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恢复了平静,可是应天府里,却正是人声鼎沸之时,嗜杀成性的朱分洪率领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将冲杀去了草原,如今在应天府主持政务的,是相对而言温和,慈和了许多的朱僖,因而文武大臣乃至那些平民百姓,都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平日里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卫,似乎从应天府里都消失了,很难看到他们的踪迹,这还不能让百姓们感到轻松自在么?
少了那些让自己畏惧的人物,应天府的夜生活又丰富了许多,秦淮河上,歌舞不休,市井内的赌场,酒楼,更是喧哗得厉害,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靡靡气息,粉腻腻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少了吕风属下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城防军的人马的威吓,那些公子哥就敢带着青楼的姑娘大摇大摆的走上城里最大的马路,一时间香风阵阵,淫语声声,整个应天府真正的成了销金窝,销魂窟。
秦淮河上最大的画舫‘翠柳舫’,号称秦淮河服务最好,姑娘最美,财盘最大的吃喝玩乐一条龙的好地方,元圣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吹鼻子瞪眼的站在一个赌天九牌的大桌子前,和十几个应天府内的巨商豪赌,看得出他的手气不佳,一堆银票不一时就输了个干净,顿时又哇啦中哇啦的大声叫骂起来。
“混蛋黄,你们这里的牌肯定有鬼,怎么我连续拿了十三手瘪十?……他娘的,不要被爷爷我找出你们的毛病来,否则我就抄了你们的画舫,让你们个个屁股开花,都去西北戊边,和那些浑身臭烘烘的蛮子攀亲家去。”满脸通红的元圣恼怒的在身上摸了半天,突然回头吼叫到:“青龙,给爷爷我送银子过来。”
青龙满脸难看的走了过来,低声嘀咕到:“主上,您今天都输了三百多万两了,再找徐青那小子要银子,怕是也不合适吧?没看到今天逼着他吐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他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模样?”青龙苦笑,这么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就算锦衣卫剑财再多,元圣这大半个月来就没赢过一把,再过样输下去,怕是锦衣卫硬是要被他输破产了。
元圣眼珠子叽哩咕噜的转悠了半天,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去欺负徐青了,正准备想点歪门邪道的法子捞点金银珠宝呢,这时候,一个素衣的美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轻声笑道:“元大人又输了么?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半个月的功夫,您可输了足足两千万两。还是去听听奴家的曲子,消消火气罢。”
这美人巧笑的嫣然的拉着元圣就走,却是这‘翠柳舫’地老鸨生怕元圣输得惨了,做出什么没王法的事情出来,这画舫上的人都知道元圣有锦衣卫的背景,虽然不知道他的锦衣卫的统领吕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就看锦衣卫内最凶狠的三恶:周处,吕风,蔺轼,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就知道最好是不要招惹得他恼羞成怒地好。
这素衣姑娘,却是元圣最近沉迷的一个红牌,在秦淮河上有着‘曲艺’双绝的头衔,老鸨看得元圣又输了个精光,连忙叫她来安抚元圣,省得他做出什么没有五法地事情。
元圣俊美的脸孔蛋上一阵犹豫,握着那美人手,又看着桌上的骨牌,突然间咬咬牙齿,大声吼到:“他娘的,再赌十手我就走。”他大步走回到赌桌前,看着那十几个巨商。狞笑到:“本圣再赌十手,要是输了,今儿就走人,如何?”
正当庄地那很富态的巨商笑道:“元大人,您还要继续赌,我们是欢迎的,可是您还有银子么?”这些富商对于元圣这十三陵几天输了两千多万的事情,那是很开心的,呵呵,管他是谁,只要送银子地,谁能不喜欢呢?当然,这人也输得太离谱了一些,两千多万两银子啊,这数字要是说出去,怕是连户部尚书都要被吓死了,如今大明朝一年得税收总收入才多少?大概才五百万两许吧?
元圣阴沉着脸蛋,阴狠得说到:“银子,这不就是银子么?”他随手从旁边的条案上吸来了文房四宝,随手‘刷刷刷’的写了几张文书。大笑道:“凭这方收,立即实授锦衣卫千户之职,一张文书底价一百万两银子,你们开价吧,价高者得啊……锦衣卫千户啊,你们看看,可是威风得很地。不要放过这机会啊。”
巨商们面面相觑,说不出其不意话来,若是得了一个实授的锦衣卫千户的职位,不要说一百万,就算是两百万,三百万也是合算的,可是,这元大人随手写地几张文书,当得准么?这可是公开的买卖官爵啊,这要是传以了监察御史的耳朵里,恐怕就算是吕风,也有大大的关碍吧?
