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和两位解释,这么跟两位说吧,当时我选择这样的下法,虽然也经过一些计算,但更多的是凭借着一种本能,也就是所谓的跟着感觉走吧。”
温快和刘长风闻言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些惊讶的神色来,温快苦笑了一下,说道:“好一个跟着感觉走啊!真没想到木先生对棋的感觉竟如此的敏锐。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棋,下了这么多年的棋,一直没有太大的长进,只能在业余的圈子里混混,还是当年我的老师说的对啊!他说我缺乏棋感和对局面的认知能力,终究不是一块学棋的料子啊!
刘长风见温快如此的感叹着,不由的接口道:“连你都说自己不是一块学棋的料子,那我干脆明天就去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温快没想到刘长风会接自己的话茬,一时间也兴奋了起来,说道:“要买买两块,我陪着大哥一道。”
刘长风呸了一声说:“说什么呢?明天就是大吉的日子了,还胡说八道的。”
琳风在一旁见了两人说笑,心中顿时洋溢起巨大的幸福感,她对着刘长风说:“大哥,你只会说别人,自己也象个大小孩,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啊!”
李理见两盘棋下来,先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打心眼里为这三个人高兴,说道:“刘姑娘啊,你家有酒没有?有的话,就快一点拿上来,大伙儿这么高兴,得喝几杯助助兴才是,也算是咱们提前为你们小两口子庆祝庆祝吧!”
温快闻言站起身来,笑道:“酒有的是,我这就去拿,咱们今天就以酒论棋,好好的聊一聊,说实话,我和大哥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呢,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敬大哥一杯!”
刘长风淡淡的一笑,说:“好,咱们是该好好的聊一聊了,还有李先生和木先生,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们呢。”
琳风很快就将酒端了上来,众人望去,却是两瓶白酒一瓶红酒,琳风说:“我哥身体不好,今天我就陪他喝红酒了,这白酒诸位就请自便了。”
刘长风说道:“那哪成,有客自远方来,我怎么能拿红酒陪客人呢?给我满上,今天哥高兴,还非喝这白酒不行呢。”
琳风拗不过刘长风,索性将红酒拿了回去,给每个人的杯子都满上了白酒,又拿了些花生牛肉干之类的食物来下酒。
李理抢先端起杯子说道:“好,我和我兄弟今天就借花献佛,先祝刘姑娘和温先生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木森也站了起来,接了一句:“早得贵子。”
有仁端起杯子对刘长风说:“来,刘大哥,这杯酒咱们一起干了,也祝他们夫妻俩幸福永远吧!”
刘长风看着如此情形,想着这段时间自己所受的煎熬,反倒埋怨起自己先前的固执,又看着琳风幸福的脸庞和温快真诚的眼睛,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对温快说道:“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所有的话都在这杯酒里了,我先干为敬了!”
其时,室内是春意浓浓,众人借着酒性说了些棋坛往事,木森也细细的向大家介绍了自己学棋的经过,众人听了,无不感叹连连,都说木森是百年难遇的棋才。又听李理说木森至今没有任何的段位,不禁又为木森惋惜了几句。
几个人都是爱棋的人,几杯酒下肚,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情,相互间也不再客套,彼此之间称兄呼弟,其乐融融。
温快对木森和李理说:“大理和三儿明天可别走了,说什么也得喝完我和琳风的喜酒才能走,”
李理仿佛是有了些醉意,大着舌头说:“我是没得说啊,就看三儿的了。”
木森脑子里浮现起胡子兰那张狡猾的笑脸,又掂着自己的学生们,不禁皱起了眉头,说:“棋校里还有些事情,我恐怕是不能多留了,再说,明天上午的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刘长风说:“那可不行,我还得向兄弟你再请教几盘呢!一定得多留几天。”
温快也说:“是啊,三儿,你要是走了,就说明你看不起我和琳风,要真的是这样,我也没什么说的了。”
木森和温快刘长风是一见如故,自己也有心参加温快的婚礼,但心里却又总是记挂着棋校,这时温快又拿话来挤兑他,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李理在一旁拿眼斜睨着木森,晃着脑袋说:“对了三儿,那谁啊?你们棋校的头——,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胡子兰是不是?你给我他的电话,我去给你请假,他现在不正求着我赞助的事情吗?我回去就和他签合同,咱一签就是三年的,请几天假算什么?明天咱们就在这安安稳稳的喝温哥的喜酒,谁也不许走!”
