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周来控制,而且,牛种也不能完全灭绝。
“也就是说,西王母娘娘,我们必须在人间界以周的名义打败殷才行,而且也不能赢得太过啰?”
“就是这样。”
西王母的声音引来了一阵沉默。四个龙王各自在心中思索着。目前的事情概况虽然已经明了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接受。青龙王小心地不让自己有无礼的举动,但是,他仍然按捺不住地观察着西王母的表情。他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龙王们,可是,他也无意就此事相询,大概是缘于对西王母的信赖吧?突然间,响起一个愤慨的声音。白龙王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在哥哥们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开始了他的抗议。
“哪有这种事?这样对我们龙种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白龙王忘了宫廷里的措辞,把市井少年的遣词用语拿出来用了。他对着镜面上的西王母滔滔不绝地说道。
“如果要战就战!要胜就努力作战打胜仗。可是,在辛苦地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竟然还要把一半的人间界交给对方,这算什么?简直就是做白工嘛!”
“叔卿!”
青龙虽然及时制止,但是,他也无意真的要叱责弟弟。虽然不能光凭得失来衡量天界的指示,可是,这种情形实在令人难以消除心中的不平之鸣。
“我们龙种是一定会获胜的。假使我们败了,又会怎么样呢?”
西王母沉静地回答青龙王的问题。
“牛种一定会有所要求的。就是将所有的龙种都斩除。”
“难道主上对牛种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这回事,白龙王。”
“那么,只是纯粹的偏袒吗?这样更过分。西王母娘娘是天界的督察,如果不阻止这种事发生,我们的立场就很艰困了,人间界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西王母裂开了嘴角。这个至高的女神似乎很喜欢太过精力充沛的“西海小白龙”。应该不是因为他们的名字中有一个相同的字的关系吧?
“青龙王。”西王母的回答是对着龙王家长兄的。“这不光是现在的问题。事实上,不管是殷或周胜利真正的结局是在三千年后。”
停了一瞬间,青龙王问道:“如果牛种获胜,而把人间界据为已有的话,三千年后,人间界会成为什么样子?”
“恐怕在人间界会有数十亿的人失去生命。”
“您说数十亿?”
青龙王闻言不禁为之倒吸了一口气。现在人间界有多少男女?将所有的陆地合起来也远在一亿人以下。真的会有数十倍于此的人会失去生命吗?
“牛种建立了三千年完全支配人间界的计划。最后,可能也想将整个天界纳入他们的手中。他们的妄执和野心是远在你们恬谈度日的龙种之上的。”
青龙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沉默当中反刍着西王母的话。他确实地感受到潜藏在西王母声音中的沉痛波长。最后,他行了一个礼回答。
“果真如此的话,谨遵西王母的旨意……”
群山被淡淡的紫色所笼罩关。云和雾时分时合,不断地慢慢飘动着。平坦的土地和松柏林隐隐约约显现。这里是亚洲大陆的深邃内部。好像有人在交谈着。那是一种不靠声带,而使用精神感应波的会话。
“青龙王似乎觉醒了,可是,好像有点超出我们的预测范围……”
“不只一点点……”
有人带着苦笑回答。除了问答的两个人之外,不有六个精神的反应。合计一共有八个人。精神的所有者是人个男性和一个女性。他们都各自享有盛名。人们相信他们可以完全控制肉体和精神。此处是他们的根据地,然而,事实上,他们根本不需要根据地。乍见之下,是一座平凡的山中道观(道教寺院)。这里很适合悠然地休息和交谈,可是,交谈却不一定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如果在地上,他们的意识也可以隔着万里远来交谈。
“殷周革命之后三○六○年,龙种的雌伏刚好到一一七代。就算放着他们不管,现在也是他们觉醒之秋了。是不是需要人为的力量呢?”
“弄错了,干涉的是那一边。回溯三○六○年的过去,实在叫人不得不害怕。”
有人发出喝茶的声音。
“想起三千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实在叫人心慌。对了,对于龙王们的觉醒,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唔,可是,先要把龙王们带到龙泉乡的顺序似乎相当紊乱了。或许他们会一举飞向天界呢!”
“有可能。”轻松的笑声化解了过虑的辛劳。
“虽然他们变成了龙,可是,要长期保持那种形体还太勉强了。让他们在飞之前,先学会走路吧!”