地圣却是不理会他们心中如何想的,随手又写了好几封文书,大咧咧的叫嚷到:“啊呀,除了锦衣卫的官职,这里是五个千户……唔,还有五城都督府的官职可以出售的,你们要参将还是游击官衔啊?……诶,吕风那厮,似乎还掌握了六部中很大的一部分权力啊,嗯,侍郎那是没有办法了,可是从事和郎中的职位,还是很轻松的嘛。”
眼里邪光闪动,元圣阴笑着说到:“我前几天还和宫里的吕总管见面过,嗯,那小老头很合我的胃口啊,他也说了,只要我有吩咐的,一定可以帮我搞定那些事情,唔,你们有没有侄想要去宫里任职啊?禁军的将领,一千一百万,禁卫的头领,一个两百万,宫里的管事太监,一个三百万,怎么样?”
巨商们彻底傻眼了,这真的是公开卖官啊!这地大人,怎么对吕风和吕老太监都敢这样的不客气?嗯,禁军和禁卫的官职那是很不错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就能巴结上皇帝,那可就好处无边啊,可是那管事太监的职位么,自己的子侄想必是没有人愿意去的,那也就罢了。
一个坐在台角的巨商面色微变,轻轻的鼓掌了几声,喝道:“诸位,我等有事相商。还请诸位避嫌如何?今日的情面,日后我周处总有报答的。“其他的那些巨商也都商了起来,很不客气的把船舱内其他几个赌桌上的客人赶了出去,元圣笑嘻嘻的看着这些巨商的举动,手丝毫不停的,拼命的书写着一张张的文书,这都是钱啊,。
荒唐了一个晚上,元圣更是让周处他们几个当面作证,逼得他们答应了给予那些出钱的巨商相应的官职,几张破纸片,换来了普通人家几百辈子都赚不到的巨额银两,又让元圣手中有了赌本。
接下来的好几天,地圣干脆使用了一点点的法术在赌桌上,那真是大杀八方,也不知道他赢了多少金银珠宝,可是就在第四天,他放弃了作弊的手段手,手气臭得要死地他,又是干净溜溜的,极其狼狈的带着四相战将逃出了‘翠柳舫’,站在晨雾稀薄的秦淮河岸上,元圣江青脸狼狈的指着‘翠柳舫’喝骂起来:“你们这骰子里面肯定捣鬼了,否则本圣怎么能输了这么多?“
他习惯性的想要去按一下腰间的佩刀,可时却按了一个空,他突然醒悟,自己地佩刀昨夜早就折算成了银两,输在了赌桌上,尴尬的元圣看了看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衣的四相战将,无奈地摇摇头,强行笑道:“哈只不定期人有失手啊,赌钱的时候作弊那是最没有意思的了,可是,我的手气的确是差了一点,这不能怪我是不是?”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面色呆滞,茫然地跟在了元圣的身的与人方便线形条幽灵,融入了那稀薄的晨雾中,宁静的清晨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震碎了:“该互地贼老大,我去哪里我弄点银两才是?”这声音有如狼嚎一般,引得那些早起的百姓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说到:“看,又一个败家子输光了家产哩,唉,我们可要教自己地子弟学好啊,不能学这些纨绔子弟的。”
应天府城防军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就看到一团风影‘哗啦啦’的冲了进去,这些士兵还没有摸到头绪,那一团风影已经带着剌耳地尖叫声冲了进去:“僧道衍,僧道衍,你给本圣滚出来……银子,银子,银子啊……”那些城防军一个个脸然古怪到了极点,寻思到:“此人是谁?敢找僧道衍大人要债,果然是厉害啊。”
路边一座酒楼的屋顶上,水元子有一口没一品扣肯着一条狗腿,眯着眼睛看着元圣带着四相战将冲了过去。“嘿嘿,这家伙骨子里修的是魔功,外相却偏仿是一股子的仙气袭人啊。果然是厉害人物……诶,僧道衍不就是他的狗腿子么?怎么他还要僧道衍要钱呢?”歪着脑袋思忖了半天,水元子猛的跳起来,油腻的双手拍了拍屁股,懒洋洋的说到:“罢了,我管你们的事情干什么?只要你们不在应天府内胡来,爷爷我就不惹你们,否则的话,哼哼……背后暗算人,爷爷我也刚刚学会呢。
这里水元子刚刚化为了道水汽融入了晨雾中,那边几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白眉老僧已经缓步进了城门,四个老和尚正是上次祁连山里,跟在张三丰和脱尘老尼身边的四个老僧。还有五个则是‘方寸禅院’的主持和尚龙虎豹狮象五老僧,一共九个老和尚慢吞吞的走进了城门,空然抬头朝着水元子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阿弥陀佛,好纯正浑厚的仙灵之气,这应天府内,却是有高人坐镇啊。”
狮僧冷哼了一声:“那我们也就不要在应天府浪费时间了罢!此要却仿佛是先天灵体一类,乃是仙人一流的人物,有他坐镇,方圆千里之内,怕是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了,我们还是先去找血神教的残党的好!”