木森见李理一副醉意盎然的样子,知道自己若是坚持要走,不免扫了众人的兴,自己也显得太矫情了,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大家。
木森见两瓶酒转瞬间就已经见了底,刘长风胃不好,只是时不时的抿上一口,琳风和有仁都是不胜酒力,几乎就没怎么喝。只剩下李理温快和自己喝的不亦乐乎,而这其中的一大半酒都被李理抢着喝下了肚。木森看了看表,想起要留些时间给刘长风和温快夫妇俩说点家常话,便起身向温快告辞。温快见李理已然是喝的差不多了,而且木森也答应留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当下也不挽留,说道:“好,那咱们明天见,我可等着你们啊。”
木森转身又和刘长风和琳风说了几句再见的话,便和有仁搀扶着李理出了温快的家。
三人走在路上,夜间的风悠悠的吹来,李理的酒像是醒了三分,他奇怪的问有仁:“咦,咱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在温快家喝酒吗?”
木森在一旁笑道:“你酒醒了啊?醒了的话,就自己走吧,我可扶不动了。”
李理挣开木森和有仁的手,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笑话,我还用的着你们扶?刚才只不过是喝的猛了点,有点不适应,这不,一点事也没有了。”
李理说完,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说醉话,竟然跑到马路中央,忽的翻了个跟头,惊的路人纷纷向两旁让,李理哈哈大笑,对着木森说道:“怎么样?三儿,你哥哥我没骗你吧?这点酒,怎么能醉的倒我呢?
木森和有仁面面相觑,被李理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也不说话,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架起李理便走。
李理老大的不乐意,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嚷嚷:“干什么呢你们?绑架啊?”
木森闻言乐了,说:“对了,就是要绑架你,怎么着吧。”
李理挣了几下,却又低不过二人的合力,便放低了声音,神秘的说:“兄弟你放开我,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还得回温快家一趟。”
木森皱了皱眉毛,问道:“什么事情?明天办不行吗?”
李理吃吃的笑着,说:“那哪行!明天就不是味儿了。”
有仁在一旁奇怪的问道:“什么事情啊?还有味吗?”
李理嘘了一声,说:“我悄悄的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有仁说:“李大哥你说吧。”
李理悠悠的道:“我刚想起来,你刘大哥的最后一杯酒不是没喝吗?我怕你们给抢着喝了,我就悄悄的把它藏在了桌子底下,刚才稀里糊涂的给忘了,咱们现在再回去,悄悄的把它给喝了,好不好?”
有仁闻言苦笑了一声,知道李理这是在说酒话,也不搭理,对木森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加快了步伐。
木森一边走一边说:“美的你,还想喝啊?”
李理先是嘿嘿的笑了几声,又抬起头来,对木森翻了白眼,说道:“怎么着,不行啊?”
木森无奈的应付道:“行,行,咱们这就去,等会让你喝个够。”
李理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说道:“假的,这不是去温哥的家的路,你小子骗我。”说完用力的挣开两人,回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的叫着:“来啊,你们俩来啊,来追我啊!”
第二十章 赞助
李理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头痛欲裂,他见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杯水,便拿起来一气喝了下去。喝完水才看见杯子下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大理,当你见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和有仁已经去参加温快和琳风的婚礼了。我想这次的喜酒你是喝不成了,不过没关系,我和有仁会帮你喝的,你大可以放心的休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把喜宴上剩下来的酒给你带一点回来。当然,回来的路上,我还会尽可能的给你带一点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好了,不多说,他们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希望你能在我和有仁回来之前看到这张纸条,这样的话,我和有仁昨夜倍受折磨的身心才会得到一些的安慰。
李理看完了纸条,这才隐约的想起自己昨晚的荒唐事,脸上苦苦的笑着,嘴里嘟囔着:“这臭小子,都跟谁学的?骂人都不带脏字的,有长进了啊!”
李理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然是下午两点了,李理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现在。原本打算赶到温快那儿的,他并不想错过温快的婚礼,可是现在看来,即使赶了去,那里也只怕是曲终人散了。李理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木森和有仁,这时,桌上的手机传来了悦耳的铃声。
李理未及看一看号码,他认准了是木森打来的电话,张口就骂:“好你个家伙啊,这种缺德事都能做的出来啊?”