“东海青龙王虽然变身成龙,可是,他也没让做为一个人的意识睡着了。他想利用理性和意志,告诉弟弟们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原有的力量不宜段差距。”
香味四溢,慢慢地在短暂的沉默中回荡着。
“可是,四姊妹那些人怎么办?他们可能会再做什么坏事的。”
“让他们去挣扎吧!牛种威胁天界,任意支配人间界三○六○年。毁灭多少的文明和信仰?强行杀戮压取及奴隶化。四姊妹只不过是扮演其先锋,在最后的一百年中活跃罢了。”
波长一点也不激烈,反倒是显得悠然自在。就因为如此,反而更显得辛辣。
“最多只有一百年。认为这就是永远的荣华富贵无疑是他们的败笔。”
“倒是青龙王的发讯……”
温和的波长改变了话题。
“受讯的一方也尚未完全成熟。我们等着看吧!到时候帮他们收一下讯也可以。”
“唔,好吧,这种小事是可以做到的。”
八个精神中的一个微微地打开了障壁。若无其事地将一个精神波朝着另一个不同的精神范畴转接过去。
“余,余,你怎么了?”
续摇着么弟的身体。哥哥和表姊,以及其他三个男人用视线将少年包围了起来。看来,余就像一个梦游患者一样。终不由得看着弟弟的脚,鞋子是贴着地面的。没有落实在地上的是弟弟的魂魄。
“看到了。始哥哥,我真的看到了……”
余发出了声音。呼吸变得又深又大,他闭上了眼睛,看来似乎只有心灵在飞翔。
“喂,余,振作一点!”
终抓住了弟弟的右手,结果,终的身体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似地反弹了回来。他吃了一惊,对着哥哥叫,叫声虽小,却蕴藏了全身的能量。
“续哥!抓住余的手!真的可以看见。”
难道是一种共有的感觉吗?了解到这一种的续抓住了余的左手。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意识掏空,就像流水一般奔窜。可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努力的。景象无声地流进了续精神上的视野。让人不由得要发出叫声。景象虽然罩着一层云雾,可是,他们看到的是像青珍珠色一般闪耀,微微弯曲的地平线。在飞翔着。真的是在飞翔。续真的感觉到风在耳际呼呼作响。而同时,他也听到了哥哥报告自己行踪的声音。
茉理和三个男人凝然注视着竜堂兄弟。蜃海原想发出声音,却被茉理摇着头制止了。水池退后了三步,若有所感地喃喃自语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再要发生什么事是不会让我感到惊讶,可是,这真是一种新鲜的经验啊——”
突然间,水池脱下了一只鞋,利用手腕的力道甩了出去。随之发出了一个像是拳头打在木制桌面的声音,本着不屈不挠精神想逃走的首相发出了像食用蛙的声音倒了下来。鞋子正好命中了一国首相的后脑勺。
“不可以疏忽大意哪!如果不这样,会被恩人或前辈从背后重踢一脚,过样就掌握不到权力了。”
不良自卫官丝毫没有一点敬意,抓住了在法律上原是他最高司令官的男人衣领。首相一边拍打着他的短手和短脚,一边开始哭着求饶。
“我是一个老人哪!对我客气一点好不好?不尊重老人的国家是会灭亡的。”
“每年不知抗了多少老人福利预算的人竟敢说这种话?啊,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是一个征收泉源的薪水阶级,我要让你知道一个纳税人的愤怒。”
当水池往右手拳头吐了一口水要揍人的时候,续站来起来。他轻轻地举起了手,制止了水池,然后站到首相的面前。跌在地上的首相求救似地依着续的膝盖。续无视于他的蠢样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叫他们准备好自卫队的运输机。我要续航距离最长的,当然也要加满燃料。”
“然、然后,你就会放我走吗?”
“我能确信的一点是,如果我们的要求不获首肯,我就不会放你。哪,立刻去交涉吧!站起来。”
续的一声“站起来”比大声叱骂更让人寒毛直竖。现在,首相和干事长也都知道厉害了。他们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们两人和男女七个绑架犯,合计九个人和一只狗来到了永田町车站的月台上,要求交涉的对象,一阵混乱于是开始了。
在白宫的一个房间内,文生助理面对着电话。从外貌上看来,他是一个额头过宽,戴着眼镜,骄傲的小个子男人。就像晚年的拿破仑活生生的卡通化人物。可是,如果是真正的拿破仑,一定不会这样郑重地和对方交谈吧?
“总而言之,是汤生的监督不周。让中子炸弹在同盟国的首都爆炸是太差劲了。没有死者产生,日本的传播媒体也不知道此事,这是一个奇迹,不是汤生的手腕过人。是,我当然会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是。”
对方先挂了电话。放下了听筒,文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姿势也完全变了。带着一点也不逊于真正的拿破仑的自信脚步,文生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佛勒斯特总统的办公室。迎面就传来上司不满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我叫你的时候你不马上来,岂不增加我的困扰?”
