这个被众人注视九公子对瞪。老娘今天就跟你卯上了!
“两位龙公子所咏之‘竹’和‘松’加上我家小姐所咏之‘梅’正好道出主题‘岁寒三友’。如果大家没有异议,请二位公子上楼来进行第三题考验。”
“我有异议!”我背对楼上举手喊道,“三局两胜,我明明已经赢得两局,为何还要比。”眼睛却一直盯着龙非云。此刻,他的眸子里已经没了一丝情绪。
“这个……”丫头难为的说道。
“难道这位公子怕第三局输给在下?”龙非云挑衅道。
“当然不是!”这不是明摆激我吗!早晚我会被自己这张快嘴给害死我。
“那好,请二位上楼比较高下” 似乎怕我反悔丫头马上开口道,这时她倒是反应不慢。
硬着头皮上了二楼, 进了一个叫做“赏阁”的房间。看见茉清坐在一扇珠帘之后,我与龙非云面对她并排而坐,而门外静静的挤着看热闹的人。
竟然跟自己老公争一个妞儿!按我往常的个性,应该兴奋无比才是,可现在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这……第三题是用十个字组成一首叠字诗,”茉清轻缓缠绵的声音在此时却让我无比厌恶,就像……就像我当时看见小璃挽着我的“前”男友一样厌恶。现在如果在我面前摆上一排蜡烛,我周身的杀气肯定会把烛火推向前方!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邓爷爷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
对,我承认她真的美若天仙,在她面前我就像只丑小鸭。如果我连这一点都无法承认,那么我更无法“像冬天一样残酷无情”的对待她。
我在干嘛?不是该作诗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神呢?我决不能让那对狗男女瞧不起!我绝对不能输!
只见她挥笔写下:楚,雁,宿,沙,洲,浅,水,流,秋,江。这十个字。
可这几个字到底怎么拼呢?看来看去头都晕了!
“秋江楚雁宿沙丘,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龙非云缓缓的念道。
那一刻,我竟有些痴迷了!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但这样的他却第一次见到!我忘记了这里的比拼,忘记了门外拥挤的人群,忘记了眼前的情敌。然而他这样却不是为我!只感觉到心间流动着一种说不情道不明的情愫。
“我输了!” 我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酸酸的,“告辞!”
我起身便向门外走去,没有抬眼看任何人。
是的,我就是这样――好胜,输不起,所以做任何事我总会拼尽全力。
然而,这一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今晚原本只是一场游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认真了起来。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吗?
我不想去思考!只是独自一人走在冷风中,想让自己恢复往常的清醒!
下雪了!
突然,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在原地待着。于是在路边席地而坐,就着街边的灯火看着雪花在空中打着旋,缓缓的落在我身上,静静的……静静的在风中陪着我!
我很孤独!我这样告诉自己,两眼放空的望着前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总是努力让自己融入各种各样的人群,热衷于成为他们的焦点,因为我害怕被忽视害怕被人遗忘。
是的,我不再寂寞,可……我仍然很孤独,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我总试图用一个又一个的成就填满它,可怎么填也填不满,总像缺点儿什么!
其实这样的孤独让我学会了自我疗伤,至少现在我的心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酸楚。
雪停了吗?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了一把伞,一把为我撑开的伞。
他现在不是应该身处温柔乡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我微微一笑,不想让他察觉我的难受。
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会带着一丝痛?那一刻,我放纵的让自己融化在那片漆黑之中!
他什么也没说,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喜欢这样,喜欢他帮我撑伞,喜欢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喜欢自己心中刹那的悸动,我喜欢……喜欢就这样……这样……靠在他的肩上……
……
能这样睡着,真好!
老公,晚安好梦!
归去来兮(完)
醒来是在客栈,一个人的房间静的让人难过。披袄推窗,一阵凉风迎面扑来,我闻道了雪的清香。我爱这样雪白,干净的如此不真实,如果人心也能如此,那么是否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明了。
吱呀一声,“你醒了?少爷在房里等你过去呢!”是冷山的声音,什么时候跟他熟到不敲门就可以闯进我的房间了。
我深吸一口气:要忘记昨晚,履行契约才是!毕竟跟雇主发生感情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和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再者,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准备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我恢复我花痴一样的笑脸,转过身对小冷说:“跟我家相公说,一盏茶的时间我就飞过去,呵呵。”
“哼!”小冷转身就走了,他是在不爽我称呼他家少爷为相公吗?
十分钟后,一个高级伴读书童出现在天子第一号房门口。我攒足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敲门进房。他还是那张九点一刻的冷脸,我有些恍惚昨夜所见的是否真是眼前这人。忘记,要忘记,要有职业操守:
“早上好!”我开始祈祷“伸手不打笑脸人”是真话。
……
嘎嘎嘎嘎,一只乌鸦飞过。
没人理我!敌不动,我不动。
“昨天……”冷山开口道。
“对啊!我还没问你们怎么昨天就回了?哼,你们骗我说什么十几天才回!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也只有我这么傻,才会对你们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们。呜呜呜,你们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呜呜呜……”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很配合的流下海带状的眼泪。
“你……你怎么对我们好了啊?我们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定是有原因的,哪知一回便不见你,你还恶人先告状!”果然,这小屁孩儿还是沉不住气。看来,昨日的事情,他并未向冷山提及。
“什么原因?”我赶忙换下哭脸问道。
“这……”这小子看了看旁边那张一直未出声的扑克牌。
“清了东西马上动身!”扑克牌终于说话了。
“是,相公。”我身子一福。如果被人看见他的书童对他行女人的礼,称呼他为老公,不知道会不会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看来,他是不准备告诉我原因了!唉,那只能难为我去难为小冷同学了!我转过眼看着小冷,你可不要怪姐姐我心狠手辣哦,这可是你家少爷逼我的!嘿嘿嘿,我似乎已经听见小冷的惨叫声了。
“你……你那是什么笑容,好可怕!”哎呀,被小冷看出来了。别怕别怕,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哦~哈哈~~哈哈哈!
一柱香的功夫,我已经抱着我的宝贝箱子坐在传说中的马车上。
车厢里只有我跟他,突然觉得很冷。
“呵呵,没想到这马车里还有炉子哦。”
嘎嘎~一只乌鸦~~
“还有这茶杯好漂亮!”
嘎嘎~嘎嘎~两只乌鸦~~
“这个……这个凳子好软……”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一群乌鸦~~
我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但我可以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瞎扯些什么了!
一位鲁姓革命家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那我老公到底准备爆发还是灭亡呢?若是爆发,那被焚的肯定是我这个倒霉鬼;如果选择灭亡,那我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我这朵漂漂花也会跟着凋谢!
唉!被焚不一定会死,没钱肯定会饿死!赌一把:
“老公,”出口就错,我真想把舌头咬下来,“我是说相公,昨天……”
“忘了!”他冷冷说道。他是说他忘了?还是命令我忘了?不管怎么,我很高兴我的老板是个明白人。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但为什么心里似有东西在扯动?
我要冷山拐一脚去了那家玉器斋,拿了前天定做的戒指。然后继续赶路。
他坐在我对面,闭眼不看我。我怎么开口跟他讲话呢?我先用眼睛狠狠的瞪他,瞪的我眼睛都痛了还没有反应。换一招,我插他双眼,于是在大文元年丑月十八日早上辰时的那一瞬间,我右手手指和他的上眼皮最接近的时候,相距才0。01公分。(改编自《重庆森林》)他明明闭着眼,可我怎么觉着他瞪着我啊!算了算了,不玩了!正准备退回去,车子一颠,眼看着就快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