“怎么了?李总,是谁得罪了你啊?”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啊呀,怎么是你老人家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李理听出是棋院竞赛部主任钱立的声音。
“谁惹咱们的李总发这么大的火啊?”钱立在电话里呵呵的笑着。
李理也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和朋友开玩笑呢,对了,钱主任,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钱立说:“我刚才打电话去你公司,你秘书说你出来好几天了,没办法,只能打你的手机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月底世界女子职业锦标赛就要开始了,原先赞助比赛的一家公司呢,由于资金紧张,临时退出了。棋院的领导让我找找李总,看看您对这次比赛的冠名权有没有兴趣?哎,我可事先声明啊,这次侯选的商家可多了去,我可不是临时拿您来当垫背的啊!”
李理哪吃这一套,呵呵的笑着说:“得了吧,我的钱大主任,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给你个痛快话吧,别人剩下的东西,我李理从来就没有兴趣。”
钱立在电话那头急了,说:“别介啊,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说句实在话,这女子的比赛,广告效应比起男子的比赛确实要小很多,我知道在李总的眼里,根本就看不上,这也是当初我们没找您的原因。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找您也是棋院的几个头头亲自点的名,都说只有您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比赛办好。你说说,咱们两家合作了这么长的时间,哪一次不是皆大欢喜呢?这救场如救火啊!其他的话呢,我也不多说了,李总您给个痛快的吧!”
李理哈哈大笑道:“这话我爱听,早这样说不得了吗?这样吧,我晚上给你回话,我还要和其他人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能抽出人力来安排,这个电话是你办公室的吧?到时候我就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可别走了啊!”
李理说完,不给钱立应声的机会便兀自挂了电话。
李理将手机向床上一抛,嘿嘿的笑道:“这老家伙,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等着吧你。”
李理和棋院的合作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到现在,双方的关系一直是比较融洽的。尤其是棋院的黄院长,一直以来是把李理当成自己的子侄辈来看的,黄院长今年已经五十开外了,大名黄丽珊,是中国最早的一位女子九段。她见李理三十多岁了,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曾在公共场合和私下里多次提起要给李理介绍对象,但都被李理婉言谢绝了。
钱立是棋院竞赛部的主任,也是李理在棋院最为讨厌的一个人。钱立生就一个秃顶,说话慢声慢气,领导在的时候,是坐托右捧,极尽屈膝媚俗之能事。见了下属,却又是换了副面孔,冷言冷语,俨然一副高高在上之模样。钱立对李理这样的商家却也是若即若离,求人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而无求于人的时候,也常常是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他经常对别人说,自己作为一个从事围棋事业的人,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商人,满身的都是铜臭味,言语间,一副清高飘逸的神态。
李理在背后听了这些话后,总是淡淡的一笑,他给钱立做了个总结,说:“钱立清高不清高呢,我不敢说,我只知道每次比赛结束后,我给大家发的一些纪念品,这老小子总是拿的最多的,说句实在话,那些东西可真值不了几个钱。”
对于这次世界女子锦标赛,李理是早有所闻,但诚如钱立所言,李理对这样的比赛能产生的效应一直持怀疑的态度,作为一个商人,他总是趋利的,他不愿意将钱砸在一个自己不能肯定的项目上。
既然棋院找到了自己的头上,考虑到和棋院这么多年的关系,李理在第一时间里就已经决定承办这次比赛,救场如救火,自己终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李理之所以让钱立在晚上听自己的回话,完全是一副顽童的心思。他知道钱立在工作上还是比较认真的,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是决不敢懈怠的,听不到李理的回话,钱立今天晚上恐怕是不会下班的了。
李理现在一想到钱立在办公室抓耳挠腮等电话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偷着乐。
李理乐了一会,又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天夜里到现在还是米水未沾,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走廊里传来了木森和有仁的说笑声。
有仁在门外说道:“不知道李大哥有没有起来,咱们俩回去免不了是要给他臭骂一顿了。”
木森说:“没关系,大理这人最实在,看见我手上这些给他买的吃的东西,什么气都没了。”
李理在里面听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