语气虽然傲慢,但是总统的内心确实是极度度依赖文生的冷静。与其说文生是冷静,倒不如说是欠缺想像力,太过相信地上的权力罢了,可是,总而言之,他的自信对佛勒斯特总统而言是一根足可依赖的拐杖。
“和莫斯科边络了吗?”
文生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他还是试着问问看。佛烈斯特不愉快地歪着嘴角。他的不快感不是针对文生,而是针对克里姆林宫现在的居民。
“还没有。哼!那个自大的秃驴。或许他现在已经落魄到西伯利亚的内地去啃黑面包和玉蜀黍了。”
文生一点都不想去附和这种低水准的玩笑。从他进入室内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移动了大约四公尺半的距离之时,新的情报进来了。远东苏联军的出动已是无可避免的事了。
“是吗?这么一来,事情就更有趣了。我早就想看看远东苏联军的真正价值。”
佛勒斯特总统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几天前,驻日美军被龙搞得灰头土脸的。知道这件事时,总统的愤怒和狼狈非比寻常。让克里姆林宫的居民体验他这种愤怒和狼狈也未偿不好。
文生助理冷淡地观察着被一种自暴自弃的兴奋所驱使的总统的样子。他不只是总统的辅佐官而忆,也负有为总统的成绩打分数的重任。不管是兴起战争也好,颠力矩外国的政权也罢,方法都有许多种。四姊妹的权势并不需要节制。要毫无限制地肥大,就必须有足够的营养。技术不好的伙夫就会被流放——或者被消灭。
就算总统被赶出白宫,文生本身在下一次的政权中的国务卿宝座也几乎可以确信。他的竞争对手华尔特·S·汤生这一阵子在非合法活动中的表现稍微欠缺精彩,文生个人在内心不禁喜不自胜。
现在确实是一个观赏的时期——文生这样想。不过,不久之后,就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鄂霍次克海和包围着这个海的陆地库页岛、千岛群岛、堪察加半岛一带是远东苏联军的大本营。也有西方世界称其为“鄂霍次克要塞”,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以前发生原因不明的领空侵犯事件的韩国民用客机被击坠就是在这个领域的南端。
侵入这个不可侵犯领空的飞行物体引发远东苏联军的愤怒和惊异。先是择捉岛的雷达基地传来了电波。
“未经确认的飞行物体,非常巨大而未经确认的飞行物休正从日本东方海上朝着我国领空飞来。进入警戒状态!”
接到这个消息,在库页岛和堪察加半岛的迎击战斗机群开始准备出发。尤其是在堪察加的军都彼德罗巴夫罗夫斯克——堪察加(如果是竜堂终,一定会大叹好长的名字),国防的第一线,海军基地的原子潜水艇也离开了秘密船坞,驰骋在太平洋最北部的冷水海域中,一直前进到领海海线的最前端。
首先是六架米格战斗机从堪察加半岛东南部的滑行跑道升空。虽然是一个半岛,堪察加却比日本还大。战斗机飞行在几乎没有人烟的原生林上方,朝着鄂霍次克海的西南方向斜向飞去。出击后的十分钟,他们发现了入侵者。眼前的景象引发了他们恐惧的情绪远胜于兴奋。
“那是什么……?”
苏联军的驾驶员们远远地听到了自己了声音。飞行在鄂霍次克海上空的巨大未确认飞行物体看来就像所谓的“飞翔的圆盘”。而且其半径超过一公里,厚度大概也有一百公尺之多。那么大的巨大物体是怎么在天空飞的?
“是美国的新兵器吗?”
抱着这个疑问的驾驶员们在认清了对方真面目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在天空飞着的龙。在天空飞着的巨大航空母舰。还有,在天空飞着的海。数千水滴水飞着的海上掉落到真正的海上。
“散开……!”
六架米格机以完美的时机搭配朝六个方向飞去。六条飞机云将带着淡紫色的青空划开了。从散开再集结的数秒钟之间,他们必须决定战术上的对应方式。然而……
“哇!”
惊愕的惨叫声在通讯回路中奔窜。美国核子航空母舰的巨体就挡在驾驶员的眼前。在一瞬间,敌我的距离从五千公尺减少到零。
米格机想要调转机首。驾驶员试着一边承受着G的猛烈加得,一边在空中改变方位。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