一个无名的老僧缓缓点头:“也好,却不知道脱尘道友那边,有了什么进展,此翻血神教表面上势力像是我们彻底铲除了,可是背后却似乎有人操纵一般,我等不查个清楚,还是不会心安的。
龙僧点点头,转身就走:“那,我们顺着长江往东边走罢,似乎是越富庶的地方,血神教的势力就越大,这也是一道线索呢……原来听说这应天府内,朝延的少保僧道衍,也是佛法精深有道僧人,还想趁着机会找他盘恒一二的,如今也只能随缘等待下次了。”几个老和尚温和的笑起来,同声念颂了一声佛号,大袖一抖,飘飘然的又走出了城去,那些城门官被他们的风度所慑,竟然都忘记找他们收门税了。
此时的少保府中,龙僧嘴里的有道高僧僧道衍,正满脸狼狈的趴在地上,年幸存那位高高的坐在大堂正中的大师椅上,满脸气恼的元圣,就听得元圣不断的喝骂着:“什么?没钱?你是少保啊,当朝的少保大人啊,朱棣那皇帝小儿最信任的臣子,朝延中权力最大的臣子,你居然没有什么银子?嗯?你拿了个十万两白银出来龙去脉,你打发叫化子不成?你怎么就不学学吕风呢?看看他多好,我说要求赌钱了,徐青,周处那天几个小娃娃,就孝敬了本圣上千万两银子,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僧道衍气节,自己是当朝少保啊,虽然收地贿赂也不少,可是大多数的银子都花费了出去啊,自己门下这么多的和尚,他们的吃喝拉撒,以及去各地传教布道,都不用花钱么?尤其自己还要收买其他的几个大朝臣,这也都死钱啊,他可不像吕风,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地,他僧道衍,的确没有吕风的身家厚呢。
无奈之下,他只能很嗫嚅的说到:“主上,这,这道衍实在是无能,可是这银两一事,却也怪不得道衍呀!道衍却是没有什么机会收取太多贿赂的,不像那吕大人,他随便抄灭一家富商,那就是上百万两银子的收入啊,而况他的锦衣卫在应天城外占据了上百万亩的良田,每年的收入惊人呀,实在是当朝一等一地大富翁呢。”
元圣皱起眉头,冷哼到:“我不管你那么多,总之本圣赏脸,住在了应天府,这是给你们帮忙的,明白么?普通人求我去住在他家伙,我都不会理会他的……吕风那小子很有孝心,又能干,给了我这么多银子花费,我却是不好意思再找他要钱了,你是我的心腹属下,那以后我的吃喝玩乐地开销,就要你负责了,银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就算是抢劫户部的银库也好,总之我要银子。”
僧道衍瞠目结舌的看着元圣,脑袋里嗡嗡直响,实在是说不出主知来了。
青龙看得僧道衍那船模样可怜,不能由得开口分说到:“主上,这也不能怪僧道衍,他不过是一个少保,仗着手中权力,如今能存下万两白银,已经是很不容易地事情了……唔,如今要他突然的缴纳一在笔的银子,的确是很难地事情,我们不如另外想法子,如何?”
元圣冷冷的看了青龙一眼,冷声到:“另外想法子?什么法子啊?把你们四个卖去青楼,让你们拌笑接客不成?或者是让僧道衍自己建一所寺庙,收取香火钱不成?……诶,香火钱?应天府最大的寺庙,一年的香火钱有多少?”
僧道衍不知道他的用意,连忙小心的说到:“怕是不少罢?那些信徒给佛祖上供,那都是很大方的。”
元圣拊掌大笑,兴奋的跳了起来:“罢了,罢了,那就这么办罢,锦衣卫凭什么能有这么多银子?他们手中有权啊,你僧道衍虽没有他们那种抄家灭族,横征暴敛的权力,可是毕竟也有自己的长处,你在朝臣富商中多收信徒,迷得他们昏昏糊糊的,那大笔的银子还不是湖水一样的进你的荷包么?到时候你就把那银子拿来孝敬本圣,岂不是好?”
他兴奋得不得了,在大堂里转来转去的笑道:“唔,大剩佛教的口号提救渡世人,但蛤了们连自己都救渡不了,还说什么世人呢?这话太虚了……小乘佛教说得是救渡自己,这也不好,只顾着自己了,那些信徒怎么会乐意把银子给你呢?……嗯,道衍啊,你就来一个中乘佛教罢,以已达人,修道救渡自己的同时,再去教化天下百姓,渡化他人,这等口号却是那些微凡夫俗子最为喜欢的。”
“嗯,你以前不就是宣扬说,佛教徒不能只顾着清修,不理世事,所以才投靠了燕王府的么?我给你紧纳出来的中乘佛教的教益,却是正好符合你以前的说法呢,只要我迷上几个信徒,就让他们给银子罢,要是你能把满朝文武都奕成你的信徒,日后我就给你一大功,明白么?等得我们大事了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不会忘记你的。